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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了反派小叔的孩子[穿書]》第86章
☆、第86章

  「墨少,出事了。」

  自從兩人達成合作意向後,孔鳴在墨一帆面前懶得花心思偽裝,一直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可剛才的口氣顯然是孔鳴遇到了極其棘手的問題。

  墨一帆放下了三明治,沉聲道:「什麼事能讓孔先生這樣鄭重?」

  孔鳴緩了一口氣:「唐瑞峰死了。」

  墨一帆詫異地挑了挑眉毛。在孔鳴開口之前,墨一帆腦海裡自己設想過了各種可能,比如A3地塊的規劃有了變數,比如他和孔鳴的暗地裡合作暴露了,可唯獨沒有想到是與唐瑞峰有關的事。

  一個以蓄意綁架的罪名被關進監獄的人。

  一個早就淡忘出墨一帆和唐心語生活的人。

  墨一帆下意識問孔鳴:「你動手了?」

  可話剛脫口而出,墨一帆就知道自己錯了。如果是孔鳴動的手,孔鳴不會是這種反應。

  孔鳴輕蔑地「嗤」了一聲:「傷修瑤的是何碧蓮,我犯不著動唐瑞峰,平白髒了自己的手。」

  墨一帆:「什麼時候的事?唐瑞峰怎麼死的?」

  孔鳴語調壓低了一些:「我也是剛收到的消息,送消息的人說唐瑞峰是死於獄友鬥毆。我查過了,那個失手用飯勺柄插入唐瑞峰咽喉的囚犯,當時是跟別的人起了糾紛,動的手,唐瑞峰是無辜被波及的。」

  墨一帆覺得整件事莫名的不對勁:「你會不會覺得……」

  「會不會覺得唐瑞峰的死太過於匪夷所思了?」孔鳴心有靈犀地接過墨一帆的話,「我也覺得整個過程太過於巧合了。誤殺唐瑞峰的囚犯因搶劫罪剛入獄沒幾天,和起衝突的那個囚犯只是因為吃飯的座位。當時唐瑞峰剛剛好坐在旁邊。

  你說,世界上真的有這樣因為一個座位就要殺人的人嗎?」

  墨一帆沉吟了片刻:「飯勺柄是圓潤的,還是被人磨尖了?」

  孔鳴:「那人才剛入監獄幾天?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偷到飯勺,磨成尖的?」

  墨一帆眸中神色閃爍:「既然是圓潤的,那問題就更大了。圓潤的飯勺柄要一下子插入喉嚨,沒那麼容易。那人的臂力必須很大,而且目標精準。如果按照你說的,唐瑞峰是被無辜牽連的,那這個牽連也……也過於不走運了。」

  手機那頭的孔鳴沉默著,沒有說話。

  墨一帆曲指輕敲在桌面上:「雖然我太太已經宣告同唐瑞峰斷絕了父女關係,但這個消息傳到我這邊來,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孔先生,相較於唐瑞峰的死因蹊蹺,更讓我疑惑不解的是,為什麼這個消息會率先到底孔先生哪裡?」

  墨一帆的質疑是站得住腳的。

  孔鳴與唐家人可以說,除了何碧蓮外毫無瓜葛。如果是給何碧蓮懲罰,孔鳴只會讓何碧蓮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而不會去繞一個大彎對唐瑞峰下手。

  孔鳴長嘆一聲:「果然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墨少的眼睛。你知道我低調從帝都過來,就是不想引起孔家其他旁支的注意。我留了人在暗處盯著幾個愛做小動作的人,果不其然,就被我抓到了幾個人受令掩人耳目跑到閔城來。」

  孔家牽扯在其中?

