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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了反派小叔的孩子[穿書]》第75章
☆、第75章

  封山育林?

  唐心語被墨一帆灼熱的目光燙了一下,飛速地垂下眼瞼,端起熱茶來做掩飾。

  熱茶剛入口,又好死不死聽見墨一帆說:「看來墨太太也十分贊同我的提議。」

  唐心語:「……」

  她含在口裡的熱茶頓時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墨三太太端著酒杯走了過來,含笑問好:「一帆,你好久沒回老宅了。心語看看今天的東西合不合胃口,有什麼想吃的跟我說一聲,我讓廚房去做。」

  今年的家宴是輪到墨三太太張羅的。從墨三太太的準兒媳變成弟妹,唐心語望著這位前准婆婆,心裡倒是沒多少起伏。

  「不用麻煩了,都挺喜歡的。」

  墨三太太提議道:「心語在這兒坐著會不會無聊,要不要去女賓那邊聊聊天?」

  順著墨三太太手指的地方看去,確實看到了不少臉熟的太太小姐,唐心語下意識看向墨一帆。那個眼神彷彿在說,你自己一個人可以嗎?

  墨三太太瞧見了笑話道:「一帆,看來心語並沒有冤枉你,你看她去社交一下都要先徵得你的意見。」

  墨一帆鬆開了牽著唐心語的手,溫聲低語:「想去就去吧,覺得無聊了就回來。」

  唐心語低頭替他理了理袖口,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得見的聲音道:「肯定無聊的,但是一個交流八卦的好場合。你有事就喊我。」

  唐心語很快就融入了太太小姐的圈子裡。如果說在社交場合裡,什麼東西是最容易讓人圍繞在你身邊的,沒有其他的答案,只有名望和利益。

  而這兩樣東西,隨著唐瑞峰徹底落敗,已經成為了唐心語身上的黃金標籤。

  站在人群外,協助墨三太太招待客人的田婉婉用力地用指甲掐進掌心。她一直以為自己嫁入墨家後,便會擺脫唐心語的陰影,成為人群的焦點,可現在還是如同從前一樣,不,唐心語給她的陰影越來越大,甚至有些無法掙脫。

  「別看了,有些人就出生在羅馬,你終其一生都趕不上。」墨三太太站在田婉婉的身側,嚴厲叮囑她,「你把自己負責的事看緊一點,今天我可不想在親戚面前丟了面子。」

  田婉婉微閉了下眼睛,掩下自己的陰鬱,聲音柔軟:「知道了,媽。瀾清呢?」

  「自己的老公不看好,問我我怎麼知道。」

  墨三太太實在有些厭煩田婉婉那個不能給兒子添助力,反而不停拖累兒子在墨老爺子心目中形象的娘家。真搞不懂兒子當初怎麼會鬼迷心竅到這種地步,拋棄林家這麼好的岳家,而選擇田婉婉。

  田婉婉見墨三太太走過她,從容地與各位親戚觥籌交錯,氣得肚皮都有些發緊。她趕緊摸了摸高隆的肚子:「不氣,不氣,媽咪向你保證,該是你的一分不差。」

  唐心語被各種香水味熏得有些胸悶了,找了個藉口退了出來,回頭見墨一帆正跟幾個男人說著話,便沒有過去,找了一個偏廳坐下休息。

  聽到門口傳來了腳步聲,唐心語抬頭一看,墨瀾清推門而進。

  唐心語站起身來,無論墨瀾清是不是有意的,她都不想兩人單處一室的場景被別人看見,惹來閒言碎語。

  誰知墨瀾清一看唐心語見到他就要走的樣子,有些受傷,語帶哀意:「心心,我們之間非要搞到這種地步嗎?」

  唐心語嚴肅回敬:「看來你又忘了輩分,請叫我小嬸嬸,侄子。」

  唐心語特意在「侄子」兩字上加了重音,目光坦然地直視墨瀾清:「如果侄子沒其他什麼事,小嬸嬸就先回去了。你小叔長時間看不到我,會著急。」

  墨瀾清無奈地後退一步,看似讓路,身體卻剛好擋在門口:「心心,我只是想跟你好好道個歉。」

  唐心語口氣涼了幾分:「你快點說,給你三十秒。」

  「心心,你就這麼不想跟我有接觸?是你真的不願意原諒我,還是……」墨瀾清頓了頓,問,「還是他管著你,不准你跟我見面?」

  唐心語這才抬眼看向墨瀾清,嘴角微翹。燈光照在唐心語白瓷般的臉上,泛著淡淡的柔光,如純潔的天使。

  墨瀾清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唐心語:「你是對別人的評判標準過低了,還是自己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和我先生過得很幸福,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好好珍惜來彌補以前錯過的時光,哪裡有空把時間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唐心語說著這些話時,一臉理所當然地微笑著,卻讓墨瀾清跟吞了一大塊冰塊似的,寒意從心底慢慢滋長到手心。

