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首領能力的試煉

　　“啊~累死了累死了~”吃完飯，留下獄寺在下面幫助澤田奈奈收拾碗筷，未來的首領偷懶地遛回自己的屋裡，極沒有形象得癱倒在床上，長長地鬆了口氣。“這樣就累死了？你也未免太沒用了吧，蠢綱？”悠閒地坐在一邊的Reborn嘲弄的開口。如果是平時，未來的首領一定不會反駁，反正被Reborn說沒用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不過此刻他卻有點沉不住氣。

　　“我到底哪裡沒用了……”撐起身子，棕髮少年略帶委屈地不滿嘀咕著，“回來的第一天就是早中晚三場試煉擠得滿滿得，今天又是連續兩場，就算是超人也會受不了的！”

　　“超人？”Reborn挑眉，“那種傢伙有什麼好比的？”

　　“呃……話不是這樣說……這是個形容詞麼……”未來的首領抓了抓腦袋，總覺得話題似乎延伸向了詭異的地方，“而且超人也不是什麼‘那種傢伙’，好歹我小時候也曾在無知的時代奉為偶像……畢竟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什麼的……”

　　“拯救世界？”Reborn嗤笑，“你忘了你也拯救過世界麼？還是無數個平行世界。”

　　“………………”未來的首領默然看著Reborn，有些拿不定主意他這句話到底是在吐槽他還是在吐槽超人或者是就事論事……

　　所以說，吐槽什麼的已經不是他的專利了，事實證明，Reborn做起來更加讓人印象深刻，囧囧有神……

　　不過，聯想到自己穿著超人那一身標誌性服裝，未來的首領扭過頭，欣慰捂臉。好歹還是黑手黨的黑色西服更帥——或者說更正常一點……

　　“為了證明你比超人強很多，下面我們進行另外一場試煉吧，阿綱。——我的試煉。”

　　未來的首領呆呆地看著站在窗台上，用著一副極其平常的口吻像是討論今晚要吃什麼一樣宣布了這個噩耗的Reborn，完全僵硬的思維只能讓他顫顫巍巍地吐出五個字。

　　“……開玩笑的吧……”

　　“不是玩笑哦，阿綱，我已經發出通知讓你的所有守護者在並盛島集合了，現在他們應該要來了吧……”話音剛落，像是要印證Reborn的話一般，樓下的門鈴響了起來。

　　“那麼，我就先走一步了，快些給我滾過來，不要讓我久等吆！”勾起嘴角詭異一笑，Reborn不再理會呆愣的未來首領，從窗口跳了下去。

　　“阿綱！我們來了！一起去並盛島吧！”

　　“哎？什麼並盛島？！身為十代目左右手的我為什麼竟然不知道？！”

　　“啊哈哈哈，剛剛的試煉沒幫上忙真是慚愧啊，這一場試煉一定要好好加油才行吶！”

　　“哦哦哦！！極限地加油！”

　　樓下傳來的喧鬧聲，讓未來的首領悲哀得將頭磕在了桌子上。

　　抱起吃完飯開始打瞌睡的藍波，身心懼怕的棕髮少年與一臉興奮吵吵鬧鬧的守護者們踏上了前往並盛島的旅途，中途遇到庫洛姆，最後在海邊遇到了能夠與Reborn打一場而意外勉強同意參加集體活動的雲雀恭彌。

　　——守護者還真是湊全了……雖然不和他一樣每場試煉都需要參加，但是想一想自家守護者們的行程也頗為緊湊，未來的Vongola首領終於心裡略微平衡了一點……

　　坐在船上，聽著守護者們對於Reborn的試煉內容的種種可能性的討論與猜測，早已知道試煉內容的未來首領望著被落日的餘暉染成橘色的海水，微微發著愣。

　　——雖然知道曾經的試煉內容是什麼，但是Reborn也許也會更改是不嗎？畢竟他與其他的彩虹之子不同，早就了解了他的秘密……了解到他曾經成為過真正的Vongola十代首領……

　　——所以說，改變試煉內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十代目，你在擔心嗎？不用擔心的，即使真的像是棒球白痴說的那樣要與Reborn先生交手，Reborn先生也不會使用全力的……”看著身邊棕髮少年臉色凝重，獄寺露出安慰的笑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車到山前必有路嘛！”

　　“嗯，謝謝，隼人。”未來的首領回過神來，對身邊的嵐守微笑了一下，毫無意外地發現了他立即尷尬笑著縮回手，輕咳一聲將視線轉向後方庫洛姆懷中沉睡的藍波，彷彿是要掩飾自己的不自然一樣碎碎抱怨起對藍波的不滿來。

　　無聲地嘆了口氣，未來的首領轉而將目光投向自己對面劃著船的山本，雖然對方在瞬時間露出與以往無異的笑容，但是他仍舊察覺到了些許……他不願意承認的可能性。

　　澤田綱吉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在黑手黨世界的磨練讓他早已熟悉察言觀色並將其當做一種本能。他不知道未來的自己到底是根本沒想過自己的嵐守會對自己抱有這樣的感情而沒有察覺，還是察覺了卻選擇不作任何反應，希望時間衝淡一切——而此時的他似乎也不能僅僅將這種事情當做未來會發生的而不加理會了……