  這一點是墨一帆沒有想到的。他不明白遠在帝都的孔家為什麼會對一個閔城的小商人有關注。

  孔鳴:「一開始,我以為是我的行蹤暴露了,這些人是衝著我來的。可沒想到他們沒有發現我,反而圍著閔城監獄轉悠。我就覺得事情不太尋常。昨天因為B7地塊簽約的事,對那邊有些疏忽了,結果就出了事。」

  難怪孔鳴剛才開口第一句就是出事了。

  孔家某些人沒有搞孔鳴,而是弄死一個不應該有交集的商人,這就很值得深思了。如果孔鳴能把握機會,順騰摸瓜就還好,如果孔鳴不能及時找到原因,那麼下一個被「無辜波及」的,就有可能是孔鳴了。

  墨一帆擰著眉思索:「帝都那裡有沒什麼動靜?」

  「就是風平浪靜才讓我覺得出事了。」孔鳴的口氣聽起來不太樂觀,「如果不是我的人見過帝都來的那幾個人,我都不會知道這個事。」

  墨一帆:「我們逆方向想一下,唐瑞峰身上有什麼東西值得那些人費盡心思偽裝成意外,也要把他弄死?」

  孔鳴:「唐瑞峰被林家送進監獄,身家財產都沒了,還有什麼可圖的?」

  墨一帆半瞇著眼睛:「如果唐瑞峰手知道了什麼事呢?而這件事極大地威脅到了孔家某些人,讓他們坐立不安,乾脆把唐瑞峰搞死,畢竟死人的嘴巴才是最牢固的。」

  孔鳴倒吸了一口冷氣:「嘶……我知道該往什麼方向查了。」

  墨一帆:「唐瑞峰才送進監獄沒多久,就驚動了遠在帝都的孔家,能把消息送出去的,有可能是孔家在暗處盯著唐瑞峰的人,也有可能是唐瑞峰自己。他已經窮途末路了,因緣巧合下拿到了孔家誰的把柄,想要借此要挾孔家誰把自己弄出監獄,沒想到人家下手更狠。」

  孔鳴遺憾道:「早知道唐瑞峰還有這樣的秘密,我就應該先弄到手,再把他送進監獄去。現在人都死了,可惜了。」

  墨一帆:「唐瑞峰在監獄裡,能對外傳遞消息的途徑只能通過何碧蓮。你查一下在殺死唐瑞峰囚犯入獄之前,何碧蓮是什麼時候去探的監,探完監又接觸了哪些人。」

  孔鳴笑了笑:「唉,還好我現在是你的盟友,而不是對手。」

  墨一帆重新捏起三明治:「嗯,你自己小心點。斯蒂安那邊可以不用再管了。」

  孔鳴應了一聲就要掛電話,墨一帆又叫住他:「急得把識別器給我送回來。」

  孔鳴摸著口袋裡的U盤,重新恢復吊兒郎當的口氣:「一想到就要把巨額財富拱手送回,心有不甘吶。」

  墨一帆淡淡提醒他:「你不想送回來也行,只要你能承擔後果。」

  孔鳴被嗆了一下,現在的他確實惹不起墨一帆。他追查孔家某些人還得需要墨一帆的幫助。

  同樣都是人,為什麼墨一帆就被自己多長一個腦子似的?一下子就能抓住自己的軟肋,還是毫無反手之力,被壓制的那種。

  不過心寬的孔鳴沒有太過於糾結,只要墨一帆不是孔家人就行了。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墨一帆結束了同孔鳴的通話,心思並沒有因此放輕鬆。他臉前浮現的是唐心語的面容。

  這個消息,他的墨太太知道會怎麼反應呢?

  林彤是林家最先得到消息的人,坐在辦公桌前黯然了很久。如果說她對唐瑞峰毫無一絲感情的話是不可能的,畢竟曾經有過一段看似幸福的時光。現在人死如燈滅,過去的一切恩恩怨怨都讓它塵作塵,土作土吧。

  唐心語接到林彤的電話時,正在開車去往同豐科技的路上。

  聽完唐瑞峰的死訊,唐心語有詫異,但也沒有想太多:「媽媽,何碧蓮她會給唐瑞峰辦葬禮嗎?有的話我們出一部分喪葬費吧。葬禮上去露個面就好了。」

  林彤搖了搖頭:「你去就好了。媽媽就不去了。」

  唐心語理解林彤的情緒波動,寬慰道:「好的,媽媽放心,我會把事情辦穩妥的。」

  唐心語正要摁掉車載電話,旁邊車道忽然一輛白色小貨車輪胎「崩」的一聲,整輛車失去控制,直接朝另一輛黑色商務車撞去。黑色商務車的司機急打方向盤,車輪胎在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唐心語側頭看向車窗外撞過來的黑色商務車,瞳孔驟然擴張。

