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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屏春暖》第86章
第 89 章 番外篇婚後瑣事

  話說光陰迅速,轉瞬間暑退秋來,秋風颯颯拂遍青州城,便已進了十月中,自打入秋,梅鶴鳴便極少出府,因近了宛娘臨盆的日子,梅鶴鳴心中焦躁不堪,或是太過在意,就怕會有什麼閃失,他娘便是生他時難產,之後兩年間便去了,婦人生子本是天經地義,只若到了宛娘身上,梅鶴鳴便十分著緊起來。

  宛娘身子本就嬌弱,懷孕初期又經了顛沛,他是真有些怕的,早早尋了經驗老道的產婆養在府裡備用。

  夫妻二人從京城回來青州的時節,還未出六月,正是暑熱正盛之時,宛娘身子越重,越發怕熱,便沒進城,而是住進了郊外的莊上避暑,也正可藉機把城中的梅府大肆整修一番。

  前頭的侍妾散的散,遣的遣,早已一個不剩,還有那些曾被梅鶴鳴收用過的丫頭,一總給了銀錢家去各自嫁娶,這樣一來,偌大的梅府便空了起來,那些侍妾住過的房子屋舍,梅鶴鳴怕宛娘瞧了堵心,讓一併拆了,可巧侍妾住的那些院子臨著府中花園。

  梅鶴鳴前頭買這宅子的時候,便嫌花園小,如今正好把花園闊出來,又想宛娘自來怕熱稀罕水,便在中間挖了個偌大的人工湖,引了一彎活水進府,湖邊植柳,湖畔栽荷,湖內蓄養魚苗,好一番折騰。

  直折騰到十月初才收拾停當,天氣業已轉涼,梅鶴鳴便攜宛娘挪進城裡的梅府來,剛回府安置妥當,便又周存守孫元善等人上門來言道:「如今這府邸新收拾妥的,也算個喬遷之喜,不好生賀賀說不過去。」

  梅鶴鳴推脫不過,便在府中的花園子裡備了齊整酒宴,請了院中樂工來府唱南戲,吃了一日酒,也算全了朋友之情,卻再不肯叫那些唱曲的粉頭前來,席間也不用丫頭伺候,只選了幾個清俊伶俐的小廝執壺遞酒。

  周存守幾個見這光景,心裡便知,梅公子真真改了性情,這是一門心思守著他那心尖子過日子了,席間無甚樂處,便草草鬧了一日,至掌燈時分各自散去。

  出了梅府,孫元善便跟著周存守一路,便搭了周府的馬車,在車上,孫元善道:「瞧著梅公子如今這光景,可不真就成了個情種,倒跟往日風流倜儻的模樣,生生變了個人一般。」

  周存守聽了笑道:「誰又能想到,那個小寡婦竟是延平侯府失散的愛女,咱梅公子是撿了個大便宜,若非失散,人家如今可不是國公府的嫡長媳,哪有咱梅公子什麼事,心裡本就著緊,加上這麼個足以匹配的家世,哪裡去尋這樣可心意的良緣去,肚子裡還有個金貴的子嗣,如今又正在新鮮頭上,哪裡丟的開手去,不定過些日子便淡了。」說著思想起前頭夏家那檔子事,又不免提醒孫元善道:「你莫再去鬧他,夏家那事兒可不就是例子,雖他沒惱你,夏家卻未繞過,可見心裡著實不喜的。」

  孫元善聽了,嘆口氣道:「那事兒也是弟差了念頭,只說那夏寡婦生的姿色出挑,身段妖嬈,又特特求了我來,便想著湊成一晌風流事,兩處樂意也是一樁美事,豈知是這麼個結果,倒也不理會,不過在夏家吃了一回酒,怎就惱恨成如此了。」

