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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你上癮︰軍爺的神秘嬌妻》第510章
519.安安不見了

  沈清瀾和裴一寧在商場裡逛了好半天,這才選到滿意的桌布。剛走出商場,沈清瀾的電話就響了,是安安的班主任小謝老師打來的。

  「你好小謝老師。」沈清瀾聲音溫和。

  「傅太太。」小謝老師的聲音裡透著著急。

  沈清瀾皺眉,心裡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小謝老師,你怎麽了?」

  「傅太太,安安不見了。」小謝老師的聲音裡已然帶上了哭腔。

  沈清瀾神情一變,「你說什麽,安安不見了,你們現在在哪裡?」

  「我們在野生動物園。」

  「我現在立刻趕過來。」

  裴一寧已經聽到了沈清瀾的話,現在又見沈清瀾的焦急的神情,立刻就明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清瀾,我跟你一起去。」

  一路上,沈清瀾連闖了好幾個紅燈,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野生動物園,小謝老師正在門口等著她呢。

  「小謝老師,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沈清瀾剛一下車就問道。

  小謝老師眼眶通紅,顯然是剛哭過,「傅太太,安安不見了,他剛剛說想上厠所,我就在外面等著他,但是我等了好一會兒不見他出來就進去找他,可是人却不見了,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

  沈清瀾的臉色很難看,「整個動物園都找了嗎?」

  「所有的老師都去找了,動物園的工作人員也在找,可是都沒有找到。」

  在給沈清瀾打電話之前,小謝老師在發現安安不見了的第一時間裡就找人了,還廣播找人過,但是沒有找到,最後是實在沒辦法了才給沈清瀾打了電話。

  「清瀾,先去看監控。」裴一寧說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沈清瀾二話不說就往動物園的監控室走去,但是工作人員卻不讓她看,「這位太太,我知道你丟失孩子的著急心情,但是監控不是誰可以看就能看的,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那我們的工作還怎麼做?」

  沈清瀾眸色微冷,二話不說直接將電話打到了動物園園長的辦公室,直接就講明瞭身份,園長很快出現在監控室裡,「傅太太,沒想到竟然在我們的動物園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抱歉。」剛一見面,園長就先道歉。

  「園長,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重要的是先幫我找到孩子。」沈清瀾打斷了他的話,她現在沒有心情聽這些廢話。

  「是是是,先找到孩子要緊。」園長連連應聲,瞪著監控室裡的保安,「還不將監控調出來。」

  保安沒想到自己拒絕竟然會引來園長,心裡正在打鼓呢,聽到園長的話,下意識地就照做了。

  沈清瀾仔細看著監控錄像,就像小謝老師說的,安安進去厠所之後就沒有出來。

  「動物園大門口的監控呢,調出來。」沈清瀾冷聲說道。

  「清瀾,沒人。」裴一寧臉色難看地說道,「難道安安還在動物園裡?」

  動物園園長聽了這話,立刻說道,「快,快去找人,就算是將動物園翻過來也要找到孩子。」心中也在暗嘆自己倒黴,你說丟了誰不好,偏偏是傅家的太子爺,這位可是金貴的主兒。

  此時動物園園長只希望安安是貪玩,自己走丟了,現在人還在動物園裡,不然要是真的是發生了被拐的事情,那麽就算是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跟傅家交代了。

  幼兒園園長比動物園園長更加著急,畢竟是他們組織孩子們來參觀動物園人才會丟的。

  「他才幾歲,你怎麼能讓他一個人去廁所呢?」幼兒園園長狠狠數落著小謝老師,小謝老師低頭抹著眼淚,「當時又另一個小朋友也要去厠所,又是小姑娘,我就先帶小姑娘去厠所了,安安平時在幼兒園都是自己上厠所的,我就讓他自己去了,哪裡想到人就這麽沒了。」小謝老師心裡也很委屈,這件事真的不是她的錯,她也不是故意的,但是也知道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不管這次安安能不能找到,她這份工作是肯定保不住了。

