第五十一章：目標找尋

　　“……你是48？”

　　看著從完全報廢的莫斯卡中爬出來的斯帕納，未來的首領驚喜地瞪大了眼睛，隨後有些歉疚地向前走了幾步，“抱歉——有沒有受傷？”

　　“受傷倒是沒有。”站直身體，上下打量了半天眼前的棕髮少年，斯帕納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頭髮，懶洋洋地開口，“……27？”

　　“……大概是的。”未來的首領低頭看了看熄滅了火焰後恢復成有著莫名其妙的27標誌的毛絨手套的武器，緩緩點了點頭。

　　“剛才那個就是XBURNER吧？果然跟你描繪的一樣，是看過就忘不掉的耀眼，只要看過就立即能認出來啊……”看了看自己那些幾乎報廢的莫斯卡機體，斯帕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起來，這個招數似乎已經完成了啊，真是恭喜。”

　　“啊……謝謝……”想到自己算是剽竊曾經的斯帕納的創意，未來的首領就有些尷尬，但是這並不是重點，“如果斯帕納是48的話，那個東西……”

　　“跟我來吧。”轉身，打斷未來首領的話，斯帕納對著他擺了擺手，“這裡不方便說話，到我那裡去。”

　　“嗯，好的。”雖然使用完XBURNER身體有些疲軟，但是未來的首領還是快步跟上斯帕納的速度，前往他的研究室。

　　斯帕納的研究室一如既往的簡潔……雖然稱不上整潔。一進門，斯帕納就扎進廚子裡抽出一套衣服，丟到未來首領手中，“換上吧，穿著濕衣服會感冒。”

　　環視了一圈沒有任何遮擋物的研究室，未來的首領垂頭默默看著手中的衣服——難道……讓他就這樣在這裡換？雖然對方也是男人，但是在別人面前脫個精光他果然還是有心理障礙的……

　　“你在愣什麼。”看到棕髮少年沒有任何動作，斯帕納有些迷惑地盯了他半天，突然恍然大悟，“抱歉，能更換的內褲什麼的我這裡沒有。”

　　“………………”

　　——我才沒有為了這種事情而煩惱啊混蛋！

　　顯然不了解身為一個少年……嗯，起碼身體是少年——害羞的感覺，未來的首領看著神情坦蕩的斯帕納，異常憂鬱。

　　“那個，咳，那個東西可以交給我了嗎？”輕咳一聲，未來的首領試圖將話題從換衣服轉移到別的方向。

　　果然，對於研究異常執著的斯帕納立即就將注意力從未來的首領身上移開了，“啊，那個，我記得我放在這附近了……你等等。”

　　看著斯帕納轉身埋頭在桌子上凌亂的一堆裡翻找著什麼，未來的首領果斷轉身背對他，脫衣服。

　　——他真的是想要換下這身濕透了的衣服很久了……

　　“你說的那個東西我還沒有……”抬起頭，斯帕納轉向褲子脫了一半，維持著單腿站立的姿勢表情尷尬地扭頭與他對視的棕髮少年，頓了頓，表情與音調絲毫未變，“還沒有完成，再給我半個小時。”

　　“啊、好、好的……”未來的首領囧到渾身通紅，無意識地點著頭，加快了自己換衣服的動作，卻反而越著急越糟糕，衣服糾纏在一起攪得他焦頭爛額。

　　撐著桌子，托腮看著棕髮少年手忙腳亂地與衣服搏鬥，斯帕納從旁邊抓起一顆棒棒糖，含進嘴裡，有些口齒不清，“內褲似乎也濕了，不換沒有關係嗎。”

　　“……不……沒關係……”未來的首領暗暗咬牙。

　　雖然應該說多謝關心，但是你到底在看哪啊混蛋！

　　“袖子穿錯了……需要我幫忙嗎？”

　　“…………不?需?要！”未來的首領羞憤欲絕。

　　終於換好衣服，未來的首領看著幾乎蓋住雙手的袖子和拖到地的褲腿，任命地彎下腰，開始把多餘的長度卷上去。

　　“連S號都還太大啊……”斯帕納摸了摸下巴，“抱歉，我這裡沒有XS的。”

　　“………………”未來的首領已經無力再去說什麼了。

　　——身高什麼的，無視就好了。

　　“說起來，真是想不到，跟我聊了那麼久，從言談上看很成熟的傢伙原來是這麼小的一隻。”伸出拇指食指比了一小段距離，斯帕納有些感慨，“我還以為是一個中年大叔。”

