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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浮城》第52章
第 52 章

  白錦綉回到樓上房間, 聽到浴室裡響著流水的聲音。

  她走進臥室,沙發上已經沒人了,那條被子也被折好,整齊地放回在了床上。

  他醒了。

  白錦綉躡手躡脚地走到浴室門口,輕輕推開門,看了進去。

  他背對著她赤脚踩在地上,正在洗澡。水流衝在他結實的肩背上, 被他沒有半點贅肉的身軀給劈破開來,嘩嘩地落,飛濺起點點的水珠。

  白錦綉偷偷地看了一會兒,有點耳熱心跳, 怕被他捉住了害臊,正想後退, 一不小心,手碰了下門把,發出輕微的「哢噠」一聲。他立刻就聽到了,轉過臉看了過來。

  白錦綉嚇了一跳, 慌忙要溜, 但視綫掠過擱在門邊置物架的衣物和浴巾, 心裡忽然又冒出了一個念頭,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當著他的面就伸手進去,麻溜地把他的衣服和浴巾統統都給撈了出來。

  她一得手,忍不住就笑, 抱著衣服往後退去。

  聶載沉剛才醒來,發現她給自己蓋了被子,人不在床上,應該是起身下樓了。

  自己在外已經連著兩天沒有洗澡換衣,就先去衝澡,沒想到門外伸進來一隻手,當著他的眼皮子把他的衣物給拿走了,聽到她發出吃吃的笑聲,有點哭笑不得。

  「綉綉,把衣服還我。」他朝外說道。

  「不還!聶載沉你不用穿!你就這麽出來好了。我最近想畫個人體,沒有合適的模特兒,你幫個忙。」她的聲音隔著門飄了進來。

  聶載沉想都沒想,立刻搖頭:「不行。別調皮了。把衣服放回去。」

  「不放不放,就是不放!你不給我畫,有本事就待在裡頭,都不要出來!」

  「綉綉,你聽話,別調皮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無奈。

  白錦綉才不聽,她不停地搖著腦袋:「不聽不聽,就是不聽!我沒調皮,我是認真的!你快點出來!你要是不給我畫,我就去找別的男的當我的模特兒。我說到做到!」

  浴室裡安靜了下來。白錦綉等了好一會兒,沒聽到裡頭再有動靜,忍不住又輕手輕脚地回到門邊,再次推開一道縫,正眯著眼睛察看,門縫裡突然伸出來一隻男人的手,攥住她的腕,將她整個人一把給拽了進去。