  「還站這裡做什麽,趕緊去找人啊,光哭有用嗎?」院長看著小謝老師哭哭啼啼的樣子,心中氣怒,給他捅了這麽大的一個簍子,竟然還有臉哭。

  小謝老師身子輕輕一顫,趕緊去找安安,沈清瀾還在監控室裡查看監控,大門口沒有,那就查看後門,還有四周圍的監控。

  現在距離安安丟失已經過去了三四個小時,幼兒園的監控錄下的畫面太多,根本不是一下子就可以看完的,沈清瀾臉色沉靜,一直盯著監控畫面,就連眼睛都不曾眨過,明明眼睛已經很酸澀,却依舊在堅持著。

  從知道這個消息開始,她就一直是這樣的冷靜的模樣,可是掌心裡的汗却越來越多,她的心中仿佛有一座火山在涌動,隨時都會噴發。

  裴一寧已經隨著大家去找安安了,動物園的廣播也在循環播放著尋找安安的消息。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沈清瀾的額頭已經沁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眼底的焦灼之色越來越濃,手機響了,是傅老爺子打來的,沈清瀾緩和了一下情緒,這才接了起來,「爺爺……我待著安安在外買吃飯,嗯,你先吃吧,等下我帶安安出去逛逛,晚點回來,好,不用等我們。」

  挂了電話,沈清瀾繼續盯著監控視頻,她有種很强烈的感覺,安安已經不在動物園了,她現在需要找到安安被人帶走的方向,不然她就連追踪都沒有方向。

  救人的最佳時間是48小時之內,要是這個時間段內沒有找到人,沈清瀾不敢想像安安會經歷什麽。她的瞳孔顔色越來越深,隱藏在心底深處的戾氣在冒頭,大門沒有,後門,北面沒有,東面也沒有,沒有,沒有,統統沒有……

  沈清瀾,你不能慌亂,你必須冷靜下來,安安還在等著你,你若是慌亂了,安安怎麽辦,你是一個母親,你必須冷靜。

  她在心裡不斷地告訴自己。

  「清瀾,動物園裡幾乎找遍了,都沒有安安的身影。」裴一寧著急地說道,她的身邊跟著靜靜媽,有孩子丟了,幼兒園的活動自然不能繼續,園長通知了家長來接孩子,靜靜媽聽說丟失的是安安,主動加入了找人的隊伍當中。

  沈清瀾仿佛沒有聽見裴一寧的話,眼睛盯在屏幕上一動不動,忽然,她的眸光一凝,「等等,這邊倒回去五秒。」沈清瀾指著其中一個監控畫面說道。

  畫面倒退,定格在動物園西面的一個監控上,這裡是東北虎居住的地方,從監控視屏上可以看到,一個兩個男人抱著一個孩子穿越了虎園,從圍墻上翻了出去,看孩子的狀態似乎是睡著了,兩人用衣服包住了孩子的臉,看不清他的樣子,但是沈清瀾却一眼認出了安安的鞋子,那雙鞋子是傅衡逸特意給兒子定制的,全球只有這一雙,是安安的生日禮物,安安今天特意要求穿的這雙,沈清瀾決定不會認錯。

  沈清瀾一把推開了坐在椅子上的保安,自己操作著電腦,電腦屏幕上瞬間一片漆黑,隨之出現的是一串串令人看不懂的代碼,再然後,各個監控視頻上出現的不再是動物園內的場景,而是從動物園西面虎園出去之後周圍的監控錄像。

  「清瀾,他們上了這輛黑色的轎車。」裴一寧指著西面拐角處的車子說道。

  沈清瀾點點頭,鎖定在那輛車子身上,給傅衡逸打電話,傅衡逸剛剛回到宿舍,還沒來得及脫下衣服,就接到了沈清瀾的電話。

  「什麽,我知道了,我現在立刻讓人攔截那輛車,你先別急,我現在立刻就回來。」傅衡逸二話不說挂了電話,隨之撥出一串號碼,「西北方向,黑色大衆,車牌號xxxxx,立刻攔截,車上的人帶走了我的兒子,對,三歲。」

