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初代嵐守的試煉

　　“沒想到第一個完成初代家族試煉的竟然是藍波……”從遊樂園離開，返回澤田宅，山本看著一直歡蹦亂跳不斷自誇的藍波，感慨地聳了聳肩膀。

　　“哇哈哈哈哈！藍波大人是最厲害的！阿綱你快誇獎我快誇獎藍波大人！”

　　雖然平心而論從頭到尾藍波都沒有什麼貢獻，但是未來的首領仍舊接住撲向自己的小牛，微笑著摸了摸他蓬鬆而神奇的卷髮，“嗯，藍波很努力哦，真厲害真厲害~”

　　“可、可惡！你這隻蠢牛根本什麼都沒做吧？！竟然還敢向十代目邀功取寵！還有，你是隻牛吧？！不要像狗一樣搖尾巴！”惡狠狠地瞪著縮在棕髮少年懷裡的藍波，獄寺咬牙切齒，“我無法接受！竟然撇□為十代目左右手的我……我竟然輸給了這隻蠢牛！”

　　默默將視線投向藍波身後左右搖晃著的尾巴，未來的首領真心懷疑到底是什麼支持著那根應該屬於衣服一部分的尾巴如此鮮活生動的。

　　——或者說那其實不是衣服上的裝飾而是藍波身體的一部分？但是長大後的藍波是絕對沒有尾巴的——關於這一點曾經的Vongola十代目由於一個很“偶然”的機會親眼驗證過。

　　——那麼就是小時候的藍波有尾巴而長大後卻沒有了？就像是蝌蚪有尾巴而長大變成青蛙後尾巴就沒有了……

　　未來的首領狠狠甩了甩頭，他覺得自己今天一定是被那些遊樂設施折騰得太憔悴了，竟然如此認真地思索著這種問題——還的出了如此詭異的答案。

　　“嘛嘛~放鬆一點嘛……我不是也沒有完成試煉嗎？”

　　“我可跟你這個棒球白痴完全不一樣啊！”憤怒地打斷試圖安慰他的山本，獄寺緊緊握住拳頭，衝著空無一人的屋頂大叫，“喂！你應該在哪裡看著吧？！趕緊給我滾出來，讓我也繼承啊！”

　　努力讓自己的目光從藍波的尾巴上移開，未來的首領苦笑著看著鍥而不捨地大吼的獄寺，乾笑著力圖讓他平靜下來，“繼承的順序是初代決定的，跟任何其他的事情都沒有關係啊，所以隼人就不要在意了……”

　　“即使、即使我是最後一個繼承的，仍舊是十代目的左右手嗎？！”猛地轉頭，目光灼灼地盯著棕髮少年，獄寺隼人神情急切。“那是當然的啊……”

　　“十、十代目……”

　　未來的首領表情略微扭曲地移了移視線，他有點無法忍受獄寺此刻雙目泛光心情澎湃的樣子。

　　“為了如此相信我的十代目！我也一定要盡快通過繼承！！”

　　“…………”未來的首領默默捂臉。

　　總是因為一點事情就莫名其妙地激動起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感慨欣慰自家嵐守“從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還是該無奈吐槽他“從始至終就沒有改變過”……

　　“稍微冷靜一點如何？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很著急。”一直坐在一邊平靜喝茶的風微笑著開口，“但是這樣心浮氣躁的話，一旦處於關鍵時刻，是無法冷靜以對的哦。”

　　“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我只是在敘述事實而已。”無視獄寺氣急敗壞地反駁，風態度溫和地轉向未來的首領，“澤田君泡的茶很不錯，特意學過的嗎？”

　　“啊……算是吧……”尷尬地點了點頭，未來的首領不由自主地想起在未來，閒暇時在風的教導下學習泡茶的情形。

　　——那時候的風還是大人的摸樣，一舉一動優雅溫文。

　　“很和我的胃口呢……”輕啜一口茶水，風微笑著，“從泡茶的手法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品性，看起來我應該與澤田君很投緣。”

　　“……啊哈哈哈，是這樣嗎？”未來的首領尷尬地撓了撓頭髮，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回答“因為教我泡茶的人就是你”……

