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一個真爹
顔久被求婚了。
顔久咬著手指頭滿臉愁容的思索。
周思淵有點跪不住了。
最後還是顔久發揮了九爹的精神揮了揮手:「先戴上, 起來說話, 你這樣我老想喊你平身。」
周思淵:……
顔久一屁股坐在周思淵的床上,拍了拍旁邊的空地示意周思淵坐下。
周思淵挑了挑眉, 依稀記得顔久剛知道自己是周思淵的時候言語裡都是尊敬,剛認識的時候態度良好,現在這是怎麽了?
周思淵坐在顔久剛拍過的地方也在認真的思索。
可能這就是溺愛吧。
被寵的無法無天。
周思淵問道:「怎麽了?不願意?」
顔久把兩條大長腿拽上床盤起來, 正襟危坐的看著周思淵:「其實剛才那個氣氛我應該是回答你『我願意』的,然後我的回答也是我願意, 但是這個事吧…太正經了, 我就算答應了也不能作數, 所以這次求婚不算。」
周思淵琢磨了一下:「既然你答應了,那等你年齡够了就可以領證了。」
顔久呵了一聲:「到時候你還得再求一次婚!」
周思淵皺著眉頭問:「爲什麽?」
那不是還要再跪一次?
顔久一脚踹過去:「哪那麽多爲什麽?咋的不願意啊?我跟你說過兩年我還是個年輕的小仙女你可不一定了,你不好好問問我誰知道我願不願意嫁給你啊!」
周思淵都被踹出來條件反射了,手疾眼快的抓住了小姑娘的纖細的脚踝。
顔久癟了一下嘴,伸出另外一隻脚踹過去, 周思淵伸出另一隻手抓住了小姑娘的另外一隻脚踝, 向下一拉, 用腿死死的扣住了小姑娘的腰, 然後抓過小姑娘的兩隻手就壓在了腿下。
周思淵扯鬆領帶:「顔久你最近很囂張啊。」
顔久開始冒冷汗。
周思淵剛回來兩天,這幾天好像是自己作的有點過分啊哈哈哈。
眼瞅著周思淵開始解西服扣子,周思淵皺著眉頭居高臨下的看著顔久,手的動作開始展現出更多的肌膚,從脖頸延伸到鎖骨再到胸膛,顔久咽了一口口水。
周思淵哼了一聲, 從顔久身上起來開始一言不發換家居服。
顔久躺在床上對著燈光眨巴眨巴眼睛,沒了?完事了?不對啊?
顔久吞吞吐吐:「周周你覺不覺得你好像有點什麽事沒幹完?」
周思淵面無表情:「沒覺得。」
顔久坐起來拖著臉看周思淵面無表情的換衣服,眼裡的笑意彌漫了整個臥室。
「生氣啦?」
周思淵冷著臉:「沒有。」
顔久跳下床環住老男人還沒套完衣服的精瘦的腰搖了兩下:「周思淵~」
周思淵不爲所動。
顔久繼續死皮賴臉的笑的諂媚:「小周周~」
「思淵~」
「小淵淵~」
周思淵綳不住了:「幹什麽?」
顔久推著周思淵的腰把周思淵推在了床上,按著周思淵的肩膀直接進行了推倒大業。
顔久看著周思淵的臉,笑容漸漸的隱去,眼裡泛濫而出的是濃鬱的思念,如潮汐翻涌淹住了周思淵的心,周思淵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顔久隨之即來的則是一口嘆氣。
小姑娘的呢喃淹
「周思淵,我好想你了。」
隨之而來的是小姑娘覆上來軟軟的嘴唇和綿長的吻。
這個姿勢周思淵很熟。
熟到顔久貼上來的一瞬間周思淵就輕車熟路的搭上了身上顔久纖細的腰。
一個小時之後,顔久香汗淋漓的在周思淵身下躺屍。
周思淵喘著粗氣趴在顔久身上,顔久格外喜歡這個時候抱著周思淵。
周思淵頭歪在一邊呼吸著氧氣問道:「你那麽喜歡壓著我,爲什麽做的時候不在上面。」
顔久眯著眼睛:「懶的動。」
周思淵:……
然而在這一個小時裡,對面房間裡的兩個人活的比他倆可累多了。
朱家銘拎著兩袋溜溜梅進屋,鄭蓉蓉揪著白色棉麻裙擺在顔久的床上有點坐不住。
朱家銘把吃的放在一邊攬住鄭蓉蓉:「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朱家銘也不傻,說要他陪著看電視却不在自己的屋子,很少吃酸的東西的人忽然要吃酸梅子,一切的一切都太反常了。
他心臟莫名的跳的很快,隱隱有預感,却不敢確認。
鄭蓉蓉沒說話,咬著嘴唇,
朱家銘牽過鄭蓉蓉的手放在手心裡,柔聲道:「有什麽事我們一起承擔,發生什麽了?」
鄭蓉蓉抬起頭看著朱家銘,音色軟糯語氣裡却藏了很大的勇敢。
「我懷孕了。」
朱家銘懵比了。
反應過來之後……
「臥槽啊!!!!!!老子要當爹了!!!!臥槽當爹了!!!你麻痹啊老子要當爹了臥槽!!!史胖子沈一宵楊哥王梓周老九爹老大孫元凱哥小泡菜!!!!老子當爹了!!!!!!」
鄭蓉蓉想捂住朱家銘的嘴已經來不及了,史子昌帶著一群人破門而入。
史子昌掏了掏耳朵:「臥槽啥幾把情况啊哥哥?」
沈一宵滿臉的不可置信:「不能吧?弟妹你是不是整錯了啥的?那愛情公寓裡面陳美嘉還整錯了呢。」
朱家銘上去就是一脚丫子:「你給我滾,我跟你們說老子以後就有兒子了,你們離我媳婦肚子遠點,不然我兒子醜的跟你們似的我就拿亞索和你們排位知道不?」
孫元笑的全是內涵:「你兒子長得和我們像就出事了。」
朱家銘:……
一屋子充滿了喜氣。
鄭蓉蓉的臉都快埋一樓電腦桌上去了。
紅的堪比熟透了的番茄。
朱家銘倒是滿臉准爸爸的喜氣攬著鄭蓉蓉笑的像個傻子:「明天晚上你們打完比賽我請你們吃飯!你們的弟弟來到這個世界上,爸爸高興!」
沈一宵從兜裡掏出了二百塊錢遞給朱家銘。
朱家銘滿臉嫌弃:「你這也太少了吧?買罐奶粉還差個勺呢。」
沈一宵面無表情:「給我孫子買虎頭鞋的,你別整丟了。」
朱家銘:???
