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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子野心/顛覆》第29章
29、姜太公釣魚

  洛衍之的胳膊一甩,將周夏的被子挂了上去。

  「還是曬曬吧,回去換個被套。」

  那一刻的感覺,就像是自己第一年到m大讀書的時候,學生公寓的學姐也是這麼幫她曬被子的。

  平實而簡單。

  仿佛洛衍之和普通人沒有什麽兩樣。

  周夏忽然很好奇。

  她搜索過關於cac的一切信息。

  cac是反商業間諜活動的翹楚,也是不少跨國集團非常信賴的商業情報安全顧問和分析團隊。

  商戰世界裡,情報為王。

  按道理,洛衍之應當收入不菲。

  「你一直在看著我,你在分析我,思考著我的生活方式和我收入之間的不平衡。」

  洛衍之的聲音淡淡的。

  周夏再一次覺得神奇,難道自己想什麽,都寫在臉上了嗎?

  「你覺得我在裝窮,故意租到這個老公寓,是對你有所圖謀,對嗎?」

  進入電梯,洛衍之直接開口問。

  周夏也毫不掩飾,直接點頭:「對。」

  「周夏,我進入cac總共是六年。每一次失誤都讓我傾家蕩産。」

  「啊?」周夏看向洛衍之。

  在電梯的燈光之下,洛衍之的眼睛裡有一絲落寞和無奈。

  「傾家蕩産的次數多了,也就沒錢了。」他笑了一下。

  這時候電梯到了她的樓層,周夏這才發現洛衍之竟然也跟著自己出了電梯。

  「你也在這一層嗎?」

  「對啊。」

  洛衍之徑自走到了周夏旁邊的那戶,打開了門。

  周夏楞在那裡。

  直到洛衍之的關門聲響起,她才反應過來--她和他就隔著一堵墻了!

  這絕對有問題!

  只要腦子沒傻的都能看出來洛衍之絕對故意的!

  這座城市那麼大,為什麼好死不死住到南山公寓來?

  住到南山公寓就算了,爲什麽還正好是她的隔壁?

  周夏只覺得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一張網正鋪天蓋地而來。

  「神經病。」

  周夏一臉不高興地打開自己的門,走了進去。

  洛衍之是今天才搬過來的。

  其實,洛衍之想要知道周夏住在哪一層不費吹灰之力。

  但其實他幷沒有告訴助理小梁要把房子租到這一層。

  他不想太刻意。

  所以,當他看到小梁發到他手機上的房屋信息時,他坐在沙發上,反復確認了無數遍。

  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揚。

  就連高恆看見他的時候都說:「你笑得怎麼這麼蕩漾?」

  公寓裡的家具雖然齊全,但是床單被罩等等生活用品全部都沒有。

  洛衍之却迫不及待地去了那間公寓。

  房東一邊把水卡電卡交給他,一邊說了一句:「今天太陽真好,樓頂應該有很多人曬被子吧。」

  一句無心之言,洛衍之却聽進了心裡。

  房東離開了,他就進了電梯,摁了樓頂。

  他有一種預感,他心裡的那個女孩兒一定在曬被子。

  別問他為什麼知道。

  陽光、天空還有被子在太陽下的味道,糅合了屬於周夏的一切特質。

  然後他真的看見了她,哪怕只是被子下面露出的白色球鞋。

  就像是從命運那裡偷來了偶遇,洛衍之的視覺神經在那一刻無限敏銳。

  哪怕是在日光中輕揚的塵埃落在她的球鞋上,他都覺得心臟跟著癢起來。

  「可以麻煩你幫我拉一下被子嗎?」

  屬於她的聲音響起,清澈的,就像樹上無知的蘋果落下來,砸在他的心頭。

  於是裂開了一個洞,血液流過時無所適從,於是只能汩汩而出。

  他走了過去,將被子向下壓的時候,他聞到了屬於她的味道。

  周夏發現了他,想要離開他。

  瞭解她意圖的洛衍之,心裡的那隻猛獸開始狂奔。

  他快步走了過去,如願以償地被她撞了個滿懷。

  當周夏掙扎著要離開他的懷抱,他看見她眼睛裡的防備和抵觸,只好放手。

  可是當她摔倒的時候,他卻像是個偏執狂,不顧一切都想要接住她。

  回到公寓裡,洛衍之背靠著門,仰起下巴,呼出一口氣來。

  像是要將那種衝動和欲渴從身體裡送出去。

  但是當他抬起手腕,看見碎裂了的錶盤,他就想起了手指沒入她髮絲裡的感覺。

  柔軟纖細的,像是等待著被人觸摸的髮絲。

  還有她剛從被子裡露出來的眼睛,讓他真想放弃所有的理性,做盡一切可以填滿自己乾渴的事情。

  但是他捨不得。

  洛衍之嘆了一口氣,轉過身關上門,去買生活用品了。

  隔壁那一聲關門聲太清晰,周夏整個人都震了一下。

  當一切安靜下來,周夏發現自己又開始去想關於洛衍之的一切了。

  他說:「每一次失誤都讓我傾家蕩産。」

  那是什麼樣的失誤?

