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56

其實也不是不能。

這種道具畢竟只是仿製的， 跟正規的警用手銬又不一樣，為了防止鑰匙丟失導致開不了的意外發生， 一般都會把鎖做得比較小， 以便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可以用工具或蠻力強行撬開。

像這把鑰匙應該也有能開的鎖……

「好了， 換下一套吧。」霍超催著他進房間， 「我晚點兒還有事要回工作室一趟，看完效果給你量好尺寸就走了。」

林久安被他帶跑了注意力， 於是也沒再糾結鑰匙的事，直到霍超離開後才坐下多看了幾眼。

撇開那些不可描述的想像來說， 這條腳鏈確實還挺正常的，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飾品，而且霍超後來也說吊牌上原本刻的是工作室的lo，考慮到要送給嫂子才把lo改成了霍驍的名字首字母縮寫，免得霍驍看見又亂吃飛醋收拾他。

晚上霍驍下班回來做飯，林久安在外面坐著看電視， 快到點才進來拿貓糧和狗糧。

他下身穿著條寬鬆的居家長褲， 彎腰的時候褲腳往上提了一截，露出右腳踝上的黑色腳鏈，引得霍驍一直轉過頭來看。

「……挺好看的。」

「嗯？」林久安聽他沒頭沒尾地誇了一句，從櫃門後探出腦袋問他， 「什麼挺好看？」

「你腳踝上那玩意兒戴著挺好看的。」霍驍盯著那塊刻了「hx」的銀質吊牌和旁邊的小鑰匙看了好一會兒，不由得想到什麼， 「自己買的還是別人送的？」

「我哪會買這種東西啊。」林久安笑笑說， 「是霍超送的。他今天幫你拿衣服上來， 無意間看到了我腳上的疤，問我要不要找點兒東西遮一下，我說好吧，他就找了條腳鏈給我戴。」

霍驍還看著沒說話，直到林久安關上櫃門直起身，那條腳鏈也再次被藏回褲腳裡了，他才慢吞吞地收回視線繼續做飯。

晚飯後林久安洗了個澡，出來時霍驍已經備好熱水袋了，坐在沙發上等著給他敷腳。

「鏈子先解下來吧？」林久安說，「隔著這塊吊牌不好敷。」

「沒事，把它轉到另一邊就行。」霍驍說，「拆下來容易丟。」

林久安笑他瞎緊張「鏈子又不細，還連著這麼些東西，哪會丟呢？」

「誰知道。」霍驍把那隻又想往上撲的小金毛按了下去，「我們家有貓有狗還都皮得不行，萬一被它們叼走藏了起來，到時再想找就難了。」

「哦……」林久安倒沒想到這個，「那還是戴著吧。」

不然弄丟了還得問霍超要，霍超又不願意收他的錢，多不好意思。

「還疼嗎？」霍驍把溫度剛好的熱水袋放在林久安腳踝上，然後按著熱水袋輕輕打轉兒，當是給他揉腳。

林久安沒回答，只是拉過他另一隻手，問他那上面的傷疼不疼。

「不疼。」霍驍說，「可能弄到的時候會疼吧，現在早就沒感覺了。」

「那不就是了。」林久安說，「我的腳也一樣啊。」

「一樣個屁。」霍驍無語，「你那是骨折了，我只是皮外傷。」

「皮外傷我也心疼的。」林久安握著他的手，指尖在那些被刀劃過的地方輕捏了捏，小聲道，「就跟你心疼我是一樣的。」

「哦。」霍驍說，「那你親親我。」

他這話沒什麼特別的意思，就是隨口扯皮，也不指望林醫生真的來親他。

等指縫間觸碰到一抹柔軟的時候，他才意識到林醫生在親他的手。

「你……」

霍驍抽了一下手，沒怎麼用力，馬上就被林久安拉了回去。

「怎麼，」林久安挑眉，「不是讓我親你嗎？」

他握著霍驍的左手，把每一個貼過創口貼的地方、每一個被燙出過水泡的地方，都放到唇邊親了親。

並不是黏乎乎的濕熱，只有乾燥微涼的觸感。

他親得很慢，也很認真。

每一下分開之後，被親過的地方都會變暖一些，彷彿帶著他渡過來的體溫。

不冷不熱，恰到好處。

是最適合被擁抱的溫度。

霍驍默默地看著林久安，忽然收緊左手猛地一用力，把這人拽到了自己身邊來。

「……你幹嘛。」林久安愣愣地抬起頭，「有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他兩隻手被霍驍抓到胸前動不了，像是求饒的姿勢，說話的聲音也溫溫軟軟的，根本沒有教訓人的氣勢。