  唐心語甚至不願意伸手去推開墨瀾清,而是繞過他走向門口。

  「你真的瞭解他嗎?他表面裝著沒有野心,暗地裡又隱藏著實力爭權奪利,你能保證他娶你不是別有居心的嗎?」

  墨瀾清攥緊了拳頭,垂在身側,極力控制著自己此時不要去拉住唐心語,只能心存不甘地從牙縫裡憋出這句話。

  唐心語頭也不回地離開,冷冷地拋下了一句:「最沒有資格說別人,就是你!」

  墨瀾清望著唐心語決然離去的背影,頹喪地鬆開了拳頭,聲音越來越弱,直到聽不見:「我只是……」

  是啊,對於唐心語來說,最沒有資格指控「娶你是別有居心的」這句話的人不正是自己麼?自己一方面同唐心語存續婚約,一方面為了真愛與田婉婉勾搭成奸,可是……

  墨瀾清在這一刻真的後悔了,恨不得時間倒回幾個月前,什麼事情都還沒有暴露的時候,他一定會好好地跟田婉婉斷得一乾二淨,堅持履行和唐心語的婚約。

  如果唐心語知道墨瀾清此時的想法,心裡一定會嗤笑。

  他們之間根本不是墨瀾清出軌事情敗不敗露的問題,而是她根本不是之前的唐心語了。

  唐心語出來的時候,看到了走廊那頭站著的田婉婉。剛見過墨瀾清那糟心玩意兒,現在又碰到了另一個糟心玩意兒,唐心語實在沒有心情應付她。唐心語視田婉婉如空氣,目不斜視地越過她,進入正廳,自始至終都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

  唐心語回到墨一帆身邊時,視線從他的雙腿上滑過,想著墨瀾清說的那些話,心裡忍不住懷疑,墨瀾清是不是知道墨一帆雙腿沒有殘廢的事情了?

  那他會不會拿著這個當把柄來攻擊墨一帆?所以今晚墨老爺子才會放出試探墨一帆的信號?

  唐心語摸著手提包裡的手機,想走到旁邊去。

  剛起身,墨一帆就回身拉住唐心語的手腕:「你去哪?」

  墨大少爺端著酒杯,笑呵呵:「不是吧,你把弟妹管得這麼嚴?」

  旁邊幾個人或多或少地露出驚訝的表情。墨一帆他們都知道,一向是不近女色,清心寡慾,一心都撲在事業上,連突然同唐心語結婚都是他們始料未及的事情。今日一看,才知道剛才唐心語回答墨老爺子的話不是托辭,甚至有過之無不及。

  墨一帆抿了抿唇角,嗓音低沉醇厚:「是我離不開她。」

  眾人稍稍錯愕,沒想到墨一帆會在大家面前,以這麼直白的方式承認唐心語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

  唐心語有些耳朵發熱,原先看著墨一帆的視線不太自然地撇開,抬起手指勾起自己垂落下來的髮絲到耳後,隨後嗔怪道:「我只是去給修瑤打一個電話,馬上就回來。」

  墨一帆鬆開了唐心語的手腕:「好……等下,外套披上。」

  唐心語接過墨一帆的外套,略微快步地走向一邊的露台上,身後是一陣別有深意的哄笑聲。

  好不容易平緩了情緒回來的墨瀾清,站在人群的外圍,聽到了墨一帆的話,目光黯然了下來。

  田婉婉遠遠地看見墨瀾清的神色,手心緊了緊。

  唐心語,你真是只狐媚子……

  唐心語掃視了一圈,看到周圍沒人後,調出楚安的號碼撥出去。

  「喂?墨太太?」楚安好像十分意外此時唐心語會打電話給他。

  「楚少,新年好!一帆的秘密是不是洩露出去了?」

  唐心語開口第一句就直接問了,就是不想給楚安心理準備的時間,聽他的反應來判斷下一句話該怎麼說。

  對面的楚安顯然被驚到了一下,靜了三秒後才大笑出來:「他哪有什麼秘密?是不是在外面窩藏了小情人被墨太太發現了?墨太太,這一點我可以替你發誓,其中肯定有誤會,墨少絕對是沒這賊心也沒這狗膽……」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唐心語果斷打斷楚安的哈哈,語速加快,「你知道墨家有些人,巴不得揪到他的把柄。你再跟著他一起瞞著我,我就終止林氏和悅凱集團的合作。」

