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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了反派小叔的孩子[穿書]》第72章
☆、第72章

  「精明了一世,先後栽到兩個女兒手裡,滋味如何?」

  唐心語輕盈地越過目眥欲裂的唐瑞峰,朝公司門外停的黑色卡宴走去,不徐不疾,彷彿任何風雨都無法驚擾她的步態。

  唐瑞峰陰沉地盯著唐心語悠然離去的背影,疾步上電梯。

  唐思雨在辦公室裡坐立不安,正想要抓起電話打給元總監時,聽到辦公室外傳來步履匆匆的聲音。

  「人呢?你們唐總人呢?」

  唐瑞峰的聲音在走廊內迴盪,語調急促又飽含極力克制的怒意。

  唐思雨的秘書是新來的,從沒見過唐瑞峰。見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來勢洶洶地闖進來,即便心裡有些害怕,還是堅持本職工作,攔在唐瑞峰面前:「對不起!請問先生您有預約嗎?」

  唐瑞峰氣得眼前發黑。

  自己一手創立的公司,只不過才離開沒一個月,現在就有人膽敢不長眼地攔住自己,不允許進入自己曾經的王國。

  這是怎麼莫大的諷刺啊!

  唐瑞峰渾身氣壓低沉,冷冷地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呵,你問我有沒有預約?你去問問你們唐總,父親來見自己的女兒需不需要預約?!」

  秘書受到了驚嚇,立即放下攔著的手臂,急忙退到一邊:「對不起!對不起!唐先生,我新來的,剛剛沒有認出您!對不起!」

  唐瑞峰冷哼一聲,沒時間跟一個小姑娘計較,快步走到辦公室門口,看到辦公室門上掛著「董事辦公室」的銘牌,直接用勁推開門。

  辦公室的門被大力甩開,撞到牆壁上,彈了一下。

  跟在後面的秘書被巨響嚇得「啊」地一聲,抱住了自己的頭。

  唐瑞峰瞥了嚇破膽的秘書一眼,大步跨入辦公室,反手將辦公室門甩上,震得門框上些許灰塵飄飄揚揚落下。

  唐思雨僵直地站立在辦公桌前,震驚地望著唐瑞峰:「爸……爸?你怎麼來了?」

  「你還有臉問我怎麼來了?」唐瑞峰氣得指著唐思雨鼻子的手指都在發抖,「你這個蠢材怎麼還有臉來問?」

  自從當了唐瑞峰的女兒後,唐思雨從來沒有被唐瑞峰這樣罵過。她委屈地叫道:「爸爸,你到底怎麼了?一見面就沒原因的大罵一頓,我哪裡知道我做錯了什麼?微博上的事情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什麼?微博上還有什麼事情?」唐瑞峰從來沒有這麼絕望過,氣得抓起手邊的擺件就往牆壁上砸。

  「匡啷——」

  唐思雨看著滿地的碎片,嚇了一大跳,立即後悔自己嘴快。看來唐瑞峰主要是在氣她沒跟他商量質押股權的事情。

  唐瑞峰掏出手機登上微博,快速地瀏覽了一下熱搜榜,除了同豐科技「一籃子」計劃啟動的事,沒怎麼看到唐思雨的新聞。

  唐瑞峰顧不了這麼多了,厲聲質問:「你為什麼擅作主張把股權拿出去質押?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錯誤!一家公司第一大股東把大部分股權拿去質押,這個消息一旦傳出去,會給市場多不好的信息,股價會多麼振蕩,你懂不懂?!」

  唐思雨辯解道:「但是我要做出成績來,必須要啟動資金,唐心語怎麼可能會那麼爽快地批錢給我?我繞過她,獲得資金,等項目賺錢了,我再把股份拿回來。利潤有了,股份又還在,在公司裡不就能壓唐心語一頭了嗎?」

  「你……」

  「這個方法雖然有些風險,但是爸爸,我找人評估過了,這些項目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你叫我怎麼忍心放棄這個機會?!只要我在公司樹立起了威信,何愁沒辦法把唐心語趕出公司?」