  他又經歷過什麼?

  周夏發現自己就是水裡的一隻魚。

  無論聽到多少次「看見岸邊的魚餌不要吃」的警告,只要洛衍之將魚鈎拋下來,她還是會咬上去。

  更危險的是,這位姜太公已經住到她的對面去了。

  周夏考慮著,反正暑假都要結束了,自己要不要提早回去m大。

  有了這個想法,周夏决定先跟自己的二叔周淩書說一聲。

  如果直接跟周老爺子說,不知道他會是個什麽態度。

  「是因為要繼續學業嗎?不過你爺爺就要去一趟非洲的a國,我們在那邊投資了一個小學。等他回來了,一家人一起吃個飯,你再回去m大怎麼樣? 」

  「那……那好吧……」周夏點頭同意了。

  周夏掰著手指等爺爺回來,但是周老爺子却在非洲倒下了。

  原因無他,周老爺子剛和那所小學的老師聊完天,就接到來自人力資源部總監霍凝的電話。

  有獵頭公司在調查宮莫容,這說明宮莫容有跳槽的可能。

  更嚴重的是,有員工看見宮莫容和一個女人非常親暱地在餐廳用餐。

  而這個女人是沃達森的高管!

  睿帆的許多股東都在擔心,如果宮莫容真的跳槽去沃達森,會把重要研發機密也帶過去!

  這對睿帆,將是致命的打擊!

  「我們的ceo陳放,要向董事會提出免任技術總監宮莫容!」霍凝說。

  這個消息就像一記重錘,狠狠衝擊著周老的心臟。

  老爺子只覺得胸口一悶,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他被送進了當地的醫院,檢查出來他的心臟冠脉有三根被堵住了,如果不盡快做心臟搭橋手術,會很危險。

  但是老爺子還有別的疾病,一個不小心,就會死在手術臺上。

  那個城市本身比較偏遠,當地的醫療水平有限。

  周老爺子躺在病床上,他對守在一旁的張秘書說:「宮莫容的性格我瞭解,他不會背叛睿帆。」

  張秘書點頭:「一定是高恆!他知道宮莫容和陳放不和,特地策劃了這些東西!」

  周老爺子氣憤不已:「高恒就是爲了給陳放製造'宮莫容即將跳槽'的證據,借刀殺人!除掉宮莫容。」

  更讓周老爺子失望的是,周淩玥和周淩書竟然都站在陳放那邊,一起對付宮莫容了!

  周老躺在病床上,用力咳嗽了兩聲,整張臉都變得慘白。

  「這裡就沒有醫生敢給我做手術嗎!」

  「有一位華裔醫生,是一個在這裡待了很多年的志願者,據說曾經做過這樣的手術。但是我們不確定她的能力……」

  「要麽很可能死在回去的飛機上,要麽死在這裡對嗎?把我帶過來的律師團隊叫過來,我要更改遺囑。」

  「老爺子……您……」

  「如果我真的過世了,周夏必須在周家有話語權。」周老爺子閉上眼睛說。

  當天晚上,周老爺子便被送到了臨市的華人捐助的醫院。

  他在接受麻醉之前,見到了那位即將爲自己動手術的女醫生。

  她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戴著口罩只能看見那雙眼睛。

  鎮定而從容。

  有人不斷跟她强調,周老是多麽重要的人物。

  女醫生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手術室裡我說了算,其他人靠邊。要麽安靜等著,要麽滾蛋。」