反而乖得像一隻小貓咪。

霍驍甚至覺得，即便他現在對林醫生做些什麼，林醫生大概也不會反抗。

「沒幹嘛。」他放開林久安的手，伸臂把人摟到懷裡，「就想抱抱你。」

結果抱著抱

著手就開始不規矩了，被林久安抓出來好幾次還偷偷摸摸地繼續，最後弄得熱水袋都掉地上了才肯收手。

「你就不能忍忍嗎？」林久安又好笑又無奈，「週四我就回醫院上班了。」

「哎，所以才難受啊。」霍驍幽幽地嘆了口氣，「林醫生這麼嬌氣，到時又要拿上班累當藉口不理我了。」

「我什麼時候用上班累當過藉口？」

「現在是沒有。」霍驍說，「萬一呢。」

「萬什麼一，你快別想了。」林久安心道霍總經驗那麼豐富，怎麼比他這個沒開過苞的還緊張，「週四保證可以，累死也讓你做，放心吧。」

「哦。」霍驍說，「你說的啊，不能抵賴。」

「是是是，」林久安連聲答應，「絕對不抵賴。」

雖說上個床還要約時間實在有點兒蠢，但畢竟兩人都是第一次，而且彼此還互不知情，所以抱著某種追求儀式感的心態定下了時間，表面上裝作沒事的樣子，心裡卻緊張又期待地等著週四的到來。

週四這天林久安要值夜班，晚上10點多到家的時候，霍驍已經喂完貓喂完狗洗白白坐在沙發上等著了，看見林久安回來就立刻說熱水器溫度已經夠了，讓他早點兒洗澡睡覺。

當然此睡覺非彼睡覺。

等林久安洗完澡穿著浴袍出來，霍驍就把他橫抱起來丟到主臥的大床上，開始脫衣服辦正事兒。

按理說兩人在一起之後沒少互幫互助，即便本質上還是個處也不至於憋得慌，可當掌心貼在白皙光滑的後背上，耳機裡聽過的聲音變成了現實，霍驍才感覺自己憋得快爆炸了。

怎麼形容呢？

他好歹練了十幾年的手活兒，竟比不上林醫生這兒的千分……哦不，萬分之一。

太他媽爽了。

不光是生理上的爽。

還有心理上那種將喜歡的人完全佔有、完全掌控的滿足感。

唯一一點不足的是林醫生好像沒怎麼出聲。

除了進去的時候因為太疼而抽著氣兒帶出來的悶哼之外，後面全程幾乎都沒發出過任何聲音，好幾次他都擔心林醫生是不是被枕頭給捂暈了，翻過來一看又沒什麼事兒，臉上還是往常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樣。

奇怪啊。

廣播劇裡不都動一下就喘得很厲害嗎？怎麼現在真槍實彈幹起來卻不一樣呢？

霍驍想不明白。

想到完事兒了也還是想不明白，伏在林久安身上繼續想，直到被人用手肘撞了撞他才翻下來，仰躺在大床的另一邊。

房裡沒開空調，兩人都出了一身汗，混著某些別的東西膩乎乎地黏在身上，也沒誰願意先起來。

「汪嗚~」

這個時間小灰貓已經睡下了，小金毛倒是個愛湊熱鬧的，看見房裡亮著燈又沒關門就偷溜了進去，見床上那兩人都躺著不動，便跑到床邊直起身，用兩條前腿支撐著，嗅了嗅那個躺在外邊的凶巴巴的人，然後衝他小聲地叫。

「別吵。」霍驍沒心情理它，隨手把床邊那顆腦袋按了下去，又轉過頭去看還抱著枕頭趴在旁邊的林久安，「林……」

「閉嘴。」林久安把臉埋得更深，聲音聽起來有點兒悶，「歇夠了就去洗澡。」

「汪汪~」小金毛聽見主人的聲音，歡快地叫了兩聲。

霍驍「……」

不對啊？？？

正常發展不應該是做完之後受趴到攻懷裡軟綿綿地撒嬌讓攻抱著他去洗澡之類的嗎？

怎麼他家林醫生這麼冷淡？

霍驍再次把小金毛按回床下，然後伸過手去，捏了捏林久安露在被子外的肩。

「……幹嘛。」林久安還是埋在枕頭裡不想看他，「別碰我了，累。」

不光是身體上累，心裡也憋著一口氣。

他還以為霍驍經驗豐富的老司機，能給自己帶來多美好的初體驗。

誰知道這人居然也是個處！

是！個！處！

就算有前戲有潤滑也掩蓋不掉技術爛的事實！

啊——

虧他還辛辛苦苦給霍驍找藉口，說他是因為沒談過戀愛、沒接過吻才會純情得像個處，以前還是很玩得開的……

誰知道這他媽就是個處！

剛才進來的時候差點兒沒把他疼死！

等適應之後勉強好一些了，也只是到麻木的程度，全程基本沒什麼快感。

太慘了。

簡直慘絕人寰。

要不是真的喜歡，他當時就把人踹下床了，哪還忍得到做完。

「……林醫生。」

「幹嘛！」林久安沒好氣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