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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圈之隱婚夫夫》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臘月二十六那天,韓染專程飛回首都見了藺凡。

  跟藺凡這邊的接洽一直是孔潔親自負責的,一連接洽了一個月,那邊團隊終於鬆口要見演員了。得到消息,孔潔樂的牙都快笑沒了,趕緊給韓染打電話安排他回來。

  見面的地方就在藺凡的工作室,韓染跟劇組請假的時候導演一句也沒多問,揮揮手就讓他走了,可是下午必須趕回劇組,所以在首都的時間就比較緊。

  這次見面也就真的是純粹的聊一聊,藺凡是個健談的人,長得倒是挺喜氣,有點胖,個子不高,大冬天地額頭還不時冒著汗珠。他是南方人,說話細聲細氣的,在首都待了這麼多年普通話裡還帶著鄉音,他問:「看了你以前的作品,這幾年電影作品只有一部,你的履歷來講,怎麼不專心繼續拍電影呢?」

  屋裡有點熱,韓染脫了羽絨衣,只穿了一件厚T恤,因著冷熱交替,臉頰有點泛紅。聽到藺凡的問話,只感到無奈,心想那不是沒機會嗎,而且電視劇片酬多,可這話不能直說,雖然做人實在沒什麼問題,可這話要是直說了那就是傻。這一年來韓染跟著葉和澤還有孔潔學了不少,再加上一年來大大小小的風雨鍛鍊,現在說話可比原來有水平多了,他想了想,謙遜又禮貌地說:「藺導言重了,在我看來只要劇本好,演什麼都可以,電影和電視劇而已不過是兩種表現形式,本質上都是表演,對我來說區別不大。」這話說的客套,可卻沒一句實在的。

  其實電影和電視劇的表演方式還是有區別的,只不過有些演員能夠在兩者之間轉換而已。

  孔潔在一旁聽著暗暗點頭,這時候她不方便插話,眼光掃了一圈在場的人的反應,大多都是對韓染表示滿意的。

  選角導演趁熱給大家續了杯茶,便坐在一旁沒說話。

  藺凡跟旁邊的製片人耳語了幾句,兩人才停下來,藺凡低頭捧起茶杯拿在手裡。製片人審視著韓染,和顏悅色地說:「我們這個項目是一部正劇,我看你之前演的都是年輕人喜歡的戲,怎麼會想來我們這?」他不過是按著流程問話,但其實本身也很好奇。韓染這個名字也是前幾個月團隊和他經紀公司接洽的時候才聽說的,後來翻了翻近幾年的作品,形象很好,也很年輕,他們這個年紀的人少有往正劇圈子扎的,畢竟這個不能積累人氣,想紅很難。韓染在青春劇裡也算是穩紮穩打,慢慢也快熬出頭了,現在如果繼續演青春劇,鞏固人氣,沒想到卻來接這麼一部正劇,也不知道是怎麼考慮的。

  韓染這次沒有說虛的,而是沉吟了一會兒,說了大實話:「雖然這幾年拍了些青春劇,可我對自己的定位是一名演員,對於出演什麼角色,什麼題材並沒有特定的方向,如果可以的話,想嘗試各種角色,現在這個機會對我來說也很重要。」他笑的十分真誠,眼神卻能令人讀出鄭重來。

  「是這樣的,」孔潔適時接著韓染的話繼續道,「公司對於他的規劃不單是一個偶像,畢竟有好的起點,以後踏實演戲也會有不錯的發展,所以我們目前挑劇本的時候是根據合作方整體團隊實力來決策的,如果只是掙快錢,製作粗糙口碑不好的團隊,不用到藝人那一步,在我這裡都通不過,但是像藺導這樣專業的團隊,有機會的話當然要爭取合作。」說道後面,她語氣輕鬆,甚至是笑了出來,恭維的話半是玩笑半是真的說了出來,馬屁拍的眾人一陣舒爽。

  藺凡拿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看了旁邊製作人一眼,正好製作人也看他,兩人對視幾秒就讀懂了對方的意思。手裡的紙巾揉成一團攥在手心,藺凡潤了潤喉嚨說:「項目雖然立項了,但是劇本還沒寫完,開拍時間不定,這樣你們那邊有沒有問題?」