  那雙眼睛,周老總覺得很熟悉。

  熟悉到讓他對死亡來臨的恐懼都放了下來。

  當周老醒過來的時候,是第二天的晚上。

  他的喉嚨有些幹啞,張秘書看見他醒過來,總算鬆了一口氣。

  「我還活著呢……」

  「對,那位醫生說手術很成功。您的三根血管裡支架都很妥當,就是以後要記得吃抗凝藥。」

  「給我訂回國的機票。」

  「但是……您還需要多休息… …」

  「只要不會死在飛機上就行!去訂!」

  「喲,看這老爺子精神頭很好啊。」

  帶著調侃的聲音響起,一位年紀看起來四、五十歲穿著白大褂的女人走了進來。

  她的笑容裡帶著自信和果斷的味道,走到了周老爺子身邊,她看了一眼心臟監控的數據。

  「薑醫生辛苦了。」張秘書趕緊起身,「周老,這位就是給您做手術的薑河醫生。她在這裡待了八年,是非常有威望的外科醫生。」

  周老爺子特地起身表示感謝。

  「薑醫生……像您這樣技術高超的醫生,却願意留在這裡做志願者,真的很難得。」

  周老爺子想到睿帆裡那群追名逐利的人,再看看眼前這位女醫生,頓然百感交集。

  薑河笑了一下,眼底是難以形容的惆悵。

  「我的丈夫在這裡奉獻了一生。我只是繼續他想做的事情而已。」

  第二天的晚上,周老乘上了回國的飛機。

  薑河特地派了自己帶的一個學生跟著周老回國,方便一路上對他照顧。

  在路上,周老隨口問了一句:「姜醫生的丈夫是個怎樣的人?」

  「我也不清楚他是個怎樣的人,因爲我跟著薑醫生的時候,她的丈夫已經過世了。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周淩生,薑醫生爲了和他在一起,和家裡鬧翻了跑來非洲,一待就是快三十年。」

  那一刻,周老爺子楞在那裡。

  仿佛一切都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兒子當初的選擇,救了此刻的他。

  眼泪從老人家的眼睛裡滑落下來。

  從來都不是周淩生爲了一個女人跑去了非洲。

  而是因爲他找到了知己,無所顧忌地去追求他的抱負。

  人生的際遇就是這麼奇妙。

  自己爲什麽……爲什麽就沒有多哪怕一點點的耐心,去瞭解兒子愛上的女人呢?

  周老爺子下了飛機,却沒有去醫院。

  他打了個電話給周夏。

  「周夏,爺爺想你了。」

  正在收拾行李的周夏,聽到這樣一句話,正好抬起眼看見父親的照片,眼泪掉落了下來。

  今天,是張秘書告訴她,爺爺差點在非洲回不來了。

  她一直覺得周老爺子對她幷沒有太多的感情。

  但是生死之後,老人的那句「爺爺想你了」讓她心疼起來。

  那時候是晚上十點多,周夏因爲周老的一句話,立刻就趕往周家。

  當她來到公寓社區門口,看見了正開車進來的洛衍之。

  她看都沒看他,就要從小區門口出去。

  洛衍之却停了車,搖下車窗:「這麽晚了,你要去哪裡?」

  「不關你的事。」

  張秘書已經告訴了周夏,爺爺在非洲被氣到心臟病發的原因!

  --因爲宮莫容和沃達森的高管來往過密,幷且有跳槽可能。

  而這一切,周夏敏銳地感覺到是沃達森的ceo高恆在搞鬼,洛衍之就是高恆的狗頭軍師。

  第一次,周夏帶著堅定的决心從洛衍之的身邊走過。

  洛衍之側目輕輕嘆息。

  「周夏,你就不問宮莫容的事情,是不是我策劃的?」

  還用說嗎,肯定是你幹的。

  周夏决定不去咬洛衍之放出的誘餌,大步向前走。

  她站在路邊,準備攔一輛出租車。

  但是洛衍之却將車開了過來,停在了她的身邊。

  「你去哪裡,我送你。」

  「不用。」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安好心?」

  知道你還問。

  周夏向路的另一邊走,洛衍之緩慢地倒車,攔在了周夏的身邊。

  「已經十點多了,你坐出租車不安全。我送你去。」

  你比出租車司機更危險。

  周夏還是不說話,直接大步從洛衍之的車子前面繞了過去,徑直走到馬路對面。

  但是她沒看前面的路燈還是紅燈。

  一輛車正好轉彎過來,眼看著就要撞上她。

  刺眼的燈光讓她楞住了。

  一股力量撈住她的腰,她的小腿瞬間懸了空,她的後背緊貼著一個堅實的胸膛。

  心臟就像不存在了一般,緊接著她被狠狠摁在了車門上,「砰--」地一聲震耳欲聾。

  但那不是與她背脊相撞的聲音,而是眼前男人的手掌。

  「你如果想死,別死在我面前。」

  他看著她,那雙眼睛裡的不是沸騰的怒火,而是倉皇到極點的恐懼。

  周夏緊緊貼著車門,洛衍之的表情讓她覺得可怕。

  剛才那一瞬間就像被觸發的爆點!