  楚安急忙道:「不是,墨太太,我真的不敢,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

  楚安心裡開始焦慮了。斯蒂安暴露的事情他不知道墨一帆有沒有同唐心語說過,唐心語今天這口氣顯然是知道了墨一帆的事,但知道得不完全。如果他現在沒經過墨一帆的同意,就告訴唐心語,誰知道後面墨一帆會怎麼收拾自己。

  唐心語估摸著楚安開始慌了,他可能會一邊拖著自己,一邊聯繫墨一帆,但他肯定沒想到墨一帆的手機在外套口袋裡,而外套現在正披在唐心語的肩頭上。

  果不出所料,墨一帆的手機響了,屏幕顯示了「楚安2」的字樣。

  唐心語使了個壞心眼,把響著鈴聲的手機湊近了自己的手機,笑道:「聽到了麼?」

  「……聽到了。」楚安憂鬱了,他沒有想到唐心語還防著這一手。

  唐心語:「楚少,你還想臨時串供啊?」

  楚安忙道:「不敢不敢。」

  威懾的目的達到了,現在要採用懷柔政策。

  唐心語放緩了語速,聲音柔和了許多:「楚少,我也是擔心他。我不想他在幫助我的時候,自己又被人抓住了把柄。」

  楚安輕嘆了一聲:「可不是嘛……」

  一聽到楚安這麼說,唐心語心猛地提了起來,握著手機的手僵住了。

  她剛才只是隨口這麼一說,想詐一詐楚安,沒想到……

  楚安在那頭嘮嘮叨叨,把全部倒出來了:「之前墨太太忙著整垮唐思雨唐瑞峰的時候,墨少不忍心看你這麼辛苦,就暗中動用斯蒂安這枚暗棋,假裝來勢洶洶地去同唐思雨爭奪項目,唐思雨一看出現了競爭者,急於求成就通過質押股份來換資金簽訂了合同……」

  唐心語眼瞼茫然地眨了一下,她以為唐思雨之前還要考慮一下,後面又急轟轟地同意了元總監的提議,是因為自己那天在醫院裡刺激何碧蓮的效果。

  「後來墨少又使喚了斯蒂安CEO朝唐瑞峰露了露口風,好像要拉唐瑞峰一把的意思,唐瑞峰就上當了,整天扒著克瑞斯……就是斯蒂安CEO,墨少在美國的同學,沒空去留意唐思雨的動作。」

  唐心語知道墨一帆找人去拖住唐瑞峰,但具體找誰墨一帆沒有告訴她,只叫她安心,會給她辦好。她真的不知道斯蒂安背後的主人是墨一帆。

  唐心語嚥了下口水:「這個秘密是怎麼洩漏出去的?」

  楚安:「可能是最近斯蒂安跨領域的行為太頻繁,太突然,所以引起某些有心人注意了,我們也在查。墨少交代斯蒂安,近期暫時不要有其他動作。」

  唐心語:「我知道是誰,你們去查查墨瀾清。」

  楚安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臥槽!肯定是因為斯蒂安插手城西那塊地的事,讓墨瀾清注意到了斯蒂安。我之前就跟墨少說過了,過早暴露這枚暗棋不是一個明智的行為,這樣容易把原來各懷心思的墨家人迅速聚攏在一起,統一把矛頭對準他。可他那夜不知發了什麼神經,就要……」

  唐心語明白楚安的意思。墨家人本來實力都相差不大,各自為謀,相互競爭,現在突然發現墨一帆的實力高出了他們每一個人一大截,必然引起大家警惕,決定聯合起來先搞掉墨一帆。

  墨一帆為了幫自己,計劃外暴露了自己的實力,現在成了墨家人的活靶子。

  而最重要的一點是,從頭到尾,墨一帆都沒有把他的暗中幫助告訴自己的意思。如果不是今天,唐心語聽到墨瀾清的話,敏感了一些,哪裡會想到要找楚安求怔?

