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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部門第一吉祥物》第25章
第25章 chapter25

  chapter 25

  為了避免中途睡著, 江沅玩了會兒手機,然後開始練習新學的空間術。他利用現有物資,把錢包和手機塞進去後, 嘗試放入整張矮幾。

  這玄妙的隨身空間需要一點點開闢,很講規律原則, 江沅花了一兩個小時,終於挖掘出半個立方米大小的空間,成功讓矮幾與錢包手機匯合, 但想要再擴大一些面積, 就有些難了。

  進度停滯不前, 江沅遇上瓶頸,但反正時間還有很多,他決定死磕到底。

  於是這一磕,直到早上7點30分, 日出東方紅勝火, 朔北久久沒見人回去、親自來找, 才結束。

  江沅穿了一身白,在色澤深沉的藥湯中浸泡一夜,顏色變得慘不忍睹。他對此毫無察覺,朔北什麼都沒說, 神情非常正常, 但路過的小姐姐一見他就笑。

  他感覺出不對, 猛地一低頭, 見到衣服上全是深淺斑駁的色塊。

  震驚、尷尬等情緒在臉上一一浮現, 江沅頓住腳步,不可置信望向朔北:「組長,你為什麼都不告訴我!」

  「我並不認為這樣不好看。」朔北語氣平靜。

  江沅:「?」

  你什麼審美?不,會說出這話,已經沒有任何審美了吧!江沅摀住臉。

  「你披麻袋都好看。」朔北又說。

  江沅絕望之情溢於言表:「可是,這是我瘋狂爆手速才搶到的限量周邊襯衫,現在已經絕版了啊!!!」

  他內心難過又苦澀,悲傷又無助,1秒都不想再在朔北面前待下去,生平第一次上35樓沒搭電梯,一路狂奔,只花10秒就衝到房間門口。

  誰知掏出錢包,才想起房卡不在他手上。

  但這沒有關係,他擁有無比高明的□□。

  ——江沅隔著門,喊了聲「阿充開門」。

  類似於「芝麻開門」的效果,套房大門應聲而開。

  清晨碎金般的浮光透過明亮寬大落地窗傾灑入內,照亮整個會客廳,紅色原木茶几上擺著幾樣早餐——煎得金黃酥脆的薄餅,大骨湯打底的餛飩,擺盤精巧的春捲,除此之外,還有油條、豆漿,香味濃郁鮮美,讓人聞之則心生嚮往。

  江沅沒心思感受這種溫情,一頭紮進自己臥房,邊走向洗手台邊脫掉上衣。雖然看上去已經毫無希望,但無論如何,江沅還是想搶救一下,畢竟是心愛並且昂貴的絕版周邊。

  在落地窗前的抱枕上躺了一天的阿充語氣裡充滿震驚:「我的江沅沅,你衣服怎麼這麼髒,朔北那個死變態是不是欺負你了?」

  「沒有。」江沅抽空回答,聲音在嘩啦啦水聲中有些難以聽清。

  江沅赤·裸著上半身,白皙的皮膚在晨風中泛著瑩潤微光,經過一個月的魔鬼式訓練,他腹部、手臂練出一層薄薄的肌肉,線條利落優美,但由於骨架的關係,整個人仍就很瘦。

  充電寶裡的分魂打量著他後頸到脊背的曲線,問:「昨晚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你沒回來?」

  昨晚朔北沒有告訴阿充在酒吧發生了什麼,只說江沅是安全的。問出這個問題,阿充的情緒非常真實,驚中有憂、憂中帶委屈,甚至還有點憤怒暴躁。

  江沅擰開洗手液,往洗手池裡倒進大半,猶豫幾秒,才說:「就……一不小心喝了口魅妖給的酒,然後到底下溫泉裡泡了一晚藥湯。」

  「那個死變態竟然沒照顧好你?」阿充爆炸了,怒聲衝天,「他怎麼可以不照顧好你!我要出去和他拚命!」

  洗手液被水流沖成泡沫,很快堆滿整個洗手池,江沅關了水,眉心不著痕跡一蹙,「這話有點不太對,朔北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是上級,發佈指令就可以了,沒義務照顧我們、保證我們全員不受傷吧?」

  「你現在還會幫他說話了。」阿充放低語氣,小聲嘟囔。

  「我只是陳述一個事實。」江沅道,繼而轉移話題:「說起來睿哥和帆哥也中招了,不曉得他們現在怎麼樣,一會兒得去看看。」

  阿充輕哼說道:「這個我昨晚打探就過,陳婷給他們一人打了一針,沒什麼大礙,一覺起來就好。」

  「那就好。」江沅聞言點頭,認真仔細地洗那件被污染得可憐巴巴的襯衫。

  隨著動作,胸口有什麼東西晃了一下,有點兒重,但觸感是溫的。

  江沅斂眸往下,看見了一塊玉——昨天出門前,朔北不由分說掛到他脖子上的那塊。

  他身上的耳夾、腕錶,包括背後那道闢邪符,在溫泉池裡泡藥湯的時候,朔北都替他摘了,獨獨留下了玉。

  這玉是年代頗為久遠的和田玉,觸感溫潤、雕飾精美,已知功能有遮蔽氣息與清心靜神,未知功能還待解說摸索,根據江沅這段時間對法器古物交易的研究,價格肯定是百萬往上走。

  掛在上面的細繩還是在C市時江沅從家裡胡亂翻找出的那根,朔北沒換。

  為什麼要把玉留給他?