  唐瑞峰忽然覺得有些心絞痛,盯著唐思雨:「就你這種蠢材,你怎麼能確定那些項目是穩賺不賠的買賣?世界上哪裡有穩賺不賠的買賣?」

  唐思雨又聽到了「蠢材」這個詞,心頭被尖針刺了一下。早上還全網絡的讚美之詞,現在就被最親近的人指著鼻子罵。

  唐心語硬著脖子,倔強道:「我找了項目部的人勘察過了,而且元總監也認同了投資回報率。我覺得……」

  「元總監?誰?」離開公司有些久的唐瑞峰一時沒有想起是哪號人。

  「財務部的元總監啊。」

  唐瑞峰立即想起了這個人,原來的財務總監被調查,這個人就頂替上來了。雖然在公司沒看過他跟唐心語一路,但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唐瑞峰不得不謹慎。

  唐瑞峰:「你現在打電話叫他上來!」

  「我本來就要打的,是你剛剛……」唐思雨小聲嘀咕著,看到唐瑞峰越來越黑的臉色立即不敢再說下去,立即撥了電話。

  手機沒有人接聽。

  又撥了座機。

  座機也依舊沒有人接聽。

  唐思雨忽然心生不好的預感,頓時緊張得手心冒汗。

  唐瑞峰一看唐思雨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有人接聽的樣子,一步上前,搶過唐思雨手裡的電話,撥了財務部的辦公電話。

  「喂,唐總?」

  「是我!」

  「不好意思,唐先生!」

  唐瑞峰見對方一聽到自己的聲音就改了稱呼,壓抑著躥到頭頂的怒火:「你們元總監呢?叫他馬上上來一趟!」

  「啊?您找元總監啊,他已經離職了呀。」

  唐瑞峰心頭一跳,沉聲問道:「離職?什麼時候的事情?誰批准的?為什麼唐總不知道?」

  財務部的人趕忙道:「元總監的老婆身體不好,要出國治療。元總監就在半個月前跟公司提了辭呈,因為元總監老婆病情緊急,唐總就批了。昨天就已經離開公司了。」

  唐瑞峰看向唐思雨:「唐總批的?」

  唐思雨一臉懵,立即拚命擺手,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額,是唐總,不是新任的唐總。」

  聽到這裡,唐瑞峰重重地掛掉電話,衝著唐思雨吼道:「我股份交到你手裡,你是怎麼當老闆的?自己手底下的員工半個月前就提交了辭呈,你居然什麼都不知道!你整天都在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不是逛珠寶店,就是看高定服飾送來的成衣,要麼就是指揮秘書搶奢侈品限量版。即便沒有忙工作,每天都被各種花錢的日程排得滿滿的。再加上唐思雨本來就性子高傲,懶得與唐心語碰面,更不屑在公司員工面前展現親和力,哪裡會知道元總監離職的消息?

  可面對唐瑞峰的怒火,唐思雨垂下頭,不敢吭聲。

  唐瑞峰又撥打了唐心語的電話。

  唐心語接起電話的聲音依舊疏離冷淡:「喂,您好!哪位?」

  唐瑞峰單刀直入:「是不是你批准元總監離職的?」

  唐心語無不譏諷道:「元總監愛妻愛子,我為什麼不能成全他的一片誠心。你以為全世界的男人都可以像你一樣毫無愧疚之心地背信棄義,拋妻棄子?」

  唐瑞峰一拍辦公桌面:「你陰陽怪氣的幹什麼?是不是你指使他這樣幹的?」

  唐心語淡漠反問:「指使他幹什麼?你應該知道,元總監在公司是親舊派,他已經被你的忠臣拉攏過去了,最近又同新任唐總立場一致。我怎麼可能會同這樣的人為伍?」

  唐瑞峰一時語塞。之前,公司的舊臣確實有告訴過自己,元總監是推舉唐思雨上位的重要力量,而且已經被他們拉攏過來了。他現在不敢肯定元總監是真的與唐心語暗中勾結,還是只是貪圖唐思雨的錢財,歹心頓起。

  唐心語聽見唐瑞峰一會兒接不上話,步步緊逼:「唐先生,你那裡出了什麼棘手的事情了嗎?跟元總監有關?可惜元總監去了美國了,現在估計已經飛在太平洋上。你如果遇到了什麼難題,不如請新任唐總發起臨時股東會討論。」