  傅衡逸的臉色陰沉,一路上幾乎將車子的速度提升到了極致,方向就是西北。

  「清瀾,你給我報告車子的動向,我現在在路上。」傅衡逸沉聲說道。

  沈清瀾現在也不在電腦前,她也正在趕往救人的路上,現在時間就是金錢,早一分鐘找到安安,安安就能早一分脫險,沈清瀾無法確定這兩人是單純的人販子呢,還是這背後根本就是一個陰謀,她不由地想起了小時候被拐的經歷,眼底眸色越發幽深可怕。

  現在誰要是與沈清瀾的目光相對,那麽勢必會覺得自己仿佛看到了地獄。

  「傅衡逸,我現在在路上。」沈清瀾沉聲說道,在出發之前,她已經給金恩熙打了電話,讓她來監控那輛車子,她將金恩熙跟她說的轉告給傅衡逸。

  「傅衡逸,他們在京郊分成了四路,有人接應他們,想必是有組織的,你的人往東面和南面,我往北面,你往西面。」

  「好,你自己一個人要小心,有事情及時聯繫我哦。」傅衡逸沉聲說到,隨後他就接到了金恩熙的電話,報告了四輛車的位置與特徵。不過因爲不是一路上都有監控,所以金恩熙幷不是時時都能監控到幾輛車的踪迹,只能隔一段時間就給他們報告一下位置。

  加上無法確定安安在哪輛車上,沈清瀾他們只能四個方向都不放過。這樣的追踪無异於大海撈針。

  傅衡逸打了好幾個電話,讓人沿路設卡攔截可以車輛,所以盡管可疑車輛比他們先出發很多,沈清瀾和傅衡逸最終還是追上了,只是遺憾的是,四輛車上都沒有安安。

  「說,被你們抱走的那個孩子呢?」沈清瀾捏著司機胸前的衣服冷聲說道。

  司機一臉恐懼的看著沈清瀾,這個女人簡直就是瘋子,剛才竟然在那麽快的速度下就直直撞了過來,「我,我不知道你說什麼!什麼孩子,沒有孩子。」司機不承認

  沈清瀾眸底冰寒,定定的看著他,「今天下午3點10分,你們從京城動物園抱走了一個三歲的男孩,脚上穿著一雙藍色的鞋子,現在孩子人呢?」

  司機心裡咯 一聲,沒想到竟然還真的是來找那個孩子的,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麼能這麼快就追上他們?司機的心裡充滿了疑惑,面上却不露聲色,「我不懂你說什麼?我還沒問你呢。為什麼要追著我,而且還開車撞我,我告訴你,你這樣我是可以告你謀殺的。」

  沈清瀾不理會司機的虛張聲勢,一把將司機從車上拖下來,抬起一脚就踢在了司機的胸口上,司機疼的悶哼了一聲。

  她却沒有就此放過他,直接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上,踩得司機當場臉色煞白,「說孩子呢?」

  司機只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碎了,連連咳嗽,「孩子,孩子不在我這兒。」

  「說,孩子在哪裡?」

  「西面……他們往西面走了。」司機不敢跟這個女煞神說謊,他怕再不說就沒有機會說了,這個女人明顯是一個練家子,他一個大男人在她的手裡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也不知道這次他們抱走的孩子是個什麽身份。

  西面正是傅衡逸追過去的方向,沈清瀾給傅衡逸打了電話,傅衡逸也正打算給她打電話呢,「清瀾,安安跑了電話。」

  剛一接通,傅衡逸就開口說道,沈清瀾眸光一凝,「什麼意思?」

  「他們中途休息,安安趁機跑了。」

  沈清瀾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發生這樣的轉折轉折,「能確定安安的方向嗎?」

  「暫時無法確定。」傅衡逸沉聲說道,「我已經聯繫了當地的警局,他們會全力幫我們找孩子,你現在先過來跟我會合。」人不不在人販子手裡,而且已經確定了走失的範圍,沈清瀾再留在這裡也沒有用了。