  「砰——」

  一聲巨響。

  林彤在電話這頭聽到了唐心語那邊突然爆發的巨響,急忙叫道:「心心?心心?!」

  「嘟嘟嘟——」

  電話斷了。

  林彤立即從椅子上站起來,不停回撥好幾次,每一次都是冰冷的機械提示音。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林彤急得快步走出辦公室,秘書聽到動靜條件反射地站起來:「林總。」

  林彤急匆匆的腳步又頓住了,她不知道該去哪裡找心語。冷靜思考了兩秒鐘,林彤打電話給墨一帆。

  墨一帆正在猶豫要不要打電話給唐心語的時候,看到了林彤的來電。墨一帆猜想林彤一定知道了唐瑞峰死亡的事情,現在說不定是打電話來跟他商量的。

  墨一帆接起電話,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一向穩重的林彤在電話那邊喊道:「一帆,你知道心心早上去哪裡了嗎?剛才我跟她通電話,她好像在開車,一聲碰撞後電話就斷了,怎麼也聯繫不上!你快點兒說,心心早上走的是哪條路?」

  墨一帆腦海裡又剎那間的空白,隨即馬上冷靜下來,語速急促了不少,一邊打開筆記本電腦:「心語早上趕去同豐科技開會。」

  林彤:「好,我聯繫市交警大隊。」

  墨一帆用臉頰和肩膀夾住手機,指尖飛快地在鍵盤上跳動:「等一下,我查到了,在寧和路和萬和路的交匯處。」

  林彤愣了一秒鐘,應道:「我們到那裡匯合。」

  墨一帆掛了電話,抓起筆記本電腦和車鑰匙,發動了車子,一路疾馳……

  方向盤內的安全氣囊彈了出來,震得唐心語靠在座椅背上,頭昏眼花。唐心語努力抬起眼皮,朦朦朧朧的視線中,看見前擋風玻璃佈滿了如蜘蛛網一樣的裂紋。

  唐心語吃力地抬起了手,去抓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機,徒勞地抓了半天,連手機邊都沒有抓到。

  車外有人在敲著車門,朝唐心語大喊。唐心語側過頭,透過佈滿裂紋的車窗玻璃也看不清外面的人是誰。她摁下了車門鎖。

  外面的人小心地拉開車門,半扶半抱著唐心語出來:「唐小姐?唐小姐?你聽得到我說話嗎?聽得到眨一下眼睛。」

  唐心語聽到這人認得自己,睜著眼睛看了好久,才認出是當時雲修瑤住院時的主治醫生。可此時的唐心語連微笑的力氣都沒有了。

  旁邊有人在大聲呼喊著:「救護車叫了嗎?這邊有一個孕婦,好像快要生了!」

  「誰有毯子,孕婦羊水破!」

  聽見「嘀嘟嘀嘟」的救護車聲音由遠及近,唐心語又暈過去了。

  等唐心語意識甦醒的時候,睜開眼就是雪白的天花板。她的手一動,立即有人過來,在她前額下落下一吻,然後緊緊地盯著他。

  唐心語的臉上浮起一個單薄的笑容:「墨一帆,你來了?」

  墨一帆眼裡似有血絲,領帶也鬆鬆垮垮地掛在脖子上。平日裡衣著一絲不苟的墨一帆多了些頹喪的味道。墨一帆輕輕地長舒了一口氣,握住她的手:「我在。」

  按了床頭鈴的墨一帆重新坐在唐心語的床邊,手緊緊握住唐心語的掌心,溫聲道:「有哪裡不舒服嗎?」

  有人推開了病房門,林彤大步進來,身後跟著身穿白大褂,戴著口罩的醫生。唐心語朝著林彤安慰地笑了笑:「媽媽,我沒事。」

  林彤止住了唐心語還想要多說話的嘴:「有沒有事你說的不算,要聽醫生的。」

  唐心語視線又看向旁邊的醫生,只見那個醫生露在口罩外面的眼睛笑了起來,唐心語立即想起了那個在車禍現場拉自己出車門的醫生。

  「謝謝你!」

  唐心語嘴角彎彎,誠心實意地感激道。

  莊醫生道聲「不客氣」後,從口袋裡掏出一支小手電,撥開唐心語的眼瞼:「順著光源移動一下。」

  唐心語乖乖地順從。

  一系列簡單的檢查做完,莊醫生說:「跟我們之前判斷的一樣,輕微腦震盪,其他部分沒有受傷,修養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林彤謝過莊醫生,送他出門。