  白錦綉驚叫一聲,這才發現他就站在門後在等自己來,發現被抓,使勁地甩手,想要甩開他。

  「聶載沉你耍賴!沒意思!我不玩了!不玩了!」

  他的眼底掠過一縷連他自己也沒察覺得淺淺笑意,將她輕輕摁在門上,制止了她的掙扎,低頭看著她:「把衣服還給我。」

  聲音低沉又磁性,仿佛琴弓擦過大提琴琴弦時發出的華麗又美妙的顫音,輕輕地鑽進了她的耳中。

  白錦綉終於意識到自己雙手正被他捉著舉過頭頂固在門上,兩人靠得是這麽近,他身上也沒穿衣服——自然了,沒衣服也沒浴巾能讓他蔽體。

  她的臉悄悄地紅了,停止了掙扎,垂下眼皮子不去看他,說:「你不讓我畫,我就是不還你!」

  他仿佛也覺察到氣氛有點不對,遲疑了下,輕輕地鬆開了原本攥著她手腕的那隻手。

  「綉綉,聽話……」

  他低低地哄她。隨他說話,男性的喉結上下滾了一下,上頭沾著的幾滴水珠子,沿著他的皮膚慢慢滾落。

  白錦綉盯著看了一會兒,仿佛受了什麽召喚似的,情不自禁地朝他凑了過去,張嘴含住他的喉結,吸吮掉了沾在他皮膚上的那幾點水珠子。

  他仍那樣站著,一動沒動,但呼吸聲粗重了起來,很快就變得清晰可聞。

  白錦綉臉熱了,忽然心慌,决定不玩了,說:「你等等啊,我現在就去拿你衣服還給你了——」

  她嘴裡胡亂說著話,轉身慌慌張張要溜走。可是已經晚了,身後伸過來一隻手臂將她攔住,接著,她感到自己雙脚一空,整個人又被他給騰空給抱了起來,一下就壓在了門上。

  良久,他才抱著她出來,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自己穿了衣服,穿到一半,被底下伸出來一隻小脚丫子,那條白得耀目的修長的腿也跟著出來,彎了起來,挂在他的腰上,塗著朱紅指甲油的脚趾勾住了他褲腰上的皮帶。

  「不准你走,我要你再陪我睡覺,睡上一天!」

  剛才她嚷她累,現在躺在床上,却不睡覺,這樣攔住他,臉紅撲撲的,眼睛烏溜溜的,眼底閃爍著星星的光,烏黑的長髮淩亂地散在枕上,纏在她雪白的皮膚上,漂亮得叫他簡直無法挪開視綫,更不用說她那能要人命的撒嬌了。

  北方出的那件事,影響極大,好像一座搖搖欲墜的高樓被抽去了原本勉强保持平衡的最後一根支木。很快就會有一場暴風驟雨席捲全國,他今天還有事,淩晨回來,本意只是怕她等自己等得生氣,看一下她,略作休息而已。

  但是現在,對著這樣的她,他實在是挪不動脚步。

  他躺回在了她的邊上,看著她高高興興地蜷在自己懷裡,乖得像隻吃飽喝足的猫咪。

  耳畔靜悄悄的,白天的光綫被窗簾擋在外,臥室裡半明半暗,像午後攤開了一本詩集,旁邊是杯散發著淡淡熱氣的咖啡,慵懶而靜謐,令人身心愉悅。

  白錦綉舒展開自己發酸的雙腿,環緊了摟著他的胳膊,閉目片刻,忽然想起剛才被他拒絕的那件事,睜開眼睛,指戳了下他。

  「聶載沉,我之前被你看過的那副畫像,你當時說要忘掉的。你後來忘了沒?」

  他不說話。

  「你說話呀!」她催他。

  他怎麽可能忘得掉?後來的有段時間,他只是儘量不去想而已。

  他避而不答,閉著眼睛:「你剛才不是喊累嗎。睡覺。」

  她說:「我不累了。你沒忘掉是不是?」

  他睜眼,看著她的俏面。

  「聶載沉,你想,我剛認識你沒幾天,你就看了我的畫像,你還食言,你要賠我的!你就答應我吧!讓我畫你好不好?我真的好想畫。很簡單的,不用你做什麽,你只要一動不動保持我想要的姿勢就行了。」

  爲了游說這個頑固又矜持的保守男人配合自己給藝術「獻身」,她一下來了勁,坐了起來。

  「你知道在西方的藝術體系裡,爲什麽要畫人體,雕塑人體嗎?」

  不待他回答,她又接著說:「按照西方美學觀,神是按照祂的樣子創造了人類,人體自然就是世間萬物裡最完美的形體。這不僅是從神學裡發展出來的一種美學觀,也是人類對自我的欣賞和贊美。你要是不懂,就這麽理解,人體的皮膚表層下,有脂肪層,還有肌肉和骨胳結構,男人,女人,每個人都不一樣,想準確地分解幷表達出綫條和色澤,不是件容易事。大師也只有在積累到很高的水平時,才能畫出人體的杰作,更不用說在畫作中表達自己的想法了。對於每一個畫油畫的人來說,這是對自己的挑戰。」

