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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的道長竟是我逃婚對象[穿書]》第52章
第 52 章

  祁長昭對沈離說過很多情話。

  那些話過去全被他當做是天渝國君的甜言蜜語, 聽入耳後,大多要打些折扣。後來知道了這人的身份, 過去那些話卻化為了一把把無形的刀子,越是甜蜜的允諾,回想起來便越覺得錐心刺骨的疼。

  可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祁長昭對他說過的每一句話加起來,都沒有如今來得令他心緒激盪。

  沈離發狠地吻著對方的唇, 他沒有經驗,更談不上什麼技巧。唇齒相接很快讓二人口中泛起血腥味,可他仍沒有絲毫放開的念頭。

  彷彿是要借由這些輕微的疼痛來確認什麼。

  率先察覺不對的,是祁長昭。

  「阿離,等等……你身上怎麼會這麼燙……」

  唇齒傳來的溫度高得可怕, 祁長昭將人從懷中扯出來, 一手將收緊在床頭的銀鏈恢復原樣, 一手把沈離按回床上。

  沈離沒發現自己有什麼異樣, 下意識抓緊了祁長昭的手:「你……別走……」

  「嗯, 我不走。」祁長昭柔聲安撫, 牽過他的手摸向脈搏。

  那雙手先前還冰冷至極, 此刻熱度卻急速攀升, 幾乎到了灼人的地步。祁長昭探了會兒脈,又試了試對方臉頰額頭的溫度。

  沈離意識還算清醒, 茫然地抬眼看他:「怎麼了, 你在做什麼啊?」

  「沒事。」祁長昭俯身在對方滾燙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輕聲道, 「你在發熱,我去讓人幫你煎點藥。」

  沈離思維遲鈍了不少,直到那人起身離開,才輕輕笑了起來:「還挺難得。」

  從前世開始,他有靈力護身,基本沒生過病。這一世人設是個病秧子,但好歹那一身修為底子還在,從沒體會到原主那副病骨的威力。

  此番忽然發熱,對沈離倒是個新鮮的體驗。

  不過他很快就沒了說笑的心思。

  許是前幾日他把身體造得太厲害,這場病來得又急又猛,沈離只覺渾身都像是被重物壓著,周身都在細密地痠軟疼痛,冷汗出了一層又一層。

  祁長昭飛快擬了個藥方,再派人把藥煎好送來,等回到床邊時,沈離已經意識不清,難受得在床上翻來覆去。

  祁長昭遲疑半晌,看了看手中的湯藥,還是出聲把他叫醒:「先起來,把藥喝了再睡。」

  沈離唇齒間發出一聲難耐地低吟,抬起眼皮看清了眼前的人,又把頭埋回去:「不要……」

  「不行。」

  早習慣這人有點什麼不適就開始耍小性子的脾氣,祁長昭半摟半抱地把人扶起來,取了個靠枕讓他靠著,坐在床邊喂他喝藥。

  沈離掙扎無果,乖乖被祁長昭喂了幾口藥,意識也清醒了些。想到方才的事,他怔怔地看向祁長昭,低聲道:「你剛才與我說的話,沒有再騙我了吧?」

  祁長昭眼皮一抬:「你說哪句?」

  沈離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又覺得自己這樣實在矯情,垂下眼眸不再開口。

  祁長昭沉默地喂他喝完藥,把人扶著躺下,才柔聲道:「我與你說過,唯有心悅你這件事,我絕不會騙你。」

  說到這裡,他又無聲地嘆了口氣:「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很多事情一時半會兒說不清。等你身體好起來,我慢慢說給你聽。」

  沈離嘖了一聲:「你又在敷衍我……」

  「我沒有。」祁長昭俯身下去,想了想,又道,「不過有一句話,現在就可以說。」

  他手背蹭了蹭沈離燒得滾燙的臉,輕輕接了後面的話:「這世上不會再有任何人,值得讓我這樣喜歡。也不會再有任何人,像我這樣喜歡你。」

  沈離眼眶又紅了。

  他偏頭忍下眼中的酸澀之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大抵是人從來只願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無論系統在他面前說什麼,他心中總是抱有懷疑,哪怕證據擺在眼前都不願相信。可這個人此時簡單的一句話,卻讓他深信不疑。

