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適應力的試煉

　　雖然是週末，但是很顯然，想要睡懶覺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未來的首領在電話鈴催命般的聲響中爬起來，跌跌撞撞下了樓梯，正看到Reborn站在電話邊，對他露出一個笑容，“媽媽今天早晨出去買東西了，快點接電話吧，阿綱。”

　　還未從睡眠中完全清醒過來的未來首領渾渾噩噩地走過去拿起電話，立即就聽到一個詭異的聲音，“我在並中等你。不快點來的話，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拿著電話愣了半晌，才突然想起來是試煉，未來的首領打了個呵欠，抓了抓頭髮，任命地重新回到樓上換衣服。

　　出了門，四周都是彌漫的濃霧，未來的首領知道，這是瑪蒙試煉所布下的幻術。

　　對於瑪蒙的試煉，未來首領的印象中除了謊稱京子被綁架以外就是猜謎和匣兵器原型……

　　一邊回憶著試煉內容，一邊按照電話中的訊息往並盛中學跑去，不期然遇到山本、獄寺和笹川了平。三人一見到未來的首領，立即猜到了接下來將會遇到的事情，原本疑惑的神情頓時開朗起來。

　　“啊哈哈哈~又是另一場試煉了對不對？這次看來輪到我了呢~”

　　“哦哦哦！！真是讓人極限地興奮呢！”

　　一直以來，未來首領對於試煉的態度沉穩而冷靜，加之試煉在第一天就毫無阻礙地完成了三場，守護者們現在對於試煉興奮激動大過於緊張不安，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件好事情……

　　由於已經經歷了太多，曾經讓Vongola十代首領緊張恐懼的一切此刻已經不會在他心裡掀起什麼太大的風浪，曾經因為未知而產生的彷徨無助也被已知未來的把握所取代。

　　於已經歷過這一切的未來首領來說，這並不是什麼重要的問題，但是推及未曾經歷過這些事情的年輕的守護者們而言，也許這算不得什麼好事。

　　有時候，對於飼養者太過於信任與依賴，是無法讓雛鳥成長為雄鷹的。

　　“十代目？你在想什麼？”獄寺湊近突然未來的首領，一臉深思的棕髮少年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無礙。

　　“哼哼~”濃霧中突然傳出熟悉的輕笑，瑪蒙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雖然看不清他藏在帽兜下面的面容，但是未來的首領總有種感覺，瑪蒙的視線一直在看著他。

　　觀察力敏銳的瑪蒙早就察覺到眼前不動聲色的棕髮少年早已看穿了他的安排與貝爾的偽裝，正在思索要不要繼續進行那個無傷大雅但會讓一切變得有趣的安排，卻看到少年在守護者們將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的時候悄悄後退了一小步，輕輕點了點頭。

　　立即，瑪蒙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勾起嘴角，瑪蒙的身邊顯露出京子被關押呼救的幻象，原本輕鬆悠閑的守護者們突然面色大變，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身後的棕髮少年，發現他的臉上也露出難以置信的駭然。

　　“你——你這個傢伙對京子做了什麼！！”就連澤田綱吉也會色變，這樣的認知讓笹川了平頓時驚慌了起來，握拳朝著空中的瑪蒙大吼。

　　“為了讓遊戲變得更加有趣就需要有物品吧？”瑪蒙無動於衷地偏了偏頭，雖然是一時興起的戲弄但是沒想到那個他顧忌的傢伙會這麼配合，這讓瑪蒙有點吃驚，卻又有點高興。

　　“……人質嗎？”山本皺起眉，喃喃開口。

　　“太卑鄙了！”

　　“不要輕舉妄動哦~不然我可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掃了一眼咬牙切齒的守護者們，還有臉上露出真真實實的擔憂的棕髮少年，如果不是之前他那一個輕輕的頷首，瑪蒙也許會相信他也是被他騙過的一員。

　　——澤田綱吉……瑪蒙在帽兜下眯起眼睛，起碼他現在相信了XANXUS曾經看似隨口說得對這個少年的評價。

　　“嘛~總之，要想救她的話，就通過我的試煉吧。”

　　未來的首領掃了一眼已經悄然出現在他身後的Reborn與拉爾，在接觸到Reborn嘲弄的目光後囧了一下，隨即鎮定下來，轉向瑪蒙，堅定地點了點頭，“我一定會通過試煉，然後救出京子的！”