  韓染和孔潔同時一喜,好在兩人都沉得住氣,韓染故作沉著地點頭說:「沒有問題。」可怎麼也掩不住上翹的唇角,出賣了他的好心情。

  藺凡點點頭,在面前的紙上寫寫畫畫,製片人敲了一支菸噙在嘴裡,打著火深深地吸了一口。副導演極有眼色地把菸灰缸推了過去,對著韓染微微笑了一下。

  孔潔沉吟了一會兒,穩下心神問:「有沒有個大概的時間?我這邊好做安排。」

  藺凡扭頭看向製片人,製片人吸了口煙,眯著眼睛吐著煙圈,之後粗著嗓子說:「劇本大概就最近出來,至於開機時間大概在今年四五月,你們可以回去考慮一下,沒什麼問題的話明天過來敲定合同,我們年前把合同簽了,哦,對了,開機前會有為期一個月的培訓,過完年就直接開始,再加上拍攝週期,差不多得八個月一共,這些到時候都會寫在合同裡。」製片人彈了彈菸灰,把自己能想到的一些地方提前給韓染打個招呼。畢竟為期八個月的週期比較長,對於偶像演員來說這八個月斷檔的損失很大。

  果然孔潔有些猶豫,韓染餘光看了過去,心裡覺得沒什麼,卻沒有自己當場答應,畢竟那樣對孔潔不太尊重。

  孔潔卻不是猶豫週期長,而是在心裡盤算著韓染的合同到期時間。這部戲是在韓染合同期內接的,但是不能在他合同期內殺青,到時候有點麻煩,不過轉念一想,這些都是後話,先把合同簽了再考慮後頭的事兒,跟米多文化的事情,她也得提前開始做準備了。她說:「那麻煩到時候草擬完合同發給我。」

  這就是同意了,韓染鬆了口氣,藺凡擦了擦汗水對孔潔說:「可以,明天會有人跟你們聯繫,合同細節你們一起商量,如果問題不大,近幾天就可以簽約了。」他雖然說話細聲細語的,卻是個急性子,說要定下來的事兒,恨不得現在就定了。

  孔潔笑著應了下來,心裡卻在想著得談些代言,不然光靠這點片酬,只養得起韓染自己,要養工作室和專業團隊還遠遠不夠。

  從藺凡的工作室出來,韓染看看時間,不夠他跑去找葉和澤了,只能收拾收拾直接帶著潘瑩去了機場。在路上給葉和澤掛了個電話。

  電話想了很久才被接了起來,韓染剛談妥一部戲,心情好到飛起,還不等葉和澤出聲,便高興地說:「葉先生這是還在忙?」

  電話那端有些嘈雜,葉和澤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有事?」

  葉和澤的語氣有些低沉,接話的方式並不像兩人平時開玩笑那樣,韓染直覺是他心情不好,便坐直了身子收起嬉皮笑臉,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不開心?」

  葉和澤卻沒有回答,聽筒裡嘈雜的背景音聽得韓染心裡發急,敏銳地捕捉到了幾個關鍵字,也不等葉和澤回答,直接問道:「你在醫院?是不是你哥出事了?」事出緊急,韓染也來不及斟酌用詞,直言問了出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葉和澤卻沒有回答韓染的問題,只問他:「你現在方便來醫院嗎?」韓染在回首都之前跟他說過行程,葉和澤掐著時間,估計他還沒離開,便開口問道。

  韓染心裡一沉,直對著潘瑩說:「前面找地方掉頭,咱們去醫院。」然後對著電話說,「我現在就趕過去。」

  潘瑩正開著車,被韓染一吆喝嚇了一跳,出口道:「快到登機時間了,現在掉頭要趕不上飛機的。」

  經潘瑩這麼一說,韓染才冷靜下來,對葉和澤說:「我先掛了電話,給劇組請個假,你在醫院等我。」

  葉和澤輕聲說:「好。」

  韓染想再說點什麼,卻覺得心裡堵得慌,便乾巴巴地掛了電話,想了想先給孔潔打了個電話,大致說了下情況,然後親自給遠在南方的劇組打了個電話,只說家裡有急事要多請一天假。劇組那邊先開始不樂意,整組人都等著韓染回來開工,現在他多停工一天就多耗一天的錢不說,更是耽誤大家的時間,越是到年根,大家的心就越浮躁,誰都想早點結束工作回去過年。