  唐心語看向自從醫生進門就一眼不發的墨一帆:「你怎麼了?看到我甦醒不開心?」

  墨一帆手指撥動著唐心語的指尖,聲音悶悶的:「你出車禍的時候,我沒有第一時間趕到你身邊,我不開心。明明知道那個醫生曾經對你有好感,但還是只能讓他照顧你,我不開心。」

  唐心語有些好氣有好笑:「墨一帆,你……幼稚不幼稚?這種醋有什麼好吃的?」

  墨一帆垂下頭,握起唐心語的手抵在前額上:「你在最需要我的時候,我沒有出現,我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唐心語指尖撫摸著墨一帆的眉心:「現在就是我最需要你的時候啊。」

  兩個人沒有再說話,靜靜享受著兩人獨處的時光,好像這樣就能給彼此帶來無比的寬慰和安心。

  躺在病床上的唐心語回想著車禍的發生經過,忽然想起自己昏迷前聽到的叫喊,遂問墨一帆:「車禍現場好像有一個孕婦,她怎麼樣了?」

  唐心語發誓,她只是經歷這樣的生死瞬間後,對同為被害者的孕婦產生了憐惜,絕對是臨時想到隨口提一下的。

  誰知道在唐心語提到「孕婦」兩個字時,墨一帆的臉色馬上就沉了下來,變得陰沉地可怕。

  見到這樣臉色突變的墨一帆,唐心語心裡「咯登」一下,立即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墨一帆把唐心語的手塞回被子裡,又替她掖了掖被角,摸了摸她的臉頰:「你還有心情操心其他事?聽到醫生說的話了麼?好好修養。」

  如果是一般的孕婦,墨一帆不會是這樣的態度。唐心語已經從墨一帆排斥的口氣中嗅到非同尋常的味道。

  唐心語堅持道:「是誰?你認識?還是我也認識?」

  見唐心語堅定的眼神,墨一帆輕嘆了一聲,知道自己拗不過她。比起之後她背地裡找人去瞎打聽,還不如他現在就告訴她。

  墨一帆:「是田婉婉。」

  唐心語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一時沒消化好墨一帆說出的這個名字,直到墨一帆重複了一遍後,唐心語才扯起了嘴角:「真是……好巧啊!」

  墨一帆好像不太願意在這個時候提到這個名字,可唐心語還在追問:「她怎麼樣?她好歹是你的侄媳婦,作為長輩的過問一句不行了?寶寶生了嗎?還是……」

  墨一帆:「她的孩子很好。車禍現場羊水雖然破了,可救護車來得及時,母子兩個人都救回來了。瀾清在那兒陪著。」

  唐心語:「升了兒子呀。墨老爺子是不是也在那邊了?」

  墨一帆點了點頭。

  唐心語笑了起來:「墨一帆,你不會是格局這麼小的人吧?你以為我會因為墨老爺子先顧著田婉婉那邊,而心懷不滿嗎?」

  墨一帆沒有多說:「你再睡一會兒。」

  其實,很多事情是墨一帆沒有說的。在唐心語還沒有甦醒之前,墨三太太就來鬧過一次,陰陽怪氣地質問墨一帆,為什麼唐心語也會這麼巧就開車經過那邊?為什麼唐心語的車會在變道的時候撞上田婉婉乘坐的黑色商務車?