　　“………………”未來的首領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不能翻臉，絕對不能翻臉。

　　——你才是這麼小的一隻啊混蛋！

　　“那個東西……”再次深吸一口氣，未來的首領有些僵硬的開口。

　　“啊，再等一等，我現在就開始做。”轉過頭，斯帕納拖過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打開，然後將一邊古怪的儀器與電腦連起來，“彭格列的首領原來是這麼小的孩子嗎？雖然我不太關心這個，但是我記得聽正一說你應該已經二十多歲了吧……”百忙之中抬頭掃了未來的首領一眼，斯帕納的目光中飽含著審視，“是情報錯誤了還是你不顯老？”

　　“………………”

　　——二十五歲長得跟十五歲一樣這其實屬於怪物範疇了吧喂！

　　——在被誤認為十年後的自己的私生子後，未來的首領已經對這個世界絕望了。

　　“嗯，原本的我……應該是那個年齡。”走到斯帕納身邊，看了半天也沒看懂他在做什麼，未來的首領乾脆坐到他身邊，接過他順手遞過來的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髮，“不過現在的我是從十年前來的。”

　　“……嗯？”斯帕納的動作略微一停，“怎麼回事？”

　　“因為白蘭的布局，總之一切解釋起來很麻煩。”未來的首領苦笑了一下，“一直跟你聯繫的是十年後的我，而我來到這個時代後是藉助了這個才找到你的。”

　　斯帕納瞥了一眼棕髮少年手上小小的裝置，微微點了點頭，“那個是我做的。”

　　“因為它我才能跟需要聯繫的人聯繫上，並且裡面也儲存了很多重要的內容。”未來的首領微微一笑，“多謝你了，斯帕納。”

　　既然白蘭的信會在他藏有記錄本的地方發現，就意味著那個地方早就不安全了，所以十年後的澤田綱吉並未將什麼重要的訊息寫在裡面，反而將一切儲存在了斯帕納交給他的裝置裡。

　　至於裝置的運用，則以一種只有澤田綱吉這個個體才能明白的隱晦說法寫進了日記本裡，而這種隱晦的言辭甚至連澤田綱吉本人都花了很長時間才大體理解……

　　大概是仍舊害怕裝置被白蘭發現，所以裝置裡面儲存的訊息也基本上都是晦澀的暗喻，比如人名會用代號表示，再比如那個後來被證明應該是XBURNER的‘曾經相遇的契機’等等。

　　起碼這樣即使裝置裡面的內容被不應該發現的人發現，也不會立即暴露所有的秘密，將其他人牽涉進去。

　　——就是對於澤田綱吉這個接手的人而言，有些挑戰了。

　　未來的首領曾經懷疑，未來的自己並沒有跟除了斯帕納以外的任何其他人提起XBURNER是否就是因為它是暗號的一個環節……

　　“道謝就免了，反正也是我對於你說的那些裝置很感興趣，才嘗試著動手做的。”斯帕納全神貫注地擺弄著那些莫名其妙的儀器，語調平淡，“倒是沒有如期完成，還需要你等一等。”

　　“沒有如期完成……這倒是滿少見的。”未來的首領笑了起來，“我記得斯帕納對於研究進度掌握得很精確呢，總是說什麼無論如何完成時間是不會有任何改變的……”

　　“啊，原本是的……”斯帕納點了點頭，“但是打亂我研究進度的是你。”

　　“呃？我……我做了什麼？”未來的首領一愣，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準確的說，是未來的你吧。”斯帕納聳了聳肩膀，仍舊靈活的敲擊著筆記本的鍵盤，“不久之前接到你的訊息，但是卻完全看不懂，於是覺得很在意。聯繫你又無法聯繫上，正好研究又陷入了瓶頸，所以就在想也許那個訊息裡會有線索……”

　　“……然後呢？”未來的首領瞪大了眼睛，有些急切地詢問。

　　“然後，我研究出來了那個訊息的意思。”

　　“……是什麼？”

　　“‘不論我出了什麼事情，請盡快完成那個研究。’”

　　“………………”

　　“……但是當時，我的進度完全因為研究這個訊息而停止了。”

　　“………………”

　　這就是所謂的……自作孽不可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