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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今天也在艱難求生[穿書]》第57章
第57章 算命

  沈知弦拍了拍飛馬, 率先落地, 站在一米開外,先環視了周圍一圈。

  荒無人煙的原野,只有這一片突兀的花叢, 在隨風搖曳著。

  確實是長得和那小畫眉鳥孟夫人手腕上的花一樣。

  月白色的花瓣,底部微微泛白, 半開半合著,在夜色中,彷彿要和月色相融。

  只是……

  沈知弦嗅了嗅空氣中一點兒奇怪的氣息,蹙了蹙眉:「怎麼一股子……蒸饅頭的味道?」

  晏瑾沉默地點了點頭, 微微抬手, 舉起了劍。

  沈知弦退後了幾步,看著晏瑾劍不出鞘, 只輕輕一掃, 一片花叢如被疾風席捲, 落了一地的花瓣。

  不, 是落了一地的饅頭塊。

  沈知弦目瞪口呆地看著無數花瓣落地即成饅頭,陷入了沉思:「地裡……還能長饅頭了?」

  晏瑾卻是驟然將視線投放到不遠處一塊巨石後,幾個縱身過去,從石頭後逼出來一個人。

  是個眯著小眼睛的禿腦袋胖和尚。他被晏瑾拿劍逼著,哎喲哎呦地叫喚著, 連滾帶爬地跑出來:「幹什麼喲幹什麼喲!」

  當他看到一地饅頭了,立刻倒抽了一口涼氣,心痛地撲過去:「我的饅頭們哎!你們看花就看花, 怎麼還辣手摧花呢哎!」

  他隨手掐了朵殘留在花柄上的花,那花落他手裡就成了一塊饅頭,被他塞嘴裡嚼吧嚼吧吞了。

  沈知弦問:「你是何人?」

  禿和尚撿花的動作幾不可見地頓了一頓,片刻後才若無其事地笑著道:「無名無姓,一個禿和尚。」

  沈知弦視線在他涼颼颼的腦門上看了看,不置可否:「你在這弄一大片饅頭做什麼呢?」

  禿和尚將最後一朵倖存饅頭花塞進嘴裡,搓了搓手,顧左右而言:「我就喜歡這花啊,今夜空氣清新月色正好,花前月下的,不是很美妙嗎?」

  沈知弦看了眼晏瑾,晏瑾會意地將劍身稍微推出來了一點。

  劍光泠泠,立時散發出冰冷的氣息。

  禿和尚抹了一把臉,嚥下口中的饅頭,飛快地改了口:「其實我做了虧心事,這是在向上天贖罪呢。這花是我敬獻上天的……」

  沈知弦拖長聲音,微妙地哦了聲,這禿和尚一看就是滿嘴胡言亂語,他懶得再耍嘴皮子,只道:「阿瑾,揍他。」

  晏瑾還沒動手了,那禿和尚聞言又是哎呦哎呦地叫喚起來:「哎呀!你們這是要做什麼!一點都不尊敬老人家!」

  他被晏瑾攆得四處亂竄,想溜走,又繞不開晏瑾,兩刻鐘後,他終於受不了了,氣喘吁吁地原地跺了跺腳,無可奈何地撓了撓禿頭:「好了,好了,別追了,我說還不成嗎……」

  禿和尚嘆了口氣:「我真的只是路過的,贖罪也是真的,這花兒是我最喜歡的花……」

  沈知弦漫不經心道:「這花兒,應該只能在一個地方能見著吧?」

  禿和尚狐疑地看了他們一眼:「你認得這花?這是不死城外的花,你們去過不死城?」

  沈知弦微笑道:「未曾。」

  「那你如何得知?」

  沈知弦順著他的話,半真半假地同他一頓交流,套出來不少話。

  這禿和尚是個無門無派四處流浪的散修,機緣巧合之下,曾去過不死城,近日閒來無事四處走走,一時無聊,就用一袋子饅頭捏出來這麼個忘歸花的幻象玩兒。

  他嘟嘟嚷嚷:「我在這賞著花兒,招誰惹誰了……」

  沈知弦默默轉著念頭,面上不動聲色:「我們正想去不死城,你若是認路,不妨做個好事,替我們引個路。」

  禿和尚皺著眉想了一會,斷然拒絕:「不行,那地方可不是什麼隨便就能去的,萬一你們去了出了什麼事兒,怪我身上可怎麼辦?」

  「那兒會出什麼事?」

  禿和尚看著沈知弦:「不死城裡大妖小妖鬼怪無數,形狀各異,可怖者數不勝數,其中也不乏曾作惡多端的……」他頓了一頓,「魔物。」

  沈知弦微微一愣。

  禿和尚知道的似乎要遠比畫皮妖知道的多,說得這些都是之前畫皮妖未曾提過的。

  不死城……竟是這麼一個地方嗎?

