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朱墨為可蘭部分新招的優秀員工總部輪崗的事情來總部找HR的老劉,聊了一會兒敲定了些細節,她問:「以前每年都有的員工對外交流輪轉,是否也可以給我們留幾個?」
劉經理摸摸光溜溜的腦門,說:「有是有的,但是最後如何分配還得沈總拍板,要不你親自去問問?」
朱墨:哦。心想,算了,還是回去讓姚總打電話給沈學圻,看看能不能要兩個名額過來。不過還是客套的問了一下:「沈總這兩天是不是出差了?」
劉經理說:「這就不清楚了,得問問他秘書丁甯。」又嘿嘿笑了兩聲八卦了下:「小朱總走後這是第三個秘書了,沈總總算想明白了換個男的,希望這次丁寧撐得住。」又說:「萬一他哪天開心,指不定把你調回來哦。」
朱墨尷尬的笑,也不接話了。看看時間,起身和劉經理告別。出門的時候,收到姚夏娟電話:「小朱總,剛剛高博工作室通知我,9月初可以為可蘭拍攝新產品廣告。」
朱墨呆住了,「高博?」這個容貌和演技並存,智慧和身材同飛的老戲骨?這算是飛來橫福麼?
她不多想,忙答道:「好的好的。」
姚夏娟說:「經紀人小宋到時候會聯繫你的,我已經把你的手機號碼給他了。其餘的事情就全權由你處理了吧。」又說了兩句其他的。
朱墨自然是應好無異議。
姚夏娟又說:「朱墨,沈總親自跟高博說的,全部團隊友情贊助,除了場租和其他一些人工外,不收分文,你記得謝謝他。要不然這麼大筆費用對年底利潤影響很大。」
原來如此,就應該知道是他開口的,有權有勢有人脈就是好,她暗暗想。這種巨星,特別是用男星來拍非一線化妝品廣告,也只有重量級投資人能請的動了。朱墨失神地盯著電梯的液晶數字,門開了,一眼就看見幾個高管後面的沈學圻,白色襯衫灰色西褲,面無表情的站在最後排。
這麼不經意見的一撇,她覺得心臟仿佛被什麼東西擊中了,是啊,這男人的皮相真好,芸芸眾生中觸目所及的全是他,氣場強大到其餘一切都是擺設。
沈學圻當然也看見朱墨了,他有些意外,抬了抬眼皮,旁邊的人跟他說了什麼,他好像是在認真的聽著,但是視線卻是盯著朱墨,陳同杭順著沈學圻的眼光,輕喊:「朱墨!」
電梯裡的一大幫人魚貫而出。陳同杭停了腳步問她:「姚總跟你說廣告的事情沒?」
朱墨忙點頭,「剛接到通知。」
「那就好。」
兩人見四下人多,不再交談,沈學圻依舊待在電梯,他說:「朱墨,到我辦公室來。」聲音不大,但是周圍的人全都聽得到,大庭廣眾之下,朱墨只得應下:「是,沈先生。」
電梯門一關,只剩下他倆人。
朱墨站在前面,沈學圻就在身後,他上前一步,低頭附在她耳邊:「剛從津波港回來,那邊出了點事,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朱墨一句話不敢講,但是挨得太近了,沈學圻看到她帶著珍珠耳釘的耳垂紅的滴血,他笑笑,退回原位,不再說話。
很快就到二十二樓的辦公室,沈學圻未進門對秘書說:「小丁,通知一下,會議推遲一個小時。」
門推開,溫度驟降,她知道他這人火旺,夏天的時候室內空調老是要調的很低,以致朱墨每次進他辦公室都全身起雞皮疙瘩。
沈學圻把手上的東西往辦公桌上一放,靠在大辦公桌上問:「你好像有話要跟我講。」
他見朱墨黑髮披肩,臉上仍架著細黑框眼鏡,黑色的溜肩連體衣,絞花細帶子在腰間系了個蝴蝶結垂落一側,裡面是白色絲質背心,黑色高跟鞋,塗了豔麗的紅色唇膏,皮膚白皙剔透,朱紅和墨黑交織,打扮的得體亮眼,是賞心悅目的美人。他恨恨的想,好你個朱墨,出了我的視線就變得風情萬種?以前白衣黑裙加素顏是欺瞞上司不成?
