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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你上癮︰軍爺的神秘嬌妻》第474章
483.爭執不休

  果果還在裡面打針,旁邊坐著一個父親帶著一個小姑娘,小姑娘在那裡哭鬧不休,嚷嚷著不要打針,安安見狀,走了過去,對人家小姑娘說道,「你別哭了。哭也沒用,大人會抓著你打的。」小臉上很認真。

  小姑娘的爸爸忍俊不禁,不禁說道,「等下輪到你了,你就該哭了。」

  安安小腦袋一甩,一臉的驕傲,「我才不哭呢,我剛才打針了,但是我沒哭。」

  小姑娘的父親來了興趣,問他,「打針不疼嗎?」

  安安很老實地點點頭,「疼,但是哭了還是要打,哭了也是白哭,還是不哭了吧。」

  一旁站著的沈清瀾聽見這話是哭笑不得,這話是剛才在裡面的時候一個孩子對她媽媽說的,結果被安安現學現賣了。

  小姑娘的父親聞言哈哈大笑,看著沈清瀾,「你的孩子很可愛。」

  沈清瀾淡笑,正在這時,於曉萱抱著果果出來了,果果不知道在高興什麽,小臉上都是笑意,一點也不像是剛剛打完針的小朋友。

  離開醫院,於曉萱誇安安,「安安今天真棒,打針都沒哭。」

  安安小臉得意,「媽媽說我是小男子漢,不能哭。」

  「對,安安是個小男子漢,棒棒噠。」

  **

  盧雅琴現在住的家裡。

  沈君澤今天正式從君瀾集團離職了,雖然辭職信早就遞上去了,但是工作交接還需要一點時間,今天交接完了,他也就離開了。

  「媽,你怎麼這麼久才開門?」沈君澤問道,他今天沒有帶鑰匙,剛才按了半天的門鈴他媽才來開門。

  「剛才我在衛生間,沒聽見,君澤,你怎麽這個時間回來了,你不是要上班的嗎?」盧雅琴看著回來的人,神情有些慌張,沈君澤眼神微凝,看了一眼盧雅琴,不明白她慌張什麼。

  「我從我哥的公司辭職了,準備單幹。」沈君澤隨口說了一句,將給盧雅琴買的東西放在桌子上,幷沒有說沈君煜已經爲他準備了一家公司的事情,這幾年他都是一個人住在外面,偶爾才會回家看看盧雅琴,給她點生活費或者是買點吃的喝的。

  「什麽,你辭職了?」盧雅琴驚訝,「你不是幹的好好的嗎?怎麼會突然辭職?是不是他們欺負你了?」在她的印象中,沈家人對他們母子很不友好,借著工作的關係爲難沈君澤是很有可能的。

  「沈家人太過分了,怎麽說你也是沈家的子孫,身上流著沈家的血脉,他們怎麽可以這麽對你呢,不行,我要去找沈家理論去,不帶這麽欺負人的。」盧雅琴越想越氣憤,就想要去出門,却被沈君澤給攔下來。

  「媽,你這是幹什麽,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嗎?」沈君澤的臉色有些黑,「我哥他們對我很好,也沒有欺負我。」相反的,他曾經那麽混賬,他們還那樣幫他,可以說,要是沒有沈君煜和沈清瀾,就不會有他沈君澤的今天,或許他已經成了一灘爛泥了。

  「那你為什麼要辭職?君澤,要是他們真的欺負了你,你一定不要瞞著媽媽,媽媽雖然沒有本事,但是你是我兒子,我一定會站在你這邊的。」

  沈君澤將盧雅琴拉到沙發上坐下,「媽,我想單幹了,我不想一輩子給人打工,所以我就辭職了。」他給了理由,是,却也不是真實的原因,他知道這幾年他媽背著他還是在跟盧進才來往,所以有些事情他幷不會告訴他母親。

  「君澤,你聽媽媽說,單幹不是那麽好幹的,你一點啓動資金都沒有,你拿什麽單幹?」

  「啓動資金我有,我哥已經給我了。」沈君澤淡淡地說道,沈君煜已經將公司都幫他注册好了,運營的資金也已到位,可以說前期的困難都幫他解决了。

  「他給了你多少錢,够嗎?要是不夠,媽媽這幾年還有點積蓄,你先拿去。」到底是親兒子,沈君澤要是有需要,她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不管,雖然她手裡的錢沒有多少,但多少也是一份心意。

  「够了,媽,這些事情你就別操心了,我心中已經有了主意,要是真的不够,我會向銀行申請貸款,有我哥做擔保,銀行不會不貸款給我的,你就好好享受你的晚年吧。媽,家裡有吃的嗎?我餓了。」

  聽沈君澤說餓了,盧雅琴也沒有心思繼續問下去,站起來去給沈君澤做吃的,「你等等,媽媽現在就去做飯。」

  正好今天沈君澤帶來的東西裡還有不少的食材,材料都是現成的。

  飯菜上桌,母子兩個坐在那裡吃飯,盧雅琴拼命給沈君澤夾菜,「你多吃點,看你都瘦了,一個人在外面肯定沒有吃好,以後有時間就多回家吃飯,媽媽給你做。」

  沈君澤笑笑,「媽,我最近在健身呢,身上的肥肉都鍛煉成肌肉了。」

  「淨胡說,你分明就是累瘦了,既然打算出來單幹,那以後肯定更累,你說說你,瞎折騰。那沈家給你開的工資也不低,你就在那裡幹著好了,辭職做什麽。」盧雅琴碎碎念,「你以爲單幹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啊,你要是對現在的工資不滿意,直接跟沈君煜說就是了,我想看在你死去的爸爸的面子上,他也不會不給你漲工資,你自己出來折騰,媽媽看著多心疼啊。」