  「沒什麼事!只是隨口問問。」唐瑞峰立即截斷唐心語的逼問,掛了電話。

  公司大股東質押出大部分股權的事情,無論唐心語知情與否,一定不能瀉露給別人知道,否則唐心語一定會利用這一點來攻擊自己。那前期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唐瑞峰轉向唐思雨:「你最近一次跟元總監聯繫是什麼時候?」

  唐思雨嘴唇動了動,也意識到現在的情況出了極大的問題,最後費勁地憋出了一句話:「昨天下午宣佈「一籃子」項目啟動,是他撥付的資金。」

  唐思雨話音一落,唐瑞峰立即覺得天旋地轉,身子不禁輕微搖晃起來,要不是趕忙扶住辦公桌邊緣,他絕對會立即倒地。

  唐瑞峰點著電腦:「你給我馬上登錄賬戶,把賬戶給我凍結了!」

  唐思雨小跑到電腦前,登錄資金賬戶。當賬戶界面一打開,唐思雨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爸……爸爸……」

  唐瑞峰心裡暗叫不好,一把擰過電腦液晶顯示屏,看到賬戶上那少得可憐的資金,徹底癱軟在椅子上。

  「爸爸!」

  唐思雨被嚇得慌了神,趕緊去扶唐瑞峰。唐瑞峰死死地瞪著她,抓起辦公桌上的鎮紙就砸在唐思雨的身上,手指點著唐思雨:「你最好保佑那幾個項目能賺錢,否則,你立即給我滾出唐家去要飯!」

  唐思雨被唐瑞峰的狠話嚇得趕緊把手縮回來,攥著手心緊緊的。她現在什麼都不敢想,只能不停地在心裡求爺爺告奶奶,把古今中外的各神佛上帝全求了一邊,對那五個項目心存僥倖。

  這幾天,唐瑞峰過得極為疲憊。唐思雨更是怕唐瑞峰怕得要命,幾乎時時刻刻寸步不離肚子慢慢大起來的何碧蓮,生怕唐瑞峰一個氣不順就操起東西打她。

  唐瑞峰看那幾個項目卻是還算正常,事情還沒到最終結果的時候,他自然會看在何碧蓮的份上,控制自己的脾氣不懲罰唐思雨。

  項目的事情已經不是唐瑞峰所能控制的了,唐瑞峰現在只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何碧蓮的肚子上。

  唐瑞峰:「果然還是兒子比女兒管用!生這種蠢材還不如養一隻豬!」

  唐思雨不敢反駁,只能趴在何碧蓮的懷裡痛哭。

  唐瑞峰一聽到唐思雨哭,瞬間覺得火大:「你還有臉哭!要不是你,我會落到這種被動的局面嗎?!滾!」

  唐思雨哭著跑上了樓。何碧蓮也不敢跟著上去,不想在這個時候觸唐瑞峰的霉頭,只能期望著肚子裡的是一個兒子。

  唐瑞峰越來越暴躁,那種草木皆兵,好像下一秒就要破產的不安全感無時無刻不再折磨著他。不知道是不是運氣都被唐思雨攪合背了,連之前談得好好的那家外企,也開始用各種理由推脫不再見面。

  就在這樣令人崩潰的精神折磨中,終於來了爆炸的那一天。

  這一天一早,一家行業龍頭企業宣告破產。其實,這家公司之前便已經處於岌岌可危,但靠出色的報表來粉飾太平。隨著破產公告一宣佈,與之有重大關聯交易的幾家企業統統受到嚴重的影響。

  一環資金鏈出現了重大問題,面臨著政府調查,法院起訴,公眾輿論的三重壓力,另一面又對各個密切合作方產生連鎖反應。

  就像多米諾骨牌,一個接著一個支撐不住倒下,引起了行業內的大轟動。

  而在這麼多企業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之前在公眾目光集中的時候,高調宣佈啟動「一籃子」項目的同豐科技。「一籃子」項目中的五個項目,每一個都同這家行業龍頭企業有著或這或那的關係,損失慘重。

