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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繮[NP]》第86章
第七十五章 硝烟中的玫瑰

  白凝回到家裡,第一時間衝進浴室洗澡。

  開著淋浴把身體簡單清洗了一遍,她又坐進浴缸裡,連丟了兩顆沐浴球,拿著澡巾用力擦洗布滿吻痕和淫靡氣味的肌膚。

  擦著擦著,一滴水落了下來,消失在綿密的泡沫裡。

  白凝抬起手背,擦了擦眼睛,把泪水逼回去。

  相比起噁心和難過,更多的是生氣。

  她氣自己太蠢,同情心泛濫,輕信了梁佐編造出來的謊言。

  其實,白凝心裡清楚,她是最自私自利的人,凡事以自己的感受爲先,只不過平時僞裝得比較好罷了。

  這一次爲什麽會心軟,以致上當受騙,歸根結底,不過是因爲梁佐那一番話,打動了她。

  她以爲,他和她一樣,是童年不幸、極端缺愛的人,所以生出了一點兒同病相憐之心。

  這會兒仔細想想,或許那天晚上發生過的一切,全部是他自導自演,苦心設計,專等她入瓮。

  再也沒有下一次。

  白凝深呼吸一口氣,咬了咬嘴唇,手指伸進穴裡摳弄。

  裡面粘得厲害。

  大量濃稠的精液已經揮發掉多餘的水分,變成濃稠的膠狀物,粘附在肉壁上,幾乎把甬道堵死。

  白凝忍著又癢又麻的生理快感,把精液一點一點導流出來,臉頰在情欲的刺激和熱氣的蒸騰下,逐漸變得通紅。

  那個混蛋小子,到底射進去多少啊?

  單是想想昨天晚上自己是怎麽人事不省地任由對方擺布的,白凝就覺得羞耻得要命。

  好不容易把身體清理乾淨,她穿好睡衣,找出醫藥箱,給自己上藥。

  花穴紅腫成一片,小口已經被操得無法完全合攏,內裡的媚肉外翻了一點兒出來,看起來十分凄慘。

  不止私處,大腿根部由於長時間的張開,每走一步都覺得酸痛難忍,乳頭也被尖利的牙齒撕咬得紅腫破皮,即使睡衣的布料十分柔軟,仍然覺得不適。

  腰腹,後背,遍布著男孩子過於用力而留下的指印,淤痕已經隱隱發紫。

  她對著鏡子,一點一點往傷口塗抹消炎鎮痛的藥膏,藥性很快散發,清清凉凉的感覺取代了原來的疼痛,令她舒服了不少。

  真沒想到,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竟然比祁峰下手還要狠。

  歸根結底,不過是拿她當玩具,行事無所顧忌罷了。

  他不顧惜她的身體,她却心疼她自己。

  把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都處理了一遍,白凝又倒出牛奶味道的身體乳,在肌膚上仔細塗抹。

  她很清楚,發生了那樣的事,幷不是她的錯。

  更不是這具身體的錯。

  身處一個男權社會,她見慣了用各種大道理冠冕堂皇包裝起來的性別歧視,見慣了蕩婦羞辱。

  穿著暴露一點,就是欠操;晚上出去玩,回來得晚一些,就是不知廉耻;女孩子讀再多的書也沒什麽用,到了年齡嫁不出去,就會令父母在親戚街坊中間丟盡臉面,抬不起頭;結了婚就必須趕快生孩子,如果生不出兒子就一定是女人的鍋,如果不想生育就更是驚世駭俗,要遭受千夫所指;被强奸肯定是自己不够檢點勾引了對方,不然他爲什麽不强奸別人隻强奸你……

