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王爺帶無雙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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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雙連忙撒手,扶著座椅邊緣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過程裡,楚曜目光一直斜視向下,覷得她心裡莫名發虛,甕聲甕氣道:「無雙失禮,還請王爺見諒。」
話才說完,就被楚曜抄著腋下拎起,臉朝下平放在腿上。
事出突然,不待無雙做出反應,已有啪的一掌重重落下,不偏不倚打在她撅起的小屁股上。
無雙怔楞,完全不敢相信。
第二掌緊接著落下。
無雙「哇」一聲哭出來。
隔著厚厚冬衣,巴掌落在屁股上其實不怎麼疼。可她內陷兒裡是個十六歲的大姑娘,被無親無故的男人打屁股,哪裡還有半分顏面留存,真是羞也羞死人。
無雙踢腿扭身,拚命掙扎,奈何人小力微,根本無法擺脫箝制,硬是被按著又吃了兩掌。
「知道我為什麼要打你嗎?」
楚曜把無雙翻過來,扶她坐起,依舊冷著臉問。
無雙背手捂著小屁股,淚眼朦朧地搖頭。
「好好想想,你今天做錯了什麼?」楚曜道。
無雙吸了吸鼻子,仔細回想,半晌恍然大悟道:「無雙不應該觸碰王爺貴體。」
不然真的想不出他為什麼要教訓她。
「上次一起午睡時,我也沒嫌棄過你。」楚曜無奈扶額,看來完全不能指望小傢伙自己想明白,只好明說,「先前在燈市上,為什麼甩開你爹自己跑開,不知道熱鬧的地方壞人多,小孩子出門時應當緊緊牽牢大人的手麼?」
上京是國都,治安已是全國最佳,但每年上元燈會都會有幼童被拐走,從此再也找不回來。
若非他今日辦差路上臨時起意,想著去看她一眼,正好撞見枴子行兇,及時解救,她君無雙已經成為失蹤的孩童之一。
楚曜越回想越後怕,越後怕就越生氣,恨不得再打她一頓。可是小孩子不懂事,重點在教不在罰,剛才罰已罰過,現在還是讓她記住道理,長了教訓是正經。
思及此,他耐著性子掏出手帕,仔細地擦乾淨無雙哭花的小臉,追問道:「我剛才說的記住了嗎?」
有時間教訓人,卻沒空送她回家。
無雙心中有些不服氣,暗自吐槽,但也知道楚曜說得對,還是配合地點了點頭。
「那你說一遍,出門在外時應該怎麼做?」楚曜又問。
這人真不好打發,無雙鼓著臉,抽噎道:「牽著大人的手不放鬆。」
「這才乖。」楚曜似乎很滿意,終於露出笑容,順手揉了揉無雙毛茸茸的小腦袋。
頭髮都弄亂啦!
無雙撅嘴擰頭躲開魔掌。
不送她回家,就沒人給她梳頭,她自己倒是會梳,可惜現在手短構不著……
炭盆架起銅箅子,其上溫著一壺茶,楚曜探身倒一杯,遞在無雙手裡:「喝點熱茶暖暖身子。」
無雙伸手接,卻像被針扎似的咻地抽回來捏住耳朵。
「燙死了!」她奶聲奶氣抱怨道。
小姑娘真是嬌氣!