  「這同豐科技今年是走了霉運嗎?這麼多家企業,偏偏選中的五家都是有問題的。」

  「之前還吹噓著新任唐總怎麼慧眼如炬,怎麼伯樂識英雄,我看是眼瞎吧。」

  「哈哈不能這麼說人家,人家這叫天選之子,沒辦法。」

  「施主,需要轉運符麼?安定寺高僧親自開光,能保平安順遂。有意者請加V**********」

  「什麼唐總,一個飛上枝頭的假鳳凰,學術不端的偽高材生,經商一塌糊塗的大草包!」

  「她的粉絲呢?出來接著吹啊!我看他們這回還能吹出什麼花來。」

  ……

  唐心語看到新聞的時候,正和墨一帆吃著早餐,心情愉快地加喝了一碗粥。

  墨一帆看到她愉悅的模樣,往自己的咖啡裡多加了一勺糖:「什麼事這麼開心?不跟我分享一下?」

  唐心語小狐狸一樣狡黠地朝他一笑:「你不是很聰明嗎?你猜呀!」

  墨一帆擦了擦手,慢條斯理地攪動著咖啡:「我猜對的話,有沒有獎勵?」

  唐心語眼睛眨了眨,故作神秘:「有一個甜甜的獎勵噢,如果你猜對的話。」

  墨一帆視線落在唐心語的桃花唇瓣上,心思不免飄飛了。今天唐心語的口紅顏色是他選的,偏粉嫩,看起來青春又充滿少女的嬌俏和可愛。

  喉結滾動了一下,墨一帆端起咖啡淺酌一口:「唐瑞峰要完蛋了?」

  「一次就中,好沒勁啊。你怎麼不假裝多猜幾次。」唐心語邊埋怨邊起身就要離開。

  墨一帆眼疾手快地拉著這隻小狐狸,大拇指在她手腕間的動脈上撫動,提醒道:「你說有獎勵的,不能言而無信。」

  唐心語笑意盈盈,溢出眉尾,抓起一顆放在咖啡裡的方糖就塞到墨一帆嘴裡。

  墨一帆有些失望地看著唐心語的唇瓣,牙尖直接輕咬住唐心語纖細的指尖,帶著洩憤之意在上面磨了磨。一副忠犬渴望主人戀愛的模樣,逗得唐心語哈哈大笑。

  墨一帆口齒含糊地問她:「這個消息一放出來,肯定會影響到同豐科技的股價,最遲明天就有股價震盪下跌的新聞報導,你不怕?」

  唐心語胸有成竹:「我為什麼要怕?這可正中我下懷!我就打算趁著股價下跌的時候,低價收購唐思雨質押出去卻無法贖回的股票。對於我來說,同豐科技的基本實力在,股價的暫時下跌我不在乎。」

  墨一帆:「原來你都算好了。」

  唐心語得意地挑了挑眉毛,張揚地笑起來:「不打無準備的仗,古人言之有理。」

  這樣春風得意的小狐狸真令墨一帆想壓在身下狠狠地碾磨一番,一嘗其中滋味。

  只覺得胸口熱血翻滾的墨一帆,不由得加重了牙齒尖的力氣。

  吃痛的唐心語捏了捏墨一帆的耳朵:「說回來,你怎麼可能會猜不到?前一陣拖住唐瑞峰,讓他沒空去管唐思雨的人不就是你派去的嘛。」

  在整個計劃的過程中,唐瑞峰是一個很大的變數。

  唐心語那些手教糊弄起沒有任何商場經驗的唐思雨容易,但要迷惑唐瑞峰這隻老狐狸就得費點功夫。在唐心語思前想後了好久,她決定直接把唐瑞峰和唐思雨脫離開來,這樣行動起來就簡單多了。

  一方面,唐心語激怒唐思雨,逼得她不得不急於求成,去幹一些業績出來服眾;另一方面,墨一帆通過斯蒂安這家外企,向半退出商場的唐瑞峰拋出橄欖枝,半遮半露地表達合作意向。

