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〇

　　“哇！”、“上啊！”、“叮叮當……”、“在這邊……”、“哈哈……”、“砰——”、“快過來！”、“哪裡逃——”、“轟！啪啦！啪啦兩邊人馬，立即混成一團。當然，這些小門徒哪是小邪的對手，約過半晌光景，神武門已死傷過半，眼看就要敗下來，這時候鐵公雞倉皇叫道：“快退！”剩下二十餘名傷兵，這才翻身掠出客棧，往鎮西逃去。

　　小邪拍拍手，笑道：“阿三、阿四，收錢去。”

　　阿三笑道：“收多一點，最近開銷很大。”

　　阿四笑道：“對！眼看冬天就要過了，衣服也該換換啦！”

　　小邪丟下銀子，返身已和阿三、阿四走出菜館，往鎮尾那家“春花院”行去。

　　“春花院”是神武門分舵的地盤之一，妓女百餘名，規模不小，現在是營業時刻。只見裡面尋芳客，鷹鷹燕燕混雜一堆，還不時夾纏一些淫穢的笑聲，說話聲……

　　小邪這時已站在春花院門口，他可沒上過妓院，有點懼怕，推了一下阿三道：“阿三，這就看你啦！我還沒進過妓院呢！”

　　阿三尷尬笑道：“我也是，我看阿四好了。”

　　阿四叫道：“阿三你少來，每次壞事都往我身上推，差勁！”

　　三人就在門口拉拉扯扯，推三阻四。

　　話未說完，老鴇子及龜奴已將他們拉進去。

　　老鴇子也不管和尚不和尚，只要有錢賺，尼姑也可以。她笑道：“大爺！

　　少爺！和尚爺！來來來！我為你介紹本院最有名的麗香姑娘，包您滿意，看看就知道了。”一拉進大廳，立即有十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圍了上來，個個笑臉頻顏。

　　老鴇子笑道：“小公子，您可有中意的？”

　　小邪道：“沒有，差差差！再找點漂亮的來，大爺有的是錢。”他一揚手已丟給老鴇子十兩銀子。

　　老鴇子這可嚇昏了，馬上叫道：“多謝小公子給賞，馬上來，我去叫昨天剛來的小姑娘，還沒開苞呢！小公子你好福氣啊！你等等！”說著她往後跑。

　　小邪邊躲邊笑著，他在欣賞阿三和阿四兩人的表情，但他自己何嘗不是被追得落荒而逃。

　　突地——“放開我！我不要，求求你們放開我，嗚……”有女子哭叫聲已傳出來。

　　老鴇子叫道：“放什麼？你家人早已將你賣給我了，放你去哪裡？今天開始給我接客，否則打死你！”她拿起竹枝就往小姑娘背上抽。

　　“放開我——求求你——放開我，嗚……放開我……”姑娘淚流滿面，哭訴祈求著被老鴇於拉出來。只見她年約十六、七歲，青色布衣，面貌甚清秀可人。

　　老鴇子叫道：“我放你？誰放我？老娘我也是過來人，忍著點去接客吧！

　　省得受皮肉之苦。”

　　“不，我不要，放開我，嗚……”姑娘在掙扎。

　　老鴇子，叫道：“不要也由不得你！”揚起竹枝就要抽姑娘背部。

　　小邪本來對妓院是有點好奇，但看到這小姑娘如此可憐，立時覺得心情不好受，他大吼道：“住手——”

　　他這天下第一吼功，震得妓院每個人都血氣翻騰，呆愣地站在當地。

　　小邪道：“老鴇子將那小姑娘放過來。”

　　老鴇子本被驚住，但又聽小邪要這位姑娘，立即高興的道：“好！好！

　　小翠還不趕快過去！”她將小翠往小邪推去。

　　小翠被這一推，跌在地上哭了起來，甚是無助。

　　小邪走過去將小翠扶起來。

　　小翠以為小邪是嫖客，驚叫道：“放開我！大爺，我求求你，嗚……你放我走，嗚……求求你……大爺……”她哭得好傷心，想掙開小邪雙手。

　　小邪放掉她，笑道：“救星來啦！小姑娘救星來啦！別哭，馬上就讓你走。”

