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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有個黑月光》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頭頂皓月漸漸西移, 時辰已是不早。

  院中篝火尚未熄滅,但火上的烤羊却已經吃完了, 壇中美酒也已所剩無幾,該是散場的時候了。

  蕭鈞率先離了席, 衆將恭送他離開, 也紛紛去了, 今夜酒足肉飽,再來一場酣眠, 待明日太陽升起,他們依然會精神十足來迎接敵人。

  今夜確實酒喝的有點多,蕭鈞回到房中,再沒看什麽兵書,簡單洗漱一番, 換了寢衣,便倒去了床上。

  前幾天,凉州已經下過雪,天氣正是寒冷的時候, 房中已經燃起了火盆, 隨身的宦官安澤一早就爲他熏熱了被窩, 叫他此時一躺下, 便再也不想起來。

  許是酒勁上來了, 他只覺頭有些重, 睡意一重重的漫了上來, 很快, 便闔上了眼。

  然而還沒等他睡得深沉,却忽然有一股凉風襲面,好在武人的反應格外靈敏,他當即睜眼,那一瞬間,只見一道暗影由屋頂躍下,手中的長刀寒光一閃,徑直朝他撲了過來。

  蕭鈞一驚,本能要躲,只可惜那刀鋒已經離自己極近,而他試了試,竟察覺身體的反應開始有些不太靈敏了。

  是今夜的酒叫他遲鈍?亦或是其他?

  但他沒有時間多想,因爲當下可以預見的是,如若他躲閃不及,只需頃刻,那刀尖就會沒入他的胸膛。

  情况危及,然恰在此時,一旁却忽的飛來另一道寒芒,生生將那正朝自己撲來的長刀抵住,而他趁機拼力一挪,終於離開了床邊。

  借著窗外透進的月光,蕭鈞這才看清,幫自己的是個黑衣蒙面者,相較於刺殺自己的那人,身量明顯要單薄。

  他一楞,竟直覺對方這身形有些熟悉。

  然而由不得他細想,那長刀刺客又試圖朝他撲來,他遂趕忙抽出桌邊自己的刀,與之對抗起來。

  黑衣蒙面者依然是在幫他,匆忙打鬥中,甚至不忘囑咐了他一句,「炭盆中有迷藥,捂緊口鼻。」

  他這才反應過來,方才自己的遲鈍,源頭竟是在此,遂趕緊照吩咐,捂緊了口鼻。

  刺客招式幷不弱,周旋於他與蒙面者之間,竟然一連撑了幾十招,而就在打鬥之間,蕭鈞忽然又發現了一事——頭一次聯手,他與這個蒙面者竟然頗有幾分默契。

  他心間一頓,忽然起了一個猜想。

  而隨後,他留意觀察其的一招一式,心裡愈發認定了。

  動靜傳到了外頭,侍衛們紛紛趕到,那刺客再强,也抵不過這麽多人手,很快就被衆人所制伏,偏偏却在此時,蕭鈞竟然發現,那個幫自己的人,竟在意圖遁走。

  他一頓,再顧不得理會刺客,急忙朝她追去。

  身後,侍衛們請示道,「殿下,人已抓住,如何處置?」

  他只道了聲,「嚴刑審問。」便加緊脚步,朝那抹即將要消失在視綫中的黑影追了過去。

  ~~

  來人輕功極佳,今夜明亮的月光之下,那身形猶如一隻黑色的蝶,輕巧的跳躍於城中房捨之上。

  而蕭鈞則騎了快馬,衝出府門,一路緊追不捨。

  他眼看她在視綫中出沒,愈發認定了自己的猜想。

  一定是她!

  這一幕,多麽像二人的初見。

  彼時她刺殺衛離,被他阻擋,見情勢不對,聰明的她立即選擇逃遁,而他在身後緊追,一如今夜這般。

  冷冽夜風由臉頰呼嘯而過,這一刻,什麽酒和迷藥都醒了。

  他目不轉睛,馬不停蹄,只是想追上她,想要親眼看一看,那究竟是不是心間的那個姑娘!

  可她身輕如燕,眼看穿越大半個城池,速度竟絲毫不减,很快,便越城而出,而蕭鈞則眉間一凝,一夾馬腹,也來到城門之下。

  其時已近子時,城中居民早已入了夢鄉,四周一片安靜。

  守城的兵衛們正也在昏昏欲睡之際,却忽然被駿馬嘶鳴聲驚醒。

  衆人一楞,這才知是有人要闖城門,本欲厲聲呵斥,但待將人瞧了清楚,却立時不敢作聲了。

  ——馬上之人身披玄色氅衣,墨發高束,眉眼威儀,不是昨日才凱旋的寧王嗎?

  這個時辰,他要出城做什麽?

