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就在成煊禹勵他們跟隨陸導， 在國外影視節上彷彿接待員、門童們一般，等待評委和觀眾們的大駕光臨之時， 身在天歌市裡、宅在家中享受著漢堡薯條， 一面監控網絡上的輿論走勢，一面處理成煊工作室收到的各種工作郵件的小花小草，十分敏銳的發現， 在齊子勳經紀人的新聞依舊掛在風口浪尖之時，果然有人想要渾水摸魚的帶節奏。

　　對此早有預案的小花小草瞬間精神百倍，甚至因為嫌人類形態的手太少，乾脆變回原形，揮舞著一大堆葉子、根須噼裡啪啦地敲擊起鍵盤。

　　這次帶節奏、想要拐個彎兒順勢黑一波的人所針對的， 就是齊子勳他們團體中的男團成員，風向在向這幾位男團成員被富婆包養、說有這樣的經紀人， 指不定隊裡的成員也都被帶歪了的方向引導。

　　看起來似乎是聽說過一些這個團體中的部分傳言， 後面應該還憋著一些其他的信息與招數，只待時機成熟再放這些實錘、直接砸死這個團體。

　　小花和小草因為平時長時間宅在家中，除了處理成煊的日常工作、蒐集信息之外還是比較清閒的，什麼電影電視小說， 亂七八糟的東西看了一大堆，又在禹勵比較忙碌的時候，建議他們兩個也學一些計算機程序、黑客方面的知識。因此雖然太過複雜的事情，還要等著禹勵親自的動手， 但簡單一些，比如查查造謠人的IP地址之類的工作， 對於他們來講就比較容易了。

　　順藤摸瓜的一圈尋覓以後，兩個草本植物迅速確定了該水軍的工作室，立即將相關資料發給禹勵，那邊正在影院中與成煊正在影院中、第一次正式觀看他們合作的這部影片的禹勵，順手在黑暗中佈下陣法操作了一下，就將那個水軍工作室黑掉、找到了與這家水軍合作的甲方——果然是另一家同類型的經紀公司、也是齊子勳目前所在的經紀公司的競爭對手。

　　找到幕後黑手，兩個專業技術不比一整個水軍團隊弱的小傢伙就好辦多了，他們壓根兒不用禹勵幫忙出手黑掉那家水軍工作室，直接另起爐灶，開始往那家經紀公司主要提出、負責這次事件的當事人身上潑髒水就好，讓他自己自顧不暇，這種順勢踩對手的活他們就沒辦法繼續兼顧了，而那些花錢買的水軍，在沒有得到後續資金支持的情況下，當然不會做什麼多餘的事，什麼時候錢到位了，什麼時候才會有後續發展。

　　因此，這家工作室在和小花小草兩個堪比出手怪的傢伙所開的小號、一通胡攪蠻纏的爭辯後，就發現花錢雇他們的後台不準備跟進、追加後續的資金之後，就立即丟下之前攻略了半天的陣地，再也沒有了後續動靜。

　　身在異國他鄉的成煊覺得他都快變成門童了，在來到威爾遜電影節舉辦所在的城市後，他和禹勵被陸導拉到一起開了個不過10分鐘的會，隨後就跑到一處小影廳，和其他主創工作人員一起站在那裡當門童。

　　對就是門童！或者說是檢票的、迎賓的也可以。

　　在電影開播之前的將近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中，他都保持著一臉微笑，禮貌得對每一位進門的、來自於全世界各國、擁有著各種顏色皮膚外表的不同觀眾點頭微笑。

　　成煊很清楚，由於華國人和外國人的審美觀不同，再加上他在海外基本上可以算是零知名度，不少進門觀影的觀眾們，恐怕真的會認為他是一個普通的檢票員或者影院的工作人員吧？反正他在自家電影第一次面對世界各國影視愛好者的觀摩前，沒有發覺任何一個人看他的眼神與他自己在國內被路人看到時，那種視線中帶著驚詫、或者興奮、或者疑惑的神情。

　　隨後，在觀眾席被觀眾們坐了個六、七成後，成煊才和陸導等人一起來到主創人員們的專座，整個影廳燈光徹底熄滅，成煊和禹勵這才頭一次親眼看著他們兩人主演的，第一部 影片徐徐拉開帷幕。

　　畫面中泛起一種只有老舊紙張才會有的枯黃色，一隻纖細勁瘦的手捏著一枚烏黑髮亮的棋子，啪的一聲落入棋盤之中，在這一聲之後才是悠揚的絲竹聲在整個影廳中驟然響起，瞬間就讓人的心神配著那樂聲一起，融合到那淡黃的剪影之中。

　　在電影開拍之前，陸導特意讓成煊和禹勵練習了許久執圍棋的手勢、抓子、手在空中如何落下、最終落入盤中，整套動作行云流水，彷彿在用手和棋子跳舞一般，優雅得堪稱一幅畫卷。然而如此優美的動作、多次的練習，最終拍出來的畫面，居然只被陸導用在片頭畫面中當做背景！！簡直暴殄天物！