　　“那麼，我的試煉內容是適應力，試煉的內容猜對我的謎語，然後找到正確的地點……啊對了，忘記了一件事情。”冷漠地看著為了趕去救那個女孩兒焦躁起來的守護者們——瑪蒙一向都認為這麼容易就被欺騙激怒實在是幼稚的表現，“有一個傢伙是不需要的——你太礙事了，隼人。”空中的嬰兒瞬時幻化為成熟的女子，毫無準備被當頭一擊的獄寺頓時臉色泛青，從喉嚨裡擠出“老、老姐”幾個字就慘叫一聲身體癱軟。

　　未來的首領手疾眼快，抓住他的手臂，暫時穩住他無力的身體。

　　“這樣就可以了。”瑪蒙勾起嘴角，似乎很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那麼，第一題——豬睡覺的地方——我會在答案處等著你們的。”

　　空中幼小的身影逐漸溶解在迷霧中，未來的首領勉力支撐著獄寺，無語地看著自家兩位守護者在短暫的商議後將謎底定為簡單直白的“豬圈”。

　　——好吧，智商這種問題——不，是猜謎這種東西，他不應該指望山本和笹川的，這兩個傢伙直率的程度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剛剛萌生了一點不插手此次試煉而放手讓兩人去做的未來首領立即打消了自己原本的念頭。

　　——反正猜謎這種東西以後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用處……

　　——反擊曾經的那場試煉最終猜出答案來的就是他……

　　“隧道——答案是隧道。”提高了聲音，打斷了兩位守護者興奮地猜測，未來的首領無奈地簡短闡述了一下這個謎題的解答過程，立即讓二人心服口服。

　　“那麼我們現在就去隧道！”伸手拽住棕髮少年的手臂，卻發現他身上還掛著昏倒的獄寺，笹川愣了一下，“啊！章魚頭該怎麼辦？！”

　　“啊，隼人的話就交給Reborn和……”轉頭看向身後，發現原本在那裡的兩人早已經沒了蹤影，未來的首領囧了一下，“Reborn？拉爾？！”

　　濃霧中無人回應他的呼喚，未來的首領抽了抽嘴角，側頭看了看癱倒得毫無知覺的獄寺，有些為難地皺了皺眉，“總不能把隼人就這樣扔在這裡不管……這樣吧，大哥，阿武，你們先去隧道，我把隼人弄回家安頓。”“哦哦！沒問題！”笹川點了點頭，抬手拍了拍棕髮少年的肩膀，“要快點過來啊！”

　　“嗯。”未來的首領微笑著，看著救妹心切笹川扯著山本就走，山本則被扯著有些猶豫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未來的首領眯了眯眼睛，目送著二人離開，隨後將獄寺的身子扶了扶，轉身朝著家裡走去。

　　將獄寺交給母親照顧，未來的首領隨即馬不停蹄地朝著隧道趕去，不過仍舊是晚了一步。當他趕到的時候，笹川和山本已經從隧道裡走了出來，帶著通過試煉的興奮。

　　“哦哦！澤田你來得正好！咱們去你家裡抓鱷魚吧！對了！我都不知道你家裡養了鱷魚呢！”

　　“……我家裡沒有鱷魚，正常的人家裡都不會養鱷魚吧！”未來的首領無語扶額。

　　“下一個題是‘有鱷魚倒掛在澤田綱吉的家裡’。”山本微笑著，開口，“阿綱知道答案嗎？”

　　“嗯，是的，答案是我家的庭園。”

　　還未等他闡明是如何解答題目的，兩人已經連問都不問，迫不及待地拖著他原路返回，直奔澤田宅。

　　——所以說，其實他剛才可以不用急著趕過去，直接在家裡等就是了……未來的首領有點後悔。

　　剛剛回家一趟不到幾分鐘又再次折回，澤田奈奈有些訝然地看著風風火火闖進來直撲庭園的少年們，隨後更加吃驚地看到自家的庭院裡突然冒出一隻鱷魚。

　　沒有等未來的首領說話，笹川已經衝了上去，雙手撐住張大嘴巴撲過來的鱷魚口部，僵持不下。

　　仍舊在開發期的匣兵器並不能支持很長時間，很快鱷魚就化為一灘泥水，逐漸消散。未來的首領微微笑了起來，他的守護者們對於處理問題似乎有種本能的直覺，他也許不應該太過擔憂。

　　“看來也順利通過了呢，似乎太小兒科了一點。”瑪蒙的身影出現在庭園空中，宣布了最後的試煉地點。

　　“這就是你所說的在未來改變戰鬥方式的匣兵器的雛形？”看過未來首領的匣兵器納茲，同樣了解到這種兵器在未來的重要性，Reborn看了看瑪蒙消失的地方，皺起眉。

　　對於打破了戒指作為戰鬥武器的唯一性的新發明，Reborn的感覺有些複雜，“這種技術最好掌握在Vongola手中，而不是其他的家族。如果做不到，還是永遠毀掉以除後患比較好。”