「沈先生,謝謝你。」她並不坐下,站在門口的沙發旁,警戒的樣子像被扔在野生動物園。
「謝我?哦。你說高博是吧。」沈學圻收回眼神,走到小房間,打開冰箱拿礦泉水,從裡面探出頭,「喝什麼?」
朱墨:「啊,隨便。」
「沒有隨便,自己過來看。」
她無奈的踱了過去,邊走邊說:「高博是沈先生找的吧。聽說還有孫英剛寫腳本。啊!」她話還沒說完,人就被他拉了過去,箍在懷裡,沈學圻低頭下攬住她纖細的腰身,吻了她。
朱墨唔了兩聲,掙扎了下,又被他按住在懷:「呀,辦公室呐!你怎麼這樣。」
沈學圻挑挑眉:「那又怎麼樣,小房間我又沒裝監控。」
朱墨有些惱,好不容易掙脫了出來,急忙轉身離開,沈學圻見她滿臉通紅,只笑笑,進了衛生間,嘖,一嘴的口紅。
他擦擦臉,「高博和孫英剛是我叫的,本來想著女性化妝品應該找小花拍,但是我若叫於曼曼之流,你肯定不高興。」
「我才沒有不高興。」朱墨打斷他的話:「反正沈先生你有資源,愛誰誰。」
「現在不乏男星為女性化妝品代言,高博代言可蘭完全沒有問題,還有孫才子親自操刀創意臺詞,不會差的。」他笑笑,拿了瓶水遞給朱墨:「倒是你們,需要有更高端的代表性的產品。不然都對不起他的人氣。」
「這塊葉明睿負責的,他現在盯得很緊,高博代言的就是最新的高端品。沈先生,我明白的,不會讓這人情打水漂的。」
沈學圻點頭稱讚:「做的很好了,有女強人的潛質,若我以後失業在家,你可以養我。」
朱墨白了他一眼,你亂講什麼啊,她說:「沈先生你待會還要開會吧,我先走了。」
「我晚上回家的,不過會遲,要謝我的話就請我吃宵夜。」他在背後喊。
「我得陪彤彤,沒有空。」
「說定了九點半我找你。」
朱墨看了看天,這星星和月亮的都出來了,為了新產品和新廣告,每天回家都很遲,她揉揉酸痛的肩膀,女強人真不好當,只是看在錢的份上再苦再累也忍著。
「我回來啦!」朱墨喊了一聲,推開門,把高跟鞋踢到一邊,癱在沙發上,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劉阿姨早就燒好菜,怕彤彤餓著,讓她先吃了,彤彤見媽媽回家,過來抱著她撒了會嬌,於是她也打起精神陪孩子玩耍彈琴聊天,九點鐘到了就把她塞到被窩裡睡覺。
家裡等全都關了,劉阿姨陪彤彤睡覺了。朱墨躺在客廳沙發,逮到會兒空玩一下手機刷一下朋友圈,沈學圻微信有找:「下來,陪我吃飯。」
她從廚房的窗戶探出腦袋,這人就站在樓下花壇邊,也抬著頭看她。
朱墨站在廚房窗戶旁,想了一會兒,還是躡手躡腳的回房間換了衣服。沈學圻見她磨蹭了半天總算下來了,道:「走吧。
「幹嘛?」
「宵夜。」沈學圻把副座打開,等她坐定。車子啟動,是輛中規中矩的越野新車,甲醛味道還沒散盡,開了十幾分鐘,他在一家人氣爆棚的排擋前停了下來。
夏季正是蟹肥蝦美的時節,只是她光拿著水杯喝水,看著沈學圻吃蟹剝蝦還叫了一碗魚丸面,胃口很好的吃完,沈學圻見她筷子一動不動:「不合口味?」
「宵夜太胖了。你吃就行,不用理我。」她沒有顯得很熱絡,也沒有顯得特別疏遠,只是靜靜的端著水杯看他吃飯。還好他是真的來吃飯的,這裡鬧鬧嚷嚷,間或還有客人端著啤酒罵娘,煙火氣息繚繞,讓她感到自在很多。
沈學圻笑笑,不再言語,本來就只想讓她習慣自己的存在,便繼續舉箸夾菜,三下兩下的吃好,完了拉著她買單走人。
一來一去沒說幾句話也過了兩個小時,朱墨看看手機,差不多十二點,瞌睡蟲在體內叫囂打滾。
「回去吧。」沈學圻見她眼圈黑同熊貓,知道她是很忙的,又要帶孩子又要忙工作,心疼的用手碰了碰她的頭髮,她腦袋微微一偏,避開了。
一路靜默,連音樂都沒放,朱墨坐在車裡被顛的昏昏欲睡,車子停妥後被沈學圻叫醒:「累成這樣?」
「是啊。」她睜開困頓的眼睛,呵呵笑了兩聲,努力壓下哈欠,「因為我向來睡得早,從沒這麼遲吃過宵夜。」
「……」沈學圻被她噎的無語,半天才說:「我把東西都搬到這裡來了,以後可以天天見到了。」
朱墨輕聲說:「沈先生,何必委屈自己?」
「我喜歡,怎麼叫委屈?」
朱墨見他跟著自己一起上了電梯,明白他晚上真打算住隔壁了,想起今天下午辦公室發生的事情,她抬頭說:「沈先生,你說過要尊重我,不勉強我的。」
「是。」
「那……晚安。」她揮了揮手。
「好。」沈學圻笑笑,他會慢慢來的。
沈學圻當然不是這麼容易放棄的人,朱墨臉皮薄,心裡膈應深,但經過上個月他那麼胡攪蠻纏的來了一回後,確實要好一點,至少不會躲著不見人了。所以他還是得主動,追女人麼,膽大心細臉皮厚才是正道。
從那晚宵夜後,沈學圻幾乎每天早上都來敲朱墨家的門,劉阿姨通常早起買菜,只要她一跨出家門,十分鐘內敲門聲就會響起,以至於朱墨十分懷疑劉阿姨是否被他收買。
「煎餅果子加豆漿。」他舉了舉手裡的早餐,朱墨一開門,他便大喇喇地擠了進來,東西往餐桌一放,準備自己拿碗和筷子。
彤彤大清早醒了在玩布娃娃,抬起頭開心的喊:「叔叔。」獨生子女平時沒有玩伴,見到沈學圻,像見到了同學一樣熱絡。沈學圻拍了拍她的腦袋,「吃完飯到我那邊去玩,有新版的樂高。」他笑眯眯的蹲下來,從褲兜裡摸出一把鑰匙遞給彤彤,「收好,這是叔叔家的鑰匙,以後若覺得無聊,可以隨時來玩。」
朱墨簡直快暈倒,能這麼收買孩子嗎?
