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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繮[NP]》第85章
第七十四章 局中人

  相樂生深呼吸了幾息。

  昨夜那些荒誕無稽的性幻想,竟然全部都是真的!

  大腦飛速運轉,理清前因後果。

  那時自己身體出現的异常反應,分明是中了別人的計。

  那些藥是下在酒裡,還是飯菜裡?出手的人,是供應商,還是黃良平?

  這件事的背後,是否還有後招?最壞的結果,會怎麽樣?

  大錯既已鑄成,再如何懊悔憤怒都沒有意義。

  當務之急,是趕快收拾殘局,把損失降到最低。

  他迅速調整好心態,掀開被子下了床。

  從臥室到客廳,俱是一片狼藉。

  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和斑斑點點的痕迹,時刻提醒著他,昨天晚上到底有多瘋狂。

  相樂生眉頭深鎖。

  自己暴露本性時候的模樣,比他想像的還要可怕。

  將衣服一件件撿起,卷做一團,丟進垃圾桶。

  他走到衣帽間前面,隨意取了嶄新的襯衣和褲子穿上,折轉回到臥房。

  女孩子元氣大傷,仍在昏睡,長睫時不時不安地顫抖,像脆弱的蝴蝶。

  相樂生居高臨下站在她身側,俯下身來,不輕不重地拍了拍她的臉。

  那裡還殘留著他失控時用力啃咬過的痕迹,白璧微瑕,又可憐又誘惑。

  女孩子終於醒轉,睜大黑葡萄一樣的眼睛,呆呆地看著面前斯文俊俏的男人。

  緊接著,她低下頭,楞楞地看向自己殘破赤裸的身子,好像一時還無法接受被人强奪清白的殘酷事實。

  相樂生衣冠楚楚,雙手抱臂,不過打量幾眼,便對這個女孩子的身份有了初步的判斷。

  她耳朵上帶著的耳釘是合金做的,表面鍍著的銀色已經微微褪色,看起來頗爲廉價。

  身子是雪白的,散發著青春期少女所獨有的光澤,但那雙小手却有些粗糙,想來應該是經常做粗活的。

  她的家境不會太好。

  相樂生將一條毯子遞給她,示意她遮住身體,然後慢條斯理點燃一根烟,抽了兩口。

  他開口道:「說吧,是誰指使你來的?有什麽目的?」

  女孩子忍住渾身上下每一個部位逐漸蘇醒過來的疼痛,用毛毯把自己緊緊包裹起來,慌亂地否認:「我……你……我不認識你……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是嗎?」相樂生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聲,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兩條修長的腿叠在一起,翹起二郎腿,目光中閃過一絲輕視,「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酒店員工,却連工牌也沒有戴,半夜三更來敲我的門,讓你走還不肯走,現在裝什麽都不知道,你覺得我會信嗎?」

  少女咬了咬唇,不再說話。

  有限的耐心消耗殆盡,相樂生道:「不肯說也沒關係,他出了多少錢收買你?我出十倍,買你的守口如瓶。」

  看著他從錢包裡掏卡,少女的精神防綫終於全綫崩潰,小聲哭了起來。

  她弱弱地搖頭,臉上布滿絕望和羞耻,泪水像斷了綫的珍珠,啪嗒啪嗒落在深色的毯子上,留下一片片濕迹。

  「不是的……我不是……」她咽下了剩下的話。

  不管出於怎樣的苦衷,她確實是出來賣的,而且還賣得徹徹底底,這一點她沒辦法否認。

  可是,聽到這樣的質疑,她還是難過得想要一頭撞死。

  其實,昨天晚上,做到一半的時候,她已經開始後悔了。

  她知道第一次都很疼,也知道中了春藥的男人會失控。

  可她沒想到這個看著清清冷冷的男人,會凶殘到那種地步。

  但是,後悔也沒用了。

  很多時候,邁出去那一步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

  看了眼來電顯示,相樂生的臉色微變。

  他按下接聽鍵,將話筒移到耳邊:「喂?」

  對面的男人已經沒有必要繼續扮演諂媚懦弱的形象,聲音裡透出幾分得意:「樂生啊,你開一下門,咱們談一談。」

  真相大白,相樂生按捺住胸中翻涌的怒氣,面容平靜:「你在樓下的咖啡廳等我,我十分鐘後過去。」

  房間裡這副亂象,他是要體面的人,怎麽可能放人進來看笑話?

  簡單衝了個澡,洗去身上的酒氣和淫亂氣味,臨出門前,他對仍在埋頭哭泣的女孩交待:「你可以走了,我不想再看到你。昨晚的事,如果你敢說出去半個字,我就算掘地三尺,也會把你找出來,弄死你。」

