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航班落地是週六中午,本來還能在玩兩天,朱墨因為惦著彤彤,更因為白天到處行走,晚上每夜這麼折騰,實在體力不支,也就放棄了去奈良看唐招提寺和小鹿的計劃,而沈學圻因為陳同杭的那一通電話,覺得這事苗頭不對,於是兩人改簽了機票,提前回來了。
飛機從關西機場起飛,穩穩的翱翔在三萬英尺的高空,朱墨打開小窗,向外望去,天氣很好,雲層的邊緣都鍍了一層金邊,頭等艙內,一片寧靜,關上小窗,她眯著眼睛,懶懶的靠向椅背。
沈學圻說:「我們從關西機場出發的,這下不會跟我提成田分手了吧?」
朱墨睜開眼睛,轉頭看向他,噗嗤一聲輕笑了出來,故意摸了摸胳膊:「這笑話好冷。」
沈學圻見她模樣輕鬆,眉眼帶笑,便低頭翻著報紙,漫不經心的說:「我叫了陳同杭來接機,下午我要去一趟公司,晚上跟安監的洪局吃飯,你先回家。」
朱墨一怔:「好。」
三個小時候,飛機准點抵達,兩人取了行李剛出門,沈學圻就接到了陳同杭的電話,「嗯,剛下飛機,你在幾號出口?」那頭回了話,沈學圻抬頭看前面:「四號口,走吧。」
朱墨踟躕了下,說:「我去趟洗手間,要一會兒,你在出口地方等我吧。」
沈學圻點了點頭,自己推著行李箱往前走。
出口處,司機開著車,陳同杭坐在副駕駛上,探出頭揮手來:「沈總,這裡這裡。」停妥車子,他和司機下車幫忙把行李搬進了後備箱,特助先生掂了下拉杆箱,又大又沉,老闆什麼時候變購物狂了?
「沈總你等人嗎?」陳同杭見他一直往後瞧,問了一句。
沈學圻正想著朱墨跑哪裡去了,就接到她的電話,說:「沈學圻,你有事先跟陳特助回去吧,我自己搭出租車。」
沈學圻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眉頭緊皺,覺得胸中有一股悶氣要噴出來,語氣微慍:「在京都的時候你怎麼說的?跟我一起很丟臉?」
「不,沈學圻,你讓我緩衝一下。」朱墨靠在洗手間門口不遠處,看著四號出口模糊的人影:「陳特助是老同事,不一樣的。」
沈學圻:「隨你。」又接了一句:「我給你時間緩衝,但是不能等太久,你得習慣這樣。」說著就關了車門。
陳同杭見後座的老闆掛了電話之後突然臉色不佳,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問:「沈總,可以走了嗎?」
沈學圻嗯了一聲。
陳同杭又小心的看著他的臉,「沈總,你先回家還是?」
「去公司吧,把港口哪裡倉儲審批擱置的事情跟我說明白。」沈學圻把頭往座椅後一仰,閉上眼睛不再說什麼了。
行李都在沈學圻那裡,朱墨背了小包回家,阿姨已經把彤彤接回家了,正在玩呢,小孩看著媽媽回來,撲過去抱住她撒了會嬌。朱墨進門先洗了個澡,彤彤問:「媽媽,阿姨說你去日本了,好玩嗎?」
「好玩啊。」朱墨擰擰女兒的臉。
彤彤揚起頭,問:「下次帶我去呀,媽媽。」
朱墨溫柔的回了聲:「好。」
行李都還在沈學圻那裡呢,朱墨想起那幾日,心突突的跳,回了國之後,回到這熟悉的屋子裡,在異國那些脫軌的行為變得仿如夢一場,她按住胸口,吸了口氣,問彤彤:「這幾天在學校怎麼樣?」。
「好啊。」彤彤低頭玩樂高,不經意的說:「昨晚我跟爸爸吃晚飯的,他還叫我先不要告訴你。」
朱墨愣住了,「爸爸找過你?」
「是啊。」彤彤頭也沒抬繼續搭積木,一點也沒體會到她老媽內心的焦灼,她說:「爸爸帶我去吃披薩,還去了X象城夾娃娃了,可惜一個也沒夾到,好爛的技術!」
朱墨哦了一聲,壓住心裡的火,轉身就去找劉阿姨,阿姨在陽臺上洗衣服,邊搓衣服邊說:「我也奇怪,她爸說很久沒見到彤彤想她了,我就讓彤彤跟他走了,晚上也沒在她爸那兒睡,十點多就回來了。」
阿姨把衣服放進洗衣機脫水,小心的問了句:「你跟他爸爸分開這麼久,彤彤從來沒見過她爸爸?」
「有什麼好見的?」朱墨眉頭緊鎖,硬著聲音說:「阿姨,你記得以後若是她爸來接彤彤,不要讓彤彤跟他走。」
劉阿姨說了聲知道了,又在心裡嘀咕,以後可千萬別讓我碰到這茬事,爸爸來找女兒,我就一保姆,攔得住嗎?