「我現在可以去嗎?」
「當然可以。」
一會兒,彤彤興奮的跑回來說,「媽媽,叔叔家的客廳裡居然有滑梯哦!還有樂高可以堆成這麼高的城堡!」她比了比自己額頭的高度,不由分說的拖著朱墨往對門跑:「叔叔還給我錄了他們家門的指紋。」她舉著小手很開心的說:「以後可以自己開門。」
朱墨白了他一眼:「你怎麼可以這樣?」
沈學圻站在一邊微微笑,「你是怪我沒給你錄指紋?」
「怎麼能理解成這個意思!」
沈學圻說:「難得孩子喜歡,玩具多點有什麼關係?她開心最重要。」
這……倒弄的她像後媽。
雙休日,沈學圻安排了項目,帶著一大一小去博物館,朱墨本不願意跟他出來,可家裡有個小叛徒,沒等沈學圻說完,就搖著她的大腿:「可以啊可以啊!媽媽,媽媽,去吧去吧去吧。」拼命的懇求。
朱墨半推半就,起來換衣服出門,還絮絮叨叨:「週六人好多,擠人頭會累死的。」
「有我啊。」沈學圻握住方向盤:「我肩能挑,手能提,累了能幫抱彤彤,還有許多其他功能你沒解鎖。」他對朱墨眨眨眼,又看向後視鏡說:「彤彤你覺得呢?」
彤彤嘎嘣嘎嘣的咬著薯片:「叔叔是超人嗎?還有什麼其他功能跟我們不一樣啊?」
「那要問媽媽。」
「……」不要臉。
看的是特展,西部省份一家省級博物館的館藏珍貴壁畫近日運抵濱海,在暑假期間展出一個月。朱墨看看門票,真是貴,沈學圻不以為然,「我上次在西安看過,確實不錯的,難得家門口有這個機會,好東西轉眼就沒了,別嫌貴,抓緊看才是。」
展覽館設在地下,從一樓特殊通道下去,燈光漸漸變得昏暗柔和,大型的壁畫發黃髮灰,彌漫著歲月痕跡,靜靜地躺在填充滿惰性氣體的陳列窗內。因為門票昂貴,所以幾乎沒有什麼人,年輕的講解員學識淵博,一路行一路講,輕言細語,指點江山,看著唐朝壁畫,好像將他們三人都帶到那個盛世王朝。
朱墨看的眼花繚亂,最大的感慨就是,唐朝真有錢啊,皇室奢華,瓊漿玉液,鶯歌燕舞,紙醉金迷。壁畫上所描述的都是那時的盛況,土豪的樣子不比今天的中東石油國差,她見沈學圻看的饒有興致,心想,不是說自己小學後就在國外念書嗎?整個假洋鬼子懂什麼中國歷史?她壞心眼的問他:「沈先生你不是很早就在國外讀書?初中高中歷史都沒上完吧。怎麼對這個有興趣?」
沈學圻先是不理她,只問彤彤:「好看嗎?」
孩子對這些歷史的東西很感興趣,盯著漂亮的講解員阿姨認真的聽著,沒空理他,隻「嗯」了句,便自顧自繼續。
「我們有研發很多修復壁畫的材料。」他明白朱墨到底想說什麼,笑眯眯的看著她,這姑娘,真拿我當土包子?他輕聲說:「瑞普的化工材料是世界頂級的,而博物館,正是買家之一。我們一年為全世界各大博物館提供大量的修復古文物的原材料。我沒有跟你講過?」
「哦?」朱墨臉紅了紅,本來想笑笑他的呢:「是嗎?」
「你當我秘書的時候一定不用心,如果你把瑞普的歷史都研究過的話,這些肯定知道。」沈學圻說她:「你說我不懂歷史,大歷史我真不懂,不如我給你講講我家的吧。」他對朱墨眨眨眼,「你也可以提前瞭解族譜。我們家有個老祖宗叫沈嘉溟,你可聽說過?」
朱墨自是聽過這個如雷貫耳的名字的:「沈嘉溟?就是最早的那批清末留學美國的,最早獲得耶魯學位的中國人之一?」