  「等……等等……」少女驚慌地抬起頭,想要爬下床,雙腿却酸軟得跟麵條一樣,一個不穩栽倒在了地上。

  毯子散開,被男人狠狠玩弄過的身體一覽無餘地袒露在他面前。

  相樂生目光微凝,旋即轉過臉,語氣平淡:「如果你是想要身體傷害賠償,也應該去找黃良平,不該找我。」

  「先生,我……」少女揉了揉已經紅腫的眼睛,更多泪水流下來。

  「我不是那個意思……」她雙手護著胸口,低頭對他深深鞠了一躬:「我只是想說……對不起……」

  對不起,迫於無奈,成爲了別人手中的刀。

  對不起,我只是……太需要那筆錢了……

  雙手插在西服褲的口袋裡,相樂生面無表情地離開。

  走進咖啡廳,果然看見正左顧右盼等待的黃良平。

  對方挺直了腰杆,嘴角那一圈令他看起來頗爲頽靡的鬍子也被乾乾淨淨刮掉,看起來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他帶著黃良平進了盡頭的一個包厢,闔上房門,轉過身冷漠地看向志得意滿的男人。

  黃良平咳了咳嗓子,笑問:「樂生,我給你送的禮物,還滿意嗎?」

  相樂生冷冷道:「有話直說。」

  黃良平也就不再來這些虛的,開門見山地和他攤牌:「樂生,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就和你明說了啊!你是青年才俊,今年才三十歲,已經爬到了這個位置,以後機會還多得是,前途不可限量。可我跟你不能比啊!我一沒有背景,二沒有一個好老婆,三自身能力也就那樣,老哥哥我已經三十五歲了,你也知道咱這種單位,要是到四十我還在底層趴著,以後也基本沒什麽上升空間了。」

  「所以說,這次升遷,是我的最後一次機會。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搞了一些小動作,你大人有大量,別和我計較,把這個名額讓給我,以後咱們還是好兄弟,你說行不行?」他一邊說,一邊掏出一個黑色的優盤,放在桌上。

  不用看,相樂生也知道那裡面裝著什麽。

  他沉默幾秒,聲音冷若冰霜:「你既然已經調查過我,便應該清楚,對我下手,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殺人放火不敢說,但毀了一個人的方法,何止有千百種。

  黃良平三角眼低垂,手指在優盤上輕叩,「篤」「篤」「篤」的聲音引人心煩。

  他皮笑肉不笑地道:「我當然知道,您這樣有錢有勢的人物,想弄死我,比拈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可是——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一個小小的市長秘書,不值得你搭上自己的名聲和岳家吧?」他表情無賴,擺明瞭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說來慚愧,我混了一大把年紀,還一事無成,實在沒什麽好失去的,可你就不一樣了,聽說你和你老婆伉儷情深得很呢,你岳父也很是器重你,把你當半個兒子看,也不知道他們看到這些錄像,會是什麽樣的表情?哈哈哈!」

  想到白凝,相樂生的思維有片刻停頓。

  她一定接受不了……和外表截然相反的,這麽暴虐變態的自己。

  他苦心經營了這麽多年的人設,不能就此毀掉。

  白禮懷只有白凝這麽一個獨生女,如果知道他做下這樣的事,一定不會輕易饒過他的。

  還有他的前途,他苦心謀劃、韜光養晦了這麽多年,如今只差一個機會,便可乘風而起,絕不能前功盡弃,一敗塗地。

  黃良平說的對,他賭不起。

  黃良平怕他不肯就範,還在繼續點明利害:「退一萬步,就算你老婆原諒了你,願意既往不咎,你可別忘了,你昨天晚上可是强奸了蘇妙……哦,就是那個女孩子,我要是把這些證據遞到派出所,想必也够你喝一壺的了。」

  這招連環毒計,何止讓相樂生喝一壺?

  走仕途的,名聲比性命還重要,如果這件醜事曝光於人前,不管事實真相如何,他的前途都算是徹徹底底的完了。

  相樂生開口道:「不必再說,這個名額,我讓給你就是。」

  黃良平立刻舒緩了表情,長長鬆一口氣,又賠笑道:「謝謝樂生啊!唉,我也是走投無路才出此下策,不過啊,蘇妙可是我花了很多錢通過高級公關公司找來的,人家是學舞蹈的大學生!人長得清純漂亮,身子也乾淨!我看兄弟你昨天晚上也挺滿意她的,說起來你也不算吃虧,別記恨我,成不成?以後咱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少不了合作呢!」

  他也是怕把相樂生得罪狠了,所以精挑細選了個品相十分不錯的年輕女孩,多多少少能抵消一些對方的怒氣。

  相樂生點了點頭:「黃哥客氣了,不過,這次的機會,是我岳家私下裡幫我運作來的,貿然退出的話,恐怕會惹人懷疑,你給我點時間,我私底下多讓你幾回,讓你超過我便是。」他隨口扯了個謊,打算先穩住對方。

  黃良平露出狐疑之色。

  相樂生將優盤收回口袋裡,同樣懷疑地看向他:「這些視頻,你那裡肯定留有備份吧?等到塵埃落定,你必須把所有的備份都交給我,如果再拿來要挾我做些別的,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這番話打消了黃良平的猜疑。

  也是,他還有把柄握在自己手裡,有什麽好怕的?

  黃良平連忙點頭:「好說好說!這個你放心!等正式消息一公布,我立刻把所有的資料銷毀!咱們這是一錘子買賣,絕不牽扯其它!」

  相樂生抬腕看了看手錶,神色如常:「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出發去調研了,還有,如果時間趕得及的話,我打算坐今晚的高鐵回程……」

  他冷靜地和黃良平溝通工作細節,神色間沒有一絲不喜。

  好像昨天晚上的驚濤駭浪,對於他而言,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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