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零
那小划子也是跌跌撞撞,顛顛碰碰的在礁盤上緩緩劃,有兩次划船的尚且跳入水中去推。
終於小划子在距離雷一炮的小船兩丈不到處停下來。
雷一炮已雙手叉腰的怒目直視過去。
“江岸一陣風”周全卻輕鬆的哈哈一笑,道:
“雷一炮,你果然詐死。”
雷一炮打雷似的道:
“三位應該明白,就算三位入土,白骨成灰,我雷一炮還是不會遽爾輕生。”
呵呵一聲笑,周全道:
“老夫本來就不相信你會發瘋以後投江而死的,不過,你雖千方百計的脫出牢籠,更居心叵測的把那人人覬覦的東西弄走,但終還是被我三人兜在這大海上,哈哈……”
司徒大山突然接道:
“可是趕往普陀山去找那依夫人母女二人吧,哈哈……”
雷一炮絕對想不到會在司徒大山口中聽到這句話,連一旁的依承天與江濤二人也一驚而起的直不愣望著划子上的三個老怪,因為他們找那依夫人母女二人可真算得是千辛萬苦。
也許這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吧!
雷一炮三人也只是知道依水寒一人在普陀山,更只是知道夫人與小姐是被周全三人自太湖西山擄去,而現在——
現在雷一炮的小船本可以勉強搖出這個大礁盤的,但他卻叫搖船的別搖,幾人且靜靜的坐在小船上,坐等周全三人到來。
當然,雷一炮不叫搖船,他是有解釋的。
其一,他不欲把三個老怪惹上普陀山,那會對老寨主十分難堪,因為老寨主已一腿成殘。
其二,他早已迫不及待的要在三個老怪身上問出主母的下落,他豈肯隨意就走的。
這時候,司徒大山突然這麼一說,雷一炮三人當即心中狂喜。
依承天高聲道:
“司徒老人家,你的話該不會又是誑人的吧!”
“醉漁翁”司徒大山一驚,喝道:
“你認識老夫?”
依承天道:
“認識啊,就連他們兩位老人家我也認識的。”
周全突然叫道:
“錯不了,錯不了,這小子果然是開封城中的小癩子,只就一聽他那一口北地口音就知道了。”
祈無水早叫道:
“喂,你可真的是那個吃過我老頭子一頓好酒菜的開封城中小癩子嗎?”
司徒大山也叫道:
“他也啃過我幾隻鴨脖子呢。”
依承天早笑道:
“你三位老人家予人點滴記一輩子呀,不錯,我正是那開封城中被三位老人家整治得死去活來的小癩子。”
周全嘿嘿笑道:
“小癩子,你果然長大了,倒像是換了一張俊男人皮似的,倒是可喜可賀呀!”
依承天忽地一笑,道:
“三位老人家,我依承天找你們三位可真找的好苦呢!”
祈無水捧腹大笑,道:
“新鮮,新鮮,當年我三人,甚至還有那黑龍幫與飛龍寨,全在找你,而且找得廢寢忘食,你卻抽屁股一溜不知鑽進哪個老鼠洞中躲起來,而現在,你小子卻又到處在找我三個老頭子,不用猜我知道,你可是為了找那依氏母女二人吧!”邊手指向普陀山。
便在這時候,周全戟指依承天道:
“小癩子,你剛才自稱什麼?”
依承天不卑不亢的道:
“我叫依承天。”
司徒大山雙目盡赤,撫髯大笑,道:
“依——承——天!這是誰給你起的名字?雷一炮?”
雷一炮一聲雷喝,道:
“雷一炮沒那麼大本事。”邊指著依承天,又道:“如今他已是我們飛龍寨少寨主了,三位以後最好別再稱呼我們少寨主小癩子,那是有傷大雅,也是不禮貌的。”
三個老魔一聽,相互一瞧,忽然三人哈哈大笑起來。
不料依承天卻不以為忤的道:
“能見三位老人家高興,依承天也歡喜,我們也才自南京趕來此地呢!”
祈無水一聽,笑容僵在面上,半晌他才問道:
“你們去南京做什麼?”
依承天道:
“去拜望祈老呀。”
祈無水怒道:
“你們找我?做什麼?”
依承天道:
“一件重要的事,想在祈老台前請教。”
祈無水道:
“什麼事?”
雷一炮沉聲道:
“明知故問,當然是要知道你三人從太湖西山擄去我家主母二人的事了。”
祈無水怒道:
“為了找你二人,你們應該知道我老人家不會在南京的,你們連這一點也想不通,真是可笑復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