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8

何秘書秉持著「有事辦事閒話少問」的工作理念，即便知道老闆可能馬上要深陷泥沼無法自……咳，馬上要入坑了，也沒有多問什麼，只是鑑於老闆平常有看直播刷禮物的習慣，特地跟他提了一句，如果想聽哪位主播或cv配的劇，也可以直接搜索他的名字，不用一部部去找劇名。

霍驍表示知道了，點開何秘書發的網址，根據提示下載了app。

他沒有這個軟件的賬號，直接用微信登陸進去，然後輸入今晚在直播裡看到的第一個劇名，點擊搜索。

第一條結果就是《XXXX》的合集，總共三期，每期的時長將近一個半小時。

霍驍心想這跟平常睡前聽一期回放的時間差不多，於是洗完澡躺上床戴好耳機，打算聽著廣播劇入睡。

一個半小時後，霍驍把劇聽完了。

沒睡著。

不單單是沒睡著，甚至比聽之前更精神。

某個部位也挺精神的。

霍驍：「……」

他掀被子下床，起身去了浴室。

沒多久又折回來，把手機也拿了進去。

半小時後。

霍驍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把聽到快沒電的手機插在床頭充電，躺下睡覺。

說實話以前也不是沒打過飛機。

但打得這麼酣暢淋漓、完事倒頭就睡著的還是頭一回。

太他媽刺激了。

聽直播時只覺得林遇的聲音溫軟好聽，實在想不到他喘起來會這麼……誘人。

操。

霍驍盯著自己剛睡醒就精神起來的地方，決定立刻起床洗把臉冷靜一下。

*

絕育手術安排在週五下午，中間幾天兩人都保持著適當的距離，沒約過見面，聊天也僅限於和小貓有關的內容。霍驍是工作忙兼心裡有點兒虛，林久安雖然奇怪但又不想表現得太在意，於是拖著拖著就到了週五。

為表重視，霍驍特地讓何秘書把週五的行程挪到其他日子，遵照林醫生的建議空出了一天時間，大清早起來就給小貓餵了頓好的，然後在家陪它玩了半天，下午和林醫生再次確認時間，然後帶著小貓出門去寵物醫院了。

霍驍到的時間比預約的要早，按前台指引走到診室的時候，林久安還在隔壁手術室裡做準備，只讓護士過來先給小貓做個常規檢查。

小貓在霍驍家裡放養慣了，被帶到醫院本來就緊張，忽然來了個不認識的人把它按在診室桌上扎針抽血，嚇得連聲尖叫，拼了命要往霍驍懷裡躲。

護士力氣不夠壓不住它，霍驍力氣太大不敢亂壓它，折騰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林久安聽到叫聲過來看，才把小貓安撫下來，讓護士抽了一管血去化驗。