朱墨生氣歸生氣,但理智仍在,知道自己這話對保姆阿姨說也沒用,繃著臉把陽臺的門關了,一個念頭閃進腦裡,吳子恒,不會是想要把撫養權搶回去吧?
中午的時候,朱墨抓著彤彤一起睡了一會,孩子小小的靠在身邊,依偎著她,真好。醒來後,手機裡有一條沈學圻發的微信,「晚上我回來的會遲,你去我那邊等我。鑰匙我給過彤彤的。」
雖然沒有見到他模樣,但是朱墨就是知道沈學圻這口吻,發微信的時候肯定是很惱火,盯著屏幕看了好久,她回了句:「好,我等你。」
朱墨帶著孩子出門轉了一圈,晚飯也在外面餐廳解決,順帶著還去附近星光大廈五樓做了個小陶藝,彤彤第一次做陶藝拉胚什麼的都不行,只當一團爛泥巴一樣的在玩,女技師從背後扶著彤彤的手幫助她將瓶子揉捏成型,朱墨在旁邊候著,將這場景拍了照片,怎麼那麼像許多年前的好萊塢片《人鬼情未了》的經典劇照,她暗暗發笑。
晚上回來已經九點多了,阿姨帶彤彤去睡覺,朱墨問:「彤彤,隔壁叔叔家的門鑰匙你放哪裡了?」
彤彤已經躺下了,咚咚咚的跑出來,在櫃子的音樂盒裡拿出一把鑰匙遞給朱墨:「這兒呢。」
藏的可真好,朱墨看著鑰匙嘖嘖感歎。
回房間睡覺之前,小屁孩還不忘記說:「媽媽別弄丟啊,我下次要去叔叔家玩樂高的。」
等到彤彤和阿姨都睡了,朱墨悄悄關上門,拿了鑰匙站在對門,猶豫了半天才插了孔,用力一扭,嘎啦一聲,門開了。
朱墨不是個多膽大的人,在日本的事情已完全脫出了她的掌控,再加上今天白天的情況,她就像一隻蝸牛,在無人窺視的環境內會慢慢的伸出她的觸角去碰觸未知的事物,但回到現實中,看到熟悉的人和事,就像被人踢了一腳一般,又縮回到殼裡去了。
空調呼呼的吹著,窗戶也大開著,一陣暖風一陣冷風的交織著,驅散了濃厚的煙霧。房間裡並沒開燈,大屏幕還在循環放著晚間新聞,女主播字正腔圓一臉正氣的播報這最新時政要聞,光影忽明忽暗,照著沙發上的沈學圻,他頭往後仰著,瞧不清楚臉,只有高挺的鼻樑投射在半邊臉上的影子,長腿交疊著腿擱在茶几上,兩手大字張開垂在沙發背上,一隻手裡還夾了根一明一滅的煙,霧氣嫋嫋。
連朱墨開門進來都沒有抬頭,似乎睡著了。
朱墨脫了鞋子,光腳踩在地板上,挨近了,跪在沙發上看著他,他身上的衣服不是早上回來的T恤,已經換了一件襯衫,扣子解了三個,面頰微紅,脖子也紅紅的,想是喝了不少酒,朱墨手按了下他的額頭,說:「我去拿毛巾給你擦把臉。」
她正要離開,卻被沈學圻拉住了手,他用力把她扯回來,朱墨跌坐在他懷裡,被他抱了個滿懷。
朱墨掙扎著起來,又被他按了下去,他的頭埋在她頸窩裡,聲音有些疲憊:「朱墨,你主動點呀。」
朱墨的臉頰貼著他的頭髮,胡渣紮的脖子隱隱的刺痛,他動了動脖子刷她,朱墨的頸窩紅了一片,她吃痛,直起身,雙手捧著沈學圻的臉,分開跪坐在他身上,朱墨從他的瞳孔裡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主動點?」她喃喃的說。
「我教了你這麼久,怎麼學不會?」他輕笑,依舊仰著腦袋,喉結滾動,又閉上眼睛。
