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莊耀搖頭道：「我們只要宣傳這場活動，並不需要宣傳白鯊平台。」美食這一分類在平台內部都沒人氣，對外宣傳有什麼用？

　　莊耀想把美食這一塊做到和遊戲才藝那樣，網站幾大分類並駕齊驅。

　　王金龍沒聽明白：「這個活動就是我們公司辦的，宣傳活動不就是宣傳了我們公司的網站嗎？」

　　莊耀問道：「白鯊是什麼？」

　　王金龍摸不清莊耀什麼意思，想了想回答：「直播網站啊？」

　　莊耀又問：「那你認為白鯊目前在直播界的影響力如何？」

　　王金龍自信道：「那還用說，只要是玩遊戲看直播的都知道，誰沒聽過我們平台？」

　　直播行業從興起到如今的發展，嫌少有其他行業可相比，而白鯊的實力和資源更是別的平台比不了的。

　　每年和各大主播的簽約費就高達幾十億，行業內找不到幾個直播網站有這樣的實力。

　　莊耀點頭：「既然都聽過，那我們為什麼還要去做場外宣傳？」

　　莊耀道：「我讓你們舉辦這場活動目的，是希望網站分類人氣相差不要太懸殊。如今遊戲和才藝板塊的人氣已經成為平台的頂樑柱，可如果沒有這兩大ip支持，其他欄目有一個能支撐網站的嗎？」

　　王金龍不解道：「可是別的直播網站都是這樣啊？」

　　莊耀道：「不要和別的網站去相比，那樣會侷限性限制你的眼界。」

　　王金龍從前就在莊耀手下做事，非常瞭解莊耀商業手段，也很敬佩莊耀的眼光和思維。

　　但白鯊TV從創業初期一直表現良好，每年帶來的收益簡直就是天文數字，他為白鯊付出巨大，莊耀現在這樣說，明顯是嫌他做的還不夠好。

　　他雖然心裡有些不服氣，還是低下頭請教：「那您的意思是？」

　　「我只能這麼和你說。」莊耀道：「平台主播跳槽是很平常的事，一個人氣主播任何一個平台都有可能挖走，而觀眾很多都是因為有喜歡的主播才去看直播，如果一個主播走了，就會損失大量的觀眾。我們要避免這種情況發生，因此我們要吸引更多的觀眾，和更好的利用網站的資源。」

　　王金龍道：「要吸引更多的觀眾，這次宣傳活動不是很好的機會嗎？」

　　莊耀沉吟片刻，問道：「看直播的年齡段你瞭解過嗎？」

　　王金龍點頭：「網站每年都會做數據統計。」

　　「說說。」莊耀身體後仰，靠在椅子上，面色冷峻的看著王金龍。

　　王金龍道：「今年調查的結果，十六歲以下的有百分之九，十六歲到二十歲有百分之二十八，二十歲到二十四歲有百分之三十二，二十四歲到三十歲百分之十六。」

　　莊耀問道：「男女佔比例呢？」

　　「7:3男性比女性多一倍不止。」王金龍回答。

　　莊耀：「有什麼感想？」

　　王金龍道：「男性比女性多，女性不喜歡看直播，尤其是年齡較大的女性。」

　　莊耀笑道：「那女人喜歡看電視嗎？」

　　王金龍愣愣的點頭，女人追起電視劇來茶飯不思，甚至很多熬夜到凌晨十二點，就為了等電視劇更新。

　　「既然女人喜歡看電視，為什麼就不能喜歡看直播呢？」莊耀直起身，雙手交叉：「現在有多少人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都是用手機和ipad，既然她們能下載影視軟件，怎麼就不能下載直播軟件了？」

　　「可是……」王金龍遲疑道：「大媽不喜歡看遊戲直播吧？」

　　莊耀：「那是因為你們只把直播定位在遊戲和女主播的才藝表演上！沒有吸引她們的東西，她們當然不看。」

　　王金龍還要再問，莊耀卻不想說了，他擺了擺手：「先把這次情人節的活動辦好，其它的事情等活動結束了開會再說。活動場地重新找，你說的那個地方太小了，舉辦活動縮手縮腳的怎麼行？不然就和年會一樣，還在江口那裡，距離酒店也方便。」

　　「好的莊總，我回去就安排。」

　　莊耀點頭，王金龍離開後，他將秘書叫進來，指著桌上涼掉的茶水道：「重新換一杯熱的來。」

　　秘書把涼掉的茶端了出去。

　　莊耀靠在椅子上，鬆了鬆領口，一天奔波下來，略微有些疲憊。

　　他用電腦打開直播，關注的主播裡只有一個人，莊耀想聽聽聲音。

　　可直播間是灰色的。

　　莊耀退出網頁，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秘書進來的時候見他在休息，輕手輕腳的放下茶杯出去了。

