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王靖康回來的時候嚇了一跳：「小顧，你頭髮怎麼濕了？」

　　他怕顧青光顧著睡覺忘記了吃飯，所以中午便過來叫一下他。

　　顧青還沉浸在驚愕當中，聽見他的話一愣，才回過神來：「沒有啊。」

　　等王靖康再仔細一看的時候，才發現頭髮確實是干燥的：「哦……可能我看錯了，走吧，去吃飯。」

　　顧青點點頭。

　　不知道怎麼回事，王靖康總是覺得這一路上顧青的情緒有些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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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面會的事情定下了，王靖康的效率很高，馬上就著手安排見面會流程的事情了。

　　不過現在見面會的節目還沒有定下來，所以顧青上課還是按照之前的進度來，不著急。

　　這天，來公司的路上他順手制服了一個小偷，幫著路人扭送到了公安局，公安局裡面的工作人員又有點熱情，顧青和他們合完影，回來的時候差點沒有趕上上課，還好，等他解釋完原因之後，張若並沒有生氣，只是叫他多注意安全。

　　上課還是正常上，中途休息的時候，他跑去喝水，張若忽然不知道從哪帶進來了一群小夥子，讓他們坐在了角落裡面。

　　顧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舞蹈教室裡面還響著音樂，張若衝他走過來，忽然做起了舞蹈動作，顧青被帶著一愣，馬上身體動作也跟了上去。

　　他和張若已經學習了一段時間，身體上也培養出了一些默契，比如說現在，什麼話都不用說，只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兩人就能順著音樂跳起來。

　　一開始這個舞蹈對於顧青來說還算有些難度，但是練習了這麼久，再怎麼難跳也都學會了。

　　舞蹈是從一半開始跳的，短短兩分鐘，便已經結束了。

　　跳完，張若便對他說：「走吧，我帶你認識一下你的師弟們。」

　　接著，張若便帶著他走向了坐在邊下，神色複雜的幾分年輕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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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藝娛樂是娛樂圈裡面地位處於泰斗級別的大公司，手下的藝人無數，影視綜藝音樂領域都有涉獵，手下藝人的種類也多。

　　他們公司除了明面上的這些藝人之外，私底下也在默默地培訓著以後有可能出道的歌手和演員……以及偶像。

　　當然，成為偶像的這條道路要比其他的道路要稍稍那麼簡單一點點，看起來要好走一些，所以聚集在這裡的年輕人也是所有道路上最多的了。

　　孫成吳曉他們就是這裡面的其中之一。

　　他們一個宿舍四個人，每天一起上公司上課，晚上一起會宿舍洗漱睡覺，感情自然也磨合了許多，關係要比其人親密一些，有一些八卦，他們在睡覺之前也會聊上幾句。

　　——比如最近上了熱搜的顧青。

　　「嗨，要我說顧青實力真的挺一般的，就是不知道粉絲看中了他哪裡，怎麼一下子就火了呢？」

　　「人家為什麼火你知不道啊，還不是因為長得好看，顏值高？你實力比他強，要是有他那張臉，說不定你現在比他還火！」

　　「別說了，快睡吧。」孫成作為這幾個人裡面比較成熟的一個人，管理著大家的作息，看著時間已經不早了，他們卻還在這裡說個沒完，孫成就忍不住催促了他們。

　　要說其實睡覺前說兩句話也沒什麼，以前也不是沒有這樣的時候，況且他們都是一個公司的練習生，年紀都差不多大，共同話題多也免不了多聊會兒天，要是按照往常的習慣，說不定孫成也會加入到他們其中討論討論，但是今天他卻意外地打斷了他們的話。

　　——說到底，他心裡其實也有一些在意。

　　為什麼顧青一個除了臉好看的人，什麼實力也沒有就能大火就能出道？而他們這件外在條件並不差的人，辛辛苦苦練習了這麼長時間，卻連一個出道的名額都要搶的頭破血流。

　　孫成想到了自己的練習舞蹈的時候受過的那些傷，以及同期的隊友因為各種事情各種原因半途放棄自己的夢想，這些畫面一浮現在他的腦海裡面，他心中就有些不甘。

　　宿舍裡面已經靜悄悄的一片，孫成聽到了室友們輕微的鼾聲。

　　可是他還沒有睡去。

　　第二天起床，他們路過舞蹈教室，從縫隙裡面直接看到了一閃而過的身影，頓時被吸引住了目光——那不就是他們昨晚一直念叨的顧青嗎？

　　既然都知道顧青有可能在裡面跳舞，那麼不去看看豈不是太可惜了？

　　一行人對視了幾眼，就悄悄的在門口貼著看，一個個腦袋從玻璃門上露了出來，讓教室裡面的人想不注意都難。

　　「等等——我怎麼看見張老師在笑？」吳曉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張若性格嚴肅，教學嚴厲，要求高不說，還很不好說話，讓他們幾個吃盡了苦頭，但是現在，吳曉說張若在笑——？

　　怕不是眼花了吧？

　　「怎麼可能，張若就是一個魔頭！」其中一個練習生說。

　　「真的假的，我過去看看！」

　　有這樣想法的顯然不止一個人，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趴到了透明的玻璃門上，看看教室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這其中也包括孫成。