朱墨盯著他的臉看了好久,一副任人宰割秀色可餐的模樣,怦然心動,青蔥一般的手指順著他的額頭往下,拂過鼻樑,停在嘴角,被他張嘴一口咬住,犬齒細細的磨著她的食指,又疼又不疼的,她掙扎了下,抽出手指,吃吃的笑:「痛死了。」
沈學圻半閉眼睛,白了她一眼:「痛死活該。」
朱墨把手在他襯衫上擦了擦口水,還沒等沈學圻再送白眼給她,她就低頭吻住了他,靈巧的舌尖在沈學圻整齊的牙齒上掃過,她舔開他的牙齒,把舌頭往他口腔內送,吸吮著糾纏在一起。
沈學圻看著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但只有他知道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往上湧,他想,這可真是個好學生,一下子能把我撩成這樣。
沈學圻的身體微微緊繃,朱墨覺得雖然手下的皮膚燙的厲害,但是停下之後又看看他,吻了這麼久,還是一臉平靜,無動於衷的樣子,她歎了口氣,不覺氣餒,甩開手,說:「不來了,我回去了。」
他一隻手緊扣住朱墨的手腕,一隻手把還燃著煙塞到煙灰缸裡,反手把她抱了起來,大步的走到臥室,踢開門,扔她進了床裡,朱墨心如擂鼓,被困在床角,沈學圻眼睛裡有些微血絲,半跪在床上,只是盯著她,當著她的面,先把手上的腕表摘了,「咚」的一聲,扔在床頭櫃上,朱墨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咚」了一聲,他又一顆顆的解著自己的襯衫扣子,一會兒精壯的上身便裸了出來,他伸手解自己的皮帶,扔向床頭,又是「咚」的一聲,金屬扣子滑落地面發出了沉重的悶響。
他壓向朱墨。
朱墨被吮的在黑夜中發出悶聲尖叫。
朱墨被折騰的快散架,完事之後她喘著氣穿回衣服,沈學圻光著膀子歪著頭看她,問:「你要幹嘛?」
「回家啊。」
「現在是淩晨一點,彤彤早睡了,有阿姨陪著你現在回去打算吵醒她?」沈學圻丟下話,起身去洗澡。
浴室裡淅淅瀝瀝的水聲響了好一會,朱墨抱著被子縮著腦袋看了看時間,真的是淩晨了啊!她哀嚎了一聲,又把自己摔進了被窩。
一會兒,床沉了下去,沈學圻帶著一身水汽坐在她面前,「我明天要去一趟北京,下週二回來。」
朱墨問:「還是港口的事情?」
沈學圻嗯了一聲,「有些麻煩,現在的問題是,就算瑞普放棄這塊倉庫的危險品倉儲用途,我大哥那邊比較尷尬,騎虎難下。這事鬧的大了,直轄市的安監權限還不夠,我得親自去一趟北京。」
朱墨:「幾點飛機?我送你去機場吧?」
沈學圻斜著看了她一眼:「我叫陳同杭一起去北京的,你送我們倆?」
朱墨笑笑:「乾脆別讓陳特助去了,我明天帶著彤彤當司機送你可好?」
沈學圻哼了一聲:「沒有誠意。」
朱墨抿了抿嘴:「心裡緩衝沒那麼快的,一天哪裡夠?」
沈學圻重重的擰了一下她的臉,朱墨痛呼出聲,他看著她齜牙咧嘴的怪樣子被逗笑了,靠向床頭,點了根煙,還沒抽兩口就被朱墨掐下來按滅了,正色說:「沈學圻,對健康無益,別仗著年輕,又是喝酒又是抽煙又是熬夜,老了你就知道厲害了。」