　　未來的首領知道他是在說給他聽，但是保持了沉默。

　　下一個地點是並盛神社，幾人離開庭園後正好遇到聽說他們過來而勉強起身的獄寺。

　　“十代目！我也一起去！！”

　　伸手扶住踉踉蹌蹌腳步不穩的獄寺，未來的首領無奈苦笑，“你知道試煉是不允許沒有被選中的人參加的，隼人還是好好休息吧。”

　　“但是，十代目——”

　　“隼人。”打斷獄寺的話，未來首領的語調溫柔卻堅定，“你現在需要休息。”

　　“知、知道了，十代目……”居然一反常態地沒有繼續堅持，獄寺在棕髮少年的目光中有些手足無措地漲紅了臉，神情尷尬地點了點頭，“請一定要當心……”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這個樣子，未來的首領也不由不自在了起來，悄悄鬆開手，輕咳一聲拉開距離。

　　“走、走吧。”想要甩開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未來的首領匆匆轉身離開，不經意間又看到山本閃爍的目光。

　　未來的首領突然覺得有些頭疼。

　　基本上，他可以確認山本和獄寺之間隱瞞的事情是關於他的，否則山本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在獄寺面對他驚慌的時候露出這樣的神情。

　　如果他很坦然，他就可以放心地詢問獄寺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但是問題是，一開始回到未來與十年後的獄寺見面的那一幕，讓他坦然不起來。

　　雖然他已經自認為克制地很完美了，但是面對一個曾經與他接吻的男人……的少年時期，澤田綱吉總會覺得有些微妙得不自在，而他對於獄寺的種種異樣表現，也因此格外敏感與擔憂。

　　前往並盛神社的道路被霧氣籠罩，未來的首領一邊在心裡糾結，一邊跟著笹川與山本跑著，直到前面的兩人停下腳步發現自己被幻術困住了，他也沒有多說一句話。

　　此時的山本已經恢復了老樣子，絲毫沒有提之前的事情，反而笑著勸說笹川冷靜下來，並且提出了幻術的破解方法。

　　此刻的未來首領已經相信，就算沒有他的存在，他的守護者們一樣會完美的解決問題，正如曾經扶持他、幫助他、一次又一次幫他從困境中掙脫出來那樣。

　　放心地跟著矇住眼睛的笹川朝著並盛神社跑去，擺脫了幻術對於眼睛的迷惑，三人接下來的行程沒有遇到任何麻煩，甚至連試煉的最後一步對戰海星的匣兵器，也沒有依靠未來首領的引導，反而遵循戰鬥本能解決了麻煩。

　　“哼~感覺又被你當成鍛煉部下的工具了呢。”在空中與棕髮少年對峙的瑪蒙看到自己的匣兵器落敗與少年臉上滿意的笑容，冷哼了一聲，緩緩降落在地。

　　“你不也是把我們當成匣兵器的試驗品了嗎？彼此彼此。”未來的首領輕輕一笑。

　　“這次試煉要查看的可是作為BOSS的你是否能夠恰當有效地利用守護者，但是很明顯你一直在袖手旁觀。”

　　“我倒是覺得與其當一個能有效利用守護者們能力的BOSS，我更喜歡當一個有著能夠主動尋找到自己的優點並在適當的時刻加以運用的守護者們的BOSS。”未來的首領並不在意瑪蒙的刻意刁難，微微偏了偏頭，“我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在他們身邊，真正能夠引導他們正確使用力量的只有他們自己而已，況且……”轉頭，看向身邊出現的Reborn與拉爾，未來的首領笑了起來，“不但能夠利用守護者，同時能夠妥善利用給予試煉的人，不也是一樣的嗎？”

　　“……哼，真無聊，沒有工錢卻被利用著工作，這次吃虧吃大了。”瑪蒙不甘願地搖了搖頭，卻仍舊交予了彩虹之印。

　　沒有理會拉爾與Reborn向瑪蒙詢問他手中的匣兵器到底是從哪裡弄來的，未來的首領轉頭看向神社高高地台階下與趕來的京子相會的笹川與山本，剛剛因為試煉完成而輕鬆下來的心情又開始糾結起來。

　　到底應該明白得詢問山本和獄寺，趁早解決這個隱患呢，還是要任其發展，憑藉時間去衝淡它呢？前者也許會是他大驚小怪，反而將不重要的事情變得引人懷疑，而後者卻又不確定到底是否能夠如願以償。

　　未來的首領有些搖擺不定。

　　彷彿感應到他的目光，山本抬起頭，看向台階頂端的棕髮少年，刺眼的陽光下他的表情顯得晦澀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