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明見那麼多的東西,直皺眉:「我說天天,你怎麼就不知道心疼人呢,這麼多東西,沫沫得給你幫忙吧,女孩子家怎麼能幹這麼重的活呢?」
秦天看了他爸一眼沒說話,直接把東西都給擺在炕上了,因為整個窯洞,一小半是地面,另外一半全都是炕。
秦向明無奈的搖搖頭,爬上炕,把一些貴重的東西全都塞到了炕櫃裡,鹹菜啥的都擺在了窗台上。
擺好之後,秦向明突然猛地回頭問道:「你們沒吃吧?」
秦天點頭:「就早上吃了點,下了車就直接過來了。」
秦向明忙開始忙活,又拿米又拿菜的。
秦天見薑沫沫要動手,就趕緊先去隔壁灶房把火給點了起來,灶台上的鐵鍋還是秦天上次給帶過來的呢,之前秦向明和老胡一直用陶罐煮飯。
兩人風塵僕僕的趕來,當然是先燒水洗洗了,燒了一大鍋水,薑沫沫簡單先洗了下,然後就開始做飯了。
就一個鍋,薑沫沫乾脆的切了土豆白菜泡了點粉條,直接挖了一盆的豬肉臊子給燉上了,然後放上篦子熱了十幾個大饅頭。
這邊薑沫沫做飯,秦天則去隔壁窯洞收拾屋子,把炕席又擦了一遍,然後把放在空間裡的被褥都給鋪上了,他原本想著要陪著薑沫沫一起,可他們沒結婚,這個時代的人又特別保守注重名聲,他隻好鋪了薑沫沫一個人的鋪蓋,順便把她的一大包衣服拿了出來放在炕上,然後這才關上門出去了。
飯菜上炕桌的時候,老胡頂著雪花進門了,剛把人送過去就下起了雪,老胡進門就搓手道:「下雪了,冷哇哇的。」
秦向明沒下炕,直接道:「盆裡有熱水,洗個手臉,上來再吃點,做的多!」
菜全部盛在盆裡了,鍋就空出來了,熱了十幾個饅頭,薑沫沫怕不夠,乾脆填上熱水又熱了十來個包子和饅頭。
豬肉粉白菜土豆粉條子,加了大巴的辣椒,那味道直往鼻子裡鑽,老胡了洗了手臉也沒客氣,直接上了桌子。
吃飽喝足,秦天又給薑沫沫燒了洗腳水,看著她洗了手臉腳,才把人領著去了隔壁的窯洞,床上都給鋪好了,炕燒的熱騰騰的,薑沫沫轉身就抱住了秦天,毛茸茸的腦袋就在他脖頸子蹭來蹭去,哼哼唧唧的。
秦天有些好笑,雙手捧著她圓潤的臉蛋,在她額頭親了下,笑著道:「去睡吧,這一路太辛苦了。」
薑沫沫點點頭,看著秦天出去,聽他說把門插上,她又把門給插上了。
等回去之後,秦向明就在灶房裡燒水呢,給秦天燒的,看著兒子進來就笑著道:「這就對了,對女孩子要體貼一點。」
秦天看了眼臉蛋上皮膚黑不說,還乾的都裂開的秦向明嘆口氣道:「你最近怎麼樣?」
秦向明笑著道:「過的太好了,你時不時的給我郵寄吃的用的,我這日子,很多下放人員都看不下去了,後來你不是又拖了隊長幫著給我取東西麽,每次東西都是他偷摸的給我送來,這才好了點。」
聊了會雜七雜八的,秦向明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你這次打算去看看你爺爺?」
秦天點頭道:「嗯,我已經很久沒收到爺爺的信了,讓人打聽了下,聽說被轉移去了另外一個地方,我想去看看。」
秦向明眉頭擰成了一股繩,糾結了好半天才道:「行,那你去看看吧,注意安全,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撤出來,我這裡有個人,你可以用一用。」
就這樣,父子兩嘀嘀咕咕的說了大半天,一直到晚上一點多才都回去躺下了。
第二天一早,薑沫沫是被熱醒來的,不是被子多厚,而是身子下面的炕,燒的能把然燒著了,她爬起來裹著被子,看了眼手錶,都已經九點了,這一覺,她睡的沒一點知覺,實在是太累了。
穿好衣服鞋子,疊了被子啥的,薑沫沫這才拿著毛巾出去了,此時她才看清楚,他們昨晚來到了怎樣的一個院子。
是一個大土破上的開出來的院子,院子裡有三個窯洞,一個破破爛爛的,沒收拾,一個她住的這個,窗戶上都糊上了白紙,另外一個就是秦天他們幾人住的那個。
院子裡的雪已經被清掃乾淨了,馬早就被卸開馬車,獨自在角落的棚子下面吃草。
秦天看到薑沫沫,招手道:「過來洗洗,吃早飯了。」
盆裡的水都是兌好的,薑沫沫趕緊洗了手臉,哈了口氣,北部確實挺冷的。
早飯是秦天做的,用油渣炒了個大白菜,燒了小米粥熱的饅頭。
幾人都吃過飯了,給薑沫沫留的飯,薑沫沫不好意思的對著一臉笑意看著自己的秦向明道:「秦叔,我起來晚了。」
秦向明笑著道:「不晚,小孩子家多睡會。」
薑沫沫一臉不好意思,看了眼一旁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秦天,合著自己就是小孩子,秦天這個親兒子就是大人了?
不過還別說,秦向明這個未來公爹真是不錯,性格好,又尊重女性,愛護晚輩,只不過她想不通的是,這樣好的一個人,怎麼連自己老婆都籠絡不住,一出事就離婚跑了呢。
當然這些話,薑沫沫只能藏在心裡,萬萬不敢問出口的。
剛吃了飯,薑沫沫去洗碗,就見昨天的安援朝和一個年齡大的男人在不遠處的山樑子上招手。
秦向明在院子裡和老胡兩人鍛煉呢,一看到兩人就開始招手。
安援朝手裡那這個籃子,裡面放著五斤白面,和一罐子麥乳精,一進來就要塞給秦天。
秦天伸手去擋,皺眉道:「這是幹嘛?」
安援朝臉上的表情特別複雜,語氣有些激動的道:「秦天,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我二叔病了,扛不住的時候還是你爸給的葯,吃了三幅,不然我趕過來都已經晚了。」
秦天擺手道:「行了,都是緣分!」
只是安援朝死活不願意:「你這是讓我背一輩子啊,你讓我這心裡多難受啊,給叔叔吃唄,又沒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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