  沈清瀾應了一聲臨走前將司機五花大綁扔在了路邊,隨後給公安局打了一個電話,報告了司機的位置。

  她趕到臨市警察局的時候,傅衡逸就站在門口等著她,「傅衡逸,有安安的消息了嗎?」剛一見面,沈清瀾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傅衡逸搖頭,「暫時還沒有,不過你別慌。我怕已經讓人去附近找了,他那麽小,不會走遠,估計是找個地方躲起來了,很快就會找到他的。」到底是男人,傅衡逸比沈清瀾要冷靜多了,盡管此時他的心裡也是萬分著急,但是站在沈清瀾的面前,他必須保持冷靜,這種時候,他是沈清瀾的依靠。

  沈清瀾能不著急嗎,安安才三歲,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能去哪兒?可是心中也明白,現在著急對找到孩子沒有絲毫的幫助,只能强迫自己冷靜下來。

  傅衡逸叫來的人還在追踪剩下的人販子的踪迹,他也沒有叫他們回來,有了臨市當地警方的配合,尋找的人手也足够了。

  安安逃跑的地方是在臨市的郊區的鎮子上,當時帶著安安的那個人販子想下車去吃個飯,順便方便一下,就把安安一個人鎖在了車子了,回來安安就不見了,人販子謊稱自己丟了兒子,一路找人,結果就被傅衡逸給追上了。

  這個鎮子是臨市管轄下的最大的鎮子,趕得上一個小城市了,而且因爲地處交通要塞,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很難說安安從人販子手中逃出來之後是否還被其他人帶走了。

  安安才只有三歲,長得粉雕玉琢的,十分可愛,要是萬一有人看見起了歹心,那麽就真的是剛出虎口又如狼窩了。

  現在天都黑了,傅老爺子再次打了電話,這次是傅衡逸接的,「爺爺,嗯,清瀾和安安和我在一起,我想安安了,就讓清瀾將安安帶來住兩天,過兩天回去。已經跟老師請過假了,沒事兒。」

  安撫了老爺子,傅衡逸看向了沉默不語的沈清瀾,「清瀾,不要擔心,我一定會找到安安的。」

  沈清瀾盯著地面,他們剛從外面回來,「傅衡逸,我害怕。」她輕聲說道,她自己經歷過那些可怕的事情,所以平日裡帶孩子都是小心又小心,要是出門去,絕對不會讓安安離開自己的視綫範圍,沒想到會在這次幼兒園裡組織的集體活動上出事了。

  傅衡逸當然知道她在害怕什麼,握住她的手,「清瀾,安安是個聰明的孩子,盡管年紀小,但是懂得保護自己,肯定不會有事的,你看,他不是從人販子手裡逃出來了嗎?」

  傅衡逸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心裡其實也沒底,安安畢竟才三歲,能從人販子手裡逃出來,只因爲人販子根本沒想到一個三歲的孩子竟然能從車裡逃出來,等等,傅衡逸的眸光一頓,他們剛剛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細節。

  安安到底是怎麽從一個被鎖的車裡逃出來的?難道是人販子沒將鑰匙拔走?傅衡逸放開沈清瀾,徑直走向人販子,人販子此時鼻青臉腫,顯然是被傅衡逸給打的,看見傅衡逸過來,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你離開的時候,車門是鎖死的嗎?鑰匙在車裡還是在你的手上?」

  「在…。在我的手上。」人販子抖抖索索地說道,他已經被傅衡逸給打怕了,被傅衡逸追上時候,他都懷疑自己會被此人活活打死。

  傅衡逸的眸光徹底陰沉了下來,沈清瀾從傅衡逸問出問題的那刻開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確實,這個細節被他們給忽略了。

  原先他們一直以爲安安是自己從車裡逃出去的,但是想想看,一個三歲的孩子,有能力打開車門嗎?要是換做是沈清瀾或者是傅衡逸,要做到這一點並不難,可是換做是安安,就算他再聰明,也不可能做到。

  沈清瀾和傅衡逸對視一眼,兩人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安安不可能自己從車裡出來,那麽也就是說,只能是別人將他從車裡抱出來的,然後又被人帶走了。

  這個人明顯不是人販子的同夥,那麽,是好心的路人,還是別有目的的,隱藏在暗處的人?

