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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繮[NP]》第278章
第二百五十四章 讓她降落

白凝猛地睜開眼睛。

天色已然大亮。

明晃晃的日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在深灰色的床單上留下一道傾斜的剪影,恰好裹住她細白的小腳。

她擁著棉被坐起,臉上塗了一層清涼的藥膏,疼痛感已經減弱許多,赤裸的身子也被很好地清理過,雙腿間殘留著被無數遍撐開填滿的酸脹感,腿筋隱隱發麻。

昨夜發生的一切瞬間湧入腦海,刺激得腦部神經一抽一抽地疼,白凝近乎慌亂地從床上爬下,光著腳打開衣櫃,尋找能見人的衣服。

祁峰恰好推門而入,冷不防見到這麼一副活色生香的美人圖,胯下那根東西又有些發脹。

“阿凝,醒了?”他將剛剛出門買的衣物遞給她,聲音沙啞,“我給你買了早飯,放在客廳桌子上。”

他醞釀著措辭,想要不動聲色地和她重新培養感情。

還沒把關心的話說出口,便見女人匆匆忙忙地接過內衣和毛衣套上,一邊彎腰穿褲子,一邊滿臉焦急地道:“峰哥,把你手機借給我用一下吧。”

祁峰連忙遞上去。

白凝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響了好幾聲才接通。

“爸爸,是我。”她的語速有些快,透著無心掩飾的急切與擔憂,“樂生那邊怎麼樣了?他有沒有事?現在在哪家醫院?”

對方遲疑了一會兒,在白凝著急的催促中,終於回答:“阿凝,你先別急,樂生剛剛做過手術,已經搶救過來了,目前在ICU觀察,我在醫院守著呢,你怎麼樣了?”

“為什麼做了這麼長時間的手術?”白凝可沒那麼好糊弄,“爸爸,您跟我實話實說,他到底嚴不嚴重?”

“……”白禮懷又沉默了會兒,這才語氣複雜地開口,“那一槍差點擊中心臟,造成脾臟大面積破裂,大出血又引起了休克,我趕到的時候,醫院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幸好樂生年紀輕底子好,撿回一條命……”

他聽著對面女兒隱忍的哭泣聲,心裡頗不是滋味兒,長長歎了口氣,低聲道:“阿凝,這件事……唉,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裡受傷?被嚇到了吧?”

白凝聽出話裡別有隱情,尋根究底:“爸爸,對方到底是誰,您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是您的仇家嗎?”事發緊急,她當時並沒有往白禮懷身上聯想,如今回憶起來,卻覺得很有可能。

白禮懷含糊其辭:“事情這麼突然,爸爸又不是三頭六臂,哪裡可能那麼快就有線索?阿凝你在家好好休息,醫院這邊有我……”

“我現在就過去。”白凝當機立斷。

祁峰按下心中的酸意,動作飛快地緊緊跟上:“阿凝,我送你過去。”

白凝手軟腿軟,便沒有拒絕。

這邊廂,掛斷電話的白禮懷臉色極為難看。

眉眼清俊的少年恰好過來醫院覆命:“首長,連夜審過那三個人,用了點兒手段,全都招了,確實是您懷疑的那個女人幹的。

我帶著人過去的時候,她和她弟弟正打算逃跑,被我們當場抓住,現在關在李隊那兒的拘留所裡,等您發落。”

他第一次執行這種特殊任務,親耳聽見兩個猥瑣噁心的雜碎講述綁架猥褻白凝的詳細過程,當時便氣得火冒三丈,抓著那兩個人狠揍了一頓,要不是李隊的人拼命攔著,只怕非死即殘。

白禮懷不發一語,蒼老的手輕微地顫抖。

獵人被鷹啄了眼,還是一隻看起來十分柔弱乖巧的雛鷹,得意的女婿險些折在她手裡,女兒那邊還不知道該怎樣交待,他內心的失望與憤怒難以言喻。

“看緊了,到時候交給阿凝,隨她高興。”他太瞭解女兒的性格,剛剛有所緩和的父女關係只怕又要降到冰點,將始作俑者交出來給她解氣,或許還能稍微分擔些怒火。

聽見這個名字,江臨心跳加速。

昨天晚上,他幫白禮懷跑腿辦事的時候,恰好撞見首長火冒三丈地對著手機發脾氣,提到白凝被綁架的事,當即便五內俱焚,主動請纓跟首長千里奔襲,連夜趕到這裡。

聽說,她的丈夫為了救她受了重傷。

江臨在大松一口氣的同時,又更加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的弱小與無能。

他鑽了牛角尖,深陷在被心上人玩弄並拋棄的痛苦裡,根本無暇深想,那麼尊貴優雅的女人,就算真的喜歡他,和他在一起,他又有沒有保護她周全的能力?

如今,有如醍醐灌頂,他豁然開朗。

這世間,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閒事?

只要她還好好活著,那些意氣、嫉妒、佔有欲,真的重要嗎?

江臨一個勁地往電梯口瞟,既想看見那個魂牽夢縈的身影,又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見到了她該說些什麼。

他左思右想好半天,小心地出言試探:“首長,您早上吃早飯了麼?要不我去買點吃的給您墊墊?對了,白小姐什麼時候過來?要不要給她也帶點兒?”