  周存守聽了笑道:「真是個糊塗的牽頭,到了這時,還不知究裡呢,待我告訴你吧!那夏寡婦想著咱梅公子的賬,指定是那回著意勾引未成,卻不知怎的把個汗巾子遺落在她處,她若真無旁的心思,隱下這方汗巾子,或偷使人送還到咱梅公子手裡也還罷了,偏巴巴的使了跟前丫頭,送到了後宅去,咱梅公子哪位心尖子見了,這才拿定主意跑去了揚州城,咱們梅公子哪有不恨的,依著我,這樣存著心思使喚手段的婦人,也得好生收拾收拾,那內官父子同睡一個婦人的名聲,底細的誰不知,況那老太監,可是個折騰婦人的能手,你也不瞧瞧娶進去幾個抬出幾個,沒一個活的,這夏寡婦倒也又本事,撐了這幾個月無事。」

  孫元善道:「雖得了性命,卻也是半條命都沒了,上月裡她娘家破了本錢,夏老頭一命嗚呼,那老太監父子便把夏寡婦賣到了城南的牡丹院中,聽那老鴇子說,來的時,身上沒一塊好皮肉,那下身兩個穴兒,也不知被什麼都入搗的爛了,養了一個月光景,前兒才好了,打扮的齊整模樣,在哪裡接客呢,兄弟前日在牡丹院裡見了,雖骨消肉瘦,倒也別有一番風姿,聽說,晚間枕席之上的手段尤其了得,倒也虧那老太監父子,怎生就捨的賣了這樣一個尤物。」

  周存守聽了,雖知不妥,卻也不禁心癢癢起來,湊到孫元善耳邊低聲道:「待明日你領著哥去會她一會。」

  這孫元善說了這許多沒邊兒的話,就是收了那牡丹院老鴇子的好處,想勾的周存守去哪裡,好賺他的銀錢使,這會兒得了話,便道:「何必還等明兒,今兒便去吧!」說著令另車把式掉頭往牡丹院中去了。

  周存守一見那夏寡婦生的臉兒似芙蓉,身如嬌柳,行動間風流之態難畫難描,早生了淫心,當夜便宿在牡丹院中,轉過天來卻跟孫元善道:「這婦人被那老太監弄壞了,那穴兒鬆垮垮,倒像個布袋子,雖有些風月手段,也無甚趣,再說,瞧著咱梅公子也不好受用她。」從此便丟開手去了不提。

  再回頭說梅鶴鳴,那日鬧了一白天,至晚間回了後宅,剛進院便見宛娘扶著吳婆子的手繞著院子慢走,急忙過去遣開吳婆子,自己扶著她,緩步走完三圈進了屋去。

  瓦娘瞥了眼那頭架子上的自鳴鐘,不禁道:「怎這早就回來了,前頭散了不成?」梅鶴鳴點點頭道:「席間未叫唱曲的來,那幾個便覺無趣,早早去了。」

  宛娘聽了,笑眯眯的斜睨了他一眼道:「怎的不叫唱曲的來,素了這些日子,該當好好鬆散鬆散才是。」

  梅鶴鳴哪裡聽不出她話裡的酸意,嗤一聲樂道:「你莫拿這話試探爺,如今爺是恨不得躲那些粉頭遠遠的,省得沒吃魚反倒沾了一身腥,到時你跟爺一使性子,爺可消受不得,不如素淨些的好。」

  宛娘不禁咯咯笑了起來,半晌卻語重心長的道:「你那幾個朋友,周存守我瞧著倒還好,雖有些浪蕩,卻也算個重情守義的,那孫元善卻不然,平日裡來往走動,需防著他些才好,免得被他帶到那邪處去,不定他得了什麼好處,倒把你不管不顧起來。」

  梅鶴鳴聽了這話,仔細想了想,心裡也暗暗服氣,宛娘雖性子寬厚,瞧人的眼力卻不差,孫元善諂媚傍依著他們幾個,不過就圖個錢財名利,哪裡有什麼實心,夏寡婦那事兒可不就是例子。

  轉過天來又聽得他引著周存守去了牡丹院會那夏寡婦,心裡便更有些惱,自此便刻意遠著他了,周存守過後也回過味來,知道孫元善不定收了牡丹院的好處,來勾他睡了那夏寡婦,若傳出去,人他揀了老太監父子穿剩下的破鞋,豈不落了他的面子,心裡也惱起來,漸漸不與孫元善來往。

