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衰神
白九:酒後會不會吐真言不知道,但是酒後真的能亂性。
她側過頭去看著身旁熟睡中的男人,腦子裡蹦出了一句話:他皮膚雪一樣白,嘴唇血一樣紅,頭髮黑得像烏木一樣,他們便給她取名叫白雪公主。
只不過這個白雪公主有胸肌有腹肌,還有人魚綫……
而此時,公主雪白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全都是一條條的抓痕,還有咬痕。
罪魁禍首白九手背貼著額頭冷靜思考,這事兒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
昨晚在花魁說出那句話之後,便扣著她的後頸吻她。
他的吻滿是酒香的馥鬱氣息,又充滿掠奪和占有。
天雷勾動了地火。
理智上她覺得自己應當拒絕,可乾柴烈火當燒不燒的時候,男人一句話打消了她所有的顧慮。
「我是何身份,你忘了嗎?」
什麽身份?花魁啊!千人枕萬人嘗的花魁啊!
然後她强撑起的神志瞬間被打散了。
過程她不太記得,只覺得是很奇妙的體驗,不能想了,再想要把持不住了。
白九覺得自己就是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却很誠實的妖艶賤貨,居然睡了有主的男人。
所以,現在該怎麽辦?像個老闆一樣誇他:小夥子,工作完成的不錯,我很滿意,給你五分好評?
然後在針對他的優缺點評價一番讓他日後改進?
還是沒事發生一樣優雅地打個招呼?
啊,彆扭死了。
然後她感覺到白雪公主摟在腰上的手動了下,公主睜開眼,饜足地舔了舔唇,又將她摟緊。
「……」這麽纏綿的嘛?
白九推了推他,露出一個六親不認的笑容,「早啊。」
風漣眼中情.欲早已退却,滿是寵溺地在她唇上輕啄一下,聲音有些低啞:「早。」
高强度的運動下,他體內那點兒酒精早就揮發完了,而且他們還運動了一夜,除了前半段有些迷糊外,他記得所有的事。
四目相對,一方情意綿綿,一方尷尬到想原地蒸發。
白九想了想,這花魁一晚也不知道要多少錢,如今自己窮得叮噹響,唯一值錢的只有那塊勞力士了,這玩意兒在古代可是稀罕物了吧?應當值不少錢。
她豪邁地將碗間的手錶取下來遞給風漣,「給你。」
風漣一楞,這是她從异世唯一帶來的東西了,他低笑著接過,語帶驚喜地問:「定情信物?」他的手指不斷摩挲著女人的細腰,從未有過如此滿足的時候。
白九被他磨得有些癢,往外退了退,心虛地揉了揉耳垂:「不是,是……呃,嫖……嫖資。」
男人摟著她的手緊了緊,眸子微微眯起,「呵,小九兒真是慷慨,這東西實在是太貴重了,還是我占便宜了,既然如此……」
他起身將這個翻臉不認人的女人壓著,眼裡汹涌起了怒火,「也不能讓我的恩客吃虧了,昨夜沒有伺候好你,現在補償。」說罷,不管不顧又吻了下去。
堂堂一國皇子被人當做了風塵中人也就罷了,還用嫖資侮辱他,虧他以爲兩人關係更進一步了,沒想到還是被打回了原點。
他的動作十分粗魯,釋放出和外表不大相符的狠辣,壓著香甜的女人,重重地吻,不讓她逃離。
白九起初推拒著:不行,不可以,不能一錯再錯,你值這個價,不用補償的!不過是塊手錶,等我回去可以買十塊八塊的!
五分鐘後——
白九:繼續……嚶嚶嚶。
初嘗禁果就會再嘗,再再嘗,不停嘗。
等兩人結束時已經過了晌午,這衰神的一天居然能安全從床上下來,白九覺得自己真是福大命大。
她癱軟在床上,剛喊得喉嚨都冒烟了,只能啞著聲說:「我要喝水。」
風漣起身替她倒了一杯,想扶她坐起來喝。
白九動了動手臂,發現抬不起來,她無語道:「就這麽喝吧。」
男人點點頭,端著杯子喝了一大口,然後對著白九的唇吻了下去,將口中的水對著她的小嘴灌進去。
白九:「……」你刷牙了麽!你怎麽不問問我嫌不嫌弃你的口水,細菌和病毒這麽多,防不勝防啊孩子!
水喝完了,風漣的舌頭又勾著她,深深吸.吮了幾下,輕喘著說:「小九兒的口涎真是太甜了,怎麽都嘗不够。」
白九翻過身用後腦勺對著他,幷不敢惹他,我又不是燕子,口水難不成還能做燕窩,無法溝通,拒絕溝通。
風漣看著女人抗拒的模樣,揉了揉她的發頂,自己的確太不節制了,可好不容易確定了心意,又不想輕易放過她。
他又命人端來了浴桶,將癱成一灘水樣的女人抱進浴桶裡清洗,他親手擦拭女人還有些發紅的皮膚,動作又輕又柔。
白九舒服地躺在浴桶裡,心安理得享受男人的伺候,她睜著水潤的眸子,舒服地直哼哼,然後哼著哼著又被身後紅了眼的男人按在浴盆裡接著剛才的運動。
她無奈地咬著唇承受,感覺自己像是在海上的小船,浮浮沉沉浮浮浮浮沉沉沉沉。
在心裡把花魁的祖宗十八代都駡了個遍,哀嘆自己可能成爲女尊國史上第一個被女尊男玩兒到死的女人,這本書果然就是小黃.文!