沈學圻伸手揉了揉她胸脯,朱墨痛呼一聲,拍開他的手,掀起被子輕輕碰了一下自己,呲了一聲,粉色的桃尖都被揉破皮了,酸澀脹痛的厲害。
沈學圻看她著實有點傷到,收回手說:「你現在就管的那麼嚴,以後是打算一輩子管著我嗎?」
朱墨沉默了下,心想,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能想一輩子的事情嗎?她不願多猜,避重就輕:「早點睡吧,你明天還要出差呢,晚上就讓阿姨陪彤彤,我明天早上回去。」
沈學圻因為抽了兩口煙,又去浴室刷牙,躺回來抱著她的時候又說:「你看,你又這樣,真不知你是聰明還是笨,說到關鍵點總是會錯意,給你機會問明白呢又慫的厲害,鑽牛角尖很好玩?」
懷裡的人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看著像累壞了。
「算了。」他把朱墨的腦袋按在自己懷裡,「我回來我們再好好說,睡吧。」
第二天早上,朱墨把鬧鐘調到六點,起來的時候沈學圻還睡得沉,她輕手輕腳的摸回自己家。劉阿姨正在客廳,見到朱墨開門進來,兩人皆愣住了,阿姨看著朱墨忽然臉紅了,也是明白人,只說:「彤彤媽,我下去買菜,你和彤彤中午在家吃嗎?」
朱墨連忙說:「好啊。」想了想又說,「阿姨,你下樓的時候幫忙買點新鮮圓面還有絲瓜蝦皮什麼的,回來教我煮麵條。」
劉阿姨奇怪:「彤彤媽,你怎麼想學做菜啦?」
朱墨尷尬的笑笑,扯了個謊:「彤彤嫌我做菜難吃。」
劉阿姨會意的點點頭。
周日早上,朱墨在家裡廚房倒騰了半天,在大廚阿姨的指點下,總算弄出了一碗看上去色香味俱全的麵條。她嚼著自己弄的麵條,喝完湯,滿意的收手,原來做菜也不是很難嘛。
看了看時間,還早,想換件衣服洗個澡早上還要帶彤彤去琴行上課,可沒想到卻來了不速之客。
打開門一看,是吳子恒。
「你好,朱墨。」吳子恒站在門口,微笑的和她打招呼,穿的一絲不苟,也終於有點像有錢人的樣子了。
朱墨的臉登時拉了下來,低斥道:「你來幹什麼?」
「關於彤彤的事情,我想找你聊一下。」吳子恒開門見山地說:「我可以進來嗎?」
「不可以。」朱墨搖頭:「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彤彤跟著我挺好的,吃的好睡得好學習也好,你可以回去了。」
「朱墨,我知道你有新的男朋友。」吳子恒還是一臉微笑,但是正戳點上,來之前他做了好多功課,他就是那種找人辦事會做好完全準備工作的人。
他說:「如果你不願意我進屋,我們到樓下找個咖啡館聊一下可以嗎?」
劉阿姨探出腦袋:「彤彤媽,是誰啊?」聲音戛然而止,也愣住了,原來是大半年不見的彤彤爸爸。
劉阿姨縮回腦袋,不敢再出聲。
朱墨說:「阿姨,我下樓一趟,十點鐘彤彤有鋼琴課,你記得等下叫她起床吃早飯啊。」她不願意彤彤再看到吳子恒。
阿姨探出頭又應了聲是。
Scret alley咖啡館在離小區100米遠的樓下,一大早開鋪就迎來了一對離婚的前夫妻。
