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錦鯉
白九出門後翻閱了下前情提要,作者寫這本書的時候估計也沒怎麽過腦子,書中的男反派就只有一個,雖然後來銷聲匿迹了,但是應當心有不甘,算是一個備選。
另一個男配求女主而不得,應當也是執念不小,兩人是最有可能的大BoSS人選。
當然也不排除還有其他人,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在女尊國有能力奪了皇位的男子地位恐怕不低。
比如風漣世子,他在女尊國便是地位頗高。
只不過白九賭不起,若娶了他就沒有機會再接近其他人。故她才會利用花魁來轉移皇帝的注意力。
只是一切順利的有些詭异,特別是花魁對她的態度,白九想起了他明顯想殺了自個兒却還隱忍的模樣。
她孑然一身究竟有什麽好利用的?若說是來自异世,皇帝上官幽同鳳君也是啊,不過倒是只有她是「身穿」來的。
想不明白也就不必再想了,既然來了就好好過唄。
白九去了凰極國最爲繁華的街市-久安街。
本想尋個賭場讓錦鯉幫她將手上的最後一錠金子翻個幾翻,可路過輕雲布莊時白九楞住了。
布莊內置著一件雲紗錦衣,淡藕荷色的輕紗如暮色中的青烟,桃色秀梅從裙擺延伸到腰迹,清新又雅致。
白九忍不住想起她的第一條紗裙,也是這般朦朦朧朧的美。
從小混迹在底層的她未穿過女裝,小時候是因爲窮,有什麽便穿什麽,裙子這種東西不過是奢侈品。
而後來則是因爲那個女人。
那個她極盡討好却最終盼著自己去死的女人。
所以在那件事後她親手結束了自己懦弱又愚蠢的前半生,她不再扮演男孩,而是換回紅妝,開始沉浸在聲色世界中。
畫著最魅的妝,勾著最出色的男人,透支著青春,沉淪在一段又一段乏味無趣的感情中,用這些男人的愛來填補自己空掉的心。
而她的第一條紗裙就是藕荷色的,換上裙子的刹那是她重生亦或是墮落的開始。
白九唇角微微勾起,走進布莊。
這衣裳也不知是什麽材質的,摸上去居然有些冰冰凉凉,質地像是絲綢,柔軟妥帖。
店家看著白九的神色便知這生意十有八九跑不了。
「姑娘這可是冰絲錦衣,我這兒就這麽一件,姑娘若是喜歡可以試試。」
白九點點頭,去了內室,店家也跟著進來,大家都是女子也不用避諱,更何况是女尊國。
她看著白九換衣服的間隙露出手臂上火紅的胎記,像是猫的形狀,火紅灼人,「姑娘這胎記還真是別致。」
白九自嘲笑笑,「難道不是晦氣?」
店家一楞,趕緊諂媚著說:「哪兒能呐,這火紅的多吉利。」
白九斂了斂衣袖,不置可否。
衣裳好似是爲白九量身定做的,秀梅蜿蜒在身上還真有點「粉膩酥融嬌欲滴」的意味。
白九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一雙桃花眼魅得十分勾人,可眼底却是清澈如水,像是雪夜裡沾著露水的梅,那麽媚又那麽純。
隻白九知道她的內心有多貧瘠而荒蕪,那裡寸草不生,空洞洞的沒有靈魂。
可就是這樣一個無心的人,却哄得一個個男子爲她痴狂。
她甩甩頭,去掉腦子裡的胡思亂想,掏出最後的金子,對著店家勾唇一笑,「這件錦衣我要了,替我結帳吧。」
店家看了看她手中的金子,詫异地說:「姑娘,這不够啊。」
對物價沒有絲毫瞭解的白九表示,這可是金子!最值錢的交易貨幣了,難道凰極國通貨膨脹到這種程度了?
她當然不知這錦衣乃是出自名家之手,且用的材料還是號稱「絲中黃金」的冰絲,也是這輕雲布莊的鎮店之寶了。
白九悻悻地將衣服脫了,「店家,替我將裙子留好,我去去就回。」
說罷看了眼腕間的手錶,還有時間,於是她……直奔賭場。
錦鯉錦鯉最嬌媚~~
這女尊國的賭場也都是女人,白九仿佛進入了某個詭异的地方。
一個個長相清秀的女子不是將脚擱在椅子上露出沒有腿毛的光滑小腿,就是用纖長的小拇指扣著鼻子。
甚至還有將衣服攏在胸前露出白晰肚皮的。
明明是纖細的女子却做著彪形大漢的粗魯動作,真是有種來到動物世界的既視感。
她當即入鄉隨俗,將袖子一擼,小蠻腰一挺,像極了混迹在社會底層的小混混。
不過也是本色出演,她的確出自泥塵之中。
「買大買小,買定離手了啊~~」
白九耳朵一竪,就是你了,她仿佛看到了一錠錠金子在朝著自己閃閃發光。
幾步走上前,白九毫不猶豫的將手中唯一的一錠金子壓在了「大」字上。
賭客紛紛抬起頭來,對她這巨大的投注能力震驚不已。
莊家面上則露出詭异又興奮的神色,她摸了摸手中的作弊器具,看來今天能宰一隻肥羊。
可不過一個時辰,莊家人生中首次嘗到了被羊咬是什麽滋味,不管她如何使詐,篩子總是穩穩停在女子所買的那個大小。
莊家也是這行的老手了,她開始有些懷疑人生,自己是否真的適合幹「老千」這個行當,爲何業務能力如此差勁,難道應該金盆洗手了?