「是,是我太爺爺。老爺子一輩子跟建築打交道,建築和歷史最是息息相關。老太爺起步學歷高了之後,對後輩們的要求自然就高,我這種樣子在我家幾乎可以算文盲。小時候,我爸媽管我比現在你管彤彤還要狠。」他這話說的朱墨好難為情。
彤彤跟在解說員身邊,慢慢的聽,慢慢的走。沈學圻則和朱墨並排走在後面,難得說自己:「我不是跟你說過我三歲被抓去旁聽董事會嗎?那是因為我爸有陣子特別崇拜李超人,看了他的自傳後便要將我們哥仨也學著樣從小送去開董事會,培養接班人。可那倆隻已經快十歲了,根本管不住,只有我還小,一個路也走不穩的小屁孩是要任人欺淩的,我那時候特別乖,被抱去參會也不哭不鬧,就這樣,我足足被逼開了十年董事會,直到我稍大懂事鬧革命要出國讀書才作罷。」
朱墨想到一個小孩被壓著開董事會,咿咿呀呀啥也不懂,看一幫老頭子爭吵幹架,忍不住眯著眼睛笑出聲。
沈學圻繼續往前走,抖出這種黑歷史博紅顏一笑也是值的了,他繼續道:「沈老爺子寫過很多建築類著作,對歷史也頗有研究,小時候我媽可蠻橫了,比你現在還雞血,老爺子的那些晦澀文章,之乎者也要我一頁一頁的讀,唐詩宋詞元曲壓著我輪番背,四大名著原版要我在小學前通讀一番,十二歲之前鋼琴要考過10級,所以我現在看到你盯著彤彤練琴就想到我淒慘的童年,頭皮發麻。」
朱墨:「你別說歪了啊。你現在這麼一副精英樣,說明你媽當年睿智啊,改天我得找她取個經,問問怎麼教孩子呢。」
沈學圻:「我被你帶歪了才對吧。所以你問我懂不懂中國歷史?我帶你們來看展覽也是因為大熱天的沒地方去,這兒比在遊樂場曬太陽好多了。」
朱墨:「怎麼說話的啊你。」
沈學圻:「那換個表達方式,考古是以後最難被AI取代的行業之一,所以朱墨,為了孩子著想,我深謀遠慮,帶你們參觀博物館是因為考古要從娃娃抓起。」
中午在博物館旁邊吃的飯,簡單吃了午餐,下午三個人又去看電影,本來朱墨叫沈學圻先回去,可他不樂意,難得佳人今天給了他好臉色看,哪能中途退場?
他牽著彤彤手的樣子有幾分像暖男,且看著彤彤也很開心,朱墨也不再說啥,三人在電影院售票處看了下,彤彤指著海報喊:「媽媽,看熊出沒吧。」
沈學圻瞄了一眼簡介,「好,看樣子很逗,就這個。」
朱墨:「沒營養。」
沈學圻:「偶爾就應該看沒營養的,都這麼循規蹈矩的,你也太無趣了。」
朱墨有點惱:「我一直無趣,你難道不知道?」她推了推他:「你若非要在這裡,去看別的,不必勉強自己看這麼幼稚的兒童片。」
「我今天主要任務就是陪你們倆。」他現在脾氣好的很,追女人嘛,內力修為不到家如何進行?也不生氣,還向彤彤眨眨眼:「是嗎?彤彤坐叔叔旁邊吧。」
「好耶!」彤彤歡呼一聲:「還有還有,媽媽,我要爆米花,要最大的那個。」
沈學圻因為晚上有應酬,電影結束了先送了朱墨母女回家。彤彤玩了整整一天,到了車裡就累得睡著了。沈學圻把彤彤抱到房裡,安頓下來,出來的時候說:「我有事先走,你也累了,吃了晚飯早點休息。」
「麻煩你了,沈先生。」
「下次叫我學圻吧,連名帶姓叫沈學圻也勉強可以接受。」
晚上十點,朱墨收到了一條微信,「墨墨,一天下來也很累了,晚上不抓你去吃宵夜了,早點睡吧,陪你和彤彤,我很開心。」
朱墨的嘴角很不爭氣的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