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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繮[NP]》第259章
第二百三十五章一夕風流恨事多

   臨近春節,街面上張燈結彩,熙熙攘攘,充滿了節日的氣氛。

來來往往的熱鬧人群裡,一個臉色蒼白的少女裹著寬寬大大的棉服,漫無目的地走動著,雙目呆滯,面無表情。

她經過一家新開業的藥店,聽見旁邊的女人跟男人抱怨:“哎呀,我的大姨媽都推遲半個月了,你快去幫我買張試紙測測,這次要是真的中標,我絕饒不了你!”

一股冷風順著洗得發白的領口縫隙鑽進來,凍得少女打了個哆嗦。

她茫茫然地看了看說話的女人,又看了眼裝修得頗有促銷氣息的藥店,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自己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來過例假了。

有多久來著?

九月、十月、十一月、十二月,現而今,已經一月中旬了。

少女想到什麼,臉色白得越發瘆人。

她在門口站了好半天,跌跌撞撞地走進去,對熱情迎上來的導購道:“我……我要買一張早孕試紙。”

握著長條形的盒子去收銀台結賬的時候,她看著手機裡不到三位數的余額,細細的手指在屏幕上停駐片刻,這才按下“付錢”按鈕。

她回到公寓,電費已經欠了一個多月,黑燈瞎火裡,她藉著窗外投進來的幽幽月光,摸索著解開棉服的牛角扣。

豐腴鮮嫩的肉體,在不到半年的時間裡,已經瘦得形銷骨立,毛衣松松垮垮地套在上面,配著尖尖的小臉、大大的眼睛和烏黑長直的發,看起來像剛剛

從深井裡爬出來的女鬼。

蘇妙呆呆地看著鏡子裡有些陌生的面孔。

那件可怕的事發生之後,她不肯面對殘酷的現實,不肯承認她的身體已經被幾個男人從裡到外、徹徹底底地弄髒,所以一直龜縮在這間公寓裡,不再聯系任何人,更不敢去學校,除了采買必須的生活用品,絕不輕易外出,來了個徹徹底底的人間蒸發。

最開始的時候,還有不少人聯繫她。

同學、老師,當然,給她打電話打得最多的,是她的爸媽。

她一通電話也沒有接。

後來,爸媽開始給她發短信。

他們問她,為什麼不去學校?是不是遇到了什麼貴人?是不是被金主悄悄包養了,金主身份特殊,所以她才不能自由和他們聯繫。

他們甚至懷疑地問,是不是她攀上高枝變成金鳳凰,便忘了本,不肯再管對她有滔天養育之恩的親生父母,也不打算管剛剛結婚生活困窘、迫切需要她提攜一把的親哥哥?

蘇妙因父母的態度感到心寒與絕望。

可她卻沒有關過一次機,甚至還定時給這張手機卡交話費。

她在等一個男人的來電。

她恨那個男人,是他強勢霸道地把她帶到那個危險可怕的場合,又不告而別,令她墮入深淵。

可她又心存僥倖,希望那個男人對那天晚上她身上發生過的事情一無所知,繼續包養她,偶爾過來寵幸她,好讓她自我洗腦——

一切都和原來一樣,她……她還是原來那個,乾乾淨淨的女孩子。

可是,什麼都沒有。

等了一個多月,她日日以淚洗面,夜夜做噩夢,實在忍不住,第一次撥通了他的電話號碼。

機械音告訴她,號碼無法接通。

蘇妙失去了最後一根浮木。

她在深海里飄飄蕩蕩,孤立無援。

可噩夢似乎還沒完。

蘇妙對著鏡子將自己脫得一絲不掛,藉著昏暗的光線認真打量自己。

乳房還是圓潤碩大的,胸下的肋骨卻透過皮肉顯露出清晰的輪廓,腰肢比之前更細,襯得小腹微微凸起。

她臉色青灰,抬手摸上自己的腹部,用力壓了壓,似乎感覺到裡面有什麼小小的東西蠕動了一下,又不確定那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煮了碗泡麵,食不知味地吃下,蘇妙縮進被子裡,輾轉了半夜,方才迷迷糊糊睡著。