  孫元善失了這兩個傍依,轉過年來,被府衙大人尋了個錯處,免了官職,在青州府裡過不得,跟著他家娘子轉投了丈人家去,勉強過活,卻也看人眼色,心裡憋悶難遣,哪裡經受的住,未到四十便病死了,這也是一檔為人不義的下場,自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且說宛娘,十月懷胎一朝分娩,正趕在十月初十這日,天剛濛濛亮的時候,梅鶴鳴正睡的香甜,不妨被宛娘一推驚醒,忙掌亮燭火,只見宛娘小臉慘白,額頭儘是冷汗,把個梅鶴鳴唬的,魂差點沒了,忙喚人進來,又叫產婆,本還要陪著宛娘,卻被吳婆子給勸了出去,只得在門外焦急徘徊。

  聽得屋內宛娘一陣陣的悶聲呼痛,心裡頭怕的不行,哪裡還顧得什麼體面,趴在窗戶底下,隔著窗紙一個勁兒的道:「這樣下去豈不要疼死了,早知如此,便不生才好……」嘟嘟囔囔胡言亂語,經過的婆子聽了,心裡不禁暗笑,卻思及爺的脾氣,哪個也不敢笑出聲,到憋的一個個老臉通紅。

  梅鶴鳴正急的恨不得踹門而入,只聽哇的一聲傳出,這才鬆了口氣,不大會兒功夫,開了明間門,梅鶴鳴急忙奔了進去,產婆已抱了孩子出來,見了梅鶴鳴,蹲身道喜:「恭喜爺喜得貴子。」

  梅鶴鳴樂的手腳都沒個放處,忙問:「奶奶如何?」產婆道:「已吃下定心湯,如今睡了,別瞧奶奶骨架瘦弱,這孩子倒生的極巧,份量雖不大,聽聲兒便知,是個身子強健的。」說了一車好話。

  梅鶴鳴一聽宛娘無事,先不管孩子,進去瞧了一趟,見的確睡了,這才出來把兒子接在懷裡細瞧,只見紅綾子小被裹著個小小的嬰孩兒,眉眼兒,鼻子,小嘴兒,幾乎湊到了一處,跟個小包子差不多,皮膚紅紅皺皺的,著實不大好看,只自己的孩子想來都是好的,瞧在梅鶴鳴眼裡便覺的哪裡都好,抱在懷裡半天不捨放手。

  待嬰兒哇哇哭起來,吳婆子也帶了進來,接了孩子過去餵奶,梅鶴鳴挨個又瞧了一遍伺候的人,又添了一個經驗老道的婆子,在兒子屋裡,才出去喚了隨喜常福兒來祿兒天福兒四個體面奴才進來,讓隨喜兒常福兒兩個,一邊預備著明兒一早便各處送信兒,一邊使人花園裡的搭設棚帳,備著明兒管帶來吃喜面的人,又讓來祿兒天福兩個,快馬加鞭的去京城裡報喜。

  直忙亂道日頭高起,宛娘睡醒過來,梅鶴鳴瞧著她吃了雞湯下去,自己剛吃了兩口粥,前頭便來了客,忙換了衣裳迎了出去。

  青州梅府的弄璋之喜,誰不來湊這個熱鬧,人來人往,當官的喝道而至,生意上的朋友故交,也有坐轎,也有騎馬的,真個絡繹不絕,這才是自古錦上添花著眾,雪中送炭者稀。

  直鬧了一日,至晚間,梅鶴鳴才騰出身子來後頭瞧宛娘,宛娘睡了一日,這會兒哪裡睡的著,見他回轉,一身酒氣,便問:「可吃了飯不曾?」

  梅鶴鳴這才想起,哪裡得空吃飯,只陪著那些人吃了不少酒下去,這會兒卻覺腹中飢餓上來,有些受不得。

  宛娘一見忙讓吳婆子在外屋擺飯催他去吃,奈何梅鶴鳴不想自己獨個吃飯,彆扭著留在裡屋不動,宛娘無法兒,只得使人在床上放了張炕桌,讓擺在屋裡,梅鶴鳴這才遂了心,剛拿起筷子卻又放下,側頭問:「哥兒呢,抱過來我瞧。」