  那樣氣勢洶洶,要找人算賬的模樣,彷彿就已經認定了唐心語在主觀故意去撞田婉婉的車一樣。

  墨一帆懶得去理會這樣的瘋婆娘,輕蔑地掃了墨三太太一眼,就關上了病房門。林彤就沒有墨一帆這樣的冷靜了,直接指揮助理和秘書把墨三太太轟出去。

  林彤盯著墨三太太,冷眼警告道:「墨三太太,我現在還尊重你,只是因為你的丈夫和心心的丈夫是親兄弟。如果你再在這裡瘋言瘋語,我就不客氣了!」

  墨三太太還想賴著不走,可一聽到田婉婉生下一名男嬰的消息,便喜不自禁地趕往產房。

  林彤恨恨地望著墨三太太欣喜離開的背影,回到病房看見自己的女兒還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

  還震驚於與田婉婉在同一車禍現場的唐心語,反覆回想著車禍發生的經過,問墨一帆:「我車上的行車記錄儀呢?裡面的數據沒有損壞吧?」

  墨一帆:「我交給小周去處理了,她會交予警方。」

  唐心語略微沉思了一下,試探道:「你有沒有覺得我和田婉婉一起發生車禍太過於湊巧了?」

  唐心語心裡有自己的考量,先是聽到唐瑞峰莫名其妙在監獄裡被殺,緊接著自己又發生了車禍,如果說這一切只是自己時運不濟的話,唐心語還是覺得有些彆扭。

  不能怪唐心語忍不住疑神疑鬼,而是自唐心語嫁入墨家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可能會遇上這樣的事情。一旦事情有田婉婉的存在,唐心語就控制不住想要陰謀論。

  唐心語視線落在墨一帆的雙腿上:「有一件事我一直很想問你的。你當時也是出了車禍,然後你假裝自己雙腿殘廢,是有什麼原因嗎?」

  墨一帆捋開唐心語的頭髮,溫柔地幫她掛在耳後,低沉的聲音充滿了愧疚:「對不起,我當時答應媽媽要保護好你,但是我還是讓你受傷了。綁架是一次,車禍又是一次。」

  唐心語戳了墨一帆的手一下:「綁架是唐家人心懷不軌,怎麼能怪到你頭上呢?車禍又不是你造成的,更不能怪你了。你在這兒瞎著急給自己攬責任幹嘛」

  墨一帆手搭在自己的膝蓋上,聲線壓得極低:「因為當時我發生的車禍,也不是意外。」

  唐心語瞪大了眼睛,她有聽林彤說過關於車禍的猜測,但都是猜測,不能作為直接證據。這是唐心語第一次聽到墨一帆直接講出當時車禍的秘密。

  唐心語:「你這麼斬釘截鐵,是不是找到了證據?」

  墨一帆無奈搖頭:「你怎麼這麼心急,如果找到了證據我還會按兵不動麼?對方是老手了,手腳很乾淨,沒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當我可以肯定就是墨家裡的哪一位。而且這一次,我懷疑……」

  唐心語忍不住身子向前傾:「你懷疑這一次也是有人動手腳?可是我只是你的太太,田婉婉也只是一個孕婦而已,我們死了有什麼用……」

  墨一帆立即探身吻住了唐心語喋喋不休的嘴,懲罰性地勾著她的舌,狠狠地咬了一口。

  唐心語吃痛地拍了墨一帆一下,捂著自己的嘴分開,對著墨一帆怒目而視:「你好端端地發什麼瘋啊?」

  墨一帆抱住唐心語的肩膀:「不許說哪個字!」

  唐心語一臉迷茫,努力回憶剛才自己講了哪個字觸犯到墨一帆的禁忌:「啊?我剛才說了什麼了?」

  墨一帆抱著唐心語肩膀的手勁很大,給了唐心語一股骨頭都要被捏碎的錯覺。

  唐心語拍著他的背脊,安撫他:「什麼字?『死』嗎?這有什麼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哪一個人不是會死的?你有必要這樣……」

  墨一帆鉗住唐心語的下巴尖,死死地吻住唐心語的唇,好像要把唐心語拆骨入腹一般,就是不准她再往外蹦一個字。

  被吻到大腦缺氧的唐心語猛地推開墨一帆,扶著自己的頭,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我還沒咒死自己,先被你親死了!」

  「你還說!」

  唐心語見墨一帆神情嚴肅,真的不像是找個藉口佔自己便宜似的,只能重新端正自己的態度,舉起雙手:「好,好,好,我不說了。你接著說,為什麼某些人要對付我們女人家?我們對他們沒有任何威脅吧?」

