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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繮[NP]》第279章

第二百五十五章 暗物質

不多時,相樂生被推出來。

男人昏睡著,臉色蒼白,下巴上長出一層青青的胡茬,卻不減其俊逸。
扎著留置針的手擱在被子上,指節修長白皙,手背上針尖刺入的地方微微腫起,立刻被白凝覆上,輕輕摩挲。

碰觸到他的這一刻,白凝的心才算落回到肚子裡。

兩個男人跑前跑後忙活好半天,這會兒見到她哀愁依戀的模樣,難免涌上諸多情緒,卻不敢表露出來,而是十分殷勤地幫忙將相樂生抬到病房的床上。

剛剛安頓好,白凝便下了逐客令:“辛苦你們了,這裡有我就好,你們先回去吧。”

相樂生遭此大難,身體虛弱不堪,要是醒來看見她的兩位裙下之臣,雖然不一定會多說什麼,但必定會覺得礙眼。

祁峰畢竟老成,只不過猶豫了一下,便點頭道:“好。阿凝,你家離醫院有點遠,來回跑不方便,醫院住著也不舒服,要不我去附近酒店幫你開個房間?”他算盤打得精,藉著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直接開間套房,多要張門卡,到時候三天兩頭打著給白凝送衣食用品的旗號往酒店跑,趁著她心力交瘁的時候多送送溫暖,不怕不能穩固自己的地位。

白凝無可無不可,並沒有拒絕。

祁峰臉上顯出一點兒喜意,又轉頭斜睨江臨,意思十分明顯:你怎麼還不走?

江臨後悔自己思慮不周,讓情敵占了先機,卻也不好在這當口說些什麼,便對著白凝輕輕點了點頭,轉身出去。

等祁峰走遠,他又折回來,筆直地站在門口,等待她可能根本不會發出的召喚。

白凝搬了個小凳子,坐在床前,抬頭看了會兒吊瓶裡半滿的液體,又低頭輕輕揉捏他青腫的手背,促進血液循環。

揉著揉著,她的動作停下,俯下身虛虛趴在他胸口,聽著心臟平穩有力的跳動,這才如夢初醒似的,流下淚來。

是劫後餘生的喜悅。

是山呼海嘯的後怕。

哭了許久,她不安地睡了過去。

相樂生剛睜開眼,便看見他希望看見的人。

女人的頭髮有些凌亂,脂粉未施的臉上殘留淚痕,有別於以往的體面,像只驚惶的小獸。

他看了心疼,想要抬手摸摸她的頭,卻使不上力氣,輕微的動作反而吵醒了她。

白凝揉揉眼睛,對上微微含笑的眼眸,愣了一下,又哭又笑。

“老婆,我沒死。”相樂生知道她驚魂未定,用很輕的氣音強調這個事實,“別怕。”

他和她的好日子剛剛開始,怎麼捨得就這麼死掉?就算還剩一口氣,也要強撐著爬回這個鮮活有趣的人世。

白凝用力點頭,湊過來貼著他的臉蹭了蹭,啞聲道:“老公,你知不知道,你這次把我給嚇死了……如果早知道那個人手裡有槍,我寧願你沒有來救我……”

她的聲音低下去,語調悶悶的:“他們不一定真的有膽子殺我……就算……就算輪姦了我,我也不會尋死覓活……”她沒有什麼貞操觀,四處留情,快意尋歡,心理承受能力總比那些保守的女孩子要強上許多。

雖然會不可避免地噁心上很長一段時間,但她相信她可以自我排解,走出這段黑暗的遭遇。

“那不一樣。”她說得含蓄,相樂生卻心頭透亮,“老婆,你想和誰上床,就和誰上床,我給你絕對的自由,但是——”

接下來的話,他一字一句說得十分鄭重:“沒有任何人,可以強迫你做你不願意的事。”

主動和被迫,有著本質的區別。

私生活開放的女人,就活該被流氓混混侮辱姦淫嗎?那是哪門子的蕩婦羞辱?

他相樂生最是護短,有人欺負到他老婆頭上,不是找死是什麼?

