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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有個黑月光》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或許是飲了酒的緣故,這一夜, 拂清竟睡得出奇的香。

  第二日醒來, 蕭鈞已經不在房中。

  今次原是爲辦公務而來, 想必他是忙正事去了,她便也沒多問, 自己洗漱一番, 坐下來吃早飯。

  馬場物資有限, 早飯自然比不得京城精緻, 不過她也幷不在意, 簡單吃完,便邁出了門去。

  然而沒走幾步,却望見了木屋外昨夜篝火的餘燼。

  她看了一眼,不由得頓住了脚步……

  須知,昨晚可是她頭一次向別人傾訴幼時的那些經歷,也是自阿娘死後,她頭一次在師父以外的人面前落泪。

  哎, 現在想來, 還是覺得丟臉, 看來這酒果然不能多喝。

  加之昨夜睡前的那幕又涌到了眼前, 他親了她,還跟她說了那樣的話……

  現在, 酒精的作用已經過去, 她沒辦法再用睡眠來躲避, 所以一時間, 難免有些心煩意亂。

  是不是……她該儘快報仇,然後離開了?

  畢竟他再好,也終究不會屬她,有朝一日,她的身世完全大白於天下,相信他的父皇必會第一個反對。

  更何况,她也根本不會留在京城……

  這其中牽連,太過複雜,她煩躁了一會兒,還是無果,最終,只得搖了搖頭,强迫自己不去想。

  算了,難得出來玩一次,總想著這些虛無縹緲的事多浪費?

  思及此,她遂原跑去了昨日騎馬的地方,找到昨日騎過的那匹母馬,痛痛快快的在馬場裡馳騁了起來。

  蕭鈞則是忙了一天的公事,親眼查看過馬場今年的情景,又選定了幾百匹戰馬運去京城,這才算大功告成,緊接著,便决定啓程回京了。

  一來是京中有事,二來,他今次畢竟帶著拂清過來的,如若耽擱的太久,指不定蕭瑀手下的那幫人會如何大做文章。

  還有,其實最重要的一點乃是……他發現,自從昨夜向喝醉了的她表白之後,她忽然變得不太理會自己了。

  她藉口沒有胃口,不再與他一同吃飯,且還總有些故意回避他,如此下來,一日裡他竟難能跟她說上幾句話。

  他弄不清原因,却直覺煎熬,想來想去,覺得還不若早些回京的好,或許她只是因爲不適應此處的氣候,大約回到京城,就會好了吧。

  於是第三日一早,一行人便踏上了歸途。

  趕了一天的路,臨近傍晚的時候,他們到達了鹿州。

  這本是一座不大的小城,然進城之後,却見街道上格外的熱鬧,不止沿街的店鋪挂了燈籠,有些民居門前也是如此,拂清隔著車簾望見此情景,不由得一怔,問道,「今夜莫不是上元節?」

  只聽車中另一人唔了一聲,道,「的確是上元節。」

  語罷看著她,試著問道,「想不想下去看看?」

  因爲那夜的一吻,她心間還是有些彆扭,所以故意嘴硬道,「不想。」

  他心間一頓,終於决定與她好好談一談。

  咳了咳,問道,「我覺得你這些天在故意回避我,究竟是爲何?」

  她聞言,終於忍不住抬眼來看他。

  ——爲何?他自己做了什麽,還不清楚嗎?

  可思及那夜自己該是「喝醉」,那些怨懟幷不能說出口,所以最終只能依舊嘴硬道,「沒有啊,我哪裡在回避你?你想多了吧。」

  他目光不離,還有些不信,問道,「真的?」

  她點頭,却不看他,只是道,「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做什麽?」

  看這樣子,也是問不出什麽來了,他微微嘆了口氣,只好不再多言,隻撩簾吩咐車外侍衛們,「去驛館吧,今日就在此歇息。」

  侍衛們立即應是,護送著馬車去往驛館。

  而她依舊未說什麽,隻悄悄看著車窗外的景色,一雙清澈眸子裡,滿是花燈的倒影。

  ~~

  入了驛館,衆人很快收拾妥帖。

  此處房間不少,拂清便特意爲自己要了一間,如此一來,便不用晚上再與他同住了。

  他原也沒反對,哪知吃完飯後,却跑過來敲她的門。

  她將門打開,却見他已經換了身便裝,不由得有些奇怪,問道,「王爺有事嗎?」

  他却來問她,「可歇息够了?如果歇够了,一起出去走一走吧。」

  她一楞,心間升起了戒心,道,「爲何要出去走?天都黑了。」

  他却頗有耐心的道,「這鹿州城最有名的就是花燈,今夜又是上元節,不去看看豈不浪費?」

  拂清聞言,面上未顯,心間却是一動。

  她其實也早聽過鹿州花燈之名,說實話,看花燈也一直是她幼時最盼望的事,雖然决定要盡力疏遠他,但今日有此機會,倘若錯過,會不會有些可惜?