  沈清瀾和傅衡逸無法判斷。只是沈清瀾心中的焦急之色愈濃,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她已經徹底方寸大亂了。上一次出現這樣的情况還是那年傅衡逸被艾倫和king聯手伏擊的時候。面對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人,她無法保持冷靜。

  「清瀾,你先在這裡休息一會兒,我出去找孩子,一有消息我馬上通知你。」傅衡逸見她眉眼間的疲憊與焦急之色,很心疼。

  沈清瀾搖搖頭,她現在哪裡坐得下來,滿腦子都是安安。

  「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一個人待在這裡也是胡思亂想。」

  當地的警方也在全力尋找安安的下落,傅衡逸和沈清瀾一夜沒睡,幾乎將整個鎮子都找了一遍,可依舊沒有找到安安的下落。

  第二天一早,兩人回來互通的消息,知道對方都一無所獲,於是又出去繼續尋找。此時此刻,沈清瀾忽然理解了當初楚雲蓉丟失自己時的那種心情。即便是她,此時都有了天崩地裂般的感覺,更何况是楚雲蓉呢。

  再一次回來碰頭的時候,總算不是一無所獲,傅衡逸從一個開店的居民的口中得知了一個消息,昨天下午,一個男人從車裡抱走了一個孩子。

  傅衡逸給對方看了安安的照片,對方一眼就認了出來,被男人抱走的孩子正是安安。

  傅衡逸向居民仔細的詢問了那個男人的模樣,只是那個居民當時也只是隨意的看了一眼,幷沒有放在心上,畢竟當時男人是打開的車門,而不是砸開的車門,就仿佛是這輛車的主人,從車裡抱出來孩子而已,再加上當時安安不哭也不鬧,自然引不起他的注意。

  「你是說,當時這個孩子被那個男人抱走的時候沒有哭鬧?」沈清瀾抓住了他話中的一個重點。

  居民點點頭。

  「當時那個孩子是清醒的嗎?」傅衡逸追問道。

  居民再次點頭,「清醒的,我還看見那個孩子抱著那個男人的脖子呢。我當時還以為他們是父子。」

  沈清瀾和傅衡逸對視一眼,看來抱走安安的是個熟人。從安安會說話開始,沈清瀾和傅衡逸就一直教育他,不能跟陌生人走,所以讓安安心甘情願跟一個不認識人走是不可能的。

  「這位老鄉,請你仔細想想那個男人長得什麽模樣?」沈清瀾盡量放緩了語氣問道。

  「這個我真的記不太清楚了,當時只是因爲那個孩子長得漂亮,所以我就多看了幾眼,對孩子有印象,對那個男人我是真的沒有什麽印象。不過他長得挺高的,嗯,跟你差不多,身形的話比你要瘦一點。」他說的是傅衡逸。

  「哦對了,他染著棕色的頭髮,但是臉是真的記不清楚了。」居民將自己能記住的告訴了他們。

  「那老鄉,你看清楚他們往哪個方向走了嗎?」傅衡逸又問道,有了方向才能追查下去,不然茫茫人海,他們怎麽找?

