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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今天也在艱難求生[穿書]》第66章
第66章 解衣

  沈知弦醒來時, 天已大亮。

  陽光透過樹葉灑落, 細碎光芒地落了他滿身,沈知弦倦懶地睜開眼,發現自己仍舊躺在那暖玉小軟榻上, 眼前無花無月,更不見那與他相擁私語一夜的人。

  他怔怔然地躺了一會, 直到一縷陽光落入他眼底,讓他不適地眨了眨眼,才徹底回神。

  ……人呢?

  沈知弦翻身坐起,那株被小草芽催生的桃樹不見蹤影, 可不知是否他的錯覺, 他總感覺鼻端隱約飄浮著一點兒淡淡的桃花香。

  「阿瑾?」他提聲喚了聲,翻身下榻, 連凌亂的衣衫也沒顧得上整理, 匆忙地推門入屋, 查探一圈, 又退了出來,四處尋望。

  然而崖邊只有清風徐徐,無人回應。

  沈知弦的腳步漸漸緩了下來了,他倚著樹幹,望著面前這清冷的一切, 忽然失笑,嘆息著搖了搖頭。

  原來只是……南柯一夢嗎?

  那麼真實的親吻,那麼真實的溫暖, 只是他夢裡的一場遐想嗎?

  這周圍,一點兒晏瑾來過的痕跡都沒有。

  沈知弦揉了揉眉心,略略收拾了一下心情,用宗門裡的聯絡方式,將好久不見的小弟子明意給喚了上來。

  明意這會兒恰巧早課結束,回屋裡拾掇了一頓,正準備去練劍,接到訊息時整個人都怔住了,好半晌才猛地跳起來,腦袋砰地一下撞到床柱子,他哎喲叫喚一聲,將旁的小弟子嚇了一跳。

  「明意師兄?怎麼了?」

  明意揉著腦袋,手忙腳亂地將撞歪的發髻重新綁好,急急忙忙地就推開門衝出去:「沈長老閉關結束啦!」

  話音剛落,他就已經跑沒了影。

  小弟子目瞪口呆地看著猶在晃動的門板,半晌後才反應過來:「沈長老出關了?!」他劍都顧不上取,忙不迭地也跑了出去。

  明意匆忙趕上峰頂的時候,沈知弦剛將衣襟皺褶撫平,明意掩不住面上喜色,恭恭敬敬地行禮拜見。

  沈知弦頷首,示意明意不必多禮,隨口問了幾句宗門裡的情形。

  他有意問宋茗和晏瑾的事情,明意老老實實地講了個乾淨:「您閉關之後,晏師兄便出去遊歷,至今未歸。早些時候,外頭有些不好的流言,說晏師兄……害了許多人,幾個小宗門來鬧過幾次事了。」

  那些流言剛起來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懵了,他才不相信晏師兄會做出這種事來呢,可對方來勢洶洶,連幻象石都掏出來了,種種證據穩穩地指向晏瑾,叫人難以反駁。

  「宋宗主來了五峰好幾次了,但您都沒有出關……」

  晏瑾惹了事,不知何處,身為他師尊的沈知弦又在閉關不出,宋茗沒辦法,只能發出追令,讓晏瑾速速回來,同時安撫了一下小宗門來人的情緒,讓他們耐心等待,承諾一定會弄清事實,給大家一個交代。

  沈知弦略略聽了一會,心裡有了點底:「最近那幾個小宗門還鬧事嗎?」

  明意搖了搖頭:「沒有,最近妖魔鬼怪肆虐橫行,他們宗門也飽受其害,大多數人都回宗門去了,晏師兄這件事反到少人提及了。」

  沈知弦嗯了聲,心知肚明這是因為嚴深死了的緣故。

  沒了嚴深,宋茗身處清云宗內無法脫身,也沒法將手伸得這麼長再去惹是生非。沒了新的受害者,那幾個小宗門到底不敢太惹著清云宗,故而也沒有鬧得太大。

  宋茗大概要慪死了,他本來是想借晏瑾逼沈知弦出現,可如今屢屢失策且不說,現在還騎虎難下,照宋茗的性子,只要沈知弦和晏瑾還隱藏在背後不出現,他就不會放手大膽地將所有事情擺上桌面來講。