  他渾身上下,從緊繃的肩膀到眉心深深的溝壑都在叫囂著,只要她再敢亂動哪怕一絲一毫,他會咬牙切齒讓她萬劫不復。

  「你要去哪裡?」

  洛衍之的聲音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看……看我爺爺……」

  周夏竭盡全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但是她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不可自抑地震顫。

  他們很近,近到哪怕隔著空氣,她也能感覺到他胸膛起伏帶動的熾熱溫度。

  「上車。」

  他的聲音低沉。

  周夏雖然和洛衍之說話的次數幷不多,但是從來沒有見過他發火。

  那聲「上車」帶著低氣壓,從他唇間溢出的氣息帶著毫不掩飾地强制。

  洛衍之退了半步,給了她空間。

  周夏綳著心臟,打開了他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洛衍之駕駛的幷不是什麽豪車,只是一輛普通的福特,低調而實用性强。

  當他坐進駕駛席,周夏下意識向後貼著椅背。

  在狹小的半密閉空間裡,洛衍之的存在感變得極度明顯。

  他扣著方向盤的手指,轉動時手腕形成的弧度,他利落而平穩地換擋。

  他很沉默。

  原本周夏所想的是他送她是爲了「套話」,但是沒想到他連話都不說了。

  越是安靜,洛衍之的一舉一動就越是占據周夏的大腦。

  她的腰上能感受到那一瞬間,洛衍之把她抱回來的力度,像是要將她勒斷一樣。

  風灌進來,周夏却仍舊很熱,她靠著窗試圖讓夜風帶來的沁凉讓她冷靜。

  洛衍之瞥了一眼周夏貼著窗的樣子,終於開口了。

  「沒想到你能那麼討厭我。」

  她討厭他嗎?

  不……她並不討厭他。

  她真正討厭的是不受控制看向他的自己。

  夜風裡夾雜著洛衍之的味道,他的須後水,帶著清冷與孤高。

  這種冷度沒入周夏的鼻間,却像是酒精一般燃燒了起來。

  燒到她坐立難安,乾脆把車窗全部搖下來。

  從這裡去周家,開車要至少四十分鐘。

  大概是看出來了,周夏不願意和他說話,洛衍之打開了廣播,裡面是男人高亢的歌聲。

  --不要闖進我冰冷的愛情,我怕沉睡的夢被你驚醒。無論束手就擒,還是抵擋你的入侵,對我來說,都是挑釁。

  洛衍之抬起手,勾住了自己的領帶,用力向下一拽。

  他側過臉時,頸部富有張力的線條像是要繃斷。

  周夏原本只是想叫他關掉廣播,她不想聽歌,但是沒想到只是瞥了,她就立刻側過臉去繼續看窗外。

  洛衍之心中失笑。

  周夏差一點被撞到的畫面還在他的眼前。

  他知道無論發生多少次,他都會奮不顧身。

  如果不能帶她回來,他願意與她赴死。

  一直以來,都是她在挑釁他。

  挑釁他歷經風雨之後的冷漠。

  挑釁他早就放下的對於信任的渴望。

  挑釁他剛硬如鐵的心臟。

  如果不曾遇到她,也許他人生中很多的選擇會犯更加嚴重的錯誤,走不到今日。

  可她的存在,就不費吹灰之力毀掉他給自己建立的一切生存法則。

  王芳摧毀了他的對弱者的同情,洛成曦擊碎了他對信任和親情的渴望。

  那麽周夏呢,她又將毀掉他的什麽?

  「你現在可以問我一個問題。無論是什麼,我都會給你真實的答案。但是離開了這輛車,你再想問我答案,我不會告訴你。」

  洛衍之需要有什麼平息他內心的恐慌。

  他知道,只有當周夏問出那個尖銳的問題,毫不顧忌將他當成敵人來傷害的時候,心痛也許會平息他對她的渴望。

  問我是不是設計了宮莫容即將跳槽沃達森的假像吧。

  那樣我就必須回答你「是的」,然後也許你會冷哼,也許你會不屑,也許你會生冷的質問。

  我把匕首抵給你,刀尖朝著自己。

  你會用多大的力氣刺進來?

  「我問你,你就會給我你腦子裡真正的答案?」

  周夏側過臉來問。

  「對。」洛衍之沒有看她,而是看著前方。

  他知道自己一旦看見她的眼睛就會心軟,就會後悔。

  「如果你是睿帆的高層,你要怎樣保住技術總監宮莫容?」

  洛衍之的指尖顫了一下。

  這並不是他預料中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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