　　…

　　下班後，莊耀開車回家，洗過澡剛從浴室出來，門鈴被人按響。

　　莊耀換上睡衣才去開門。

　　門外，夏云飛繫著格子圍裙，一手拿著鍋鏟打招呼：「嗨～」

　　莊耀看著他的新造型緘默不語，兩人隔著門靜靜對視。

　　夏云飛先敗下陣來，他指著身上的圍裙：「你不驚訝嗎？」

　　莊耀道：「驚訝。」

　　「那你怎麼沒有驚訝的表情？」難得他今天心血來潮，想要親自下廚給葉驍做一頓愛心晚餐！

　　莊耀道：「我驚訝的太快，你沒看見。」實際上，莊耀在心裡猜是不是昨晚葉驍干太狠，把夏云飛干傻了。

　　夏云飛：「……你家有調料嗎，借我一點。」

　　莊耀問：「要什麼？」

　　「雞精。」

　　莊耀：「沒有。」

　　夏云飛：「那、胡椒粉呢？」

　　莊耀看著他：「只有鹽，要嗎？」莊耀從不下廚，廚房內乾淨的像是剛裝修好的，家裡的鹽也是買來配特其拉來喝酒用的。

　　「……不要。」鹽家裡還是有的。

　　「你要做什麼？」莊耀好奇地問，夏云飛和他一樣是個廚藝廢，做出來的東西狗都不吃。

　　「意大利麵，葉驍喜歡吃。」這是葉驍喜歡吃的食物裡面最簡單的一種，無所不能的夏總覺得自己能駕馭！

　　莊耀道：「辣椒醬要嗎？」

　　莊耀並沒有夏云飛猜測的那樣，有辣醬收集癖。家裡冰箱堆的滿滿的辣醬，寄了一部分去國外送爸媽，還剩下許多。

　　他正愁著怎麼辦才好。

　　夏云飛狐疑：「你不收藏了？」竟然捨得送他辣椒醬，這是受了什麼刺激？！

　　莊耀作勢要關門，夏云飛急忙扒住門框。

　　「你怎麼一言不合就關門呢？」

　　莊耀道：「鬆手。」

　　「我要！」夏云飛大聲道：「辣醬我要！」

　　能讓莊耀收集的辣椒醬，他倒是想嘗嘗什麼味。

　　莊耀回屋給他拿了兩瓶辣醬，一瓶香菇的，一瓶牛肉的。

　　他把辣醬塞進夏云飛手裡，夏云飛看著上面貼的純手工製作的字條，心裡嘀咕：「這還是限量珍藏版？」

　　他驚訝，莊耀竟然捨得送給他，一次還送兩瓶！

　　這不亞於收藏家一下送給他兩件古董。

　　這是什麼兄弟情誼！？

　　好感動。

　　莊耀不知道他心裡那麼多戲，把人趕走了，關上門。

　　夏云飛珍惜地捧著辣椒醬回家。

　　意大利麵做法很簡單，水裡加鹽和橄欖油，水燒開後，把面放進去煮熟。

　　意大利麵大概是最好煮的面條了，怎麼做都不會把面條煮爛，熟了之後用調料和醬汁拌一拌，非常美味！

　　為了美觀好看，他還試著煎荷包蛋。

　　夏云飛想要把荷包蛋煎成心形，奈何沒有那樣的技術，不僅技術不行，手藝也……他把荷包蛋煎糊了。

　　廚房被弄得一團糟，眼看葉驍就要回來了，夏云飛把作廢的材料全部倒進垃圾桶。又手忙腳亂的把面從鍋裡撈出來。

　　沒有調料也不會做醬汁，他把莊耀送給他的辣醬打開，用勺子挖了好幾勺，用叉子把面條拌了拌，食物的香氣瞬間散發出來了。

　　這是什麼辣醬，怎麼這麼香？

　　他用叉子戳了幾根面條，放進嘴裡。

　　夏云飛：「！！！！！」

　　我怎麼能做出這麼好吃的東西！？

　　……

　　葉驍回到家中，客廳沒有人，家裡還有一股淡淡的糊焦味，像是從廚房裡散發出來的。

　　在玄關處加快了換鞋的速度，他怕夏云飛把廚房點著了。

　　打開廚房門一看，夏云飛手裡捧著面條，臉頰鼓鼓的，像個貪吃的倉鼠，嘴上還掛著油。

　　葉驍忽視了廚房一片狼藉，自省是不是回家太晚，餓著他了。

　　抽了兩張紙棒他把嘴上的油擦乾淨，問道：「餓了？」

　　夏云飛點點頭，又搖搖頭，快速把嘴裡的面條吃下去，欣喜道：「媳婦！我會做面條了，好好吃！」他說著用叉子戳了一大坨送到葉驍嘴邊：「你快嘗嘗！」