白禮懷正在焦頭爛額之際,隨意擺擺手:“你看著辦吧。”

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江臨有些失望地答應,轉過身,恰好看見行色匆匆的白凝。

他張開嘴,還沒來得及打招呼,便見白凝快步走過來,對白禮懷道:“爸爸,樂生醒了嗎?”

白禮懷看見她臉上明顯的巴掌印,臉色更難看了幾分,卻知道現下這時機不適合多說,便抬手指指ICU的方向,道:“我剛才去問了,還沒蘇醒,醫生說要觀察二十四個小時,等人醒過來就沒什麼大礙了。”

白凝轉身便往ICU病房走,根本沒來得及看江臨一眼。

江臨的唇緊緊抿著,敏銳地發現她身後緊跟著的那個高大男人神情緊張,亦步亦趨,身為男人特有的警覺一瞬間調到最高。

他知道她不缺男人,身邊多的是條件優秀的追求者。

可這一次,他不想再退縮。

白凝和ICU的值班人員三言兩語溝通過,走進探視室,通過螢幕看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只看了一眼,她便雙眼發酸。

她從沒見過相樂生這幅模樣。

虛弱蒼白,毫無生氣。

若不是心電監護儀上的曲線還在跳動,她幾乎要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懼,找醫生確認他是不是還活著。

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明明是強大無匹的,無堅不摧的。

白凝覺得自己完了。

她一直謹慎提防地保護著自己的心,不將任何人放進心門。

就算是在父親的駐地,相樂生對她說了那麼一大通感人至深的話,她的內心也依舊存留著重重疑慮。

即使表面上重修舊好,她也戒備不減,隨時準備全身而退。

這是她在漫長歲月裡,修煉出來的本能。

可是,這一刻,她竟然不敢去想,如果他真的重傷而死,她該怎麼辦。
她好像真的一點點淪陷給了他……

她比自己以為的,還要在意他。

就算他還是存了欺騙她的成分,能夠豁出性命來為這個騙局添磚加瓦,對於她這樣的人,也已經足夠。

她心甘情願束手就擒。

哪怕最後會一敗塗地,遍體鱗傷,她也認了。

整整一天兩夜,白凝粒米未進。

白禮懷過來勸了好幾次,她就那麼安安靜靜地坐在休息椅上,抬頭對父親道:“爸爸,您去忙您的,樂生不醒,我沒有心思做任何事,等他好起來,我再和您好好聊。”

戎馬半生的鐵血軍人,面對聰明剔透的女兒意有所指的話語,竟然罕見地感覺到狼狽與心虛。

她坐了多久,祁峰就守了她多久。

她不吃東西,他也不吃。

男人本就粗野無羈,說不出太多悅耳動人的好聽話,再加上看她心情不好,生怕哪一句話踩中雷區,所以秉著少說少錯的原則,表現出十分的安靜。

江臨捧了杯溫熱的奶茶,站在遠處躊躇。

他克制不住想要靠近她的衝動,卻又怕在不合適的時機接近,會惹她討厭。

站了許久,久到奶茶已經涼透,女人懨懨地抬起頭,這才第一次注意到他,招手示意他過去。

江臨一路跑過去,少年的熱情與迷戀掩也掩不住,肆意潑灑在陽光底下。
在祁峰的死亡凝視裡,江臨半蹲在白凝面前,等候她的吩咐。

“你怎麼也來了?”白凝對他的態度多了幾分溫和,指了指奶茶,“給我買的?”

“嗯嗯。”江臨連連點頭,想起奶茶已經放得太久,又有些窘迫地往後藏,“涼、涼了,我再去給您買新的。”

有外人在的場合,他還是習慣用敬稱,十足的恭敬與卑微。

“我不想喝。”白凝直白的拒絕令少年臉色立刻黯淡下來。

下一刻,她的舉動又令他的心高飛到雲裡。

她貼過來,湊著他的耳朵,低聲問了他幾句話。

不過是對於昨夜陰謀的猜測,她猜得八九不離十,精准到令江臨詫異。

雖然是首長的隱私,但面對她,江臨壓根沒有原則,當即便竹筒倒豆子一樣倒了個乾淨。

兩個人竊竊私語,說得熱鬧,祁峰的臉越來越黑。

按他原來的脾氣,本應不管不顧地將這看起來哪哪兒都不順眼的毛頭小子一腳踹翻,揍他個七葷八素,鼻青臉腫。

可惜,他這樣的“勞改犯”,若是在刑期再犯錯誤,恐怕要數罪並罰,把白凝惹惱了,判個“死刑立執”也有可能。

祁峰緊捏著拳頭,打落牙齒和血吞,選擇忍氣吞聲。

和江臨聊完,白凝對父親的所作所為頗有些心灰意冷,臉上卻沒有顯出來。

“我知道了。”她點點頭,“這裡沒什麼事,你回去吧。”

“首長交待我在這邊守著。”江臨小心地扯了個謊,“白小姐您有什麼吩咐,隨時喊我。”

於是,陪伴白凝的人變成了兩個。

儼然左右護法。

迷迷糊糊地在椅子上打了兩個盹兒,熬到天色濛濛亮,終於聽到了護士傳過來的好消息。

“病人剛剛醒了,身體還是很虛弱,但狀態還不錯。他問了句他太太在不在外面,我說在,他就又睡過去了。”年輕的小護士

頗為羡慕這對夫妻的感情,態度很好地跟白凝解釋,“待會兒我們這邊辦完手續,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家屬就在門口等吧。”

白凝點頭道謝,轉過臉揉了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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