　　小翠聞言，煞住哭聲驚道：“小公子，你要救我？”

　　阿三笑道：“小姑娘，你快過來，本幫幫主是要救你沒錯，快過來！”

　　他向小翠招手。

　　老鴇子一聽知道是找碴的，她立即想拉住小翠，但她快，小邪更快，身形一閃，已擋在老鴇子身前。

　　小邪笑道：“老鴇子，這小翠值多少錢？我要買下她，你說個價吧！”

　　老鴇子對小邪剛才一出手就是十兩銀子，已認為小邪是只肥羊，她道：“一千兩白銀，否則不賣。”

　　群妓都驚嚇得出聲，一千兩的價錢，她們可沒聽過。

　　小邪哪有這麼簡單就被坑了，他反問小翠道：“小姑娘你是多少錢被人賣到這裡來的呢？”

　　小翠幽幽道：“是我叔父將我賣到這裡來，一共五十兩銀子。”

　　小邪罵道：“奶奶的，五十兩一個人，他媽的搞什麼鬼！”他大吼起來。

　　老鴇子見保鏢已過來，膽子也大了，她冷笑道：“有事嗎？大公子，一千兩，否則不放人。”

　　小邪叫道：“放不放？”

　　“不放！”

　　小邪霎時憤怒已極，大悲掌一揮，帶起一股勁風已打向前面那四名保鏢，叫道：“你們找死！”

　　“哇——”一連四聲慘叫，四名保鏢不曉得怎麼回事，已被小邪掌力震得口吐鮮血，飛身往後摔在地上，昏死過去。

　　老鴇子這一嚇，差點嚇死，妓女們也驚駭地四處亂竄，懼叫聲不絕於耳。

　　小邪厲道：“老鴇子，幾兩銀子？”

　　老鴇子哪裡還敢叫價，冷戰打得牙齒咯咯作響，迸出幾字“五……十兩。”

　　小邪向妓女們叫道：“還有誰要走的，站到一邊去！”手往門口一指。

　　這一叫，立即有十幾名妓女低著頭走到小邪背後，她們何嘗願意呆在此地。

　　小邪對著這些妓女道：“你們這些可憐的女人，老鴇子有沒有欠你們錢呢？照實說，我幫你們要。”

　　“五十兩、一百二十兩……七十兩……六十五兩……四十六兩……”

　　妓女們個個傷心地流下淚來。

　　小邪對老鴇子叫道：“你都聽到了吧？還不快給我拿來！”

　　老鴇子直叫“是是是”，返身奔入後院，不久拿出許多銀子，一一還給那些要離開的女孩們。

　　小邪又拿出五十兩丟給老鴇子，他道：“這是小翠姑娘的賠金，本來我想把你這家妓院給燒了，但為了她們那些可憐的女子沒地方去，所以放你們一馬。回去告訴你們神武門的東家渡永天，叫他少做缺德事，少逼良為娼，否則他會死得很快。這筆帳算在我楊小邪的頭上，你們要是再為難這些姑娘，我就殺了你們，老鴇子你過來。”

　　老鴇子不敢違抗，已懼怕地走過去。

　　小邪在她身上戳了幾指，再從懷中拿出一顆藥丸，丟在她嘴裡，逼她將藥丸吞下。

　　小邪道：“這是苗疆蠱蟲，你要是再做壞事，蠱蟲會吃掉你的腦髓，你不作壞事，蠱蟲也安心地與你同樂，滾吧！”手一推，將老鴇子推開。

　　阿三問道：“小邪幫主，不收錢啦？”

　　小邪搖頭道：“不要了，看看她們可憐得要死，我們再收錢，老鴇子一定要她們多接客，這種事不能干，我們走吧！”說完就往外走。

　　“相公我……”小翠叫著已追向小邪。

　　小邪向那些要離開的女子及小翠道：“你們要走就走吧！也不用謝我了，天下可憐人太多太多，我能碰上就伸手，不能碰上你們就得相信命運了。”

　　眾姑娘含淚地道聲：“謝謝公子。”已走出妓院消失在街道上。

　　小邪和阿三、阿四這才走出妓院，往街上走去。

　　“相公我……”小翠又追上來，她有點羞澀和無奈。

　　小邪停下來笑道：“小姑娘你有困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