早上六點鐘,她便睜開了眼睛。

忐忑不安地坐在馬桶上,她撕開試紙的包裝盒,研究了會兒說明書,用量杯取了晨尿,將試紙放進去靜置片刻,拿出來平放,緊張地等待結果。

大概一分鐘不到,上面便顯示出清晰的兩道槓。

那一瞬,蘇妙說不上心頭涌現的是什麼情緒,但眼淚已經先於思考,從眼角落珠似的淌下來,流了一臉。

完了,她徹底完了。

她甚至不知道、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

那天晚上,那天晚上真正插入陰道的男人有幾個,她都記不清。

他們有的戴了套,有的沒有,當時的情況太混亂,她被玩得又是哭叫又是噴水,最後又被他們矇著眼睛抬到房間裡,一個挨一個地輪了一遍,現在想要

找人負責,根本是無稽之談。

縮在房間裡哭了半天,蘇妙擦乾淨紅腫的雙眼,做了個決定。
這個孩子,絕不能留。

她坐上去往S市婦幼保健院的公交車,走了一半的路程,忽然想起自己捉襟見肘的困境,翻出通訊錄看了一遍,最後撥出了一個電話。

許紹。

她知道,他一直喜歡自己,她失聯了這麼久,他還會三不五時地撥電話過來,各種問候短信,更是一直沒斷過。

果不其然,對方很快就接了電話。

“蘇妙?!”男孩子的聲音又驚又喜,“這段時間你跑哪兒去了?你還好嗎?你現在在哪裡?”

蘇妙語調怯怯地回了兩句話,央他來一趟醫院。

她在醫院的休息椅上等了沒多久,男孩子便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

他低頭看著她,眼底是不加掩飾的關心和擔憂,問:“蘇妙,你怎麼瘦成這樣?你……”

蘇妙紅了眼眶:“求你,別問……我不想說……”

許紹知趣地咽下無數問題,幫她掛號充值,然後陪她去見醫生。

聽完蘇妙的描述,醫生有些責怪:“你這都懷孕幾個月了?怎麼才來醫院?先去做個B超。”

躺在冰冷的檢查台上,感受著更加冰冷的探頭在小腹周圍移動,蘇妙冷得打了個哆嗦。

在旁邊陪著的許紹見狀,立刻脫掉羽絨服,將還帶著體溫的衣服蓋在她腿上。

女醫生見多了未婚先孕的女孩子,態度便帶出點兒不耐煩:“按你的說法,這孩子怎麼也得有四個多月了吧,個頭偏小,還沒人家三個月的孩子大呢,

不過胎心什麼的都正常。”

她頓了頓,問:“看你年齡不大,這孩子打算要嗎?”

蘇妙立刻搖頭:“我不要!”聲音帶了點兒尖利。

女醫生立刻十分鄙夷地看向許紹:“學校裡老師沒教基本的生理常識嗎?不知道做措施嗎?知不知道流產對女人的傷害有多大?”

許紹將黑鍋背下,扶著蘇妙坐起,將羽絨服披在她肩上,態度十分禮貌:“謝謝醫生,我知道了,請問一下想要做流產手術的話,去哪裡辦手續?”
他不知道蘇妙經歷了什麼,但她還太小,根本沒有能力對一個小生命負責,墮胎是唯一的出路。

男孩子跑前跑後辦手續的時候,蘇妙捏著檢查單發呆。

手機收到房東發來的短信,之前相樂生代繳的半年期的房租已經到期,房東語氣客氣卻不容拒絕地請她要麼續約,要麼搬家。

她當然續不起房租,可她流產之後的小月子,難道要在街頭養嗎?

憑什麼?她明明只是想活得輕鬆一些,從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也沒害過什麼人,憑什麼要遭受這些?

那些沒有人性的花花公子,還有、還有永遠高高在上的相樂生,他們為什麼可以繼續逍遙自在,不必付出任何代價?!

她又鬼使神差地想起,在遭遇不幸之前沒多久,相樂生也是內射過她的。
他是有口頭交待過她吃避孕藥,但他並沒有認真監督過她。

她開始是有乖乖吃的,後來覺得吃藥對身體損傷太大,再加上存了點不能說的小心思,便悄悄停了。

被輪姦之後,她昏昏沉沉地病了好幾天,待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這才中了招。

但是,誰又敢打包票說,這肚子裡的孩子絕對不可能是他的呢?

既然這個胚胎註定見不得光,她為什麼不可以利用它,為自己謀取最大利益,索要自己應得的補償?

再說,不管是貧窮人家,還是富貴豪門,都是極為看重子嗣血脈的,萬一——相樂生認下了呢?

許紹繳完費回來,對蘇妙道:“我都辦好了,約了個主任級別的醫生,又加錢選了無痛,蘇妙你別害怕,我問過護士了,她說就跟睡一覺沒什麼區別,

很快就過去了。”

蘇妙柔弱地搖搖頭:“許紹,謝謝你,可是……我忽然覺得不太舒服,想先回去休息休息,改天再做手術。”

許紹愣了愣,點頭道:“那好,你等一下我,我去問問能不能改約別的時間,然後打車送你回去。”

蘇妙輕輕“嗯”了一聲,無神的雙眸裡閃過一絲光亮。

臘月三十的下午,白凝坐在客廳,一邊吃著江臨偷渡過來的堅果,一邊翻看《呼嘯山莊》。

江臨推門進來,臉色有點不好看,語氣也悶悶的:“白小姐,有人要見你。”

白凝抬起頭,看向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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