  墨一帆就想這樣暗暗替自己遮擋掉所有的風風雨雨嗎?

  唐心語無力地張了張嘴,想要同楚安說些什麼,冷冷的風就灌進了自己的嘴裡,堵住了她的嗓子眼。

  楚安馬上意識到自己不應該說過多的,墨一帆既然瞞著唐心語,自然是不想讓她太過於擔心。夫妻倆之間的事情,他一個外人不應該插手過多。

  楚安趕緊補救:「墨太太,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墨少有自己的計劃,就他這麼腹黑的人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吃虧的?你不用憂心。」

  唐心語掛了電話後,墨一帆的手機來了信息。

  楚安發了一個告饒的表情:「墨太太太機智了,我實在瞞不過呀~」

  唐心語默默地按滅了手機屏幕,兩手插兜回到大廳。

  墨一帆似乎在隨時看著露台這邊的門,唐心語一進大廳,墨一帆就看見了她。目光牢牢地籠罩在唐心語的身上,直到她走到自己面前。

  墨一帆握了握她的手:「怎麼聊這麼久?手都涼了。」

  唐心語露出一個真心的笑顏,捏了捏他的指尖:「聊得開心嘛。年夜飯開始了,我們過去吧。」

  唐心語推著輪椅,陪著墨一帆穿行在一堆笑容滿面,皮下卻各懷心思的人群中。

  今晚進入墨家老宅時,唐心語覺得有墨一帆在身邊,覺得心安。可現在她的心境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她要站在墨一帆身邊,給他力量。

  墨家的年夜飯很盛大,擺了八桌。這一頓年夜飯,菜餚雖然昂貴精緻,可唐心語沒吃多少,臉上的肌肉都快要笑僵了。

  偌大的一棟金燦燦的房子,是閔城多少人想要攀著交情進來的,可唐心語不喜歡隨時要面對著不同心思的打量,也厭倦要隨時揣測別人說的每一句話。

  吃過年夜飯,墨一帆領著唐心語去向墨老爺子告別。

  墨老爺子挽留了幾句。

  墨一帆坦然道:「爸不是要讓我們早點給您報上好消息嗎?我們這就回家給你準備好消息去。」

  這樣的事以這樣冠冕堂皇的形式說出來,也只有墨一帆了。唐心語只要在他身邊做出嬌羞狀就沒她的戲份了。

  唐心語開車,墨一帆照例坐在後排。

  唐心語幾次通過後視鏡瞟向墨一帆,在年夜飯上喝了幾杯酒的墨一帆微醺,閉著眼睛。

  到了一個路口時,前面好像發生了交通事故,好幾輛車堵在了一起,把路口堵得水洩不通。

  「大過年,怎麼出了這樣的事呢?」

  唐心語微微嘆息,希望前面交通事故里的人沒出什麼大事。她略微思索,就轉了方向盤,抄了一條小路。

  小路的路燈就昏暗了許多,唐心語放慢了車路,忽然聽到「啪」的一聲響,車身晃動了幾下。

  唐心語看來一眼後視鏡,穩住了車身,緩緩停了下來,回頭對墨一帆說:「好像車胎扎到了什麼東西,你等一下。」

  墨一帆目光灼灼地盯著側方,喝道:「別下車!」

  可是,晚了!

  急性子的唐心語已經拉開了車門,一腳邁了出去。

  路邊突然躥出好幾個人影,一把制住唐心語,在唐心語正要抬腳向後踹向男人的關鍵部位時,一截冰冷橫在她的喉嚨處。

  唐心語的腦海裡,一瞬間閃過各種念頭。

  商場上的對家?墨家的人?抑或是……唐家?

  坐在車上的墨一帆在看到歹徒把鋒利的匕首橫在唐心語的雪頸上,瞳孔一緊。

  他身側的車門被拉開,相同的匕首也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後座的另一側車門被拉開,兩手被一次性塑料圈捆得緊緊的唐心語,被推搡了進來,撞到了墨一帆的肩膀上。

  墨一帆一伸手要去扶,脖子上就一陣刺痛。

  唐心語大喊:「住手!我們不動!」

  唐心語費勁地將自己的身體緊挨著墨一帆坐好,架在墨一帆脖子上的匕首才鬆了一些。唐心語聞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這幫人有四人,每個人戴著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的黑色頭罩,統一的黑色工裝服。一人把風,一人換車胎,兩人各持著一把匕首橫在唐心語和墨一帆的頸動脈上。

