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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子野心/顛覆》第41章
41、洛衍之VS溫徹

  但是沒想到,整整二十多分鐘,洛衍之都在看手機。

  好像溫徹是他玩手機順帶解決的一件事。

  原本遲到的溫徹,反而成爲不爽的那一方了。

  「怪不得,周夏那麽討厭你。」洛衍之放下手機,站起身來。

  「你說什麼?」

  「周夏這樣的女孩子,很有原則,無論對別人或者對自己的事情都很認真。」

  洛衍之笑了笑。

  「如果她約了你,你遲到耍大少爺的派頭。她不會等你,時間到了,會直接走。」

  洛衍之心境平和地說完,就上了拳擊台。

  溫徹咬著牙,如果真的是周夏約他,他怎麼可能會遲到?

  「溫徹,你不需要熱身嗎?」

  「拿你熱身。」

  溫徹翻身上了台,打量起洛衍之。

  本來他以為這個男人也就是臉長的好看,嘴皮子厲害,沒想到他身上竟然有肌肉。

  而且和自己這種從健身房裡練出來的肌肉不同,洛衍之的肌肉幷沒有誇張地顯示男性荷爾蒙。

  相反,他的線條緊碩,像是刻意收斂了自身的攻擊力一樣。

  「那好吧。」

  洛衍之無所謂地說。

  溫徹的眼睛死死盯著洛衍之,身體移動著。

  他想看看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竟敢對他挑釁!

  誰知道溫徹第一拳還沒揮出去,對方的拳頭已經迅雷不及掩耳砸在了他的臉上。

  迅猛,果決,破風而來。

  完全超乎意料之外,溫徹的耳朵裡一片嗡嗡響。

  疼痛來襲,溫徹懷疑自己的鼻子是不是被砸歪了。

  他隔著拳擊手套摸了摸,鼻血流了下來。

  溫徹咬牙切齒地咒駡了一聲,這傢夥想死!