　　顧青到底有什麼魔力，能讓一向嚴肅的張若喜笑顏開？

　　孫成腦子裡面亂亂的，眉頭微微蹙起，難道顧青真的長得太好看了，靠顏值迷惑了張若？又或者顧青背後有後台，令張若不得不笑臉相迎？

　　他還沒有想清楚，就見身邊的人都往四周散去，躲了起來。

　　「都圍在外面做什麼？」張若推開門走了出來。

　　孫成身邊的幾個人頓時不吱聲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平常張若留下的威嚴太過於嚴重，以至於現在連話都沒有人敢接。

　　孫成看了一眼他們，自動擔起了責任。

　　「張老師，我們路過看您在裡面，想給您打個招呼。」孫成說。

　　張若看了他一眼:「既然來了就進來看看吧，你們師哥新學了一隻舞，正好你們進來學習學習。」

　　話音落下，他們幾個人面面相覷，彷彿沒有聽懂張若的話。

　　——張若說的什麼？讓我們和顧青學習？學習長得好看嗎？

　　——顧青沒準還沒咱們跳的好呢！

　　——張老師這是在開玩笑呢吧哈哈哈哈。

　　雖然內心含帶著幾分的懷疑和輕視，但是他們還是順從的走了進去，也想要看一看這個顧青到底是什麼水平。

　　一進舞蹈教室，耳朵裡面頓時就充斥著熟悉的激烈音樂——孫成一愣，這不是之前張若教過他們的一個舞蹈嗎？

　　他記得這支舞蹈的編排有一些複雜，他們幾個花了一個將近許久才把這支舞蹈差不多排練的還能看，算起來張若來教顧青的時間，也不過沒幾天——這時間，顧青能記住一般的動作就算不錯了。

　　孫成他們一邊坐下，一邊掃視了一下舞蹈教室裡面的情況，只見對面牆壁那裡蹲著的一個人正在喝水，咕咚咕咚幾口下去，接著就放下了水瓶，起身往教室中央走去——正是顧青。

　　張若恰好也走了過去，什麼話也沒說，只是身體跳了起來。

　　那道白色的人影反應迅速，幾乎沒有浪費什麼時間，身體就豪不示弱的

　　跟隨著音樂舞動了起來——這讓孫成有一些吃驚。

　　這時音樂正放在半截，正常人需要仔細聽才能分辨出此時該跳什麼樣的動作，可是眼前的這個人看起來似乎已經對這首歌曲已經倒背如流了，幾乎在瞬間就做出的判斷，腦子轉的同時，身體的反映更是迅速！

　　更令人驚訝的是，他的身體動作的流暢程度，幾乎是沒有一絲的卡頓，就好像他這支舞蹈長在了他的身體裡一樣，是與生俱來的天賦——

　　孫成進入到天藝娛樂怎麼也有一年多了，再加上要比其他人的基礎好一些，是從十歲多就開始不斷的跳舞的，也是為數不多在張若的課程裡面能得到幾句誇獎的人，他看到眼前的人的表現，也不敢說自己也能做到這樣。

　　是了……他就是仗著自己的基礎要比別人好，所以在進入天藝娛樂的這段時間沾沾自喜，上課也不怎麼努力，只要他稍微花點心思在舞蹈上面，就能做的比人別好很多，他已經做的足夠好了，天藝娛樂簽這一批進來的人裡面沒有能比得過他……只要時機合適，他就能出道！

　　之前孫成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

　　孫成腦子裡面的想法轉瞬即逝，舞蹈還在繼續，孫成基礎好，自然又從中看出了點什麼來。

　　白衣人的身高要比張若高出一個頭來，手臂和腿都要比張若長上一塊兒來，但是他跳舞的幅度卻是和張若一樣！

　　孫成微微睜大了眼睛，眼中有一些驚訝。

　　——這、這就算是有舞蹈基礎的人也很難做到這樣的地步！

　　長手長腳在一般人的眼中可能是優勢，但是在舞者的眼中，這是非常明顯劣勢。

　　跳舞的人身高不宜過高，特別是在團體裡面，因為手長腳長就意味著同樣的動作要比別人做的慢，身高高的人需要花多餘的精力去控制自己的身體，比如一個彎腰的動作，也許一米七五的人正常彎下腰就可以了，但是一米八五的人就要彎的更深更快。

　　也許這個問題在單人的表演裡面還不算明顯，但是在團隊表演裡面，就非常明顯能看出來了，如果一個團隊裡面總是有一個人慢半拍，那這樣的影響不僅僅是一個人的，是會影響到整個團隊，整個舞蹈的觀賞性。

　　這也是為什麼一個偶像團隊裡面總是會選擇身高差不多的人來出道，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孫成的神色微動，他神情複雜的望向了場中還在跟隨音樂舞動的兩個人——精準到彷彿是機器的動作，到現還絲毫不顯疲憊的狀態……

　　孫成自認自己遠遠比不上他。

　　他心裡想了這麼多，其實也不過是短短半首歌的時間，很快這首歌曲就結束了。

　　舞蹈教室裡面再次回歸了寧靜。

　　張若帶著顧青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