　　“……可惡！竟敢無視我反而去討好十代目！！”

　　“這應該稱不上討好吧……好了，隼人，冷靜下來啊！”

　　“哎呀哎呀，真是位性格急躁的人啊……”

　　周日就這樣圓滿的落下帷幕，沒有再突然冒出新的繼承試煉。相對於趕進度一樣的彩虹之子試煉，顯然初代家族的步調和緩了許多。

　　藍波早就因為今天玩得太瘋早早入睡，未來首領送走其他人，原本熱熱鬧鬧的屋子頓時變得無比冷清。初代家族的試煉從第一場就調換了順序，接下來會是誰連他也說不清楚，多想無益，未來的首領決定早早上床睡覺——明天又是該死的上學的日子……

　　早晨起來意外地沒有在家門口遇到獄寺，未來的首領沉吟了片刻，感覺這似乎預示著什麼……要知道他一直在懷疑即使地震，獄寺也會等候在他家門口。

　　來到學校，遇到山本、京子，隨後是姍姍來遲的獄寺。看著對自己問候的銀髮少年，未來的首領了然地微笑起來，“早安。”

　　“竟然一下子就看出來了，果然像是Giotto說的，我的辦法根本不管用。”看著其餘人走進教室，銀髮少年貼近特意拖後一步的未來首領，輕聲開口。

　　“既然Giotto說了，為什麼你還這樣做，G？”

　　“我自然也有我的想法。”銀髮少年輕笑了一下，越過未來的首領走進教室。

　　“……說什麼有他的想法什麼的……但願別又是什麼莫名其妙的事情。”想起昨天亂七八糟的雷守繼承，未來的首領苦惱地搖了搖頭。

　　他早已經完全向初代坦言了一切，而Giotto也應該已經知道了他所選擇的人在未來將成為多麼出色的守護者。為了驗證已經明確的事情——到底有多大的意義呢？

　　不知道為什麼，未來的首領總是有一種初代繼承就是一幫長期生活在戒指裡面覺得非常無聊的傢伙戲弄他們的遊戲——讓他們高興了，自然就能夠得到繼承的資格。

　　——好吧，這樣想的他的確是太不敬了……

　　——或者說有這樣想法的只是小部分而已？起碼在未來首領的記憶裡，即使接觸並不如何多，但是初代雨守、嵐守、晴守和雲守都是相當認真嚴謹的人。

　　——至於霧守……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是最認真的……

　　……不過話說回來，當他第一次與Giotto接觸的時候，同樣認為他是一位認真嚴肅的長輩來著……

　　G願意扮演一天冷靜可靠的獄寺隼人，未來的首領也樂得他幫助自己處理大大小小的問題。

　　無論是數學作業也好體育課也好，全部都在G無微不至的照顧下順利完成，還受到了老師同學們的誇讚，一直到放學，未來的首領都不相信自己的確是度過了記憶裡最順利完美的學校生活。

　　放學路上與山本告別，剩下的路程就只有G和未來的首領兩人。接下來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然後獄寺出現——至於發生了什麼，既然沒有清楚的記憶，就說明不是什麼大事情吧？未來的首領如此思索著。

　　“這一天你過得如何？”

　　“呃？”突然開口的G打斷未來首領的思緒，對著他微微一笑，棕髮少年點了點頭，“非常好哦，多虧你了。果然不愧是初代家族的嵐守，相當冷靜沉著而且可靠呢！”

　　“哼，我自然不是那個衝動急躁的小鬼能比的——而且還要替他收拾爛攤子。”抬手將棕髮少年擋在身後，G微微皺起眉，看著從四面八方冷笑著聚攏過來的不良少年們。

　　“……這是隼人招惹的麼？”無奈地嘆了口氣，未來的首領此刻終於想起來他接下來要遇到的事情是什麼了。

　　——被不良少年圍攻。

　　……不過要保護的話就請盡力保護吧，放過這麼兩個三個來算是什麼啊？！

　　棕髮少年鬱悶地看著三個不良少年繞過G，朝著被G擋在身後的他悄悄靠近，掂了掂手中的書包。——因為今天有國文和英文作業，書包裡面有兩本大部頭的字典。

　　“小心，十代目！！”