  「醒神了嗎?溫徹。」

  和剛才帶著調侃的微笑不同,此時的洛衍之眼底泛著寒光,周身流露出冷冽的氣場。

  那是一種浴血之後的强悍,被無數次打壓之後仍然奮起逆襲的凶狠。

  「廢話!」

  溫徹剛站穩,立刻就蓄力以最快的速度一拳揮了過去。

  衍之穩健地防守了下來,在縫隙之間,又是一拳淩厲而出,直擊溫徹的面門。

  溫徹被衝擊到牙套差點都掉出去。

  他向後一個踉蹌,狼狽感涌上他的心頭。

  「就這樣?你到底有沒有跟著師父好好學?」

  洛衍之低下眼,就像是大人在看一個幼兒園裡無理取鬧的小孩兒。

  「你得意什麼!」

  溫徹上前,又要攻擊洛衍之,但對方還是十分迅速地避開了。

  「你平時氣勢淩人,擺著溫家大少爺的譜,有哪個拳擊教練敢呵斥你?敢真的教你--」

  又是一拳,洛衍之毫不留情打中了溫徹的鼻子。

  溫徹同一個地方再度受創,疼得眼冒金星,靠在柱子上,胳膊一蹭,另一側的鼻血流下來。

  「你他媽--」

  這一次,洛衍之懶得和他浪費時間,直接一拳將他擊倒在地,順帶膝蓋死死壓在了溫徹的小腹上。

  溫徹正要掙扎,洛衍之瞬間一拳砸下來,如同泰山崩塌。

  溫徹閉上眼,洛衍之的拳頭只是死死抵在了他的額頭上。

  「你給我聽好了,溫大少爺。你送給蒙總的那幅陳年遙大師的《蓮葉戲蝦圖》是贋品。」

  溫徹猛地睜開眼睛,看著洛衍之那雙眼睛裡,泛著狡黠的光。

  「你想說什麼?」

  「那幅畫的落款,是二零零三年。」洛衍之笑了笑。

  「所以呢?」

  「在二零零一年的時候,陳年遙大師傷到了手腕,在之後五、六年的時間都在修養,閒暇練習左手畫畫,所作多爲花草,以蘭花居多。 」

  溫徹一聽,一股寒意湧上心頭。

  他送給蒙總的那幅畫,是贋品。

  「你說,如果我要是一不小心對蒙總說了,會怎麽樣?」洛衍之笑著拍了拍溫徹的臉頰。

  「你--」

  「因爲找到這幅畫去討好蒙總,你爸爸事後應該也給了你買畫的錢吧?幾百萬,還是上千萬?你都用到哪裡去了?」洛衍之又說。

  溫徹有種被人踩中了尾巴,疼的要命却不能吱聲的憋屈感。

  「還記得那天,蒙太太手機裡那幅畫的照片給所有人看嗎?周夏看了很久,你覺得是爲什麽?」

  「她……她看出來了……」溫徹楞住了。

  他以爲自己天衣無縫,他買的是陳年遙學生模仿老師的作品,像足了□□成,但沒想到穿幫了!

  「對啊,她看出來了。你以為她為什麼看不上你?」洛衍之放開了溫徹,站起身來。

  溫徹一坐起來,鼻血又流了下來。

  「溫徹,如果我把你送價值千萬的假畫給蒙總的事說出去會怎麽樣?」洛衍之的唇角勾起。

  溫徹死死地盯著他:「你敢!」

  「我為什麼不敢?只要我說了,你們溫家一直累積起來的信譽,就完蛋了。你真的以為那只是一幅畫嗎?那也是你們的誠信和家族榮譽。」

  洛衍之的聲音清晰無比,却又沉重地壓在溫徹的胸口上,像是要碾碎他的骨頭。

  「在周夏的眼裡,學歷、見聞和財富幷不會成爲她考量朋友的標準。」

  「如果你只讀過初中,她不會跟你聊艱深難懂的專業知識,她還是會跟你做朋友。」

  「如果你沒見識過外面更廣闊的空間,她會跟你聊你現在的生活,只要你品行端正,她會尊重你。」

  「如果你沒有錢,那更沒關係了。她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名牌包,沒有任何貴重的首飾,她把自己當成平民百姓。」

  「但是,如果你本身就品行不端,沒有誠意,她會很討厭你。這就叫做,道不同,不相為謀。」

  洛衍之轉過身去,離開了拳擊台。

  當洛衍之離開的時候,溫徹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忍不住開口問:「你明明拿那幅畫來威脅我就可以了,爲什麽還要約出來打拳?」