面前各擺了一杯拿鐵,相對無言的坐著。
吳子恒打破沉默,說:「朱墨,我不是跟你來搶彤彤的撫養權的,只是我們分開這大半年的,你從來沒有讓我見到彤彤,我是她爸爸,這不合情合理。」
「你心眼太多。」朱墨無意識的攪著咖啡的奶泡,「我怎麼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我想盡做父親的責任。」
「給撫養費就行了。」朱墨不客氣的說:「彤彤的學費全部都你來,贍養費用不著月月轉,年初一次性給我,如果你要買東西給彤彤,寄到家裡就行。說的好笑!如果你有惦記著自己是個父親,當初也不會走的那麼瀟灑。」她聳聳肩,「現在也沒有必要惺惺作態了,我們之間只剩下贍養費關係,其他不用你操心。」
吳子恒被她說的臉都白了,他深吸了一口氣,打了手勢叫服務員來加了杯冰水,喝了口鎮定了情緒,說:「朱墨,沈學圻是不是你新男友?」
朱墨哼了一聲:「這你管不著,別把話題往他身上扯。」
吳子恒笑了笑,「你不知道他們這個圈消息傳的有多快,你們倆上週一起在日本吧?我們離婚了難道不是給你創造了一個機會?要不然那你能毫無顧忌的跟他在一起嗎?」
朱墨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吳子恒,「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為什麼不可以?」吳子恒一臉鎮定,「為什麼不可以說這種話?是我錯在先。但是你沒必要每次見到我就跟仇人一樣,當初既然決定了由你養大彤彤,我會按照契約精神執行。曉白懷孕了,明年年初生,我還會有別的孩子,只是不想彤彤忘記我這個生父,每週見一見,僅此而已,也是我對你的愧疚。」吳子恒無奈的攤攤手。
「所以你現在是向我炫耀?炫耀你找了個白富美,還是一個聽話的能替你生兒子的白富美?」朱墨覺得自己根本沒有認識過吳子恒這個人,這一刻,她覺得他簡直就是一個衣冠禽獸,她氣的頭痛,「這算哪門子愧疚?」
「不,我沒有那麼惡劣。」吳子恒有七寸不爛之舌,滔滔不絕的繼續:「我以上講的每一個字都是為了見彤彤,朱墨,如果你跟沈學圻的事情是真的,那我勸你好好的把握。難得離了婚的女人還能找到這麼優秀的男人,不管用什麼辦法,你總得在他身上為自己圖點什麼,或者你睡了他,或者睡了之後還能幫他生個兒子,或者你更有本事讓他娶了你,總比你現在不上不下的要好吧?」
吳子恒喝了口拿鐵:「我的話是很難聽,但是朱墨,你若是要讓自己過更好的生活,聽我一句,你所有的籌碼都在沈學圻身上,你若要再生或者再嫁,帶著孩子總不是那麼方便,我現在比你負擔輕,彤彤是我親生女兒,我肯定會對她很好的。」
吳子恒的身體微微向前傾,眼睛注視著朱墨,雙手合十,態度虔誠的說:「我只要一周見一次彤彤,以後如果你改變主意,要把彤彤的撫養權轉移給我,我也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