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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琪回憶錄[NP]》第42章
陰差陽錯(二)

  女人像是喝醉了,走路不是很穩,看見窗邊的人影,直覺地過去,「我就知道你在這……」

  她咬字幷不怎麽清楚,身上還滿是酒氣,褐色長裙在走動間搖擺,搖出一點溫柔的弧度。

  江聿城挑起眉,拉過她的手臂將她帶進懷裡,但他一瞬間察覺到不對。

  鐘琪從不用香水,這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兒却很重。

  江聿城沉下臉色,扳起她的下巴,借著月色看見張和鐘琪有六成相似的臉。

  頭頂壓下的目光太深重,鐘琳下意識地打了個顫,酒醒了點。正要說話,看清抱著她的人是誰,剩下的三分酒意也散了個乾淨。

  「江、江先生。」鐘琳臉有些紅,被他身上的男人味蠱惑了神智,竟然沒有想推開他的念頭。

  只是江聿城盯著她,深沉的眸色起起伏伏,扳著她下巴的手用了力道,看她疼得擰起眉,他冷聲問:「鐘琪讓你來的?」

  鐘琳看他眸色更冷,莫名其妙地覺得危險。

  這麽多年,鐘琳就沒有一天不在嫉恨鐘琪。之前在宴會廳裡,她自己覺得受到藐視,借著酒意壯了膽子,本來想質問鐘琪和賀秋陽憑什麽看不起她,誰想到會碰到江聿城。她以爲自己進錯房間讓他不高興了,立刻結結巴巴地點頭,把責任全部推開:「是、是!是董事長讓我來的,我、我也不知道你會在這……」

  鐘琳更不會想到,她總是想給鐘琪下絆子,但離得太遠,她連個縫都見不到,眼下却無心插柳。

  那一枚鑽戒的重量,對江聿城來說太沉。

  他給了十足的誠意,誠得他自己都有些驚訝,訂做的戒指到手的時間有些晚,可儘管他遲到,他仍有一點把握。

  如果鐘琪沒有考慮好,她根本不會說她要動傅家的事,更不會說,下次問的時候就給他答案。

  所以他有預感,鐘琪會答應。

  結果?

  他轉過鐘琳的臉,從這個「贋品」的五官上,看見了鐘琪對他的嘲諷。

  古樸的小院裡,傅老爺子坐在木椅上,凝神看著桌上的棋盤。

  聽見脚步聲,老爺子抬起眼,未語先樂,「邵家的小姑娘。」

  鐘琪對他略一點頭,「老爺子。」

  老爺子:「會不會下圍棋?」

  鐘琪在他對面的木椅上坐下,慢條斯理地叠起雙腿,「想不到,有一天我能和老爺子對弈。」

  老爺子樂呵呵地問:「你等這一天不是等很久了?」

  鐘琪拿起枚黑子,不輕不重地落到棋盤上,「哢噠」的脆響中,她說:「和老爺子下棋,等多久都是值的。」

  老爺子執著白子,幾步下來,他從她的棋路裡看出了縱橫捭闔,他誇了句:「不錯。」

  上一次見面,他可沒看出來鐘琪會下棋。

  當時,邵家的人死了有一陣,年輕的小姑娘突然找上門,攔在老爺子的車前,被端著槍的小兵架走,她就用凶惡的眼神盯著他,像是要用目光將他淩遲。

  這麽一個情緒外露的丫頭片子,能有什麽作爲?

  老爺子心想,邵家投了他的政敵,那是他們家眼瞎。現在他給邵家留下點血脉,當是給後輩留點德。

  然而縱橫軍政界半生,他記著「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却沒想到,一個小姑娘可以將時間縮短成十年。

  也是,當年她沒有證據,他也沒留下蛛絲馬迹,她是單單從風向和大局判斷出來的,可能自己也有幾成不確定,但確實是够本事。

  跟班倒了茶,鐘琪拿起一杯,輕輕吹開水面上的茶梗,「得了老爺子的誇,我的榮幸。」

  老爺子:「誇完還得勸你兩句:得寸不能進尺,欺人切忌太甚。」

  鐘琪:「以及,吃人血饅頭是要給錢的。」

  看她收走桌上的白子,老爺子笑得愈發和藹,「你瞧瞧,這就怪你了不是?早和你說過,你夫家的事兒和傅家沒關係。」

  「老爺子言重了,」鐘琪低垂的眼睫遮掩住眸色,「哢噠」一聲,再落一子,「邵家的人不死,怎麽會有鐘氏。」

  老爺子慢悠悠地再落一子,「可不是。」

  鐘琪抿了口茶水,再放下杯子。她將寥寥可數的幾顆棋子掃開,露出棋盤上縱橫的紋路,隨後賀秋陽走過來,將手裡的小型保險箱放在上面。

  箱子打開,烏黑的手槍和一紙體檢報告,清晰地呈現在老爺子眼前。

  「老爺子讓我給小輩上堂課,不過學生不好帶,我可能要一點甜頭才會帶得動。」她接過賀秋陽遞來的紙巾,輕輕擦掉嘴唇上沾的茶水,聲綫低,嗓音啞,「少將還年輕,我可以多讓著他些,至於孫家——」

  老爺子抬了抬眼皮。

  網上有關酒店玻璃的消息,是對他的警告。他要是不見鐘琪,她一定會翻個口,讓公衆知道傅家的人乾了什麽。而他不想讓傅家在這個時期出現一丁點被打擊的可能,更不想讓傅家被軍政圈的某些虎狼找到藉口,從而萬劫不復。

  多好的時機,像是老天在施捨她一樣,她就趕在這個時候發難,一碰就是他的命脉。

  可雖說他不能施展開手脚,她膽子就會這麽大,兜兜轉轉就要一個孫家,還拿准了他會答應。

  太貪吃的人,要麽是有分寸和底氣,才敢揚起鋒銳的刀,要麽就是蠢。

  片刻,他招了招手,跟班走過來,收起了保險箱。

  鐘琪朝老爺子一笑。

  車子漸漸離開小院兒,駛進帝京深重的夜。

  鐘琪靠著靠椅,有一搭沒一搭地以手指敲擊膝蓋,從神情上,窺不到她的心緒。

  車裡安靜得過分,半晌,賀秋陽聽見她說:「送我去渡臨那兒。」

  鐘琪到的時候,宅子燈火通明,薛渡臨顯然沒睡。

  刷了指紋,大門緩緩開啓,她抬脚進去,薛渡臨正盤著腿坐在地板上打游戲。

  聽見脚步聲,薛渡臨略微偏頭,「鐘小琪?」

  鐘琪脫掉外套,看了眼屏幕,緩緩在他旁邊坐下。

  「你行啊你,說回來碰一面,這都快一個月過去才想起來,我看咱倆友盡吧。」薛渡臨專心致志地操控手柄,抽空說:「幫我點個烟。」

  鐘琪笑,拿出烟盒點上烟,抽了一口之後將烟放到他嘴唇,看薛渡臨歪著下巴叼住,她說:「我剛剛見了傅玉京。」

  傅家的老爺子,吃人不吐骨頭,偏偏有個溫雅的本名。

  薛渡臨手一顫,屏幕上的打鬥畫面立刻糊上層紅色,他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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