  他凝視著她說話時神采奕奕的模樣,一言不發。

  她解釋完,向他投去滿含期待的目光。

  「聶載沉,你給我畫好不好?」

  枉費她一番耐心解釋,都是對牛彈琴,他居然還是遲疑,不願爽快點頭。

  「你答不答應?答不答應?你再不答應,我真的不理你了!」

  白錦綉像隻小老虎撲了上去,兩隻胳膊摟著他又親又咬。知道他怕癢,不許他躲,又撓他的癢。最後索性把他壓在了自己身下,翻身坐在他的身上,强行扒他剛才穿回去的衣服。

  他發出一陣笑聲,又緊緊地抓著皮帶扣頭不讓她解,低聲懇求著她:「綉綉,綉綉,你別這樣,別這樣好嗎……」

  外間傳來了輕輕的叩門聲:「小姐!聶姑爺醒了嗎?又有電話找他,說是急事……」

  管事那帶了點小心翼翼的聲音也跟著飄了進來。

  白錦綉一下停住了,撅起嘴,懊惱地看著他:「我不許你去接!」

  聶載沉朝她歉然一笑,抱她放回到枕上,自己坐了起來,翻身下床,很快整理好剛才被她弄亂了的衣裳,回頭看了眼她,想了下,又回來,附耳低聲說:「等我有空了,我就讓你畫,好不好?」

  白錦綉這才高興了起來,抱著他親了一口。

  他笑了,讓她再休息,自己出去先接電話。

  他一出去,白錦綉也就起來了,很快穿好衣服下去。

  舅舅早已經走了。白錦綉見他放下電話,神色凝重,就問是什麽事。

  「綉綉,今天我本來就還有點事的,剛又說化州那邊也出了亂子,我要出去了,今晚上要是回不來,你不用等。見到岳父的話,幫我問聲好。」

  白錦綉剛才聽到說有電話急事找他,就知道沒好事,心裡不願,但也只能點頭:「好,你去吧。你肚子餓了吧?我去看看,叫人給你弄點吃點,你吃完了再走。」

  她匆匆要去厨房。

  「不用,早上回來前我吃過東西的,不餓。」

  他讓她不用送自己,出門而去。

  白錦綉目送他離開,收拾心情去找父親,看見父親獨自站在書房的窗前,面向著大門的方向,剛才應該也看到聶載沉離開了。

  舅舅對她一向很好,剛才那樣說話,她自己心裡其實也有點不好受。

  但沒辦法,她非說不可。她覺得自己是對的。

  她遲疑了下,走到父親身後,輕聲說:「爹,剛才說化州那邊又有亂子,急著找他,他出去了,叫我幫他向爹你問個好,等他回來,就找爹你說話。」

  白成山轉身,點了點頭,沒說什麽。

  白錦綉偷偷覷了眼父親的臉色,小聲地說:「爹,早上我對舅舅說的那些話,你不會怪我吧?我不是故意惹舅舅傷心的……」

  白成山沉默了片刻,嘆氣:「罷了!你舅舅他是有些傷心,但也沒辦法。你說得確實沒錯,但願你舅舅他能想通。我等下要出門,你去休息吧。」

  父親不怪自己,白錦綉鬆了口氣,點頭,退出書房。

  這個白天,父親和哥哥一道出去了,嫂子看起來也很忙,打扮好就出去了,也沒叫白錦綉一道,阿宣上學,家裡只有白錦綉一個人。因爲局勢不穩,人心惶惶,城裡的娛樂也一下子少了,平常頻頻送給她的那些聚會邀約也沒了,白錦綉更是沒心情去哪裡玩,就自己在房間裡畫畫渡過白天。

  晚上,聶載沉果然沒有回來,說有事出廣州,離開前給她打了個電話,也沒說具體去哪裡或者什麽事,只說他明天就回來,讓她不要擔心。

  他應該真的很忙,語氣聽起來有點匆忙,白錦綉也不好意思再占著和他多說什麽小閒話,很快結束通話,早早上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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