  若是之前,沈知弦或許還會暗中謀劃,緩而不亂地將宋茗解決,但現在沈知弦心裡窩著難滅的火氣,也沒耐心再糾結太多了,他只想用最短的時間讓宋茗付出代價。

  沈知弦淡了淡神色,沒再問話,只讓明意在這兒收拾一下,自己準備下山去。

  然而剛走一步,明意就猶豫著喚了他一聲。

  沈知弦回頭,明意支支吾吾,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摸了摸鬢邊,就兔子似的跑了。

  沈知弦愣了愣,下意識抬手。這一摸,他便摸著了一朵柔軟,別在他鬢邊髮絲間,有柔柔嫩嫩的……

  一朵桃花。

  半綻的桃花被沈知弦捏在指尖,花蕊裡猶自帶著滴露珠,沈知弦輕輕一晃,它就滴落下來了,順著沈知弦白皙的指尖一路滑下,留下一點兒淺淡的蜿蜒水痕。

  是昨夜的桃花。

  昨夜一切,也許並不只單純是他臆想出來的夢境。

  沈知弦眉心舒展開來,心情突然就變好了,唇邊帶起不自知的笑意。他將這朵桃花虛虛握在手心,彷彿握住了一縷獨屬於晏瑾的溫暖。

  ……

  近日妖魔鬼怪肆虐橫行,身為修仙界數一數二的大宗門,清云宗難免是要身先士卒去斬妖除魔的。

  事關妖魔,非同小可,宗門裡許多大弟子都被派出去歷練了。宗門裡也是一番佈置,各種瑣事多了許多,今日的議事會便解散的晚了。

  沈知弦進來時,小管事還在清算派出去的弟子數目。他在一眾各色意味不明的視線中面不改色地在自己位子上坐下,略略一頷首,讓小管事繼續說。

  小管事猶豫了一下,在宋茗的示意下,最終還是噤了聲。

  宋茗一瞬不瞬地望過來,不放過沈知弦臉色任何一點表情,緩聲道:「師弟終於出關了。」

  沈知弦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看過去,沒接他的話頭,只道:「宋宗主還是先讓管事將話說完罷,等會兒我有正事要說。」

  宋茗看著他唇邊的笑容,心頭就是一跳。藏在他身體裡的半魔感受到沈知弦的氣息,有些躁動不安起來,被宋茗強行壓制住了。

  沈知弦悄無聲息就回來了,可他身為宗主,竟然一點兒消息都收不到,如沈知弦離開時一般。

  滿宗門的禁制,都攔不住沈知弦。

  藏在袖子底下的手用力捏緊,宋茗咬了咬牙,忍住心頭痛恨。溫宗主實在是太看重沈知弦了,若非當年他算計了那些事,這宗主之位,他是連一點點兒都摸不著邊。

  當年沈知弦重傷歸來,心疾難愈,溫宗主悄悄找到宋茗,提出想讓他接手宗主之位的時候,宋茗是心頭狂喜,大有撥開雲霧見月明之感,險些壓不住臉上的喜意。

  可隨後溫宗主的下一句話,就將他打入了陰冷深淵之中。

  溫宗主與他說,他只是暫任宗主,等沈知弦心疾好了,這宗主之位,還是要歸還於沈知弦的。

  宋茗心頭冷熱交雜,欣喜與恨意互相交纏,叫他整顆心都幾乎要爆炸。

  他假裝沉穩地答應了溫宗主所有要求,表示了一切以沈知弦為重的決心,終於騙得溫宗主在大眾面前定下了他的身份。

  原本宋茗還沒有那麼多惡念的,他算計了沈知弦一次,得了這暫代的位子,本想著好歹算是入了溫宗主的眼了,自己再勤勉認真努力一點,說不得溫宗主能改變主意。

  可後來溫宗主仍舊是一心撲在沈知弦身上,縱宋茗做的再好,也沒法扭轉他的心意。

  惡意在心底堆積,宋茗看著沈知弦在溫宗主的照顧下,像是一天更比一天好了,他終於忍不住了。

  ——早就習慣了被眾人追捧尊重高高在上的感覺,宋茗是絕不可能再將這位子拱手讓人的,只要溫宗主不在了,沈知弦的心疾就不會好,也不會再與他搶奪宗主之位。

  只要溫宗主不在了,沒有人會知道他們之間的所有約定——

  「師尊曾將宗門托於我,只是因著我的心疾,才勞累師兄替我擔這重任許久。此次閉關出來,我心疾已無礙,倒不好再叫師兄勞累了。」小管事早已經清算完人數退下了,沈知弦接了話,慢條斯理道:「近日事情繁忙,正好讓我接手,也免得師兄日夜操勞,頭髮都白了幾分。」