　　以獄寺的表現來看，他似乎與未來的他同樣選擇了掩藏，只不過可惜目前的他並不如十年後的他那樣成熟。越是想要掩飾，卻反而越有欲蓋彌彰的感覺。

　　如果獄寺能夠掩飾好，不漏蹤跡的話，他自然可以同樣選擇不加理會，但是他對待自己的態度越加奇怪，不加理會顯然就不應該了。

　　——但是如何做才能在不傷害他的前提下讓他放棄呢？

　　聽著身邊的獄寺試圖將藍波弄醒，未來的首領撐著下巴，凝視著船舷一側劃出的水紋，嘗試著理清他最不在行的感情問題。

　　而山本的目光也一直若有若無地看著他。

　　在並盛島上岸後，是一段險要的坡道，攀登上坡道，就看到Reborn、可樂尼洛和拉爾的身影。

　　當即將其他的思緒驅逐出腦海，未來的首領深吸一口氣，面對著Reborn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準備好了。

　　“我的試煉，守護者全員參加。”回應般對著棕髮少年勾起嘴角，Reborn緩緩開口。

　　“彩虹之子的第六場試煉的內容——”拉爾緊隨其後，宣布，“試探澤田綱吉是否能夠勝任BOSS一職，以此來評估BOSS的能力。”

　　“測驗的內容是——和我全力一戰。”Reborn掃了一眼因為這一句話而產生動搖的守護者們，最終將視線定格在緊緊抿著嘴脣的棕髮少年身上，“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的，如果……”Reborn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幾不可聞，“……的話，你應該能夠證明給我們看。”

　　他身側的可樂尼洛與拉爾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奇怪那句話之中消失的幾個詞彙，不過Reborn沒有讓他們明白的意思，在場眾人中也只有未來的首領知道那到底是什麼含義。

　　“如果……嗎？”未來的首領苦笑了一下，無奈地抓了抓頭髮，“抱歉，我想即使是現在，我也仍舊做不到。如果你是想就此測驗我面臨危險保護家族成員與家族的決心的話，我只能說，雖然有些不自量力，但是你同樣也是我的家族成員，我重要的人，和……保護的對象。”

　　聯想到在未來的世界，不知道何時就會面臨死亡的Reborn……與其他彩虹之子們，未來首領的心不由有些抽痛。

　　保護Reborn，果然是不自量力吧？他到頭來誰也保護不了，無論是Reborn，還是他的守護者們……

　　“總之——”振作了一些，棕髮少年揚起頭，“在你沒有背叛我與家族，沒有做出傷害我們的事情之前，我是做不到與你全力一戰的，雖然即使全力攻擊也不能傷到你，但是這是我的問題——我做不到。”

　　“那麼就是說，你要放棄這場試煉，放棄我的彩虹之印嗎？”

　　“當然不是！我必須拿到彩虹之印！但是戰鬥什麼的是不必要的不是嗎？你已經知道了我的決心……”

　　“那就證明出來。”打斷棕髮少年急切的話，Reborn冷淡地開口，“向所有人證明出來。”

　　“……唔……”意識到自己絕對無法動搖Reborn的決定，即使他在得知了他的秘密後就一直觀察他，並最終承認到他沒有撒謊，但是彩虹之子的試煉並不是隻由Reborn一個人裁決的，擔任試煉見證人的拉爾的承認同樣重要，還有可樂尼洛……

　　向所有人證明，就意味著必須像Reborn所說的那樣與他全力一戰。雖然早就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但是未來的首領仍舊握緊了拳頭，無法說服自己做出也許會傷害到自己最崇敬的人的舉動。

　　其實，曾經的Reborn一直在教育他，身為黑手黨，犧牲是必須的。為了達到目的，有時候即使需要犧牲無辜的人，需要犧牲同伴，也要狠心做出這樣的決定。

　　——但是從始至終，澤田綱吉就不是一個真正成功的黑手黨首領。他所在乎的並不是取得最大利益，而是減少傷害，這種行事準則，即使多次被事實證明為愚蠢幼稚、毫無意義，他也完全無法改變。

　　——只是打敗他，也許會讓他受傷而已，又不是真正要殺掉，所以沒關係的……

　　如此說服自己，未來的首領深吸一口氣，剛剛抬起頭，卻看到雲雀已然從他身側衝了出去。

　　顯然，對於戰鬥從來沒有什麼顧慮的雲雀早已經厭煩了等待，率先出手了。

　　不用立即對Reborn出手，棕髮少年連自己都沒有發覺地鬆了口氣，專注地注視著雲雀與Reborn的對戰。

　　燃燒著雲屬性火焰的浮萍拐與列恩變換而成的十手多次相撞，最終將其擊飛，Reborn在雲雀為了微小的勝利而勾起嘴角的時候躍到空中，十手變為手槍，瞄準了來不及反應的雲雀。明亮的晴屬性火焰從槍口激射而出，煙塵散盡後，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毫髮無傷的雲雀恭彌，與他面前用斗篷擋住了攻擊，長出一口氣的棕髮少年。