  宛娘不僅撲哧一聲笑道:「可見真是你兒子,這會兒功夫不見便想了,他剛吃了奶睡了,你莫倒蹬他才是,好生吃你的飯要緊。」

  梅鶴鳴笑道:「可不想的慌,想我梅鶴鳴,到了近三十才得一子,哪裡能不想。」宛娘忽想起前事,不禁癟癟嘴道:「原先那些話,可不都是哄我的嗎?」

  梅鶴鳴吃了幾口飯才道:「什麼話?爺一片真心,何曾哄過你?」宛娘道:「前頭你口口聲聲說,稀罕我生個丫頭,這會兒生了兒子,瞧你樂的,嘴都快裂到耳朵後頭去了,可不是哄我的嗎。」

  梅鶴鳴聽了,不禁笑道:「爺那可是大實話,只不過宛娘生的,小子丫頭不都是爺的骨肉,難道生了兒子,爺不樂還哭不成。」

  一句話說的旁邊伺候的吳婆子都不禁嗤一聲笑了出來,宛娘自討說不過他,便道:「可起個什麼名兒?」梅鶴鳴道:「大名兒該著祖父起,倒是能起個乳名,咱們自己想一個,平日叫著也順嘴些。」

  宛娘想了想道:「那叫寶寶好了。」梅鶴鳴聽了一口粥差點噴出去,忙搖頭一疊聲的道:「爺的兒子,哪裡能叫這個名兒,不成,不成,你莫自己瞎琢磨,待明兒我去尋個老神仙來給他批批八字再說。」

  宛娘不禁皺眉道:「好好的批什麼八字,若那些算命的說他命不好,豈不堵心。」梅鶴鳴倒是頗自大的道:「爺的兒子,命哪會不好,你且好生養著身子,莫為這些雜事煩惱精神。」

  宛娘也知自己再說,他也不會聽,這男人究根兒結地底兒還是個古代男人,最信奉這一套,只得由他。

  最終梅鶴鳴請了城外清虛觀的老道來給兒子批八字,銀托盤上呈上紅紙金字,那老道一瞧,掐指算了算,便沒口的讚道:「哥兒生的好時辰,十月初十,寅時落生,福祿財喜四星佔全,命裡主貴,官星高招,將來不定封侯拜相也未可知……」把那好話說了個盡,竟沒一點壞處,把梅鶴鳴喜歡的,讓人封了足十兩銀子謝他。

  回來跟宛娘一說,宛娘道:「可不讓人坑了都不知道,他若說一點兒壞處,你那裡會給這些銀子,想人都又三災九病,哪裡都是個好。」

  梅鶴鳴卻道:「我梅鶴鳴的兒子,偏生就一輩子沒個壞。」把宛娘笑的沒法兒,想起梅鶴鳴自來是個霸道脾氣,自己的兒子自然護犢子,哪容得旁人說丁點兒壞,便是自己說了,他也不樂意聽的,便不再說與他,卻暗暗思量,兒子將來萬萬不能讓他教導,梅鶴鳴這個性子,不定交出個什麼小霸王來呢,趕明兒長大了,欺男霸女可不成了他爹第二。

  梅鶴鳴哪裡知道宛娘心裡頭的算計,首一得子,樂的睡覺都笑,沒幾日,延平侯夫人便到了,他便樂不出來了,丈母娘一到,便把他趕出了宛娘的屋子,讓去了旁邊院裡安置,平日想跟宛娘親近親近都不成,丈母娘防的嚴實。

  好容易盼的宛娘坐蓐期滿,置辦了哥兒的彌月宴,丈母娘回了京去,梅鶴鳴哪裡還挺的住,丈母娘前腳走,他後腳便進了宛娘的屋來,進來抱起宛娘,按在炕上便親,親著嘴就去撕扯宛娘身上的衣裳,一邊喘著粗氣道:「親親宛娘,可讓爺想的壞了,今兒可得給了爺才是……」