  就好像只要有了這句話,讓他放棄那些一直以來的堅持他也願意。

  沈離許久沒有說話,卻也沒睡著,他背對祁長昭靜靜地躺著,不知在想什麼。祁長昭守了他一會兒,伸手探了探對方額頭溫度,病情絲毫沒有要減緩的勢頭。

  他眉宇緊皺,目光移向系在沈離手腕上的銀鏈,意識到了什麼。

  沈離這具肉身本就是個病秧子,先前有修為護體,才讓他免於病痛折磨。如今被他封了修為,加上這段時日的身心俱疲,才會病倒。

  祁長昭想到這裡,伸手扯過沈離的手腕。

  沈離掙動一下,啞著嗓子問:「……你做什麼?」

  「給你解開。」祁長昭道,「你沒有修為護體,才會病得這麼厲害。解開這個,應該很快就會好。」

  沈離燒得神志不清,支吾著應了一聲,不知在說什麼。可當祁長昭正要解開那鐐銬時,沈離不知從哪裡生出的力氣,忽然把手從他手中抽了出來。

  沈離把手收回去,祁長昭這才聽清了他的話:「不要……」

  「阿離?」

  沈離聲音發悶:「你解開,我就要跑了。」

  「那也不能讓你這麼難受下去。」祁長昭傾身下去,安撫地吻了吻他的臉,「我不怕你跑,把手給我。」

  「我不想解開。」沈離腦中昏昏沉沉,也說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麼。他順勢扯了祁長昭一把,循著本能攀上去,把頭埋進他懷裡,「我不難受了,別解開。」

  祁長昭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妥協道:「好,那就不解開,你快躺下。」

  沈離意識不清的時候向來黏人,此刻趴在祁長昭懷裡死活不肯起身。祁長昭拍了拍他微微濡濕的背心,耐著性子哄道:「別鬧,你現在得好好躺著。」

  「燒得渾身疼,躺不住。」沈離有氣無力地嘟囔,「你身上涼快,讓我抱一下怎麼了?小氣……」

  祁長昭默然無語,還想再說什麼,卻聽沈離又道:「把我害成這樣,現在又開始嫌棄我了……逆徒……」

  祁長昭:「……」

  祁長昭無奈地搖搖頭,在沈離身邊躺下,扯過被子把人仔仔細細裹起來,擁入懷裡:「這樣可以了嗎?」

  被人摟著肯定比自己躺著舒服,沈離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小聲說了句什麼,很快又昏睡過去。

  沈離這一睡就睡了幾個時辰,再醒來時天已經全黑了。

  這覺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他茫然地眨眨眼,剛想坐起來,一隻溫熱的手探過來,摸了摸他的額頭。

  祁長昭在他耳邊問:「不燙了,還有哪裡難受麼?」

  沈離這才意識到,原來他一直躺在這人懷裡。

  祁長昭開的那帖藥效用極好,他睡了一覺後,不適感基本消退下去。只不過他睡得太久,身上一時半會兒沒什麼力氣。

  沈離有氣無力地呢喃一聲,掙紮著要坐起來。

  祁長昭攔住他:「才剛好些,你又想做什麼?」

  「沐浴……」

  □□凡胎實在很麻煩,沈離出了一身汗,此時清醒過來難受得要命。不等祁長昭阻攔,他晃晃悠悠推開對方想下床,沒想到腳剛碰到地面卻是一軟,險些滾下床。

  祁長昭連忙把人抱穩,心有餘悸地妥協道:「好了,我帶你去。」

  祁長昭立即吩咐下人準備,等一切都備好了,才把沈離扶進淨室。

  淨室裡有一方白玉砌成的水池,池中蓄滿了剛從溫泉池裡運來的水,將整個淨室熏得水汽氤氳。

  祁長昭扶著沈離在水池邊坐下,自然地偏頭問:「要我幫忙嗎?」

  沈離面無表情:「……出去。」

  祁長昭沒鬆手,放柔了聲音:「師尊……」

  沈離實在不習慣他頂著這張臉這麼叫自己,登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毫不留情一腳把人踹了出去。

  屋內終於恢復清淨,沈離三兩下脫了衣服,把自己泡進水裡,長長地喟嘆一聲。溫熱的水流沖散了疲乏,沈離在水池中舒展身體,緊繃的神經也跟著放鬆下來。

  直到此時,他的思緒才清醒了些。

  祁長昭是沈云,剛知曉這件事時,他心中全然被感情用事佔據,根本分不出任何空閒來思索更多。直到此刻冷靜下來,他才有時間想些別的東西。

  比如系統。

  沈離與系統相處多年,十分明白對方的行事方式。

  系統游離於書中世界之外,對宿主行為只能建議,不得干涉。同時,主世界對於系統有一套嚴苛到極致的規定,一切按規矩辦事,不講人情,但也決不食言。

  因此,沈離毫不懷疑係統所說要帶他回到主世界的真實性,可它為什麼要騙他呢?