  墨一帆:「這就是你不知道的事情了。墨老爺子曾經立下遺囑,除了大部分股權交由他挑選出來的准繼承人,剩下的資產則是平均分配到墨家每一個人手裡,保證每一個人都能衣食無憂。」

  唐心語立即回味過來,渾身一震,一股寒意從腳心裡鑽入,直接躥向腦門:「他們有沒有毛病啊?單單墨氏的資產,除開大部分股權,就是人丁再興旺,平分到每一個人手裡的資產足夠他們過上富足的生活了。有必要為了少幾個人分配而鋌而走險嗎?!」

  墨一帆閉上了眼睛,又重新睜開:「墨家不比林家。林家人對財富的慾望沒有這麼重,因為他們從林老爺子開始就已經生活在社會的上層。可墨家不一樣,墨老爺子是到中年後才開始發家的。墨家有一部分人嘗過了沒錢的滋味,後來又過上奢侈的生活,怎麼可能還想放棄唾手可得的財富和地位?」

  唐心語不寒而慄:「雖然我不喜歡田婉婉,可田婉婉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已經是足月的寶寶了,有了生命,會哭會鬧。這樣的孩子,他們也下得了手?」

  墨一帆沒有吭聲。這是他所處的家庭,齷齪不堪,卻這樣直接地攤在唐心語的面前。

  唐心語張開手臂去保住墨一帆的頭,像在給他安慰,也在給他力量。

  墨一帆用力地回抱著唐心語,今天跌宕起伏的心情終於有了一個溫柔的港灣可以落腳和棲息。

  病房窗外的陽光照進來,給相擁的兩人鍍上了一層金輝,不忍讓人打攪。

  墨瀾清安頓好田婉婉和自己剛出生的孩子,聽到唐心語也在樓上病房住著,渾身上下立即湧起一股衝動,想要見到她。

  他找了一個藉口出來,在護士站問到了唐心語的病房號,找了過去,正要敲響病房門的手就這樣頓在了半空中。

  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墨瀾清看著忘我相擁的兩個人,內心充滿了嫉妒的火焰。

  為什麼在墨一帆項目輸給自己後,唐心語還能對著墨一帆保持著一開始的感情?

  為什麼對自己冷淡無情,對墨一帆卻能傾注一腔柔情

  如果說墨瀾清在與唐心語交往時,看見她同其他男人往來,心裡從來沒有產生過妒忌,那今天墨瀾清所有錯過的妒忌心理都在墨一帆身上找回來了。

  唐心語感覺到似乎有人在看著他們倆,抬頭向病房外望去,就看見墨瀾清陰沉著臉立在病房門口,嚇了她一大跳。

  唐心語推開墨一帆,示意他病房外有客人來了。

  與唐心語的溫情時刻被打斷顯然就很不開心的墨一帆,看到病房外站著的人更加不悅了,心裡冷笑連連。

  墨三太太剛折騰過一波,現在就換兒子來折騰了?!

  唐心語不知道墨一帆心裡的想法,只是覺得墨瀾清現在站在病房外死盯著他們,感覺渾身不自在,推著墨一帆:「你去看看啊。你侄子是不是找你有什麼事?」

  墨一帆解下胸前的領帶,扔在病房內的沙發上。

  唐心語又趕緊拉住他的袖口,低聲道:「小心點,在事情證實前,千萬不要衝動。」

  墨一帆臉帶溫和地俯身吻了唐心語側臉一下,邁出病房,隨手關上了病房門。

  墨瀾清看著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墨一帆,心頭的不快和嫉妒如烈火上澆了汽油,越燒越熱。

  墨瀾清:「我有事找你!」

  墨一帆瞥了病房內,躺在病床上休息的嬌人兒,聲音不冷不熱:「外面說,別吵到她。」

  墨瀾清再一次透過玻璃看向病房內,唐心語躺在病床上,蓋著杯子,背對著自己,完全看不清她此時此刻的神態和模樣。

  墨一帆移了一步,完全阻隔了墨瀾清打探的視線,眼裡的墨色瞳孔寒意滿溢,連眉梢上都掛著冷峭。

  墨瀾清不想在唐心語面前與墨一帆起衝突,只能調轉腳步往外走。

  叔侄兩人,一前一後,一個步伐穩健,一個步伐急促,先後去了醫院頂樓空無一人的天台。

  剛一進天台門,墨瀾清回身就是給了墨一帆一拳。

  墨一帆眼疾手快,一掌包住墨瀾清的拳頭往回一拖,把墨瀾清拉了一個踉蹌,差點撞上天台的門上。

  墨一帆冷眼看著墨瀾清,解開自己的袖扣,把袖子挽到了手肘處,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把手指關節弄得「咯咯咯」直響。