　　而且與此同時，在兩個人彼此落子的時候，這一幅畫面又被調整的極淡，彷彿真的背景畫一樣，這兩人對弈的棋盤中則開始插播一幕又一幕陸導特意剪輯後放在片頭的劇情畫面。

　　低沉略帶沙啞的男聲響起，歌曲節奏與畫面背景落在在棋盤中的棋子聲相互應和，隨後旋律一轉，唱腔又變成了優美的崑曲，整個畫面與這首主題曲相互應和、時緩時急，瞬間就將所有的人都拉入那古樸醇厚的年代中去，全然忘了今昔是何夕……

　　整整兩個小時零27分，這還是陸導剪了又剪之後的成果，據說他最初的版本足足減了5個多小時，等他徹底清醒、意識到這是在拍電影，尤其還是準備參選的電影、不能那麼任性之後，這才忍痛又減掉一多半下去，才得到如今的成品。

　　陸導表示，回頭在影院的上映就用兩個多小時的這個版本，但是回頭掛在網上、或者出售的導演剪輯版光碟中，一定要增加上這5個小時版本的！

　　因為他可以拍著胸脯保證這五個小時的版本，絕對不會因為他的時間長而顯得臃腫，反而可以更加徹底的、完美的展現整部影片的內涵。

　　成煊是不知道那五小時版本的電影到底被陸導剪成了什麼樣，可這足足兩個多小時的影片一口氣看下來，他只感覺到由衷的、徹底的沉浸到了整部影片中。不得不說，陸導在拍這種用十分細膩手法展現人心的作品時，確實非常厲害。而且在這次拍攝之前，陸導還特意學習研究了至少兩年國內經典的古裝劇、古裝電影，以及中華各個地方戲曲。

　　他完美的將戲曲中的優美典雅和古裝電影中的那種厚重、含蓄，在這部影片中展現得的淋漓盡致，可以說，即便這部影片不符合外國人的審美觀、無法入圍這次威爾遜電影節的獲獎名單，但在成煊的眼中這已經足夠了，拿回國內上映絕對能得到國內廣大影迷們的認同！

　　電影落幕，悠揚的樂曲聲再度響起，隨著徐徐上升的參演人員名單，房間燈的燈光也逐一亮起，成煊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周圍的人正在漸漸離場。

　　他起身和陸導等人一起向外走去的時候，才低聲對與禹勵吐槽：「我剛才居然忘記這是在電影院裡了……」

　　因為當初為了外出行事方便，成煊和禹勵很是將這個世界中主流的語言全都自學了一圈，這次來參加電影節時他本來還打算在播放影片的時候偷聽一下那些疑似評委和觀眾們的聊天內容，看看這家這部電影到底有沒有希望能夠拿到哪怕一兩個周邊獎項的提名？

　　只不過連他自己都吃驚的是，這部電影剛一開始放映，就連他都被徹底的吸引進去了。

　　利用觀影時間偷偷和小弟們聯繫、並黑了一把水軍工作室的禹勵：「……陸導這部影片製作的確實非常精良、很吸引人。」

　　或許是因為頭一次看自己主演的影片，禹勵看到自己在進大螢幕上出現時，總會下意識跳戲。就好像上輩子看到幻象時的那種不自覺反應一樣，不會像成煊這樣徹底沉澱進去。

　　不過這話現在說起的話可就太掃興了，而且即便他總是跳戲，卻依舊被這部電影的情節所吸引，就不得不讚揚一下陸導的高明剪輯了。

　　眾人離開影廳後並沒有多做停留，立即趕赴他們暫住的賓館——威爾遜電影節的觀影周規則就是：一部影片在這一週之內只會排5場。所以今天上映之後就暫時沒有成煊他們的事了，需要等到第二天才會有下一場。

　　回到賓館後，一路上緊鎖眉頭的陸導這才滿是遺憾的嘆息了一聲，讓全體跟著他一起來參加電影節的主創們，都瞬間將心提到嗓子眼，一個個眼巴巴的盯著他，不知道是不是剛剛的影片中出了什麼紕漏，會影響到最終的參選結果？

　　就見陸導嘆息一聲不夠，又嘆息了第二聲，這才十分遺憾的說：「真可惜，要是能上那五個小時版本的話，效果應該比現在好好的多。」

　　眾人：……您就算不考慮一般電影的觀影時長，也好歹考慮一下觀影人上廁所的問題啊！五個小時這麼長時間，遇上腎不好的還不得憋出點什麼毛病啊！

　　「陸導，你是覺得五小時版本的比現在這個版本的哪裡好？」副導演小心翼翼的詢問，並準備一會兒講知識點寄到小本本上。

　　陸導搖搖頭：「各有優劣，不過五個小時版本的劇情展開的比較充分，現在這個版本濃縮過，我怕有些比較隱晦的梗這群老外理解不了。」

　　眾人：……

　　人家都是專業的電影人！各國參選的、比您這部電影隱晦的影片肯定只多不少，人家這類作品看了不知多少，就算文化不同會造成理解的偏差，可那些影評人中又不是沒人看過華國作品？你真當人家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