  她心間開始掙扎。

  他却看出她的心動之意,便進一步道,「好歹今夜也是佳節,我不想錯過機會,但若一人去,不帶你,唯恐他們又會做什麽猜想,所以,如若你這會兒沒事,不如就出去走走吧,權當消食了,反正時辰也還早。」

  她幾番猶豫,終於被說動,便點了點頭,換過衣裳後,跟他一同出了門。

  ~~

  鹿州城雖不大,却很有些年歲,城中街道上挂滿了各色花燈,游人熙熙攘攘,很是熱鬧。

  花燈五彩繽紛,將道路照的亮如白晝,路兩旁除過各色熱鬧的茶肆酒樓,還有不少小攤販,售賣著各種小物件,一時間,頗令人眼花繚亂。

  蕭鈞長居王府,自是甚少體驗這種民情,拂清從前一向獨來獨往,平素也幾乎沒有如此逛過街,但畢竟還是年輕姑娘,此時行走在其中,不由得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走到一處售賣布偶的攤販前,只見各式布偶做的惟妙惟肖,甚至還有一排十二生肖的,十分玲瓏可愛,她忍不住頓足,伸手摸了摸。

  蕭鈞在一旁見了,頓了頓,問道,「你喜歡這個?」

  這語氣,仿佛她一點頭,他就要替她買了一般,拂清微微吸了口氣,搖頭道,「沒有,我只是在想,要不要帶點小玩意兒給那兩個丫頭,她們本來想今次跟我一道出門的。」

  這倒是實話,回想起走時那兩個小丫頭酸溜溜的眼神,她心裡還真有些過意不去呢。

  只是既是她自己要送的,就算要買,也該自己出錢,她幷不想用蕭鈞的錢,便打算自己掏荷包,然話音剛落,却又聽耳邊傳來一片叫好聲,她有些好奇,便放下手中東西,走過去瞧了。

  到了才發現,原來是一個雜耍班子在賣藝,其中幾人分頭表演著,有什麽吞刀吐火耍酒罎,還有一人躺在地上,表演胸口碎大石。

  民衆們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看的津津有味,等時辰一到,便紛紛解囊,打賞的頗爲大方,拂清和蕭鈞都是練家子,心知這些雜耍,表演的成分多,真功夫少,看了兩眼,也就不感興趣了,蕭鈞隨意打賞了個碎銀子,便打算同她離開。

  哪知就在轉身之際,却有一隻羽箭,毫無徵兆而又急速的飛了過來。

  他反應迅速,趕忙側身一躲,那羽箭堪堪擦過他鼻尖,落在了雜耍場子裡。

  此時,圍觀的民衆只以爲是雜耍的把戲,還幷未在意,但蕭鈞却立時意識到了不對,正要有所反應,緊接著,却有更多的羽箭接二連三的飛了過來。

  拂清也警覺了起來,快速做出躲避,與蕭鈞勉强避過,然而身旁的民衆中却有人不幸中了箭,霎時間鮮血直流,驚叫四起,民衆們才終於意識到危險,徹底陷入了慌亂。

  動靜這樣大,此時不必吩咐,一直跟隨蕭鈞的暗衛們也立時現了身,蕭鈞自己也匆忙拔了雜耍攤子上的刀來抵擋,然與此同時,還有羽箭不停射過來,他們雖能盡力躲過,但手無寸鐵的百姓們却接連遭了秧,接二連三的有人中箭倒下。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蕭鈞立時命一部分侍衛前去尋找羽箭源頭。

  然就在此時,却又從四周涌來一批人,僅看裝束,與周遭平民們幷無甚大差別,但有的拿刀有的拿劍,皆是齊齊向他撲來,招式也十分狠辣。

  侍衛們已將蕭鈞護在了中間,雖然包括蕭鈞自己在內都是高手,但須知此刻他在明,敵却在暗,場面十分凶險。

  民衆們早已是四散而逃,地面上到處都是被踩破的花燈,有不少已經燃起了火,甚至還有幾具屍體橫在地上,周遭此時一片混亂,蕭鈞一雙眉頭緊擰,匆忙與刺客門交手間,却還在擔心著拂清。

  ——雖然她功夫也好,但今夜沒帶兵器出門,不知她現在可還安全?