  既得利益者編造出一堆匪夷所思的理論,千方百計地給愚昧無知的人們洗腦,把他們改造成自己的幫凶,去戕害更多無辜的人。

  白凝有時候覺得,現實可比戲劇魔幻太多了。

  她習慣了保持沉默,混迹於芸芸衆生裡,和這個不平等的世界維持表面上的和平。

  但不代表,她會拿那套不正確的理論來審判自己。

  此時此刻,白凝甚至有些慶幸,自己是沒有什麽貞操觀的。

  說到底,身體不過是一具皮囊,被猥褻,被插入,只能說明你受到了傷害,和其它外傷幷無不同,好好治療休養,總有痊愈的一天。

  拿這個來衡量一個人是否清白,是否純潔,根本是無稽之談。

  高中時候,班裡的一個女孩子被禽獸班主任强奸多次,一直忍氣吞聲,後來懷了孕,便精神崩潰,從她們所在的六樓跳了下去,當場身亡。

  別的同學們都又驚又怕,好多女孩子當場哭了出來。

  只有她覺得,對方死得很可惜。

  被別人欺負了,那就十倍百倍地報復回來啊。

  實在沒有能力還擊,也可以尋求幫助,敬而遠之。

  就算身邊的人都不能理解,甚至把她當做耻辱,至少也應該嘗試著自救吧。

  因爲懼怕別人的指指點點,流言蜚語,因爲覺得自己已經不乾淨了,便放弃寶貴的生命,到最後,也不過是使親者痛,仇者快。

  那個加害者,因爲缺乏指控他的證據,成功逃脫了法律的制裁。

  他蟄伏幾年後,或許還會故技重施,對下一個小白兔伸出魔爪,繼續爲非作歹。

  從那天起,她的包裡就始終裝著一個避孕套,以防萬一。

  如果不幸遇到了壞人,又沒有能力反抗,那麽,還有什麽能比性命更重要?

  不幸中之萬幸,梁佐沒有真正傷害她。

  事已至此,再如何後悔都無濟於事。

  情緒已經在浴室裡發泄完畢,她打起精神,處理好眼前的事。

  梁佐是個不定時炸彈,叛逆期的男孩子最難操控,當今之計,只能暫且應付著,儘量順順他的毛,不能再和他硬著來。

  再難捱,也不過只有三個月。

  白凝苦中作樂地想,沒准不到三個月,他自己就先厭倦了呢?

  就著溫熱的水咽下避孕藥,她清了清嗓子,撥打那個昨晚爽約了的號碼。

  相樂生正在車上,看了眼開車的黃良平,按下接聽鍵。

  「小凝,睡醒了嗎?」他柔聲問。

  不知道爲什麽,聽到熟悉的聲音,本來已經調整好情緒的白凝鼻子又有些發酸。

  生怕對方察覺她的异常,她連忙說出剛才編造好的謊言:「老公,我昨天晚上有點累,到家洗過澡就睡著了,所以忘記給你打電話了。」

  「沒關係。」相樂生也面不改色地撒謊,「我猜到你應該是睡過去了,沒敢給你打,擔心會吵醒你。」

  「嗯……」白凝像往常一樣撒嬌,「老公,你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呀?我好想你。」

  「我提前忙完了,今晚就趕回去。」相樂生笑著回答,心裡却涌起難言的愧疚。

  白凝滯了滯,下意識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糟了!

  她粉飾太平:「這麽早啊!太棒了!我去訂餐廳,我們晚上出去吃好不好?」

  「好,你想吃什麽?我來訂。」相樂生接過她的話,「想吃西餐還是中餐?我們去吃川菜怎麽樣?」

  他嗜辣,偏愛四川菜。

  白凝再度滯住,已經緩解很多的小穴又開始隱隱發痛。

  她這一身的傷口,哪裡吃得了辣!

  「你想吃辣啊……」她做出遺憾的口氣,「上周我和代真吃了一家廣式粥,還挺好吃的,本來打算等你出差回來就帶你去嘗嘗。」

  「你想吃川菜的話,我陪你好了。」她善解人意地道。

  「喝粥也挺好。」相樂生立刻改口,順從她的喜好,「我這兩天應酬太多,腸胃正好有點不舒服,喝粥養養胃也不錯。」

  「你把那家店的名字發我,我提前預定一下座位。」他不厭其煩地叮囑,「我大概晚上八點到家,你在家裡乖乖等我。」

  「好。」白凝柔聲答應。

  挂完電話,她又開始發愁。

  今天是周日——固定的夫妻義務履行日。

  不出意外的話,到了夜裡,相樂生一定會向她求歡。

  她該怎麽瞞過身上的异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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