  分工明確,訓練有素。

  唐心語試圖想同歹徒做下協商:「你們要錢麼?我可以雙倍給你們。」

  沒有一個人吭聲,但橫在頸動脈上的匕首向下壓了一些。

  換車胎的人迅速換好車胎,啟動了車子,往城外開去。

  見車窗外已經越來越偏離城裡的主幹道,墨一帆鎮定道:「如果他們收了你的錢,違背了僱主的意願,就不要在這條道上混了。」

  唐心語調整了下氣息:「你很清楚嘛,不會你原來也幹過這種買賣吧?」

  墨一帆氣息一頓,換了一種開玩笑的口吻:「不好意思讓墨太太見笑了,我只是恰巧比墨太太見多識廣那麼一點點。」

  唐心語接著打趣:「大過年的,也難為各位好漢黑燈瞎火地窩在草叢裡這麼久,等我們。」

  四位歹徒:「……」

  見四位歹徒依舊不吭聲,唐心語故作訝異:「不會剛才路口的那個交通事故也是你們幹的吧?」

  四位歹徒:「……」

  唐心語舒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剛才我還在嘆息,不知道誰家的年會不好過了。」

  四位歹徒:「……」

  見怎麼也撬不開四位歹徒的嘴,唐心語手背悄悄地去碰墨一帆的手。

  誰知手才剛移動了一寸,橫在勁動脈處的刀就壓了下來。

  唐心語叫了起來:「哎呦,輕點輕點,我只是被各位的氣勢嚇到了,想靠著我先生近一點。」

  墨一帆抿著的唇線忽然翹了翹。

  坐在唐心語身側的那名歹徒,威脅一般壓了壓手裡的匕首,唐心語感到細嫩的脖頸處一陣火辣。

  墨一帆斜眼瞟見了唐心語的脖子,冷聲道:「衝我來的就衝我來,你們不要動她!」

  見唐心語坐直了身子,匕首又鬆了松。

  唐心語倒吸了一口冷氣,埋怨著墨一帆:「你看你,平時多不會做人,搞出這麼多仇家,害得我都被牽連了。你說我怎麼就這麼倒霉呢。」

  墨一帆看見了唐心語對她眨了眨眼睛,配合道:「要不然唐老師來教教我,怎麼做人比較好?」

  「首先,遵紀守法,違法的事情當然不能做。命都沒了,賺來的錢還怎麼享受……」

  坐在唐心語身側的歹徒聽不了唐心語唸經一樣的嘮叨,忍無可忍地出聲:「安靜!我們要抓的就是你!」

  唐心語一愣,沒想到這群亡命之徒真的是衝自己來的。

  墨一帆眉目微斂,掩下眼底的凶光。

  唐心語輕鬆地聳聳肩:「那這樣更好辦了。你們的僱主只要求你們抓我,那是不是可以把他扔下車了?」

  「不行!」

  墨一帆同一時間冷喝起來。

  唐心語沒有理會墨一帆的暴怒,繼續跟著歹徒扯:「如果你們功課做充分了,應該就知道我們今晚從墨家出來就是要回林家一起守歲的。如果林家超過十點都還沒見我們回去,肯定就知道我們出事了。我是外公的心頭寶,我一失聯,他老人家一定會報案的……」

  墨一帆:「不許說了!」

  唐心語跟沒聽見似的,語速越來越快:「你們現在還開著我們的車,警察很快就可以找上來。所以堅持用這輛車不是個明智的選擇,等一下你們肯定會棄車。」

  墨一帆:「我不同意!」

  唐心語厲聲大喝:「你給我閉嘴!」

  唐心語神情越來越肅然,語速不停:「我先生是一個坐著輪椅的殘廢,你們帶著他,無論乘車還是步行,他都會成為你們行動的累贅。既然僱主要的只是我,就扔了他。你們少擔風險,還能拿到酬勞,何樂而不為呢?」