  那位居民仔細想了想,一拍腦袋,「那個男人是開車來的,開了一輛白色的雪佛蘭,當時是……對,是往那個方向走了。」他指了一個方向。

  沈清瀾和傅衡逸的臉已經徹底沉了下來,根本這位居民所指的方向,那是出鎮子的路,要是他沒有記錯的話,安安十有八九已經被帶出了這個鎮子。

  「老鄉,那個車牌號你還記得嗎?」

  居民搖搖頭,「這個實在是記不清了。」他當時是真的以爲那一對是父子呢,哪裡會想這麽多。加上當時他店裡的生意也忙,記住的實在是有限。

  事情似乎陷入了瓶頸,沈清瀾和傅衡逸坐在臨市公安局局長辦公室裡,相顧無言。

  白色的雪佛蘭,這個描述太籠統了,這樣的車,隨隨便便就能找出數十輛來,這要怎麽查?根本就無從查起。

  沈清瀾疲憊地靠在傅衡逸的身上,他們已經將安安的尋人啓事發出去了,目前正在等待這消息。

  「傅衡逸,安安不會有事的是不是?」沈清瀾輕聲開口,她的聲音已經完全沙啞了,傅衡逸點點頭,「對,安安不會有事的,你想想,安安那麽聰明,是不會跟陌生人走的,帶走安安的人一定是我們認識的人,或許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若是真的是熟人,肯定知道我們會著急,早就應該打電話通知我們了。」沈清瀾卻沒有傅衡逸那麼樂觀,她猜不到帶走安安的人的身份和目的。而且這個人似乎懂得反偵查技術,金恩熙沒有從任何一個監控錄像上追踪到他的有效信息。

  沈清瀾的神經緊綳著,只要有任何一點的風吹草都能讓她异常的緊張。

  一連三天,沈清瀾和傅衡逸都沒有得到關於安安的任何一點消息。事情隱瞞不下去了,沈老爺子和傅老爺子已經知道了安安失踪的消息,楚雲蓉當場就暈了過去,兩位老爺子雖然沒有暈倒,却也好不到哪裡去。

  「清瀾,你先回家,我在這裡等消息。」沈清瀾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合眼了,傅衡逸是真的擔心她會吃不消。

  沈清瀾搖頭,「我現在回去也放心不下,你還是讓我在這裡待著吧。」起碼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傅衡逸勸說無效,只好放弃了勸說,他還要繼續找人,「那你現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再出去找一圈。」

  沈清瀾點點頭,她現在只能盡量做到不讓傅衡逸再擔心她。

  大海撈針般的尋找自然是無功而返,沈清瀾和傅衡逸坐在酒店的房間裡,很認真地將可能的敵人全部猜測看一邊,實在是想不通到底是誰帶走了安安,秦妍已經死了,她的管家也已經死了,也就是說他們的敵人其實都已經解决了,而且對方帶走安安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不爲錢,要是爲了錢,早就應該打電話給他們索要贖金,還是安安認識的人,這個範圍小之又小,在這個範圍裡的人都沒有帶走安安的必要。

  「傅衡逸,你說我是不是這輩子都見不到安安了。」沈清瀾啞著嗓音開口,傅衡逸安慰她,「不會的,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會找到安安,你相信我。」

  沈清瀾的眼睛裡已經布滿了血絲,神情疲憊,這幾天來,她的神經一直處於緊綳狀態,這樣的情况其實很危險,傅衡逸真的擔心沈清瀾會支撑不住。

  「傅衡逸,杜楠呢?」沈清瀾忽然睜開眼睛說道,「杜楠現在人在哪裡?」

  恍惚之間,沈清瀾忽然想起了杜楠此人,要說現在誰最恨她,必然是杜楠無疑。

  一語驚醒夢中人,是啊,他們剛才在排除可以人選的時候,直接將這個人給忘記了,當初是他們將計就計杜楠送進了精神病院,雖然說當初是杜楠咎由自取,可是杜楠若是懷恨在心,幹出一些瘋狂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傅衡逸立即往精神病院打了電話,隨即搖頭,「這幾日杜楠一直待在精神病院裡,沒有離開過醫生的視綫。」

  沈清瀾眼底的亮光瞬間熄滅,呆呆地坐在床沿上,渾身發凉,傅衡逸抱住她,「清瀾,不要多想,安安會沒事的,現在沒有消息,未必就不是好消息。」他輕聲安慰著她,即便此時自己的心中也很慌亂,可是看著沈清瀾此時的模樣,他更擔心她會先承受不住。