  通過一系列小手段給唐思雨造成時間刻不容緩的錯覺,唐瑞峰又為了尋求合作另謀一條路而整日圍著斯蒂安轉,兩個人無形之間就分開了,沒什麼交流的機會。

  這些都是外在因素,最重要的是唐心語對唐思雨心思的準確把握。她充分利用唐思雨急躁易怒,沒什麼腦子的特點,下了一環又一環的圈套,等著唐思雨按照計劃挨個往裡面鑽。

  最終,等最後一環扣上,整個計劃水到渠成。

  在唐心語捏墨一帆耳朵的時候,墨一帆戀戀不捨地鬆開了唐心語的指尖,默默地注視著眼眸裡有自己影子的唐心語,大拇指不停在她手腕間摩挲。

  唐心語滿目嫌棄地看著指尖的牙印,在墨一帆的胸膛處擦了擦:「還是要洗一下比較乾淨。」

  墨一帆薄唇微翹:「你等一下……」

  忽然,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兩人之間若有若無的粉紅色氣氛。

  唐心語輕易地掙開了墨一帆的手,轉身上了樓去收拾東西,準備去公司觀賞唐思雨哭喪的臉和唐瑞峰頹然的表情。

  墨一帆頗為遺憾地摩挲著指尖,有些不悅地接起了楚安這一通不是時候的電話。

  墨一帆:「你最好有十分重要的事!」

  楚安:「你在哪兒?」

  墨一帆:「在家,還沒去公司。」

  楚安一聽,就在電話那頭叫了起來:「你大爺的!老子一早就接到消息趕到斯蒂安,你居然還在家裡享福?!」

  聽出楚安語氣裡的緊張,墨一帆微皺眉,沉聲問道:「出了什麼事了?」

  「出了大事了!」楚安保持著高音調,「我們可能暴露了!」

  墨一帆沉穩地觸控著輪椅到了偏廳:「怎麼回事?」

  楚安語速稍微急促:「今天一早,之前一個在出入境的老朋友發消息給我,說有人在查我們和斯蒂安克瑞斯的出入境記錄。你還記得當時從美國回來,你和克瑞斯是一同入境的吧,連你們的機票都是我訂的連號機票。

  你說怎麼可能會有人突然間查我們和克瑞斯的關係,顯然就是衝著查清斯蒂安背後的主人來的。現在就好不清楚對方是什麼來路,是不是之前和你有過過節的那個王董?」

  墨一帆語調冷靜,語氣裡沒有一絲起伏:「我們最近的動作確實太多了,會引起人注意也是在所難免。無論是誰,但都來者不善。反正這一天遲早會到來的,只是比我們計劃的要早了一些,別過於緊張。」

  楚安抓了抓自己後腦勺的頭髮,有些糾結:「可是……這樣一來,你的實力就提前暴露了。之前定下來的計劃就全部被打亂了。」

  墨一帆把玩著從身邊架子上隨手取下來的玉石,眉目微斂:「人算不如天算。世事哪能每一步都按照你的計劃走。情形有變化,計劃就跟著調整。但現在對方的底細還沒弄清楚,我們先按兵不動,別敵人還沒出手,就先自亂陣腳。」

  楚安被墨一帆冷靜的語調慢慢安撫下來,輕輕地嘆了一聲:「我沒什麼問題,就是你啊……你暗藏的實力一旦暴露,立即就會成為墨氏那群瘋狗的眾矢之的,你還想車禍的意外再重演一遍嗎?你能保證你這一次還能同上一次一樣順利逃脫嗎?」

  不能。

  墨一帆在心裡默默回答。

  上一次能順利逃脫,不過是因為重活一次,預知了那場看似意外的人禍。可接下來,就像蝴蝶效應一樣,一切都在變化著,將來會發生什麼已經不能再套用上一世的記憶了。

  如果自己還是同上一世一樣孑然一身,墨一帆無所畏懼,但現在不一樣了。他是唐心語的丈夫,也是將來他們孩子的父親,他必須謹慎地走好每一步,否則他的重生就毫無意義了。

  墨一帆好半晌才開口,聲音像淬過寒冰的利刃:「現在的我有盔甲也有軟肋,我只能走下去,不能退縮。」

  楚安想到墨一帆現在和唐心語好不容易上了正軌的感情,有些替墨一帆感到艱辛,遂寬慰道:「沒事沒事,反正你不也打算接下來不坐輪椅了麼?他們一發現你恢復正常了,自然就會把矛頭對準你。必然而臨的事,我們無所謂了。」