　　眉眼裡儘是掩蓋不住的興奮。

　　葉驍看著眼前賣相慘不忍睹的意面，實在不知道怎麼下口，但又不忍心佛了夏云飛的好意，低頭吃了。

　　入口竟然還不錯。他能吃出香菇的碎粒，面條沾著油入口爽滑，看著紅彤彤竟然一點也不辣，鹹淡適中。

　　葉驍點頭，在夏云飛頭頂揉了揉：「好吃。」

　　夏云飛高興的又喂了他一大口：「我會做面條了，媳婦我以後天天做面條給你吃！」他要再努力一點，學會煎荷包蛋，每天都能給葉驍做愛心餐。

　　葉驍看著廚房地上的水漬和牆上的油漬，語氣溫和：「不要太辛苦，偶爾做一次就好了。」

　　「我不累！」為媳婦做飯怎麼能說累呢！

　　葉驍溫柔的在他臉上親了親：「捨不得你給我做飯，你太幸苦我會心疼的。」

　　夏云飛羞澀的紅了臉，吶吶道：「那你想吃就告訴我，我再給你做。」媳婦這麼體貼他，他要對媳婦更好才行！

　　「好。」葉驍點頭：「你先去餐廳吃麵。」

　　夏云飛端著盤子：「鍋裡還有意面。」

　　葉驍道：「我來弄，你先出去。」

　　夏云飛出去了，葉驍把鍋裡的意面撈出來，開始收拾廚房。

　　******

　　錄製了一天的節目，幫著村裡的老人打水劈柴餵豬，秦晉在山裡走的腿都快斷了，就這樣他還要表現的熱愛勞動，時不時說幾個笑話活躍氣氛，和隊友之間拋幾個梗，不然沒話題。

　　秦晉好累，累就算了，這裡吃的還不好，都是村民自己種的農家菜，才一天下來秦晉就饞肉了。

　　他覺得這個節目和周建偉逼他減肥是一個性質，都是同樣的慘無人道。

　　秦晉甚至開始懷疑周建偉給他接這個綜藝的目的，大概就是想讓他接新戲之前能再瘦點。

　　「秦晉，你去哪？」和秦晉住一間房子的同伴問道。

　　秦晉拿著手機說：「我去上廁所。」

　　「那你快點。」同伴說：「山裡蚊子多，我這有花露水你要不要？」

　　秦晉聽見蚊子多，都快哭了：「謝謝。」他拿著花露水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打電話。

　　電話被接通，秦晉還沒來得及訴苦就被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你還有膽子給我打電話？」

　　秦晉莫名：「我怎麼了？」

　　白慕航道：「你讓我看你錄的那個破節目，你不知道莊耀也在嗎？」

　　秦晉委屈：「我剛開始不知道啊，我又不是主嘉賓怎麼知道他是投資人？」

　　秦晉知道白慕航和莊耀的事，但他只知道白慕航和莊耀之間掰了，白慕航並沒有告訴他中間還有宋淮這個人。

　　若是只看到莊耀一個人白慕航也沒這麼氣，關鍵是他看到了一對「狗男男」啊！

　　他也不想對秦晉說，白慕航咬牙把宋淮這個人吞進肚子裡！

　　「你又給我打電話幹什麼？你不是在錄節目嗎？」

　　秦晉道：「晚上睡覺不錄，我就想給你打個電話。」

　　白慕航想也不想道：「又是環境不適應，吃不好睡不好是吧？」

　　「對對對！」秦晉連連點頭：「你是不知道，這裡村莊很落後，用水要去很遠的山裡挑回來。」

　　白慕航：「是不是今天挑水了？」

　　秦晉：「挑了！好重啊！」

　　白慕航：「很累是吧？」

　　秦晉點頭：「路還不好走。」

　　電話那邊白慕航嘆了一口氣，幽幽道：「那真是太好了！」

　　被突然掛斷電話的秦晉：「？？」

　　作者有話要說：　　夏云飛：我什麼神仙廚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