  見說不通,韓染沒一點招,只得承諾明天早上九點前回組裡,左右不會耽誤拍攝,最後彭輝寒著臉才答應下來。

  韓染拿著手機,腦子裡有些亂。他忽然痛恨起自己的繁忙而無法時時刻刻在葉和澤身邊。

  醫院的走廊裡,葉和澤坐在椅子上垂著頭,手裡捏著三張病危通知書,手指指節泛白,手背上的青筋暴起,面無表情地看著上面的字。

  葉友蕭剛被搶救過來,還在重症監護室裡躺著,可葉和澤卻無法放下心。早上把壹壹交給保姆之後他就匆匆趕到醫院,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離開。在收到第一張病危通知單的時候,他如墜冰窟,隨後人又被搶救過來,而這樣一連三次,葉和澤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有什麼感受了。

  看著躺在病床上痛苦萬分的葉友蕭,他第一次想到也許死了才是解脫。葉和澤捏了捏鼻子,內心十分複雜。

  雖然一直有心理準備,可親眼看到他死的過程對於葉和澤還是過於殘忍。

  葉和澤對葉友蕭的感情非常複雜,有敬有愛,也曾有過懷疑和漠視。可說到底都是血親,也曾手把手教導他,實在做不到無動於衷。

  從國外請來的專家也看過了,病情依舊沒有得到好轉,老天要收走的,他們無論如何也留不住。

  現在葉和澤只覺得心疼,看葉友蕭治療過程承受的巨大痛苦對於他來說亦是一種折磨。而從前能夠懷著期待去催眠自己,可當收到病危通知書的那一刻,葉和澤卻再也無法用』所承受的痛苦都是值得的『來欺騙自己,他開始對這一切產生懷疑,懷疑是活著承受苦難還是死去結束這些痛苦哪一個更好。

  韓染趕到醫院的時候,習慣性地先往病房跑,在病房沒有看到自己想找的人,拉住一個護士問了才知道葉友蕭被送到重症監護室了。所有不好的預感似乎都成了真,韓染心裡越發地感到沉重。當他看見葉和澤的時候,只覺得他周身都是孤寂,醫院裡人來人往的似乎都與他絕緣一般,格格不入。

  韓染感到心疼,他走了過去,坐在葉和澤身旁的椅子上,瞥了一眼他手裡的病危通知書,沒有再問,只輕輕地把手覆在葉和澤的膝蓋上。

  葉和澤反應似乎有些遲鈍,過了幾秒才抬起頭來,看著韓染擠出一個笑來說:「你來了。」

  韓染看他的樣子越發心疼,只說:「嗯,我陪著你。」

  葉和澤太累了,獨自面對至親的病危,獨自撐起來家業,獨自照顧孩子,這些從前他總覺得是應當,可到了這一刻卻無比想要幫他分擔。

  葉和澤握住韓染放在他膝蓋上的手,平淡地說:「好。」不止一次從韓染身上汲取溫暖,葉和澤對韓染的依賴越來越明顯。

  兩人靜靜地坐在醫院的長廊上,誰也沒說話。

  過了很久,葉和澤才慢慢說道:「大哥可能要不行了,他讓我幫他準備身後事。」

  葉和澤說的雲淡風輕,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這種事我有經驗,之前大嫂的後事是大哥帶著我一起辦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當時就想到了今天……」葉和澤越說越多,邏輯有些混亂,一會兒回憶,一會兒又開始講述著早上急救時候的驚險,跟他平時穩重地樣子判若兩人。

  韓染沒有打斷,安靜地聽著,深刻地感到了他話語裡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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