  唐心語敏銳地覺察到其他三人都看向了她身邊的歹徒。

  很好,她已經找到了四人中的頭頭。

  她身邊的歹徒微微點頭,車子開得更快了,直接駛到了荒郊野嶺處,確實是一個殺人拋屍的好地方。

  歹徒拉開了車門,搜走了墨一帆身上的錢包和手機,然後蠻橫地連人帶輪椅推下了車。

  「哐噹——」

  「彭——」

  光聽聲音,就知道摔得有多重。

  唐心語心臟抽痛了一下,隨即不停告誡自己要冷靜。

  她的掌心裡還捏著剛才墨一帆被扔下車之前,塞到自己手裡的袖扣。

  袖扣一頭是尖的。

  唐心語並不是有多麼捨己為人的偉大精神。因為在兩人作為人質的情況下,身體上有弱點的墨一帆顯然更容易不引起歹徒的警惕心。

  他們都認為墨一帆只是一個走都走不了的廢物,等警方找到他時,說不定他自己就先餓死在荒野裡了。

  但是,唐心語把唯一生存的希望寄托在墨一帆身上,因為她知道他沒有殘廢。

  其實在心底,唐心語還有另一個原因。

  墨一帆留在這裡,一定會為了保護她而站起來與歹徒發生衝突,這樣墨一帆偽裝殘廢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墨一帆已經為了自己提前暴露了本應該隱藏的斯蒂安,現在再為了自己暴露身體的秘密,唐心語覺得自己承受不了。她不能一味心安理得地享受墨一帆的付出,她也要為墨一帆做些回報。

  保住他身體的秘密,又能讓他盡快報警提供線索,這樣做,怎樣都不算虧。

  唐心語聽見身體裡的血液不停衝撞血管的聲音,她握了握藏著袖扣的手掌。

  一定會有辦法的。

  如唐心語之前所說的,車進了山後,歹徒就拉扯自己的下車,跌跌撞撞地往樹林裡走去。

  歹徒澆了兩桶汽油到黑色卡宴上,扔出了一隻打著的打火機。

  「彭!」

  一聲巨響。

  火光迸濺,金屬板四處橫飛。

  唐心語渾身一震,腳下的高跟靴子被拽下,扔到了樹林裡。整個人被拖著踏入了一條小河。冰涼的河水很淺,還沒沒到唐心語的小腿肚。順著河水水流的方向走了大概二十分鐘,走到唐心語的腳都快被凍麻木的時候,終於被扯上了岸。

  他們登岸的地方顯然也是特意挑選的,都是厚厚的雜草,根本留不下任何足跡。

  一路上,唐心語都在心裡默默數著秒數,計算著自己行程的時間。還沒計算完,又被扔上了一輛越野車,頭上被套上一層黑色的塑料袋。

  唐心語在心裡暗暗地咒罵了幾句,完全看不見外面的景象,越野車行進的路線也是繞來繞去的,把唐心語整得快要吐了。

  等好不容易被歹徒扛起來,扔到地面上時,唐心語才感到心裡微微踏實了一些。

  被困的手指悄悄摳著身下的地面,滿是泥土,周圍沒有一絲聲音,但有一種金屬生銹的味道,可能是廢棄的倉庫。

  唐心語渾身的神經都緊繃起來,恨不得調動起所有的感官去判斷自己身處的位置。現在離墨一帆被扔下車的地點大概過了快五十分鐘的路程,中途又是下水又是換車。

  墨一帆他……

  真的能找到自己嗎?

  唐心語握緊了袖扣,鋒利的尖端微微刺進自己的掌心。唐心語怕痛,她得靠這種方式來保持清醒,又不敢真的刺太多血出來,怕被發現。

  掌心傳來的刺痛感令唐心語七葷八素的腦子,終於恢復了幾分清明。

  她感覺三個歹徒守在旁邊,一個歹徒出去打電話了。

  既然是衝自己來的,唐心語實在想不到別人了,只有唐瑞峰。沒想到唐瑞峰真的狠心到去害親生女兒的性命。

  唐心語有些後悔,她當初就不該心軟,顧及著林彤的感受,現在留虎為患。

  那唐瑞峰綁架自己的目的是為了什麼?洩憤?還是錢財?

  根據歹徒們自從把自己扔下來後,就沒有再搭理過自己,唐心語傾向於後者。

  一想到歹徒會打電話去林家,勒索錢財,唐心語就急得額角太陽穴突突直跳。林家該會亂成一鍋粥吧。

  唐心語不知道自己等了有多久,只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特別漫長。漫長到她覺得自己的眼皮子很重,快要支持不下去了。

  「啪!」

  忽然間,唐心語聽到什麼東西爆裂的聲音。

  室內光線一下子消失,陷入一片黑暗中。

  周圍響起了幾人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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