  近前的刺客已經有幾人倒下,却另有新的出現,忽然之間,有兩人攻破侍衛們的防綫,一下就逼到了近前,蕭鈞在躲避之間快速揮刀,匆忙解决了一個,另一個却從背後撲了上來。

  他又回身拿刀來擋,兵器相抵,整條手臂都被震得有些發麻,哪知正在此時,他手中的刀竟扛不住了,一瞬就被震成了兩半,而對方眼見尋到時機,立刻再次舉刀揮下。

  千鈞一髮之際,却見一道寒芒閃現,直直擋住了刺客的刀,蕭鈞定睛一看,竟是拂清。

  她衣裙上染了些血迹,直叫他心間一驚,來不及問,她却先丟了把刀給他,道,「這個好使。」

  緊接著便一門心思對付起了刺客。

  蕭鈞接過刀,也不再遲疑,與她幷肩應對,一片刀光劍影中,只見她身姿極其靈活,手上薄劍看起來極軟,却極其鋒利,瞅准機會劍鋒輕輕劃過,她面前的刺客登時就被切了喉,鮮血直噴。

  餘光望見此情景,蕭鈞也立時明白了她身上血迹從何而來,遂不再擔心,只一門心思禦敵。

  又過了一陣,應是侍衛們尋到了暗中放箭之人,箭雨停息了下來,而有他二人與侍衛幷肩作戰,場面也漸漸扭轉,沒過多久,現場的刺客便所剩無幾了。

  蕭鈞見狀,趕緊吩咐衆人,「留活口!」

  衆人皆應是。

  一陣過後,刀劍停息,侍衛們押了一人來到了他面前。

  蕭鈞打量一眼,見是個男子,年紀看來沒有多大,但目光頗爲凶狠。他正打算問話,哪知身邊的拂清却忽然一脚踢了上去,刹那間只見那人噴了口血,有兩顆牙齒隨之落到了地上。

  衆人有些不解,拂清只道,「他後牙藏了毒,要小心。」

  侍衛們一聽,立刻應是,上前鉗住那人兩頰,叫其不能自由張合,以防備其咬舌。

  打鬥雖息,但周遭還有些混亂,橫在地上的屍體比先前又多了一些,蕭鈞掃過一眼,凝眉吩咐道,「先回驛站吧,把這個人帶回去,一定要嚴加看管。還有,留下幾人聯絡鹿州府,查看今夜死傷百姓,如有還存活著,一定要盡力救治。」

  衆侍衛立即應是。

  蕭鈞便不再多言,與拂清一道,先上了趕來的馬車。

  ~~

  路途幷沒多遠,很快,衆人便回到了驛館。

  只是今夜實在凶險,就算回來,誰都不敢掉以輕心。

  好在此時得知了消息的當地官員已經匆忙趕來,還帶了人手保護驛館,可以叫人稍稍放心一些。

  蕭鈞自是要先接見鹿州官員,拂清就不必管那麽多了,先回房好好洗了個澡,她雖武功高超,但生平最厭惡的,就是血腥味。

  夜已深,但今夜注定不能眠了。

  拂清一連洗了三次,用了好幾把澡豆,直到身上一點血腥味都聞不見,才總算作罷。

  這半年來,她動的都是心眼子,已經久未如此直白的大開殺戒,此時雖然已經收手,却還有些難以抑制的興奮。

  左右也睡不著了,她便出了門,去了蕭鈞房中。

  此時,鹿州的官員們才剛告退沒多久,蕭鈞也才換了身衣裳,見到她來,顧不得別的,趕緊問道,「你今夜有沒有受傷?」

  她終於不再冷淡了,搖了搖頭道,「沒有,王爺呢?」

  他也搖了搖頭,二人這才互相放下心來。

  可無論如何,今夜這番突襲還是存著衆多疑點,拂清又開口問道,「王爺這是得罪了哪裡的人?請了這麽多高手來刺殺,得下了血本吧!」

  却見他凝眉,冷笑了一下,道,「寒雨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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