不過一個時辰,白九便賺得盆滿鉢滿,她面前的莊家抹了抹眼角的泪花,紅著眼眶看著她說:「姑娘,今日恐怕你不能離開這兒了。」
明明是很有氣勢的一句話,被她這麽抽抽搭搭的說出來有種莫名的喜感。
白九剛也是玩兒嗨了,連著贏了這麽多把,猛地聽到對方威脅的話,內心是慌得一批,可面上仍是一副雲淡風清的模樣。
還沒擺好幹架的姿勢,邊上衝出來幾個拿著棍棒的女子,個個身形高大,看來是賭場的護衛了。
邊上的賭客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聚在一起討論:「看來這個女人今日要交代在這兒了。」
「可不是嘛,連著贏了這麽多一定是出老千的。」
「你們看打起來了……哎喲。」
「嘖嘖嘖」
「……」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地上躺著「哎喲」怪叫的一水兒打手。
一個風姿綽約的女子正站在她們中間,優雅地審視著地上的衆人。
女人挑了挑眉:「就憑你們,還不行。」
事情的發展是這樣的,打手甲想用棍子敲白九,可不小心敲到了打手乙,打手乙倒地後絆倒了打手丙,打手丙又一個踉蹌敲昏了打手戊……以此類推。
真•跆拳道黑帶的白九毫無用武之地,錦鯉大人已經收拾完了。
圍觀群衆齊齊吸氣,這個女人真是了不得,都還沒動手呢就用無形之氣幹翻了這麽多人。
白九頂著衆人欽佩的目光,淡定地轉身準備離開。
「這位姑娘,你砸了我的場子就想這麽一走了之麽?」說時遲那時快,一個紅衣女子瞬間出現在白九身邊。
白九亦是反應極快地轉身一個標準橫踢,但是女子動作很是敏捷地躲過。
她對著白九又是一記手刀,可惜位置有點點偏,白九堪堪躲過,緊接著兩人便扭打在一起。
當跆拳道遇到古代功夫,場面那是一個激烈,可每次紅衣女子總是一不小心崴了下脚,扭到了手,折到了腰,幾次之後她終是忍無可忍,退後幾步揉了揉手腕,「不打了不打了。」
白九也微微喘氣地後退一步,她明顯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若不是錦鯉護身恐怕今日是逃不掉了。
紅衣女子蹙著眉說:「待我休整好了我們明日再戰。」
明日……?
你這個人很有想法嘛,白九義正言辭:「我不!」
紅衣女子輕蔑地一笑,「若非你是怕了?」
白九:「明日不行,後日可以,大後天不行,大大後天可以。」
紅衣女子一楞,伸出手指著白九,手指因爲憤怒微微顫抖,「你敢耍我?」
白九一本正經:「當然不是,我說的都是真話,比真金還真,怎麽耍你了?」
剛才的莊家看不下去了,在紅衣女子旁咬耳朵,「老闆,此人不僅賭運了得還身懷絕世武功,我們不是對手,不如見好就收。」
紅衣女子咬了咬唇,「我不同你一般見識。」說完灰溜溜地走了,可這口氣却是怎麽都咽不下。
當日,從賭場傳出了一個經久不息的傳說,一個絕美的女人憑著了得的功夫砸了紅門賭場,戰勝了武藝高强的紅老闆。
白九回去的路上摸著錢包唉聲嘆氣,剛才應該趁機打個劫的,這些銀子也不知道够包養小白臉多久。
雖然小白臉够白也够有臉,可性子實在是太辣了,而且還不喜歡女人,但是顔狗不介意。
到底也是自己包養的人,當然要寵著了,可女尊男都喜歡什麽?
白九買了雲絲衣裳後就認真思索著這個問題,應當用反向思維,現代女人最愛什麽?想到這,白九進了一家店……
當夜,風漣收到了來自金主爸爸精心挑選的禮物——
一盒胭脂水粉,還是桃紅色的那種。
風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