陳翰在一樓仍是認認真真的打著練習模式做最基礎的補刀練習,聽到身後有響聲回過頭去看了一眼,然後立馬轉過臉來繼續認真的補兵。
「怎麽自己下來了?」
蘇凱抱著胳膊站在陳翰身後看著陳翰一個人在上路補兵:「朱家銘的女朋友懷孕了,明晚請咱們吃飯,沒意思就下來了。」
陳翰的手頓了一下,漏掉了一個前排兵:「鄭蓉蓉懷孕了?」
反應過來馬上放了一個技能拉回補兵的節奏,語氣裡摻雜了些顯而易見的懷念:「我們這一代裡,他動作最快。」
蘇凱道:「你們這一代?」
陳翰雲淡風輕的解釋:「我們這一馬上要被淘汰的一代。」
蘇凱看了看陳翰的手,又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補兵數還有時間,就明白了些。
蘇凱輕笑了一聲,在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了下來:「人家退役了媳婦孩子熱炕頭,你退役了只能去開直播當個過氣網紅。」
陳翰退了游戲,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比起二樓的吵鬧,蘇凱和陳翰都更喜歡安靜。
陳翰拿起茶几上周思淵的烟盒,手法熟練的敲出一根烟叼在嘴裡,拿起打火機點上,姿勢熟練,連滄桑感都與老烟槍周思淵所差無幾。
陳翰拿著烟盒讓了一下蘇凱,蘇凱想了想也拿起一根叼在嘴裡,點燃。
蘇凱其實是個喜怒不言於表的人,對於和朋友如陳翰這樣的人聊天,他能做的也只是說話的時候嘴角帶了些若有若無的微笑,嘴角彎起的弧度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陳翰吸了一口烟道:「如果我不認識你,我一定覺得你是一個城府很深的人。」
蘇凱彈了彈烟灰:「人不能光看表面,更不能只看某一瞬間,一個是膚淺,一個是片面,都不可取。」
蘇凱重新把烟叼回嘴裡:「就像我不知道你還會抽烟一樣。」
陳翰往沙發上一靠:「抽烟麻痹神經,對電競選手來說不是個好東西。」
蘇凱笑了一聲:「爲了夢想?」
陳翰神色在烟霧裡有些恍惚:「我,周思淵,吳蒙,朱家銘,史子昌,是現在還在電競賽場上的最老的一批人了,周思淵從一開始就離這個夢失之交臂了,只是他選擇了另外一條路,打算殊途同歸。」
陳翰低下頭,腦海裡都是當年剛入電競圈時的情景,幾個人第一次穿上隊服,成立戰隊,兄弟、夢想、榮譽、青春。
時過境遷,歲月更迭。
那幾個毛頭小子,有的人穿上了西裝成熟穩重,有的人帶領一支隊伍在陣厮殺,有的人爲了新的追求不擇手段,有的人爲了初心不離不弃,也有的人,還沒等怎麽樣就完成了人生理想的一半。
陳翰也笑了下:「我們都是普通人,爲了夢想總是要丟點什麽,戒烟戒酒,昏天黑地抓緊一切時間努力rank。這點你不是最有體會了嗎。」
陳翰扭過頭去看蘇凱,蘇凱看著陳翰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高中時候的晚自習幾乎都是在學校旁邊的網吧裡度過。
那個時候還是他們嘴裡的問題學生、差生,現在也是一大群電競人心裡被寄予了抗韓、爲國爭光的英雄。
陳翰往樓上看了一眼:「但是這世界本來就不公平,有些人就是可以輕而易舉拿到你所想要的所有東西。」
蘇凱彈烟灰的手頓了一下:「顔久?」
陳翰看著他的反應,樂了。
陳翰掐滅了烟,仿佛是大喘氣一般把下半句說全:「這種人就好像是中國的乒乓球選手,雖然令人憤慨,但是不代表不令人尊敬。」
蘇凱無意識的舒了一口氣。
抬起頭却看見陳翰看著他。
「怎麽了?」
「剛學會抽烟沒多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