  江沅用水沖走指尖的泡沫,輕輕撥了撥

  「阿充,你是不是對特別事務所很瞭解?」晨風靜謐輕柔,江沅低聲開口。

  充電寶裡的神魂不清楚江沅為什麼會這樣問,給出一個模糊的答案:「還行。」

  下一刻,江沅說:「朔北這個人,你怎麼看?」

  阿充:「……」

  這簡直是死亡問題,沉默延續整整三分鐘,他都沒回答上來。

  久久沒有聽見回答,江沅偏頭:「阿充?」

  後者機智地把問題拋回去:「你為什麼突然關心他啊?」

  「我覺得他對我太好了,好得不同尋常。」江沅眉梢微微一挑。

  「因為你很天才啊。」

  「別的同事也沒有太差。」

  阿充心說那是因為我刻意放緩了你的訓練進度,你和他們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好嗎?

  「真的很奇怪。之前老邱跟我閒聊,說組長是人形自走冰箱,常年恆溫零下,喜怒無常不好惹。一開始我不信,後來我瞭解到,整個事務局對他的評價都是這樣,但——他給我的感覺卻並非如此。」江沅的目光落回洗手池,邊搓衣服邊說,聲音低低的,語氣裡滿是狐疑,「他對我似乎格外耐心。」

  「他不會有什麼企圖吧?說起來非常奇怪,他說他有過非常多的身份,活了成百上千年。但一個人,怎麼能活這麼久呢?而且活這麼久,會被周圍人發現異常吧?電視劇裡,不老不死的吸血鬼通過遷移住址來掩飾自己年齡不變,你說,他是不是通過奪舍來延續生命啊?」

  阿充:「……」

  阿充有些佩服江沅的腦洞,但這種時候,不得不擺正態度,為自己辯駁一下:「他不是的。」

  「不是的?」江沅輕輕蹙起眉,把目光挪向鏡面重的充電寶,「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朔北這個人的人品還是很好的,不會做那些事情,這個是事務局上下有目共睹的事實。」阿充覺得這個問題回答起來也非常艱難,他斟酌一番,以一種恰當的、聽上去不會讓人疑惑的語氣說:「他大概是……出於別的原因,才對你這樣好的吧。」

  江沅「嘶」了一聲,抬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比如想收我當徒弟,所以跟管兒子似的管我?」

  阿充花了半分鐘,憋出一聲「大概」。

  江沅覺得大佬這番操作很奇葩很極限:「但他什麼都不說,甚至連個暗示都不給,萬一有什麼得道高人看中我骨骼清奇、天賦異稟,搶先一步把我拉進師門了呢?」

  「可是江沅沅,你換個角度想,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朔北更厲害、資歷更深的降妖師嗎?」阿充低笑一聲,壞著心眼引導。

  「似乎……沒有?」江沅一陣思考。那些所謂的世家和門派,連個空間術都藏得跟寶似的,大佬卻大大方方,不做任何計較便傳授給他,這樣相比,至少在氣度上,大佬遠勝他人。

  阿充反問:「既然這樣,你會拜別人為師嗎?」

  「那應該……不會?」江沅道。

  「這不就行了。」阿充的語氣透出些許愉悅,「你先去吃早飯,朔北已經吃過了,桌上是給你留的,衣服我來幫你洗。」

  江沅又搓了幾下襯衫上的污漬,但痕跡沒有半點消退跡象,他喪氣搖頭:「常規手段肯定洗不乾淨了。」

  阿充:「試試漂白劑?」

  「用漂白劑會把衣擺和口袋上的刺繡給弄壞的。」江沅斂著眸拒絕,「就這樣吧,命裡無時終須無。」

  說完,他戳開水塞放水,把一團糟的襯衫丟進旁邊的垃圾桶,選擇眼不見心不煩。

  他的低落情緒讓阿充很難受,阿充放輕聲音:「我幫你再買一件。」

  「那提前謝謝你。」江沅笑了笑,很顯然沒放在心上。

  他把手上的泡沫沖乾淨,轉身去衣櫃取出新的衣褲,帶進浴室放好,嘩啦一聲擰開花灑,開始沖澡。

  半個小時後,江沅吹乾頭髮,走到客廳。

  朔北沒回來,江沅對此毫不意外,畢竟大佬總是很忙。他坐進沙發裡,把罩在早餐上的結界捏碎,捏起一個春捲。

  因為結界的關係,隔了這麼久,早餐們依舊保持著適宜入口的溫度,春捲的餡兒是切絲的胡蘿蔔、豆腐乾,以及少量豆芽和肉末,調料比例恰當,外皮酥脆不油膩。

  江沅又喝了口豆漿,甜度剛剛好。

  一種名叫飯後幸福症的病開始發作,江沅對朔北的好感上升了些。

  他覺得如果自己真成了朔北徒弟,那似乎還不錯,訓練雖然苦了點,但至少在吃的方面不會被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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