楚曜黑著臉吹涼了茶,重新遞過去,親自端著餵她喝。
無雙捧住楚曜大手,小口小口啜飲。
馬車忽然停住,車簾一挑,上來一個錦衣少年。
無雙小臉被大茶腕擋住,看不清樣貌,但是頭頂纏著紅寶石鏈的苞苞髻,還有腳上鑲明珠的紅緞子繡花鞋,都昭示著這是個出身不凡的小女娃。
「子修,出任務還能帶孩子?」少年撓頭道,「早知道我就把旭兒帶上,他為這一整天都不跟我說話了!」
無雙聽到楚曄的聲音,從茶碗後面探出小腦袋:「三殿下。」她甜甜笑著打招呼,總算有救星駕到,回家有望。
「呦,是小無雙啊。」楚曄瞪大眼,他看到是個小女娃,還以為是楚婠黏著哥哥不放,怎麼竟是君家小姑娘,不由驚奇道,「你姐姐也來了?在旁的馬車上?獨自一人很寂寞吧,不如我去陪她。」
「姐姐……姐姐在家呢。」無雙可憐巴巴地抽著小鼻子,「好想姐姐,好想回家啊,三殿下送我回家就能見到姐姐,陪她玩啦。」
楚曄更覺奇怪,先前還以為楚曜帶了小女孩做道具有什麼用處,眼下看來,人家明顯不樂意,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曜看出堂弟疑惑,主動解釋為何無雙會在車上。
楚曄腦筋轉得飛快:若是以他名義送小姑娘回家,豈不是能討好最美最美的無瑕姑娘。
「子修,咱們此去路途遙遠,又危機四伏,帶著小娃娃多有不便,也不安全,不如……」
楚曄話還沒說完,就被楚曜打斷:「要送你送,陵光衛人人有任務在身,走不開。」
這又不是多難的事兒!
楚曄剛要答應,就聽楚曜追加一句:「我急著趕路,自然不可能為一個小孩子停步耽擱,你送她回侯府後,直接回皇宮便好。」
那豈不是說不帶他去了?
好不容易從父皇那裡求來這次與陵光衛一同外出辦差的機會,楚曄當然不肯就此浪費,連忙改口道:「小無雙,你別怕,有我和子修在,保證你一路平安無憂,想吃什麼喝什麼儘管告訴你曄哥哥我,絕對滿足你。」
男人果然都是大騙子!
無雙氣壞了,「哼」一聲扭頭衝著楚曜胸膛「面壁」,再不肯理人。
楚曜也不勉強她說話,只道:「天晚了,你是不是該睡覺了?」
印象裡妹妹楚婠都是一更二刻就上床安睡,兩人年紀差不多,作息應該也相似,現在已是二更天,怎麼算也該睡下了。
睡就睡吧,反正家也不讓人回,難道還和兩個臭男人秉燭夜談不成,正好眼不見心不煩。
無雙如是想,倒是並未反抗,任由楚曜把她放平,枕著他大腿,很快見到周公。
聽到無雙打起小呼嚕,楚曜才吩咐外面趕車的侍衛:「盧鵬,停車,你去汝南侯府走一趟,讓他們別擔心。」
盧鵬應聲下車,徒步折返。
楚曄納悶問:「反正也是去侯府,怎麼不讓他把小傢伙帶上?」
回答他的是楚曜冷冷的目光。
「我……我是說,盧鵬離開,不就沒人趕車了。」楚曄有求與人,笑呵呵討好堂兄。
誰知楚曜道:「還有你啊。」
「開玩笑!」楚曄哈哈大笑,他堂堂皇子,怎麼可能當車伕。
「反正車總得有人趕,不是你就是他,你不趕車,就去侯府送信好了。」楚曜語氣嚴肅,擺明不是說笑。
楚曄不可置信般瞪大眼。
楚曜又道:「我記得你向皇伯父保證過:服從我命令,任由我調遣,任勞任怨,絕無二話,否則我隨時可以終止你參與此次任務。」
此話一出,楚曄立刻偃旗息鼓,一邊念叨著:「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陵光衛。」一邊乾脆利落地離開車廂,坐在馬車前座,揮起盧鵬留下的馬鞭。
馬車重又前行起來。
楚曜俯身挑開銅箅子,向炭盆裡加幾塊銀絲炭,待車廂內溫度上升一些,才抱起無雙,解開她身上染污的斗篷,又褪下小鞋子,脫了自己的大氅將她從頭到腳裹住,最後溫柔滴把小人兒橫抱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