  「傅衡逸,我沒事。」在找到孩子之前,她不會有事的。

  家裡的兩位老爺子都已經知道了孩子丟失的事情,動用各自的關係,尋找安安的隊伍又壯大了不少,範圍已經不僅僅是臨市,而是擴展到了大半個z國,沈君煜更是挂出了懸賞,誰要是提供安安的消息,只要是真實有效,就給予十萬到一百萬不等的獎勵。

  只是就這樣的尋找力度下,安安就像是從人間蒸發看一般,沒有絲毫的音信。

  **

  臨市,酒店裡,沈清瀾躺在大床上,眉頭緊皺,臉色蒼白,額頭上都是虛汗,她又夢見了小時候被拐那段時間的經歷。

  昏暗而潮濕的房間、彌漫著的難聞的排泄物的味道,蜷縮在房間裡的滿臉驚恐之色的孩子,渾身青紫的女孩……在地上緩緩流淌的血液,隱約間傳來一聲聲淒厲的慘叫……

  「不要。」沈清瀾從夢中驚坐起,呼吸急促,傅衡逸正在和人在打電話,聽到動靜,匆匆挂了電話走了進來,「清瀾,你怎麽了?」

  沈清瀾神情呆呆的,眼神沒有焦距,聽到傅衡逸的聲音,眼球動了動,緩緩看向他,「傅衡逸,我夢見安安在喊我,他的身上都是血。」

  「清瀾,不是真的,那些都是夢,夢是相反的,安安現在肯定沒事。」傅衡逸柔聲安慰著她,他在給沈清瀾喝的水中下了藥,原本是想讓她好好睡一覺得,她的神經緊綳了好幾天看,一不小心就會斷了。

  傅衡逸的安慰幷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沈清瀾的眼前彌漫著一股血色,是夢中揮之不去的場景,她的身上漸漸充滿了一股戾氣。

  「傅衡逸,我想再去看看那個人販子,或許能從他的口中得到一絲線索。」

  傅衡逸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良久,緩緩點頭,「好,我陪你一起去。」

  臨市公安局審訊室。

  沈清瀾冷冷地看著被傅衡逸抓到的那個人販子,「你最好想想清楚,我兒子到底在哪裡。」

  人販子這幾日一直被審訊,根本沒有好好休息過,神經也快崩潰了,「我已經將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真的沒有絲毫的隱瞞。」

  「你們是受了誰的指使,爲什麽要抓我的兒子?」

  這個人販子正是在幼兒園裡將安安抱走的人販子之一,「我們當時就是看那個孩子長得漂亮,又是個男孩,想著肯定可以賣個好價錢,就是臨時起意,沒有人指使。」

  他現在都後悔死了,你說他抱走誰不好,幹嘛要動那個孩子,原本以爲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抱走了賣掉很快就結束了,就跟以往他們做的一樣,誰知道這個孩子竟然是京城傅家的小孫子,人要是還在他們的手上那還好說,但是現在人不見了,他們想解釋都解釋不清了。

  沈清瀾的瞳孔很黑,就像是凝聚了一片不見底的深淵,她一把掐住人販子的脖子,「你最好給我說實話,到底是臨時起意還是受人指使?」

  「真的是臨時起意,不是受人指使。」人販子急聲說道,感受到脖子上那隻手的力道,他知道眼前的女人是真的想殺了他,他哪裡還敢說謊。

  「我說的每一字都是真的,你相信我!」

  沈清瀾現在哪裡聽得進這些,她恨不得將眼前的人千刀萬剮,要說這個世界上她最恨那種人,那肯定是人販子,這些人簡直就是喪盡天良。

  眼看著人販子已經開始翻白眼了,傅衡逸連忙抱住了沈清瀾,「清瀾,冷靜點。」要是在警局裡將人給…。那麽有事的就是沈清瀾了。

  沈清瀾被傅衡逸喚回了一些理智,漸漸鬆開了手。

  傅衡逸的手機響了,他第一時間接了起來,是個陌生號碼,電話接通的剎那,傅衡逸的神情猛地一變,將手機遞給了沈清瀾。

  「媽媽。」聽到從電話那段傳來的稚嫩的童音,沈清瀾的眼泪瞬間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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