啊,苦逼穿越狗不能承受之重。
風漣吃飽饜足後變得特別粘人,非纏著要幫她穿衣服,白九本也是手脚酸軟,此時真的連白眼都翻不動了,哪怕擔心他穿著穿著又獸性大發,可也完全反抗不了,就由著他了。
她感覺風漣把什麽東西戴在了她的脚腕上,有些冰凉凉的觸感,可也沒心思管了,如今她只想癱在床上睡他個昏天黑地,本來就缺少鍛煉,經過這麽久的折騰唯一那點體力都耗完了,比跑一萬米還糟心。
風漣給白九戴的是一節穿在紅繩上的猫尾骨,就是他曾附身的那隻猫。
將我的骨血贈與你,是他珍而重之的誓言,從此它會時刻陪伴著白九,就像是自己在她身邊一樣。
可白九却不懂,風漣看著床上沒心沒肺的女人搖了搖頭,罷了,總有一天能讓她知道的。
他又命人端來了午餐,擺了滿滿一桌子的吃食,都是白九平日裡喜歡吃的。
白九真是餓得不行了,聞著香味想睡也睡不著,她磨磨唧唧拖著酸痛的身子想起身,又「啪嗒」摔倒在床上。
風漣趕忙過去將身殘志堅的女人橫抱在懷裡,輕輕放在椅子上。
女人又整個兒軟在椅子上,懨懨地抬頭看著一桌子的美食,抬抬手,然後發覺手臂也是軟的厲害,感覺連拿筷子的力氣都沒了。
風漣看著她這軟成一灘的模樣,低笑著說:「我來伺候雇主,這也算是事後服務。」
附加服務的內容也太豐富了,想洗澡就準備浴桶,想吃飯就準備吃食,除了不顧恩客意願强來外,白九覺得這錢花的很是值當,到底是花魁,專業素質就是過硬。
桌上有一盅魚湯,湯已經熬得發白了,看上去就很鮮美。
風漣用勺子舀了一碗,端到白九嘴邊,「夢嘢湖裡頭養的魚,沒有腥味,肉質鮮嫩湯濃鬱,你嘗嘗。」
白九張著嘴,淺淺嘗了一口,瞬間眼中一亮,就著風漣的手噸噸噸喝了一碗。
溫暖的魚湯下腹,她覺得自己終於活過來了,不再是那艘蕩來蕩去的破船了。
風漣放下碗,笑著拿起錦帕替她擦拭唇畔的湯汁,「慢慢喝,真是饞嘴的小猫。」
白九撇撇嘴,有氣無力地說:「不知道是誰,一大把年紀了還學猫叫的。」
風漣一開始的記憶有些模糊,隱隱約約想起來好像白九說的那個學猫叫的人是自己,酒果然不是好東西,能讓人變得不像自己。
他捏了捏眉心,有些窘迫地說:「日後不飲酒了。」
白九點頭,酒真不是個東西,酒後的男人也不是個東西。
就這樣兩人厮混了一天一夜,白九休息够了才同他出門,却看到了正打算敲門的祁玉。
發現風漣不見了,他便想著可能在白九屋裡,這一來果然看見了纏綿兩日的人。
白九見到他一驚,因爲她腿脚發軟,風漣此刻還握著她的手,十指交纏的那種。
睡他是一回事兒,當著正主的面和他拉小手了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簡直就是秀恩愛的狗男女,挑釁正宮娘娘的惡毒小三。
這就非常尷尬了。
白九趕緊鬆開風漣的手,直面修羅場。
祁玉看著兩人脖頸的紅痕,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他詳裝詫异地問:「你們……?」
白九一臉正氣地說:「王公子莫要誤會,只是單純金錢交易,錢貨兩訖的那種。」有種穿上褲子不認人的感覺。
貨•風漣•物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好像在評估她臉皮子的厚度。
祁玉憋著笑,憋得眼眶都紅了,「我懂我懂,我都懂。」
白九:「……」不是,你這發紅的眼角是怎麽回事?明明已經傷心欲絕成這樣了還要裝大度嗎。
她瞬間又抑鬱了,「你放心啊王八公子,這情和欲我還是分得清的,以後不會了。」
祁玉同情地看了風漣一眼,這身都失了,人還不要他,傻逼皇子太慘了。
不忍心再看好友笑話,祁玉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一甩袖子匆匆離開。
那模樣在白九眼裡就是落寞又傷心了。
白九忍不住心裡爲他抹了把泪,然後頗有些內疚地看著風漣:「玉郎,這可如何是好?」
風漣冷著臉,「白九姑娘情和欲都能分清,如此聰慧之人何須問我?」
白九想著趁此機會說清楚也好:「玉郎,昨夜本是個意外,也不能全怪我,是你先動手的對吧?你也知道我有重任在身,不能兒女私情,此次回去後還要詳查禍國殃民之人,不如咱們就此別過?」
白九此時腦中迅速腦補了現實世界睡了女孩不負責任的渣男形象,自己真是切切實實渣得徹底。
風漣微眯著眼,不可抑制的怒氣泛了上來,都這樣了她還是不要自己,皇子的尊嚴怎可卑微至此?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接受審判的囚徒,判决下來了,死刑。
呵,這個讓他最爲深愛的女人,總是最懂怎麽傷他心。
「好,既然這麽不待見我,我也不會出現在你眼前惹你厭煩,白九姑娘好自爲之。」
說罷,男人揮袖離去,他不想讓白九看到自己失態的模樣,他還有僅剩的自尊心。
想當初白九之所以願意留在風漣身邊,也只不過是不願意接受皇帝上官幽的逼婚,既然如此……
當夜,被剮了心的皇子在屋裡神情猙獰地寫下一封密函。
想和我就此別過?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而遠在皇宮的上官幽第一次收到了來自親弟弟的求助:「速來藏花閣。」
猜到來龍去脉的上官幽放聲大笑:「狗崽子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