「檢查結果要等40分鐘，你……」林久安把懨懨的小貓抱回給霍驍，轉頭看了眼什麼都沒有的診室，「它的貓箱呢？」

霍驍一臉莫名：「什麼貓箱？」

自從上次被林醫生指責過他不肯抱貓後，每次見面他就只在車上用貓包，其餘時間基本都徒手抱著，完全不知道還有貓箱這種東西。

林久安嘆氣：「等做完手術就不能老是抱著了，容易扯到傷口，要把它放在貓箱裡休息。」

霍驍說：「那怎麼辦。」

「我們醫院藥房也有貓箱賣，不過比外面的價格貴……」林久安想起霍總請吃飯時財大氣粗的樣子，應該也不存在嫌貴的問題，直接道，「走吧，我帶你下樓去看看。」

霍驍說行，抱著小貓跟他出去。

貓箱其實跟籠子差不多，但做得比籠子要可愛，沒有稜角，半封閉式的塑料罩加一道鐵欄門，這樣小貓待在裡面會更有安全感一些。

醫院的款式不像外面專賣店的花樣多，顏色也只有粉紅和淺藍兩種，林久安想著靜靜是只公貓，就給它選了個藍的，用自己的職工卡替霍驍付了款。

「我微信轉賬給你？」

霍驍想給他還錢，他說沒事，職工卡有折扣可以用，也不算貴。

「而且我還挺喜歡它的，」林久安伸手揉了揉小貓的腦袋，「就當送它一份禮物吧。」

霍驍心裡有點兒酸，想問什麼時候也能喜歡他一下，開口又變成了「下次我再請你吃頓飯吧」。

林久安收回手，抬頭看了看那張認真的帥臉，笑著說：「好啊。」

雖說追求的手段有些老套，不過配上霍驍這個人的話，感覺還是可以接受的。

畢竟有臉有身材，性格也加分——關鍵是還養貓。

太可以了。

「那就一言為定。」

霍驍看著他笑起來，眼角彎彎的樣子，感覺心裡又不太酸了。

不僅不酸，還隱約有點兒甜。

林醫生怎麼這麼好看呢。

手術前還要扎一留置針，小貓本來在貓箱裡舒服得快睡著了，一上診療台立馬又精神起來，叫得跟殺豬似的，齜牙咧嘴地想咬人。林久安要負責下針沒辦法按它，護士又實在弄不住，只好換成霍驍來幫忙。

8個多月大的小貓反抗情緒極其強烈，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在掙扎，叫聲悽慘，那雙青藍色的貓眼一直大睜著望向霍驍，彷彿在跟他求救一樣。

霍驍兩手分別抓住它的前後爪，低頭和它對視，剛毅冷峻的臉上沒什麼表情。

「你……哎，」林久安扎不進去針，隔著口罩悶聲道，「它在害怕，緊張得發抖，你能不能哄哄它？」

霍驍皺眉：「我騰不出手。」

而且他都半抱著這傢伙了，還能怎麼哄它？

「沒讓你用手。」林久安丟掉針管，換了一支新的，「用臉去碰碰它、親親它也行啊。」

他知道霍驍這人並不冷漠，說不知道就是真的不會哄，只能一點一點地慢慢教。

「……」霍驍難以置信。

人都沒親過，讓他親小貓？！

以前在部隊時，受多重的傷都沒人喊過疼，更別說讓其他戰友去哄了，現在就打一針有必要這麼誇張？

「它還是小孩子啊，」林醫生耐心跟他講道理，「難道你小時候打針不會哭嗎？」

霍驍想說他8歲的時候是不會，但換成這嬌氣兮兮的小奶貓，估計只能對半算個4歲，於是說服自己低頭去碰了碰小貓的臉。

其實毛茸茸的，還挺可愛。

如果小貓沒伸舌頭舔他的話。

霍驍：「……」

噁心倒不噁心，就是感覺微妙。

舌頭濕噠噠的，跟想像中的柔軟不一樣，有些粗糙。

「嗷~」小貓的叫聲軟和下來，像是得到了安撫。

霍驍只好繼續面無表情任它舔。

「……好了好了，靜靜乖。」林久安邊溫聲哄著邊給小貓的後腳纏上膠帶，直起腰看見霍總臉上生無可戀的表情，跟他懷裡的小貓簡直一模一樣，忍不住想笑，「抱它過來手術室吧。」

「唔。」霍總頂著滿嘴的貓口水應了一聲。

手術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大概半小時，出來的時候麻醉藥效還沒過，小貓半睜著眼，紅紅的舌頭歪掛在嘴外邊，看起來傻乎乎的，像是被玩壞的樣子。

手術後需要觀察一會兒，林久安把它抱到隔離間裡休息，見霍驍也跟進來看，就讓護士把東西端過來給他，問要不要留一坨蛋蛋毛做紀念。

霍驍：「……」

不了吧。

男子漢能屈能伸，既然選擇了當太監，就要斷得乾淨、不留余念。

「哎，爸爸這麼狠心。」林久安半開玩笑道，「以後靜靜知道可有的哭了。」

「那就別讓它知道。」霍驍故作正經道，「這事兒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林醫生記得幫我保守秘密。」

林久安被他逗笑了，點點頭說好，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等小貓醒了才回辦公室把手術服換掉，穿上原來的白大褂。

「這個是項圈，給它戴在脖子上，防止舔咬傷口。這些是止痛藥，你按上面的劑量定時餵給它，不能多不能少，出現不良反應要及時告訴我。」

林久安把小貓的病歷本拿給霍驍，又彎腰跟貓箱裡的小灰貓道別。

小貓還處於防備狀態，沒出聲，衝他咬著牙哈氣示威。

「完了，被討厭了。」林久安笑笑直起身，「霍先生回去吧，別忘了帶它來複診。」

「林醫生下週末有空嗎？」霍驍問。

「什……哦，」林久安心裡罵他猴急，又不想拒絕，於是故意吊胃口說，「不一定，等下周再看吧。」

霍驍聽懂了他的意思，也不多問，愉悅地帶著小貓離開醫院。

作者有話要說：　　小貓：為了主人搞到對象，我連蛋蛋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