  「如果這是名利場裡的爭鬥,你犯的這個失誤足够我讓你們溫家焦頭爛額。但是周夏是我喜歡的女人,我當然要光明正大跟你較量。」

  洛衍之回答。

  他走了,溫徹站在那裡。

  他有滿心的懊喪。

  這種懊喪不是喝幾天酒,出去飈車或者乾點什麽出格的事情就能疏解的。

  他不如這個男人。

  從思想到能力,他都比不上。

  哪怕洛衍之不是什麼企業家的兒子,沒有財富來裝飾身份,他仍舊優秀出衆。

  溫徹知道,如果沒有溫家,自己一文不名。

  但是洛衍之不一樣,他好像什麼都沒有。

  卻又……什麼都有。

  兩天之後,溫之行見到了軸承工廠的幾位老工程師。

  聊著聊著,老工程師就說起了路拓集團最近幾次收購之後進行的大規模裁員。

  他們不約而同地擔心起來,如果軸承生產子公司被路拓收購,那麼從前的工人們該何去何從。

  溫之行蹙起了眉頭,想了很久才問:「如果睿帆,願意保留所有的技術高管和工人,你們願意跟著睿帆嗎?」

  老工程師立刻就笑了:「如果是那樣,我們當然願意。別的不說,周林老先生還是尊重技術和工人的。」

  「我明白了。」溫之行點了點頭。

  幾天之後,路拓集團就得到了消息,溫之行一力促成了睿帆集團與nw集團的董事會及高管層,就軸承子公司的收購展開了談判,而且進展相當順利。

  路力雄看到這則消息,差一點拿起桌上的煙灰缸砸自己的女兒。

  「你到底哪根神經搭錯了?你非要跟著溫徹去欺負周老的孫女!你知不知道溫之行最討厭這種事情!」

  「爸……你怎麼又兇我啊!明明是溫徹想教訓周夏,我只是幫了他一下而已!難道我幫溫徹,不是搞好我們兩家的關係……」

  「你腦子是水泥灌的嗎?啊?幫溫徹?溫徹殺人放火你也幫?你一天到晚都跟什麼人混在一起啊!」

  「我從小就跟溫徹一起玩!我跟什麼人混一起,你不知道嗎?」

  路力雄差一點被女兒氣到腦梗。

  「我不說周夏,我就說周揚塵……周揚塵從前是不是跟你們一樣,飈車!泡吧!大學差點沒考上!可你知道他現在幹什麼嗎?」

  「他能幹什麼啊…… 」路瑤一臉嫌棄。

  「他?周揚塵代表睿帆和nw談判了!談判結束了,溫之行還特地叫了周揚塵去陪nw的董事們吃飯!人家已經能獨當一面了,你還在做米蟲!」

  路力雄那個憋火啊。

  怎麽周家的孩子都出息了?自己的女兒還是爛泥巴扶不上牆呢!

  當睿帆和nw還在談判進行中,周夏是緊張的。

  雖然自己幷沒有進入睿帆,但她很清楚這件事對於爺爺的重要性,以及對於周揚塵,這是他進入睿帆核心層的重要一戰。

  周夏呼出一口氣,低著頭來到電梯前,良久都沒摁下摁鈕。

  輕輕的笑聲在耳邊響起。

  周夏一側臉,就看見了洛衍之。

  她瞬間想起了這個男人的懷抱,他的呼吸,他在她耳邊說話時的溫熱氣息。

  仿佛被電到了,她立刻向旁邊挪了一步。

  心臟狂跳了起來。

  她扣住了自己的手腕。

  不要跳那麼快……

  不要跳那麼快……

  她很想用力捶打自己的胸口,周夏啊,周夏,你怎麽這麽不爭氣呢?

  「你去看你爺爺?」洛衍之用很平靜的聲音問她。

  「嗯。」

  「是你爺爺打電話叫你過去的吧。」洛衍之的雙手揣在口袋裡。

  就好像是故意讓周夏感覺到安全一樣,他不會一把抱住她,不會把她勒入他的懷裡,不會困住她。

  「你怎麼知道?」

  如果是睿帆和nw的談判進展,洛衍之知道,是很正常的。

  但周老打電話叫周夏去吃飯也能被他猜中,難道這傢夥真的在墻上裝了竊聽器?