  衆兵正在疑惑,却聽蕭鈞喝了一聲,「開門!」

  語聲簡短,却透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一時間,便沒人再敢多問,慌忙將那沉重城門推開,眼看著他騎馬出城,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城外是一片戈壁。

  雖荒無燈火,但今夜月色極好,拂清還是能辨得清眼前事物。

  她又跑了好一陣,直到再聽不見身後的馬蹄聲,這才敢停下來稍歇。

  夜風寒冷,她找了塊可以擋風的巨石,扯下面罩,終於能大口呼吸了。

  哪知還未待完全平復,却聽身後冷不防的響起一道聲音,問道,「終於累了?」

  她一怔,忙回身去看,却見方才她拼了命要躲避的那人,竟一下出現在了面前。

  月光如銀,由他頭頂傾瀉,襯得那副面容極是清晰。

  依然那般俊美,但此刻凝視著她,眉目間却透出隱隱的冷意。

  拂清忍不住打了個激靈,終於反應了過來,後知後覺得拿起才脫下的面罩,一把擋在臉前,便要遁走,然而還未等挪動一步,却被眼疾手快的他一把扯住,又給拽了回來。

  他眉間攏起薄怒,問道,「跑什麽?既然都來了,爲什麽不敢面對我?」

  此時胳膊被他緊緊攥著,如此看來,真是跑不了了,拂清終於放弃了打算,咳了咳,哼道,「誰不敢面對你了?」

  說話間,却挪眼看向別處,幷不敢與他對視。

  此時,因她拿著面罩的胳膊還被他攥住,那一張臉便再無法遮擋,直直呈現在了他面前,蕭鈞死死將她盯著,甚至不捨得眨一下眼。

  半年多的光景,兩百多個日夜,沒有哪一天,她曾在他腦間消失過,如果說方才那一眼,還叫他有些恍惚,那麽眼下將她真真切切的看在眼中,握在手中,曾經那些曾狠狠折磨他的情感,便如開了閘的洪水那般,瞬間傾.瀉而出,將他徹底淹沒了。

  他欣喜又氣憤,偏偏此時她還嘴硬,便不由得更加惱了起來,咬牙道,「既然不是不敢面對我,那你跑什麽?」

  拂清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是真的不知如何面對他才選擇遁走,此時微微噎了一下,慌忙道,「我是逃犯啊,你父皇親自下令要追捕我的,方才你府上那麽多侍衛,我不跑等死麽?」

  她還是那麽嘴硬,他又怒却又無奈,半晌,惡狠狠的駡了句,「混帳!誰敢抓你?你又何時知道畏懼了嗎?」

  他知道,這不過還是藉口,她就是不敢面對自己而已。

  可既有今日,她當初爲何那般無情,連聲別離都不道,說走就走!

  真是個混帳的女人。

  拂清一噎,終是無言以對,又不敢去觸碰他那灼熱的目光,半晌,只得掙了掙還被他握著的手,試著道,「你放手,有話好好說。」

  語氣明顯軟了下來。

  他却毫不買帳,手也不鬆,依然氣惱道,「你也知道有話要好好說了,當初那般走掉,是想逼瘋我嗎?」

  她一下咬唇,也氣惱了起來,一雙杏眼瞪著他說,「渾說!我分明是怕連累你,給你謀劃的退路,我早就說過,你我本就不是同路人,我去京城隻爲報仇,仇報完了,自然要走的。」

  這話入到耳中,蕭鈞心裡的那個恨!

  事到如今,她仍是口口聲聲,說與自己不是同路人,表現的那般冷靜,他的感情在她心中,根本沒有一點分量。

  他咬牙冷笑,盯著她說,「那你現在又來做什麽?既然與我毫無關係,方才又出手救我做甚?」

  情勢危急,被逼到這份上,她當然不能再告訴他是聽聞他被匈戎圍困,特意趕路千里前來馳援的,便別過臉去,冷聲說,「我來看阿冬的,方才路見不平隨手相助罷了,你莫要多想。」

  這令他微微一頓,而後眯了眯眼,問道,「真的?」

  一雙眸子緊盯著她,仿佛想探出她是否言不由衷。

  她依然不敢看他,隻硬著心腸點頭,「真的。」

  話說出口,四周靜默了。

  他沒再說話。

  須臾,也鬆了她的胳膊。

  拂清却是微微一楞,忍不住朝他看去。

  他似乎自嘲般笑了笑,而後,竟要扭頭離去。

  看見他轉身的瞬間,拂清直覺心間一空,徹底楞住了。

  他……就這樣走了嗎?

  哪知不過幾息之間,却見他又猛然回頭,直直朝她走了過來,在她未來及有任何反應之前,伸手將她收攏在懷,對著那兩片櫻唇,直直吻了下去。

  不同於上次在西山的杏花林中,此時的這個吻,凶狠又熱烈。

  她初時還懵著,直到被他一下侵占了唇舌,才終於有所反應,急忙要將他推開,然而他今次使了大力,竟然一點都推不動。而且她越是掙扎,他就吻得越狠,貪婪勾她香舌,吸吮她的薄唇,情到熱烈之時,甚至不惜用牙來輕輕噬咬,叫她嘗到了淡淡腥甜之氣。

  許久,許是察覺到了他胸中的那片恨意,又或是她也累了,她終於不再掙扎,就這般仰躺在他懷中,任他施爲。

  又是好一陣過去,他終於勉强與她分開,令她得了些許喘息的機會,輕聲問他,「够了嗎?」

  語聲無怨無怒,只是那雙眼眸却仿佛含滿了水汽,在月光之下,愈發動人。

  他深深凝望她,半晌,薄唇輕啓,却是道了聲,「沒有。」

  隨後又重新吻了下去。

  或許是被他唇舌之間透出的酒氣染醉了,又或是她本也不想,她今次依然沒有拒絕,甚至伸出雙手,環住了他的脖頸。

  蕭鈞仿佛是醉了,只管吻著懷中人,再也不做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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