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甜甜的

　　星期一，師筱卿在包子鋪吃小籠包的時候，收到了楊楠的消息：哪呢？

　　師筱卿快速打字回答：在學校了。

　　楊楠：哦，那我吃點東西去。

　　沒一會，他們倆就在包子鋪裡見面了。

　　楊楠看到師筱卿就開始樂，笑得特別狡黠，也沒說什麽，點了自己的東西，坐在了師筱卿的對面，悶頭開始吃。

　　師筱卿也繼續吃包子，吃完就要起身，楊楠立即用手敲桌面：「能不能行了？就等3分鐘行不行？」

　　「爲什麽要等？」

　　楊楠沒回答，把師筱卿的書包搶了過來，抱在懷裡繼續吃。

　　真無耻。

　　還特別的幼稚，就跟小學生欺負喜歡的女同學似的。

　　師筱卿又等了楊楠一會，兩個人一塊朝車站走，剛到車站就有一輛車行駛過去，楊楠因爲不能跑，兩個人根本沒追上。

　　他騎車時的能耐呢？

　　師筱卿沒好氣地白了楊楠一眼。

　　楊楠清咳了一聲，從口袋裡掏了掏，取出兩枚一元硬幣，給了師筱卿：「今天我請了。」

　　「謝謝您了。」其實她有學生月票卡。

　　早上出奇的冷，今天還有點風，楊楠穿得不多，哆哆嗦嗦地問：「是不是要到期末了。」

　　「嗯，是不是想挑戰一下2中史上最低成績。」

　　「我不會抄嗎？這回我很有信心，周圍隨便一個人拎出來，都比我成績好，隨便抄。」

　　「那你加油。」

　　又等了一會，楊楠橫著移動了幾步，站在了師筱卿身邊，稍微往她身上靠，小聲嘟囔：「冷。」

　　師筱卿無情地躲開了，在一邊繼續等待。

　　楊楠從口袋裡取出手機，對著自己自拍了一張，然後發了朋友圈：風蕭蕭兮易水寒，一輛公交等一年。

　　相片是他凍得鼻頭髮紅的臉，背景裡還有師筱卿的身影，只是一個側臉而已，不仔細看，只會覺得是個路人。

　　上了車，楊楠一直扶著師筱卿的肩膀，讓師筱卿在車裡晃蕩。

　　她有點弄不明白了，不應該是男生扶著欄杆，她扶著他嗎？

　　他們怎麽就反過來了？

　　「你不會自己扶著嗎？」師筱卿回頭看向楊楠。

　　楊楠委屈兮兮地說：「凍手。」

　　說著，還抬起手給師筱卿看，怕她理解不了自己的冷，還把手背貼在了師筱卿臉頰上一下。

　　楊楠的手確實很凉，冷得幾乎木了，師筱卿有點於心不忍，脫下一個手套給了楊楠。

　　他立即戴上了，只能握著拳頭，不過這也够了，他就跟原地復活了似的，扶著車上面橫著的欄杆。

　　「這個手還冷。」楊楠說著，用手背一下一下地碰師筱卿的手背，然後乾脆一把握住。

　　她想把手抽出來，楊楠却無論如何都不鬆開。

　　車厢內十分擁擠，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他們在牽手。

　　不過在擁擠的人群中，楊楠的身高跟扎眼，所以他忍不住笑的時候，依舊意外的奪目。

　　楊楠其實算是精緻的娃娃臉，如果沈輕是那種一看就很不好交往的類型，那麽楊楠就是那種面善，看起來很容易引起人好感的人。

　　這樣柔和的五官，在露出甜美微笑的時候，耀眼得犯規。

　　楊楠覺得，手心裡的小手有些燙人，帶著一陣暖流，從手上暖到他的五臟六腑，整個胸腔裡都蕩漾著一股子齁人的甜味，讓他意外的滿足。

　　這種感覺就好像他吃了超級多自己喜歡的食物，或者父親給他買了法拉利，或者一不小心拯救了地球。

　　車子又停下來，師筱卿又挪了挪位置，到了沒有座椅的地方，站在角落裡。

　　楊楠擋在她身邊，手裡還握著她的手，另外一隻手拄著車窗。

　　她被封閉在楊楠的手臂間，抬頭瞪了楊楠一眼，看到楊楠那好看的笑容，一瞬間紅了一張臉，又快速低下了頭。

　　還好，她平時就容易臉紅，楊楠發現不了什麽异常。

　　楊楠突然俯下身，凑到師筱卿耳朵邊，小聲說：「你真的好小隻。」

　　師筱卿沒回答，却明顯不高興了。

　　「不過特別可愛。」他笑嘻嘻地繼續說。

　　「要下車了，你讓開。」

　　「沒事，我也下。」

　　爲了照顧顧若，今天師筱卿自己一個人來檢查分擔區，剛走出班級，就跟了一個跟屁蟲，跟著她一塊去分擔區，同時問：「你每天都得檢查嗎？」

　　「嗯。」她隨便回到了一句。

　　楊楠把手套還給了師筱卿，把手插進羽絨服的口袋裡，跟在她身邊打著哈欠出了教學樓。

　　站在分擔區，師筱卿記錄的時候，隔壁體校突然來了一群人，站在圍欄邊朝他們這邊看，確定真的是楊楠後就炸了鍋。

　　接著，就開始有人喊：「歐巴！」

　　很快就連成了一片：「歐巴，思密達！非常非常思密達！」

　　「歐巴，你不要走。」

　　「歐巴，我們想你。」

　　楊楠看著對面那群神經病，一個個在欄杆邊伸著手臂，就跟喪屍潮來臨了似的，不由得嫌弃地白了他們一眼。

　　這些人明明有些前兩天才在轟趴館見過面，現在還是跟著戲精附身，演得特別入迷，浮誇要命。

　　師筱卿記錄的時候，朝體校那邊看了一眼，被這群人逗笑了，一邊笑一邊往下一個班走。

　　楊楠就跟條小尾巴似的，跟在師筱卿身後，對體校的戲精們比量了一個「噓」的手勢，對面立即起哄起來。

　　之前只有他們一個班的學生遠遠看過師筱卿，現在則是很多晨練的學生都看到了。

　　先是楊楠的朋友圈，現在是楊楠跟著師筱卿單獨出現，就跟徹底宣布了戀愛了似的，引來不少體校的學生過來圍觀。

　　楊楠在體校待了幾年，人緣好，人氣高，還是校草，談戀愛自然轟動。

　　師筱卿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面，檢查完衛生往回走的時候，體校晨練的學生一起唱起了同一首歌，還是那首《因爲愛情》。

　　唱歌的人能有幾百人，明明「喪屍團」已經散了，按部就班地晨練，却在一起合唱。歌聲整齊劃一，歌聲嘹亮，就好像軍訓時百來人喊著口號。

　　看到師筱卿在看他們，他們更來勁了，揮舞著雙手唱得更嗨了。柔情似水的歌，被唱得激情澎湃。

　　師筱卿忍不住問楊楠：「他們怎麽那麽興奮？」

　　「體校最受歡迎的男生終於要停船靠岸了，以後就是他們的天下了。」

　　「唱歌好像還有女生。」

　　「覺得我們倆般配吧。」楊楠說完，直接笑彎了眼睛，眼眸裡儲存得都是歡喜。

　　楊楠滴的眼藥水都是融化了的糖水吧，不然笑容怎麽會那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