  「兄弟的背給你。」臨掛電話時,楚安耍酷一般拋下了這一句,隨即掛了電話。

  唐心語下了樓,沒在餐廳看到墨一帆,有些奇怪地喊了一聲:「墨一帆?」

  「我在。」

  唐心語循著聲音過去,看到墨一帆坐在偏廳,掌心不停翻轉著一塊玉石,神色若有所思。

  唐心語心頭一動,輕聲問:「楚少打電話來?是有什麼事麼?」

  墨一帆伸手去牽唐心語的手,把她的掌心貼在自己的臉頰上,淡笑道:「他能有什麼事?不過是喊我去參加派對。」

  唐心語心口一鬆,語調都輕快不少:「那你去呀,說不定有可以與哪位美麗的小姐姐來一場艷遇。」

  墨一帆緊緊捏住唐心語的掌心,用有些玩味的口吻溫聲道:「我的心神都交給眼前的這位小姐,其他的恕在下,已無半點心神。」

  唐心語嗤笑一聲,拍了拍墨一帆的側臉:「花言巧語。走了。」

  待唐心語轉身出門,墨一帆將玉石扔回架子上,眼底的溫情隨著唐心語的離開慢慢消褪,視線重新落回手機上,眸中暗光起起伏伏。

  與此同時,墨瀾清一大清早去了墨家老宅,貼心地陪墨老爺子用早餐,做一個盡孝的好孫子。

  墨老爺子自然而然地問起城西那塊地的進展,墨瀾清臉色變得有些黯然和沮喪。在墨老爺子面前展現才幹是一方面,但也要在恰到好處的時候展現需要墨老爺子點撥的一面,體現墨老爺子在後輩心目中的重要位置。

  墨老爺子照例端起養生湯:「遇到什麼問題就說吧,要不然大清早這一趟你要白跑了。」

  墨瀾清有些不好意思:「孫子沒有這樣想,只是覺得自己還可以解決。」

  「別逞強,我也是你這個年紀過來,哪裡不清楚你這個年紀不服輸的性子。」墨老爺子口氣裡有對往昔崢嶸歲月的無限懷念,「是不是在政府方面遇到麻煩了?」

  墨瀾清坐正了身子:「爺爺都知道了?孫子覺得沒必要拿小事讓爺爺煩心的。可是現在真的有些棘手,半路殺出來一個企業要搶墨氏口裡的這塊肥肉。我們已經跟政府方面拉鋸戰了好久。」

  墨老爺子頓了頓:「哪家企業?」

  「這家企業有些奇怪,CEO是老外,卻對中國的行事方式頗為熟悉。我覺得會不會有本土人在背後指點……」

  ……

  天才濛濛亮的時候,唐瑞峰就接到了不少電話,吵得何碧蓮沒法睡覺了。

  何碧蓮聲音放軟,撒嬌道:「瑞峰,你去書房接電話吧,吵著寶寶了……」

  「你還有臉說!」唐瑞峰掛了電話,回頭就沖何碧蓮凶道,「你看看你教出了什麼樣的好女兒!」

  這是知道懷孕以來,唐瑞峰第一次朝何碧蓮發那麼大脾氣,即便是何碧蓮與雲修瑤發生衝突,收到法院傳票時,唐瑞峰都是護著自己的。

  何碧蓮頓感不妙,倉皇起身:「瑞峰,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元總監被抓到了?」

  「抓個屁!我的全部身家都被你養的那個蠢材女兒給敗光了!我們一家子準備捲鋪蓋從這裡滾出去,流露街頭吧!」

  唐瑞峰狠狠踢了一下面前的梳妝台,震得梳妝台上的瓶瓶罐罐「兵乓匡啷」地摔了一地。

  何碧蓮一縮,只見唐瑞峰拉開房門,怒氣沖沖地衝了出去。

  「崩崩崩崩」的砸門聲。

  「唐思雨,你馬上給我滾出來。滾出來!你聽到了沒有!」

  何碧蓮的手機響了,是唐思雨。

  何碧蓮看了一眼門外,摀住聽筒:「思雨,你開門吧,你爸爸現在在氣頭上,你順著他一點。」

  「媽媽,你一定要救我!要不然爸爸會把我給打死的!」唐思雨發抖的聲音裡帶著哭腔。

  唐瑞峰見門不開,轉身走到樓梯口。何碧蓮見唐瑞峰從臥房門前經過,快速地掛掉電話。

  唐瑞峰沒有覺察到何碧蓮的小動作,朝著樓下大喊:「劉媽?劉媽死哪裡去了!快點把唐思雨臥室的鑰匙給我!」

  劉媽快速地翻出鑰匙送了上來。

  何碧蓮這下著急了,趕緊從床上下來,走到走廊上,試著去求情:「瑞峰,思雨還是個孩子,有什麼錯誤你好好跟她說。打是沒有用的……」

  「好好跟她說?」唐瑞峰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我現在啊,才發現你們的智商真的比不上林彤她們母女倆一星半點!居然全部都被唐心語玩得團團轉。自己被賣了還幫別人數錢!現在好了,我們統統都被你的好女兒害慘了,明天就一人拿一隻破碗上街要飯!」