  被他一陣揉搓,宛娘身子也早軟了下去,或許這種事做的多了,也便不那麼疼了,雖每次進去時,還有些不舒服,比起先開頭疼的鑽心,已好了太多,且梅鶴鳴使喚出那些手段,常常弄的宛娘推拒不能,卻也有些理智,知道這會兒可是青天白日,兩人在屋裡這般無遮無攔的歡好,讓下人瞧了怎生想。

  便推著他道:「這裡不妥……」依著梅鶴鳴,哪裡有什麼不妥,恨不得,這就入將進去才解了苦處,卻也知宛娘害臊,抱著她進了裡頭寢室,鑽進帳間,把那腰間物事,緩緩插了進去……

  這幾月裡沒挨宛娘的身子,如今這一入進去,只覺怎生如此緊致,倒又跟處,子一般,哪裡會是個生了兒子的身子,

  梅鶴鳴在那些春宮豔書裡瞧過,有那麼一等極品婦人,生就穴中緊實,幹起事來,暢美難言,乃是天生的尤物,他的宛娘彷彿正是如此,且才生子一月滿,便又如此,搗弄起來,哪個漢子不愛,且瞧她這腰身柔軟,並無一絲贅肉,一身細皮肉,白生生那麼勾人,真恨不得連命都送與她才好,胸前一對乳兒,比以往更見圓潤豐滿,捏在手中滑膩如脂,柔軟如棉,真個說不出銷魂蝕骨……

  入了足足百十來下,忽生起個念頭來,將將退出來,宛娘正在半截兒上,不妨他停住,急忙睜開眼,只見梅鶴鳴光溜溜下的榻去,兩手一撈,抱起她便往那邊屏風後去。

  宛娘不禁大驚,慌忙道:「你做什麼?」梅鶴鳴嘿嘿一笑道:「親親宛娘,待為夫再教你個樂法兒,管保你得趣兒。」

  屏風後原是宛娘平日換衣裳的所在,並無旁的物件,只置放著一個花梨木實座底兒的龍門架,上頭還搭著宛娘兩條裙兒,被梅鶴鳴一把扯下丟在一邊,抱著宛娘,使她手臂搭在上頭,兩條白生生腿兒,彎與下面吊在其中,他入將進去,來回搖動,仿似在桿上打鞦韆一般,次次入到深處,直入的宛娘鶯聲嚦嚦的求饒,方饒了她去……

  兩人已是滿身汗意嗎,仍覺不盡興,又吩咐人備下蘭湯,抱著宛娘,入湯中沐浴,胡鬧了半日,不知梅花幾度,才抱將出來,穿了衣裳,令人重新收拾了床榻,放下炕桌置辦酒席,魚水歡愉之後,夫妻兩個挨在一起吃酒,吃得興起,便按在身下歡好……

  這幾月來不近身兒,這一場狂風驟雨,直折騰了一日一宿,才堪堪放過宛娘,第二日早起,宛娘已是骨軟筋酥,足在床上躺了一日,才略歇養過來。

  自此後沒了孩子顧及,梅鶴鳴更來了精神,每日裡想出千百個古怪的法子折騰宛娘,有時折騰的實在恨了,宛娘便幾日不理他,剛好些,過後一如既往,夜夜不空。

  宛娘先時還有些不大習慣,暗暗思索,這梅鶴鳴怎就不知個累,每次折騰的自己半條命都快去了,他還精神抖索,跟沒事兒人一般,思及前頭,梅鶴鳴竟真算體諒她了。

  後又想,梅鶴鳴若不與旁的婦人有染,她便依著他些吧!省得他生出別的心思來,這婚姻事,兩人要過一輩子的,也是需要悉心經營才可保的長久,既他喜歡這些,便由著他的性子,橫豎關了門在屋裡,誰又知道。

  想通了,便儘量配合他,把個梅鶴鳴美的,哪裡還會有旁的心思,再說,旁的婦人哪裡比得他的宛娘可心合意,算來人生在世不過區區數十載光陰,如今他梅鶴鳴有妻有子,還有甚不足之處,該當惜福才是,有了此等心思,自此倒真老實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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