  宋茗猝然站起身來,動作之急促,險些兒撞翻了面前的茶盞。

  各種震驚的視線在兩人之間徘徊不定,宋茗強自定了定心神,勉強帶起一點笑容:「恭喜師弟心疾無礙,師弟才剛剛出關,想來還需要好好歇息一陣……」

  他心頭一片混亂,沈知弦的心疾他也是瞭解過的,當年的溫宗主都沒法治好,他本以為這輩子沈知弦都該是一個無所作為的廢人了,怎麼突然就——!

  他被沈知弦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沖昏了頭腦,一時也想不到別的話來轉移,只反覆道:「師弟是真的無礙了?宗門裡無大事,師弟也不必逞強……」

  嘩啦一聲,是沈知弦揮袖捲起冷風如刃,狠厲地撲向宋茗面前,這勁頭,儼然是十階鼎盛期才能用出來的架勢!

  宋茗為人處世圓滑,修行天賦上卻實在是單薄,這麼多年來,汲汲營營於這位子,對修行一事更是有所忽略,此時也不過是十一階的修為,甚至還未至巔峰。

  沈知弦這一擊勁頭十足,宋茗只覺周身被冰封般寒冷,竟有一絲瑟縮,下意識就用盡全力要去抵抗,然而那風刃只到他面前,險些削了他的眉毛便猝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飄忽不定的人影。

  「幻象石!」有較年長的管事失聲叫起來,「是溫宗主!」

  溫宗主的幻象幾乎是和宋茗面對面貼著,宋茗一瞬間想起昨夜裡見著的不知是人是鬼的「溫宗主」,涼意從頭皮滲至腳底,手裡蓄著的靈力下意識就揮了出去,要打散這張面容。

  可他的靈力被一道屏障攔住了,這屏障還順勢將他的靈力反彈回去了,宋茗猝不及防,往後狠狠一撞,撞在椅背上,哐噹一聲響。

  沈知弦微微一抬手,手中的幻象石便連帶著溫宗主的幻象漂浮在半空。

  宋茗渾身發顫,腦子一片空白,溫宗主說了什麼話,他一個字都沒聽見,只如臨大敵地看著他嘴巴一張一合。

  幻象很短,片刻便沒了,只留下一塊黑黝黝的幻象石。沈知弦大方地讓眾人查探那是否是溫宗主留下的訊息,偏頭看向宋茗,輕柔一笑,溫聲道:「這些年,辛苦師兄了。」

  那幻象石在眾人手中一一探視過,竊竊私語便壓不住了。

  「確實是溫宗主留下的訊息。」

  「所以宋宗主只是暫代的宗主嗎?」

  「看沈長老方才的模樣,心疾似乎確實好了。那往後是不是該將這位子交還給沈長老了……」

  溫宗主在宗門裡聲望極高,縱然離開許久,眾人提起他時還是很敬佩,下意識便順著他的話來想。

  凡此種種盡數落於耳中,宋茗聽得眼底恨意一閃而過,深處更有一分壓不住的恐懼,他感受到眾人熾熱的視線,握緊了拳:「師弟這是何意?」

  「只是遵循師尊的意思罷了。」沈知弦輕笑。

  他今天並沒有想要徹底將宋茗逼下台,宋茗修煉不行,在別的地方倒是很有本事,當了幾年的宗主,手裡多少是有點人脈的。

  沈知弦雖有信心幾位長老會助他,但他還沒與幾位長老坦白與商討,一時半會也沒法子立刻將宋茗完全架空權力,只能逼一逼他,讓他猝不及防匆忙之下露出馬腳,拔出蘿蔔帶出泥,連帶著一眾勢力一起清洗。

  眼下見宋茗已經有些慌亂了,沈知弦也不再逼迫,退了一步,淡淡道:「師兄這幾年辛苦,我如今既然無礙了,也不好再叫師兄獨自操勞,師兄忙不過來的,明日交接一下,便將部分事宜交與我處理罷。」