  「你那是什麽表情啊?」洛衍之笑了,「我們來打個賭吧。」

  「賭……賭什麼?」

  「賭今天,你爺爺把你叫過去,是爲了什麽。」

  「你還能知道我爺爺的想法?」周夏覺得神奇。

  「對啊。」

  一定又是這傢夥在故弄玄虛。

  這時候,電梯門開了,周夏猶豫著要不要走進去。

  洛衍之進去了,伸出手摁著電梯摁鈕。

  「進來吧,還是你怕我?」

  「我不怕你。」

  周夏走了進去。

  洛衍之靠著一邊,周夏站在另一邊。

  「周老這一次叫你過去,是爲了說服你進入睿帆。」

  「可是爺爺也支持我回去深造!」

  「因爲周老看出來了,在整個睿帆,有誰能一心一意幫助周揚塵的,就只有你一個。」

  「啊……」

  「睿帆的高層很保守,缺乏遠見。周老需要周揚塵這樣的年輕人,給睿帆一點血性和開拓的勇氣。但是他孤掌難鳴,周老需要你進入睿帆,對周揚塵鼎力相助。」

  電梯門開了,洛衍之先一步走了出來。

  周夏跟在他的身後,追了兩步:「你還能料到我爺爺的想法?」

  「所以這是一個賭。我還賭你,會答應。」

  看著洛衍之那言之鑿鑿的樣子,周夏有點來氣。

  難道洛衍之真的無所不知,無所不能言了?

  「你要是賭輸了呢?」周夏問。

  洛衍之歪著腦袋,看著周夏。

  「我要是輸了,就從這棟公寓裡搬出去。以後一句話都不跟你說,再也不打擾你的生活。」

  那一刻,周夏楞住了。

  洛衍之能够輕易地把這樣的話說出口……

  什麼叫做「一句話都不跟你說」,什麼叫做「再也不打擾你的生活」?

  你說你喜歡我,但是一個賭就能讓你放棄這一切?

  你的喜歡是多麼容易放棄?

  周夏覺得自己是一個傻瓜。

  去見溫徹的那個晚上,自己是真的信任他,甚至於依賴他。

  她放膽喝下去的每一口酒,都是因為她覺得洛衍之一定會來救她。

  他一定計劃好了爲她擺脫困境的方法。

  她在心裡默念這個男人的名字。

  然後他就真的來了。

  他的聲音,他的懷抱讓她可以放心地睡下去。

  當她從他的懷裡醒來,看見他的第一眼,也許是害怕。

  因爲自己和一個男人睡了一整個晚上啊。

  但之後每當她回想起來,她都有一種淡淡的喜悅。

  他什麽都沒有做,還保護了她。

  周夏的眼眶紅了。

  她扣緊了手指,不讓眼泪掉下來。

  「那如果你贏了呢?」

  「讓我吻你。」

  「什麼?」

  洛衍之的手指伸過來,輕輕蹭過周夏的眼角。

  「你以爲我看不出來,我說要放弃你,你快哭了嗎?」

  周夏立刻向後退了一步。

  「我知道,其實你沒有安全感。你擔心就算我真的是喜歡你的,我們之間也有很多不確定。」

  周夏看著對方。

  「你怕我給你的承諾,就想你父親說每天都會去學校接你回家一樣,最後都會讓你傷心難過。」

  周夏的肩膀輕輕顫抖了起來。

  洛衍之指了指地上。

  正方形的瓷磚一塊接著一塊,拼接在一起。

  她和他之間,正好是一道縫隙。

  洛衍之邁開了腿,跨了過來。

  「你看,多容易。」

  周夏站在那裡,她本能要後退,但是她却抬起了頭,看著洛衍之的眼睛。

  「我不是要輕易放弃你,我是要你知道,我破釜沉舟。不成功,就成仁。」

  說完,洛衍之就轉身走了。

  周夏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來。

  她的思想放空,很久之後,她的手機響起,是周家的司機問她下樓了沒有,她這才醒過神來。

  當她回到了周家,才發現玄關有一雙女士休閒鞋,款式有點眼熟。

  張秘書笑著說:「快上樓吧。你媽媽回來了。」

  「什麼?我媽媽?」周夏再回頭看一眼那雙鞋,這才反應過來,那是她媽媽薑河的!