  墨瀾清「呸」了一聲,吐出嘴裡沾上的灰塵,扶著牆面起來,對著墨一帆盡情地抒發積壓在內心的不滿:「小叔,我的好小叔,我的親小叔啊!你怎麼會有這麼心狠手辣的心腸?!你不用狡辯,我知道你一直想跟我爭奪城西那個A3地塊項目。斯蒂安說得好聽是外企,其實背後的主人就是你吧!」

  墨一帆沒有回應,只是看著墨瀾清接下來還想要說些什麼。

  墨瀾清拍了拍自己褲子上的灰,緊緊盯著墨一帆:「你在簽約會上輸給了我,心有不甘,生了恨意,就想找田婉婉來下手!你在報復我!報復我搶了你的項目!但是,小叔,你有沒有搞清楚,那個項目到底是誰的,寫了誰的名字了嗎?你通過其他殼子公司跟墨氏作對,爺爺已經容忍你一次了。

  你現在又想通過這樣卑鄙無恥的手段給我造成傷害,逼我主動放棄A3地塊項目,是不是太喪盡天良了點?當初心心選擇嫁給你,我有錯在先,無話可說,可千不該萬不該,你怎麼能利用心心去製造車禍意外?你沒有想過,車禍變數這麼大,即便心心開的是安全係數高的車子,你能保證她不會受傷嗎?

  小時候,我崇敬你,也畏懼你,覺得你能輕而易舉地取得我們努力了很久都取得不了的成就。可是這些成就要建立在你這種見不得光的手段上,我鄙視你。」

  墨一帆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你道貌岸然的發言稿講完了沒有?我的時間很寶貴,不是浪費在這種假仁假義的偽君子身上的。」

  墨瀾清一時氣急,向墨一帆邁進一步,就要再出一拳。

  墨一帆輕巧擋開,一腳橫掃墨瀾清左腳腳踝,如願以償地聽到了墨瀾清重重跌倒在地的聲音。

  聽到「咚」的一聲,總算讓墨一帆的心情舒暢了一些。

  墨一帆俯視著墨瀾清:「就你這種三腳貓功夫,還想跟別人學打架幹架?但凡你有一點點自知之明,你也不會失去你喜歡的女人。但是我今天清楚明確地警告你,唐心語現在是我的太太,是你的嬸嬸,你最好給我牢記了!」

  墨瀾清手掌撐在地面上,勉強搖搖晃晃地爬起來:「那是心心不知道你的真實面目。你就是在利用她,奪取墨氏大權!」

  「咚——」

  又是一聲重重的跌落聲。

  墨瀾清膝蓋跪在地面上,感覺骨頭都要裂開了。

  墨一帆蹲下來,撈起墨瀾清胸前的領帶塞進墨瀾清的嘴裡,直到把他的嘴堵了一個嚴嚴實實。:「不會說話的話,就要學著聰明一點,少講話,省得惹人厭煩!」

  墨瀾清怒視著墨一帆,想要掙扎著爬起來。

  墨一帆一把拽住他的領帶,又給他拉回地上,聲音低沉但又有一種無法言說的寒意滲入墨瀾清的頭皮。

  墨一帆:「你沒必要站到道德的制高點來指責我,你不配!」

  「另外,我的所作所為都沒有傷害過我的太太,你的嬸嬸。」墨一帆微瞇了一下眼睛,看著墨瀾清,「自己被人當槍使了,還不知道的蠢蛋,簡直浪費空氣!蠢得無可要救的話,自己自覺點滾得遠遠的,不要來牽連我們。我沒有我太太那麼善良,如果還有下一次,我決不會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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