  他不再稱呼宋茗為宗主,只淡淡喊他師兄。雖然師兄聽起來是親近了許多,但無疑也是表明了他的態度。

  清云宗宗主這位子,他要奪回來了。

  眾人一片嘩然。三四長老今日沒來開會,大長老二長老對此沒有反應,只冷眼旁觀,沈知弦不顧宋茗糟糕的臉色,落下這麼個炸彈,便施施然離去。

  將一眾震驚好奇又充滿試探的視線盡數拋擲身後。

  甫一離開,沈知弦的笑容便淡了,眼底幾分沉思。眼下最好又最快速地處理宋茗的方式,就是盡快與幾位長老坦白,獲得他們的支持,再逼一逼宋茗,讓他露出更多馬腳來。

  大長老二長老態度不明,只有四長老當年與溫宗主一起救治他,對他當時的情況應該是最瞭解的,也是最容易相信他的,可惜四長老今日不在宗門裡。

  沈知弦回了五峰,連連下了幾道命令,開始有條不紊地處理各種事情來。其實在「穿書」之後,沈知弦便有意識地瞭解宗門裡各種情況了,只是因為那會兒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局外人,並沒有想要插手宗門內務的意思,於是一切都只停留在瞭解的層面上。

  但眼下不同了,他要解決宋茗,就必須先快速地上手宗門裡的各種事宜。

  這一番忙碌,匆匆忙忙的,一日就過去了。

  他沒有喚人送晚膳,便也沒有弟子敢上來打擾,等他掩上最後一本宗卷的時候,天色沉沉,夜已深了。

  沈知弦推門而出,月色懶懶散散地灑了滿地,他環顧四周,不見他人。

  想到昨晚的「夢境」,沈知弦踱著步子走到暖玉小榻前,只遲疑了一會,便合衣躺下。

  只是今天他心裡唸著晏瑾,反倒是睡不著了,輾轉了幾回,才迷迷糊糊有了點倦意。

  朦朦朧朧中,似乎有人握住了他的手。

  很熟悉的溫暖。

  沈知弦心下一鬆,閉著眼正欲喚阿瑾,卻發現自己嗓子像是被黏住了,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察覺不妙,下意識要睜眼,可這回眼皮子也彷彿有千鈞之重,任他用盡力氣都睜不開。

  一雙手將他扶了起來,抱進懷裡,溫柔又小心。

  沈知弦無法睜眼,陷在一片黑暗中,只能感受到抱著他的那人替他撥弄了一下鬢邊的碎髮,然後聽見他在耳邊喚道:「歲見……」

  是晏瑾的聲音。

  但又似乎有什麼不同。

  沈知弦心頭微動,繼續努力想睜眼,隨後又聽見晏瑾繼續輕聲道:「……醒一醒好不好?」

  他在很努力地睜眼啦……沈知弦在心裡小聲回他,不知怎麼的,他居然在晏瑾這句話裡聽見了一絲絕望和悔恨。

  這一絲絕望和悔恨被壓抑得很緊很深,像一大團棉花裡藏著根看不見的針,遠遠看時瞧不見,伸手捏時才會被那針扎得疼。

  沈知弦現在就是這樣,初初聽晏瑾那句話時還沒什麼反應,可漸漸地,他卻品出點兒不對來了。

  晏瑾這是怎麼了?為什麼這情緒,竟隱隱約約有崩潰的跡象?

  昨夜明明還好好的……這是發生什麼了?

  沈知弦心頭疑惑,然而四肢彷彿不屬於自己,任憑他如何用力都無法動彈分毫,他只能感覺晏瑾一隻手牢牢地扣住他的腰身,讓他靠在溫暖的胸膛上,另一隻手解開了他的衣帶,輕輕一扯,就將他衣領撥開了。

  晏瑾沒再說話,默不作聲地替他將衣衫盡數褪下。

  溫熱的指尖觸碰到微涼的肌膚,轟的一下,沈知弦覺得一股火從被觸碰的地方燒起來,迅速地蔓延全身,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他猛地一睜眼——這回終於是睜開了。

  視線有片刻的模糊,但很快就聚焦到一隻熟悉的手上,那隻手正拎著他的衣衫,隨意地扔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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