  它……為什麼要這麼著急?

  相處多年,沈離從沒見過系統著急成這個模樣。

  系統想讓沈離離開這個地方無可厚非,可為了讓他願意離開,不惜說出祁長昭的身份,甚至說謊騙他。為了讓他相信,還開放權限,讓他讀取系統的記憶。

  那傢伙似乎把這幾百年的越權行為,在這短短幾天內都用盡了。

  做到這一步,沈離一點也不相信那傢伙只是為了幫他。

  系統只是主世界的程序產物,就算被設計得多了點人情味,沈離也不值得它這般違規。

  這其中,必然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理由。

  而這理由一定與祁長昭有關。

  想到那個人,沈離心中更是一團亂麻。

  主世界的系統掌控了所有的書中世界,就算祁長昭陰差陽錯觸及到了主世界,他又是如何將如今這個世界分離出來,還將他也強行拉來的?

  他這麼做,目的又是什麼?

  若只是為了再見到他,那人大可以也前往主世界,而不是如此費盡心思的把他拉來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除非……因為他書中人的身份,他並不能進入主世界?

  這或許也是祁長昭竭力阻止他尋找法器,離開這個世界的理由。因為對他來說,沈離一旦回到主世界,便是真正意義上的永別。

  沈離仰頭靠在水池邊,得知對方真心的那點悸動漸漸被另一種喘不過氣的情緒替代。

  他忽然又想起祁長昭曾對他說過的話。

  他說,與他在一起的每一日,都像是從天道手中偷來的。

  ……原來他真是這麼想的。

  沈離舉起被依舊鐐銬緊鎖的右手手腕,銀鏈沾了水汽更顯光澤,微不可察的靈力波動徹底禁錮了沈離所有的修為。

  恐怕只有把他鎖起來,那人才會真正放心下來吧。

  沈離覺得眼睛似乎被水汽熏得有些酸澀,他半張臉沉進水裡,不經意地想起了系統離開前與他說的那番話。

  殺了祁長昭,才能修復這個世界的錯亂,他才有機會離開這裡。

  沈離的手垂落在水池邊,纖細的手腕失了血色,顯得越發蒼白。銀鏈另一端從淨室延伸出去,依舊緊緊系在床頭。

  算了吧。

  沈離在心裡想,反正戴著這東西,他永遠也不可能有機會對祁長昭動手。

  就這樣下去也好。

  沈離這麼想著,重新放鬆身體,躺回了暖洋洋的溫泉水中。

  沈離泡得昏昏欲睡,不知過去多久,淨室外的綢簾忽然被人拉開,祁長昭取了套乾淨的衣物大步走進來,無奈地看他:「還不起來,不頭暈麼?」

  「知道了……」沈離迷迷糊糊抬起眼皮,正想撐著石台站起,忽然想到了什麼,動作一頓。

  他默不作聲地坐回去,道:「你先出去吧,我就來。」

  祁長昭眯起眼,眼底泛起一絲笑意,故意問:「這是怎麼了?」

  沈離縮在水池角落,小聲道:「真沒事,你把衣服放下,快出去吧……」

  祁長昭蹲下身,靠近了些:「不想讓我看啊。」

  沈離:「……」

  祁長昭搖頭嘆息:「要說前世,我們共浴過不知多少次。再說今世,你是我的皇妃,你我早有夫妻之實……怎麼到現在,就連看一眼都不讓了呢。」

  沈離:「…………」

  沈離被他日益增厚的臉皮震驚了。

  前世,他根本不知道這人對他存了這種心思,更何況,一起去後山冷泉修煉,這也能叫共浴??

  還有那所謂的夫妻名義,不都是這人下的套麼?

  想到這裡,沈離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竟喜歡上了前世從小養到大的小徒弟,先前還因為懷疑小徒弟不喜歡自己,而好一通傷心難過。

  不知慢了多少天的反射弧,帶著難以言喻的羞恥背德感朝他襲來,一抹紅暈飛快地從脖子爬上臉頰。

  祁長昭凝視著忽然沉默下來的沈離。

  只見對方臉色一變再變,也不知在想什麼,最終匯成一副又羞又惱的模樣。

  「好了,不逗你了。」祁長昭擔心把人逼急了,連忙放下衣物,俯身揉了一把沈離濕漉漉的頭髮,「你自己換吧,換好快出來,給你準備了些吃的。」

  他說完,轉身離開了淨室。

  沈離重新把自己埋回熱水裡,覺得臉上的熱度比先前發熱時還高了幾分。

  ……對自己徒弟下手,他也太禽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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