　　獄寺隼人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帶著無比的焦慮與憤怒。

　　未來的首領勾起嘴角，大幅度揮動書包，瞬時間擱到兩個傢伙，第三個傢伙則在看到同伴被幹掉而遲疑的瞬間被踹中肚子，飛了出去。

　　“啊……斷了……”尷尬地看著因為承受不住兩本字典揮動產生巨大的離心力與慣性而斷掉的書包帶，未來的首領無奈地將書包抱在懷裡，轉身看向氣喘吁吁跑過來的獄寺，一時之間不知道是應該笑著打招呼還是應該做出驚訝的樣子。

　　——不過，他的默然被獄寺自動規劃為了吃驚到說不出話來。

　　“原來這是你搞的鬼！初代家族的嵐守，G！”怒氣衝衝地一把揪住G的衣領，獄寺低吼，而G也恢復了自己的外貌。

　　“十世。”沒有理會狠狠盯著自己的獄寺，G反而轉向旁邊的未來首領，平靜地開口，“今天一整天我都身為你的左右手待在你身邊，你對我的表現有何感想？”

　　“呃……”雖然之前談論過這個問題，但是此刻被當著獄寺的面問出來，未來的首領略微躊躇了一下，仍舊還是按照保持了原本的答案，“一整天受到照顧，實在是幫了大忙了……嗯……G非常可靠呢……”

　　滿意地看到因為未來首領的回答而露出震驚表情似乎飽受打擊的獄寺，G輕輕頷首，“身為左右手要時刻考慮什麼才是最佳的方式，並且付諸行動——而你卻沒有做到這一點。”

　　“……不、不要口出狂言啊！”被G踩住了痛腳，獄寺握緊了拳頭，大聲反駁。

　　“哼，難道剛才看到的那一幕還不夠嗎？”掃視了一圈剛剛被打倒在地的不良少年們，G嘲諷地挑起嘴角，“這些傢伙——也是你愚蠢的行動所造成的結果吧？因為隨意打架，招惹是非，竟然讓本應該被你保護的十世陷入危險，你認為這樣的你真得配成為十世的嵐守和左右手嗎？！”

　　“那個……其實……”

　　“現在沒有你的事情，十世，乖乖閉嘴在一邊呆著就好。”打斷棕髮少年的話，G果斷的聲音讓他不由自主將接下來“我還沒有這麼脆弱”這句話憋回肚子裡。

　　——好吧，雖然他現在不會弱小到被一般的街頭混混威脅，但是如果換成原來這個時代的他，這的確是有很大可能性發生的……

　　原本因為G的評價而緊握的拳頭緩緩鬆開，一直注意著獄寺表情的風抿了抿嘴脣，“那麼，你的意思就是他不合格嗎？”

　　“嗯，是的。”毫不猶豫的回答，G看著宛若失去所有力量的獄寺隼人，冷淡地開口，“Vongola指環也還給十世，然後滾回意大利去吧。”

　　猛然瞪大了眼睛，似乎不可置信般說著如此絕情的結論的G，獄寺轉頭看向站在G身邊的棕髮少年，隨後狠狠閉上了眼睛。

　　“請等一下……”

　　“我做不到！”

　　剛剛準備開口駁回G的說法，卻沒想到原本被G說到似乎喪失一切反駁能力的獄寺猛然如此回答，未來的首領愣了一下，隨即決定傾聽獄寺把話說完。

　　“的確，我承認我還差得太多了，做事總是太衝動招來嚴重的後果，雖說是要幫助十代目卻總是反而為他添麻煩，無論是身為十代目的守護者還是左右手都遠遠不足——但是讓我離開十代目，我做不到！”激動地對著G叫道，獄寺的眼中閃爍著絕對不讓步的決然，“無法完成繼承也好，不配當做守護者也好，但是無論如何我都會在十代目身邊，一直保護他，絕對絕對不會離開！”