白凝鼻子發酸,抽泣一聲,立刻被男人轉過臉輕啄一口。

“現在感覺怎麼樣?還難受麼?”他在問她身上的藥性。

白凝的臉紅了紅,搖搖頭道:“我沒事了。”

經此一事,他因禍得福,將白凝的心抓得更緊。

而祁峰,不過是跑前跑後的苦力和拿來泄欲的工具人罷了,他恩威並施地收拾了這麼一回,讓對方認清自己的身份,以後便再也構不成威脅。

呵,不是他狂妄,除他之外,都是垃圾。

“還疼嗎?”他看著白凝指痕未消的臉,怒意又起,“是哪個人下的手?背後是什麼人指使,查出來了嗎?等老公出院,幫你出氣。”

白凝認真地拒絕:“不用,這件事,我想自己處理。”

她還沒有那麼無用,事事都要靠男人幫忙。

親手喂相樂生喝了一碗小米粥,自己也吃了兩口,等他沉沉睡下,白凝走出病房,看見安靜等待的江臨。

她並不意外,輕聲問:“我爸爸呢?”

“首長在樓下車裡等您。”江臨連忙跟上。

白凝坐進車後座,副駕駛位的白禮懷將司機打發走,回過頭看著表情冷漠的女兒,低嘆一口氣。

他知道瞞不過她,索性一五一十地將事情真相說了出來,提及自己的風流韻事時,頗有些難堪。

白凝聽完,冷笑一聲:“爸爸找的女人真是越來越厲害了,之前有找上正室挑釁的,這次更是了不起,竟然想要我的命。”

“千錯萬錯,都是爸爸的錯。”白禮懷認命低頭,“是爸爸看走了眼,沒提防她竟然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我今天上午已經安排人給她做了藥流,她和她弟弟,還有那三個幫凶,待會兒讓小江帶人提出來,任由你處置,只要你能解氣,生死不論。”

“爸爸說笑了。”白凝連譏帶諷,不肯善罷甘休,“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什麼生呀死的,我聽不懂。更何況,差點被輪姦的是我,身受重傷的是我老公,就算把他們大卸八塊,也不能將我們受過的這些傷害抹去,於事無補。”

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對方打她一巴掌,她還十巴掌便能扯平,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白禮懷無言以對,過了半晌方道:“那你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我就是怕。”白凝的表情由怨恨轉為難過,低垂眉眼,眼睛還是腫的,看起來十分可憐,令白禮懷心中的愧疚感又深了一層,“爸爸這次看走了眼,下次呢?人心隔肚皮,您要是再挑中個蛇蝎心腸的,沒準就要滅咱家滿門了。我的命是您給的,我沒話講,但我不能再連累樂生。”

“……”白禮懷聽明白了她這是讓自己潔身自好的意思,出於內疚想要答應,卻又覺得沒有解語花的日子實在難熬,臉上便露出幾分猶豫。

“我媽是什麼樣,我比您清楚。”白凝苦笑一聲,將多年來父母努力維持的遮羞布毫不留情地掀開,“爸爸,我馬上就要滿三十歲了,你們也不用再打著為我好的幌子繼續相看兩生厭,更何況,您覺得,你們這樣天天吵架,真的是為我好嗎?您要是實在管不住自己,就和我媽離婚吧,放過她,也讓我輕鬆一點兒,反正您已經到了這樣的高位,我媽對您也沒多少價值了,何必互相折磨呢?”

“到時候,您身邊的女人們,哪個想上位,就讓她們鬥去,愛鬥成什麼樣就鬥成什麼樣,只要別再禍害我和我媽就行。”傅嵐那邊,肯定是要哭天搶地狠鬧一陣的,但她深諳白禮懷的性格,只要他拿定主意,傅嵐還真沒一點辦法。

她是真的受夠這對父母了。

他們不肯做個了斷,就由她來出手,斬斷這段孽緣。

白禮懷怔怔的,再沒想到女兒對他們的積怨已經深到這種地步,整張面孔都衰敗下來,好像一瞬間老了十歲。

“我給您三天時間考慮,到時候希望您能給我個明確的答覆。”白凝推開車門準備下車,又回過頭補充,“既然是爸爸的好意,那五個人我就收下了,江臨也借我用幾天。”

江臨喜不自勝,高高興興地緊緊跟上她。

當天晚上,陪著相樂生吃完晚飯,又和他在一起膩纏了一會兒,白凝開車來到郊外的一所倉庫。

江臨早在門口等待,身後站著幾個和他身量差不多的人影,是他借調過來的白禮懷身邊最得用的親信。

“白小姐,人都帶過來了。”江臨掏出鑰匙開門,“您要的藥,我問了好幾個酒吧,買了好幾種,都說催情效果不錯,也不知道哪一種藥效最好。”

“那就都試試。”白凝的臉上終於出現一點兒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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