  禿和尚見他似有猶豫,擺了擺手:「算了算了,你們無端端的,去那種地方做什麼,要是你們也喜歡這花兒,我變給你們看就是了。」

  沈知弦卻道:「不,我們要去。」

  禿和尚還想拒絕,然而最終在晏瑾的威逼、沈知弦的利誘之下,禿和尚不情不願地點頭答應:「你們要去不死城可以,但是你們去了,萬一發生什麼事,可不能怪我啊!」

  禿和尚掐指算了算,又抬頭看天辨別了一陣,最終選了個和他們原本路線相偏甚遠的方向:「走這邊。」

  禿和尚沒有坐騎,沈知弦便與晏瑾同騎,將靈貓讓給他。考慮到飛馬的承受能力,三人走得不快,快天亮了才到一處城鎮裡。

  一路上倒也不無聊,那禿和尚嘴皮子張張合合的,就沒停過,講著講著,就提到了算命。

  「你還給人算命呢?」

  禿和尚揪著靈貓的毛毛,笑得眼睛都眯起來,忍不住挺了挺胸膛:「我算命可准了,我這輩子統共算過三次大的,每次都應驗。」

  「算了什麼?」沈知弦隨意問。

  禿和尚卻忽地沉默了,只一下一下地揉著貓毛,像是在回憶著什麼,半晌後才慢慢道:「其實我挺後悔的,不該算那三卦的。」

  他嘆了口氣,有些惆悵,「第一次算,毀了一個小孩兒;第二次算,毀了我唯一的摯友,第三次算,毀了整個世界。」

  禿和尚一路都是笑眯眯的,突然這麼嚴肅起來,沈知弦愣了愣,仔細想他的話,又覺得荒唐得不得了:「……毀了整個世界?」

  沈知弦還想細問,禿和尚卻又笑開來了,插科打諢地繞過了這個話題,任沈知弦再如何試探,都絕口不提這件事。

  沈知弦見狀,倒也沒有再追問,只默默在心裡記了一筆。

  中午在城鎮裡一處酒樓裡用飯。

  禿和尚試探道:「這個飯錢……」

  沈知弦睨了他一眼,將一錠銀子擱在桌上。

  禿和尚立刻就笑了,輕車熟路地喊來小二:「三籠肉包——啊不,四籠!」

  他興奮地搓了搓手:「我好久沒有吃過肉包了呢,連饅頭我都快吃不起了……那個,我也沒什麼好回報你們的,不如給你們算個卦吧?」

  「連饅頭都吃不起……我看你變起饅頭花兒來是一點都不心疼。」

  禿和尚只當聽不出沈知弦話裡的揶揄,沖沈知弦擠眉弄眼:「你們要算命伐?算大的是算不來了,我看著你們倆很是般配,不如算個桃花緣?」

  桃花,姻緣。

  兩人沒有掩飾彼此之間的親密關係,禿和尚也不知是神經大條還是太看得開,對他們的關係是見怪不怪,反而還很高興地要給他們算桃花緣。

  沈知弦看了他一眼,橫豎吃食還沒上來,他也想看這禿和尚葫蘆裡賣什麼藥,便沒有拒絕,只笑吟吟地啜了口茶。

  他還以為禿和尚算卦和玄機樓一樣,要抽個簽什麼的呢,誰知禿和尚什麼也沒拿出來,只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他們一番,掐指算啊算,嘴裡小聲地嘀咕著,唸唸有詞了半天,又再看一看兩人的面容。

  看樣子是在算面向。

  沈知弦還頂著一張幻術捏造出來的臉呢。不過他沒提,他倒想看看禿和尚能算出個什麼來。

  禿和尚念叨了半天,忽然短促地啊了一聲,露出高興的神色,大聲道:「好啊!真好!」

  他這一聲音量不小,惹得周圍人都看過來了。禿和尚沖周圍擺擺手,壓低了聲音,湊過來神神秘秘道:「兩位都是很難見的好面相啊!我從沒見過這麼好的面向……」

  這話似曾相識,很久以前,在進鮫人秘境之前,萍水相逢的那位玄機樓弟子宿成,替沈知弦解籤的時候,也說過類似的話。

  他說沈知弦抽的簽,是難得的好卦象,解出來是「得償所願」。

  沈知弦走了走神,得償所願啊……說起來,似乎還挺準?

  秘境裡,他得了鮫鱗,出秘境後,咳咳……還逮住了一隻小刺蝟,再不用再擔心哪天就要莫名其妙被炮灰掉。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這個得償所願,還挺準。

  見沈知弦走神不搭理他,禿和尚握著拳,在唇邊咳嗽了幾聲,強行吸引他的注意力,嚴肅道:「咳咳咳,聽我說,你們這是天定的桃花緣,是受上天護佑的,只要你們互相信任互相扶持,同心相攜,不離不棄……」

  「一派胡言。」

  禿和尚還沒有嘮叨完,旁邊一聲冰冷冷的嗓音卻冷漠地打斷了他的話。

  禿和尚一聽這聲音,立刻就卡殼了,「不離不棄」重複了兩聲,再憋不出下一句來,只得懊惱地嘆口氣,小聲嘟囔:「怎麼又撞見這殺神……」

  他無可奈何地衝沈知弦攤了攤手,做了個表示歉意的姿勢,轉過身去看那說話的人。

  沈知弦也望了過去。

  坐在他們隔壁桌的,是個身著月白色修身長袍的男人,劍眉黑瞳,薄唇緊抿,不帶一點兒人氣,整個人就像是在極寒之地鑿出來的一塊冰,周身氣勢冰冷到駭人的地步。

  他這冰冷的氣場又和晏瑾不同,晏瑾其實看著也冷,只是他的冷漠比較內斂,平常不爆發的時候,沒有這男人這般冷得銳氣逼人。

  沈知弦這才發現,他周圍,除了自己這一桌,再沒別人。

  男人轉頭望來時,右手不自覺地撫了撫左手腕上繞著的一根長鞭。

  這長鞭通體緋紅,鞭柄上繪著重重疊疊的火云紋,像是有一團團烈火在上頭燃燒,看起來和他本人氣場完全不符。

  禿和尚一看見他那根鞭,就慫得一個冷顫,忙不迭站起身來,換到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你你你你好好說話,這大庭廣眾之下,你你你你別動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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