  她迅速換了拖鞋,吧嗒吧嗒就跑了上去。

  在二樓的露臺上,周老正眯著眼睛思考著棋局,他的對面坐著的就是周夏的媽媽薑河。

  周老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你快一點,都一分鐘過去了!」

  薑河穿著牛仔褲,上身是簡單的t恤,因爲長期在非洲的醫療隊工作,皮膚被曬成了健康的小麥色。

  她托著下巴,仿佛在思考重要的手術方案。

  「哪有一分鐘那麼久,頂多三十秒。」

  說完,薑河落了子。

  周老立刻就要接著下棋,薑河忽然抬住了周老的胳膊,「等等!等等!我下錯了!」

  「落子不悔真君子!」

  「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你一個長輩,不是該讓一下晚輩嗎?」

  薑河立刻把自己的棋子換了位置。

  周老那個氣哦,鬍子都吹起來。

  「哪裡有你這樣下棋的?」

  「那你別找我跟你下啊!」

  「我家淩生下棋沒你這樣!」周老還氣著呢。

  「那你叫淩生陪你下啊!」薑河懟回去。

  周老梗住了,提起自己的兒子,泪花都在眼睛裡閃爍。

  薑河立刻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我說錯話了好吧,我說錯了!你別哭!」

  周老氣了:「誰說我要哭了?誰說我要哭了!」

  周夏站在那裡,看著他們兩個,只覺得哭笑不得。

  「爺爺,媽媽,你們下棋呢?」

  周老爺子眼睛一亮,立刻起身,走過來抓住周夏的手說:「走!我們下樓吃飯!不理這糟心的兒媳婦!真不知道你爸看上她什麽了!」

  周夏頓了頓,剛才爺爺說「糟心的媳婦」,那就是承認媽媽了?

  薑河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跟在他們身後下了樓。

  這時候,周淩玥以及周淩書夫婦都來了。

  周淩玥顯得比平常都要安靜,既沒有打電話,也沒有和自己的二哥說什麽。

  看見周老的時候,叫了一句「爸爸」,然後見到周老身後的薑河,頓了頓。

  周老用拐杖指了指薑河,說了句:「你嫂子。」

  「……大嫂。」周淩玥很驚訝,她看向二哥周淩書。

  周淩書點了點頭:「嫂子。」

  周老拍了拍身邊趙韵的手背,對薑河說:「這是淩書的妻子,趙韵。」

  「大嫂。」趙韵抬起眼來,很溫順地對薑河說。

  「我知道,我先生的手機裡還留著他帶著你、小玥還有淩書去栖霞山夏令營的照片。」

  「好了,吃飯吧,有什麽飯桌上聊。」周老拉著趙韵,來到了餐桌前。

  「阿塵不回來嗎?」周夏問。

  「溫總給阿塵引薦了幾位nw的董事,他們要一起吃飯。」

  「哦。」周夏有些拘謹地挪動了一下腰。

  以前周揚塵老在飯桌上跟她抬杠,她是真的很想用筷子打他。

  今天他不在了,周夏反而不自在了。

  周淩玥看了一眼低著頭的趙韵,開口問:「爸爸,大嫂回來您也不提前跟我們說一聲。我看您和大嫂相處的還挺好啊。」

  到底發生了什麽,讓原本對薑河心懷不滿和偏見的周老,忽然接納了她?

  還讓薑河回家吃飯了?

  「我在非洲,差一點死了。是你們嫂子做的手術。技術不錯,是個有責任心的大夫。」

  周老輕描淡寫地說。

  但是瞭解周老的人,都明白周老是認可這個媳婦了。

  幷不僅僅是因爲她救了他一命。

  而是周老欣賞那種有責任、踏實肯幹的人。

  這場手術,讓周老發現了這個自己一直不認可的媳婦,其實是自己欣賞喜愛的那一類人。

  「那就好,我們一家人能够冰釋前嫌,解除誤會,應該喝一杯!」

  周淩書舉起杯子,大家都看向周老。

  周老把茶杯舉起來了,周淩玥也趕緊舉杯。

  「大嫂。」趙韵也抬起了面前的杯子。

  放下了杯子,周老就開口了:「你這個女兒,又瘦又小。挑食,不好。」

  薑河看了看桌上的菜,說了句:「誰天天吃白菜豆腐,能不挑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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