　　“啊……終於算是趕上了……”印象中Reborn似乎就是這樣幹掉雲雀的，未來的首領鬆了口氣，扭頭看向身後的雲守，“有受傷嗎，雲雀前輩？”

　　雲雀恭彌微微眯起眼睛，看著身前替他擋住Reborn攻擊的棕髮少年，雖然那個斗篷似乎沒有讓他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是仍舊在臉頰等處留下了大大小小的擦傷與血跡。

　　“……哼，多事。”竟然被保護的懊惱與莫名的憤怒讓雲雀的口吻異常冷淡，但是顯然，棕髮少年並未對這樣恩將仇報的回應沒有任何不滿，反而安心地笑了起來，“啊啊~看起來是沒事情，那就好了……”

　　“戰鬥中還有時間走神嗎，蠢綱？你還真是悠閑。”Reborn的聲音傳來，瞬時間將剛剛放鬆下來的未來首領拽入緊張警惕的狀態。暗暗唾棄自己竟然還沒有“全力一戰”的覺悟，棕髮少年剛一轉頭，就看到Reborn黃色的火焰。

　　正待要迎上去，腰間卻突然被勒緊，身體不由自主貼緊身後的雲雀，下一秒，就被他帶著向著旁邊躍去，躲開Reborn的攻擊。

　　“呃……謝謝……”第一次與雲雀恭彌離著這麼近——或者說第一次和自己的時代的雲雀恭彌離著這麼近，未來首領的身體不由自主繃緊，偏頭看著雲雀近在咫尺的面孔。雖然對方緊盯著Reborn的動作，像是完全忘掉他一樣並未分給他絲毫注意，但是被緊緊抱——或者說是扣在雲雀懷裡的現狀仍舊給了棕髮少年不小的衝擊力。

　　“啊！你這個混蛋！把你的手從十代目身上拿開！離開十代目！！”見到二人的姿勢，一直觀戰的獄寺抓狂地怒吼。山本苦笑著，略帶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面容一肅，已然抽出時雨金時衝上去，替二人劈開Reborn的下一波攻擊。

　　同時，藉著藍色雨屬性火焰的掩護，笹川衝到了Reborn面前，對著他揮出了拳頭。

　　“可、可惡啊！一個兩個竟然都趕在身為十代目左右手的我之前出手！”忍無可忍地低吼，獄寺的赤炎之矢同樣朝著Reborn射了出去。

　　“哼，小嬰兒可是我的對手。”不滿地皺眉，雲雀看著擺脫了對於與Reborn交手的恐懼感的眾人，將懷裡的棕髮少年向身後推去，舉起浮萍拐加入了戰鬥。

　　未來的首領默默站著，突然覺得自己被排除在外了。雖然Reborn的確強大，但是面對聯手進攻、配合默契的四名守護者，一時之間仍舊無法立即將他們擊潰。

　　“那、那個，BOSS……”不知何時，庫洛姆走到他身邊，將一直抱在懷裡睡得正香的藍波遞到未來的首領面前，“能不能代替我照顧一下？”

　　“……呃？”下意識接過藍波，未來的首領看著庫洛姆抽出三叉戟，有些歉意地微笑，“我、我而要去戰鬥，骸大人說他會幫助我的……”

　　“……那個……”

　　“如果BOSS不想與Reborn先生交手的話，就由我們來吧。作為守護者，我們會為了BOSS努力的——我想骸大人是這個意思……”羞怯的少女歪頭微笑，卻在下一秒變成了六道骸的摸樣。

　　“給我忘掉剛才那句話，彭格列。小庫洛姆完全曲解了我的意思呢~”

　　“……哈……？”

　　未來的首領囧然看著六道骸迤迤然走向戰場，悚然看著雲雀恭彌猛然停下戰鬥，轉頭面色不善地看著六道骸同時舉起浮萍拐，默然看著六道骸傲慢地用三叉戟指著雲雀恭彌，最後狠狠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亂了……全亂套了啊混蛋們！

　　——給我搞清楚目前的狀況與對手啊喂！

　　未來的Vongola十代首領放任自己做出了毫無風度的磨牙舉動，快步走向在一邊同樣無語觀戰的拉爾與可樂尼洛，將懷中的藍波放到了他們身邊。

　　“藍波……暫時寄放在這裡好了。”

　　低聲開口，未來的首領沒有等待兩人的回答，直接點燃了橙色的大空火焰。

　　“既然出來了就給我好好試煉，不然就給我滾回去，六道骸！”不知道是第幾次插/入自家雲守與霧守的對決，Vongola十代首領惡狠狠地咬牙，“還有你也是，雲雀恭彌！六道骸這傢伙以後想打多少次就打多少次，現在你的目標是Reborn，給我搞清楚主次！”

　　“哇哦~竟然跟我用這樣的語氣說話……你想被我咬殺嗎？”

　　“哦呀哦呀~還真是不怕死的宣言呢，彭格列~”

　　“……你的主次也搞錯了吧，蠢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