  劉媽看著這個情形,知道唐瑞峰是要給一向在家裡狐假虎威的唐思雨一頓教訓,立即扶住何碧蓮。

  何碧蓮想要去攔唐瑞峰,卻被劉媽的大手勁扶得穩穩當當,不能前進半步。

  劉媽笑道,話裡無不是為了何碧蓮好:「你身子金貴,還是房間裡休息吧,省得待會兒摔著碰著了可就不好了。思雨小姐是老爺的親生女兒,父親有管教女兒的權力,你就不用操心了。」

  何碧蓮氣絕:「你……」

  那邊唐瑞峰已經將唐思雨的臥房門打開,一把揪起唐思雨扔在走廊上,給了唐思雨響亮的一個耳光:「穩賺不賠?還穩賺不賠?沒錢賠我就把你送出去賠!」

  唐思雨確確實實被嚇壞了,也在一瞬間就反應過來,跳起來大叫:「怎麼可能會虧……一定是唐心語搞得鬼!對!一定是她陷害我!」

  唐瑞峰氣得差點接不上一口氣來:「她陷害你就要看準她的圈套跳下去?如果不是你這個蠢材,我所有的股份會血本無歸?!你現在給我滾出去!」

  唐思雨哭著跑下樓。

  何碧蓮想要出來,卻被面前翁如泰山的劉媽擋了個嚴實。劉媽憨厚的笑容在此刻變得幸災樂禍。

  她低聲在何碧蓮的身邊說道:「我勸你,還是不要追出去了,要不然折了肚裡的孩子,你就真的沒有什麼可以依仗的了。」

  何碧蓮臉上神色掙扎了一下,還是選擇縮回了腳步,轉回房間去打電話給唐思雨。

  唐思雨跑出去得匆忙,哪裡還記得帶上手機,叫了家裡的司機就往同豐科技趕,去找唐心語算賬。到了公司樓下,正要開門又想起自己剛才被打了一巴掌的臉,找司機借了他的圍巾,有些嫌棄但卻無可奈何地圍上,蓋住了自己大半張臉。

  唐思雨走到大廳,剛好碰見從總裁專用電梯下來的周梓辰。

  唐思雨此時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要想見唐心語就得往電梯裡面衝。

  一隻手臂堅定地攔在她面前。

  周梓辰身高比唐思雨稍高,此時唐思雨又穿著平底鞋,一下子平日裡飛揚跋扈的感覺瞬間萎靡下去。

  唐思雨不是沒感覺到周梓辰目光裡暗含的譏諷和鄙夷,但她現在一門心思只想衝到唐心語面前,把今早從唐瑞峰身上受到的加倍奉還到唐心語身上。

  什麼叫被唐心語戲耍得團團轉?她今天非把唐心語那股淡然模樣撕得稀巴爛,才出得了這口惡氣。

  唐思雨特意避開被打傷的那半張臉,微仰著頭,保持著高傲:「你讓開!」

  周梓辰公事公辦的口氣:「抱歉,沒有預約不能見唐總。」

  唐思雨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連一個名字都叫不出的人可以踩到自己的頭頂上!

  「我說,讓開!你聽到了沒有?不知道我是誰麼?」

  唐思雨大聲重複了一遍,甚至還稍稍拉低了一點圍巾,好讓周梓辰認出自己。

  周梓辰目光不起波瀾地從唐思雨的臉上滑過。

  唐思雨見她這副鹽油不進的模樣,怒火中燒,去推周梓辰攔在眼前的胳膊,叫道:「你什麼人?一個助理而已,也配在我面前擺譜?」

  周梓辰攔著手臂絲毫未動,淡漠道:「我確實是助理,可我的職責也包括掃垃圾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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