　　“……即使我趕你走嗎？即使我說我不需要你了，讓你離開嗎？”

　　“……哎？”沒想到自己的首領會在此刻這樣回應，獄寺愣了一下，茫然看向面前表情平靜的棕髮少年，隨即重重地點了點頭。

　　“即使十代目趕我走，我也絕對不會離開！即使是違抗十代目的命令也無所謂！”

　　“……呵呵。”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棕髮少年輕輕地笑了，“隼人果然還是隼人……”

　　Vongola的十代首領曾經從自己絕對不會違反首領命令的嵐守的口中聽過這樣的話——即使違抗十代目的命令，即使是十代目趕我離開，我也絕對不會離開十代目半步！——就在他永遠失去了他的嵐守的前一天。

　　為了希望盡早結束Vongola家族的內亂，Vongola十代目澤田綱吉決定鋌而走險，接受了反對派要求見面談判的提議。那時候，除了晴守、嵐守與雷守身處Vongola家族，其餘守護者均外出任務，為了不讓自己的守護者們因為這個他擅自決定的危險行動而涉險，他巧妙地支開了晴守與雷守，但是卻瞞不過他的嵐守。

　　不論如何勸說，請求甚至嚴詞驅趕，他都毫不動搖，於是最終屈服的人變成了澤田綱吉。

　　澤田綱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後悔自己一時的屈服，或者是自己當時的天真竟然愚蠢到想要嘗試那個明顯是騙局的解決方案，以至於害死了自己的嵐守——亦或是他應該後悔的事情太多了，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後悔……

　　失去了重要的嵐守，這是Vongola的十代首領第一次如此徹底的失控，也是第一次真正意識到他對於自己而言有多麼重要，失去他多麼令人無法忍受……

　　“有誰規定嵐守……或者是我的左右手必須冷靜沉著，謀定而後動的？雖然G的確是優秀的嵐守，但是我的嵐守不是你，是隼人。”轉頭看向身側的G，棕髮少年聲調平靜，“我很滿意我的嵐守，即使他並不完美，也非他不可。無論是守護者、左右手、亦或是同伴、朋友，隼人對於我來說是任何人都無法代替的，而他的決心你剛剛也聽到了——所以到此為止吧，你應該看到了你想看到的。”

　　定定的看著未來的首領，G輕聲嗤笑，“還真是不爽啊，被看穿的感覺——不過，算了，這樣的答案就可以了。”

　　初代家族嵐之守護者的繼承順利完成，G化為火焰消失，獄寺握著自己的匣兵器，看著抱著書包走到自己身邊的棕髮少年，聲音裡難掩緊張，“我可以嗎？十代目——我可以一直跟在你身邊嗎？”

　　“你在說什麼啊，隼人。”未來的首領抬起手，摟住自己嵐守的肩膀，“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我可是會受到巨大的打擊完全失掉方寸呢。”

　　——就像是曾經的那樣……

　　“所以，千萬不要離開我。”

　　“是的！我絕對不會離開你的，十代目！”獄寺雙目放光地高聲回應，難掩自己此刻激動的心情。

　　“然後作為回報，我也會為你做一切的事情——只要你告訴我你想要的是什麼。”

　　“……十代目？”怔怔地看著少年金棕色的眼眸，獄寺像是被看穿了一般驚慌失措，“十代目……你在說什麼啊……”

　　“沒有，只是想問一問，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未來的首領搖了搖頭，反問。

　　“……沒、沒有！絕對沒有！”忍不住提高了聲調，堅決地回答，獄寺的回答讓棕髮少年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嗨~嗨~我知道了……不過有些事情呢，說不定說出來就能夠實現了哦！”

　　“……十代目……？你到底在說什麼……”

　　“嘛，不要介意，我只是隨口一說而已。”拍了拍自家嵐守的肩膀，未來的Vongola十代首領微笑著轉身，“走吧，是時候回家了。”

　　看著先自己一步離開的棕髮少年，獄寺咬了咬嘴脣，最終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快步跟上。

　　——不過，有誰知道剛剛被打趴下的不良少年們悄無聲息地去哪裡了？（看完動畫的純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