  沈君澤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下來,「媽,我不能靠著我爸的面子過一輩子吧,當年我爸可以白手起家,闖出一番天地,現在我爲什麽就不行?媽,人最重要的是靠自己,別人,終究不能讓你靠一輩子。」

  「你在君瀾集團也不是白拿工資,你是給他們幹活的,你想想過去那幾年,你多忙啊,有時候三更半夜還在加班。」說起這個,盧雅琴對沈君煜就有一萬個不滿意,沈君澤說到底是沈家的子孫,是你沈君煜的堂弟,不是你手下的狗,去你的公司工作,你意思意思就得了,還真的將他當做奴才使喚啊。

  盧雅琴話裡話外都是對沈家的不滿,以前沈君澤是沒有發現,離得遠了,接觸的東西多了,沈君澤漸漸也看出來了,他媽是怨恨著沈家的,怨恨沈家不接受她,看不起她,也怨恨他爸死後沈家不管他們。他媽現在根本就是一個怨婦,而且她有些想太過理所當然,在他看來甚至有些奇葩。

  沈君澤知道這樣想自己的母親是不對的,畢竟他媽對他還是不錯的,但是吧,有些事情一旦在心裡生根了,就很難再改變。

  「媽,別說了,我哥對我很好,他教會了我很多,我以前就是個廢柴,除了吃喝玩樂我還會什麽?要是我當初但凡有點本事,爸爸留給我的公司也不會被盧進才拿走,哪怕我稍微長點腦子,也能看清楚盧進才的狼子野心嗎,也不至於被他搞得那麽狼狽。」

  提起盧進才,盧雅琴就心虛,畢竟是她的親哥哥,但是也不想眼睜睜看著沈君澤與盧進才之間的矛盾越來越深,於是勸道,「君澤,你舅舅當初也是爲了你好,當時公司是那樣的情况,你又沒有足够的能力管理好公司,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公司倒閉吧,到底是你爸爸的心血,你舅舅是捨不得。」

  沈君澤臉上的笑意徹底消失了,放下了筷子,「首先,他已經不是我舅舅了,我跟他恩斷義絕,再有,不要拿著什麽爲我好的幌子來做某些事情,狼子野心就是狼子野心,說得那麽冠冕堂皇除了讓人噁心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用處,第三,媽,你要是想讓我跟他和解,很簡單,他跪在我面前,將公司雙手奉上,我或許會考慮跟他和解。」

  盧雅琴臉上一僵,心中嘆氣,又是這樣,每次提到盧進才,沈君澤都特別的抵觸,「君澤,你聽我說,我知道你恨你舅舅,過去的事情我們暫時不提,就說現在,你要是想單幹,光是單打獨鬥是沒有用的,資金、人才、資源這些都是需要你自己一步步來的,要是有人能幫你一把不是很好嗎?這幾年你舅舅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一直就要補償你,但是却找不到機會,這次正好,讓你舅舅幫你,這樣你的新公司也能盡快走上正軌。」她可謂是苦口婆心了。

  沈君澤看著自己的媽媽,眼神是從未有過的陌生,「媽,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兒子,那就跟盧進才斷絕關係,以後也不要在我的面前提起這個人,不然我們的母子情分恐怕也要走到盡頭了。」

  盧雅琴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君澤,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我是你的媽媽啊,生你養你的媽媽,你就這樣對我嗎?」

  沈君澤神情淡淡,「就是因為你是我的母親,我才跟你說這樣的話,這幾年我沒少讓你離他遠一點,但是你聽我的了嗎?你只當他是你的哥哥,什麽都聽他的,完全忘記了他的所作所爲,甚至忘記了他對我的傷害,請問你真的有將我當做是兒子,還是在你的心裡,我就是一灘爛泥,不值得你依靠,給不了你富裕的生活,所以你才要緊緊地抱著他的腿?」

  這話是真的重了,盧雅琴被沈君澤說的臉色蒼白,毫無血色,顫抖著唇,沈君澤看的有些不忍,却還是硬下心腸說道,「我再說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以後這個家裡,有我沒他,你要是想要我這個兒子,就跟他斷絕關係,不然那我就跟你斷絕母子關係。」他的母親已經被盧進才給洗腦了,要是話不說的重一點,他媽根本意識不到問題的嚴重性,他既然打算單幹了,就是開始了復仇計劃,以後跟盧進才之間的交鋒是必然的,他的身邊絕對不可以有對方的人,就算這個人是他的母親。

  他媽能清醒過來最好,要是不行,只怕最後他也只能選擇不孝了。

  「君澤,你說的是人話嗎?」盧雅琴的眼淚瞬間掉下來,「你舅舅的錯你是打算全推給媽媽了是嗎?跟我斷絕關係?呵呵,這就是我養的好兒子,我看你是被沈家給洗腦了,你現在是不是也特別看不起我,認爲我一個陪酒女的身份侮辱了你。」

  「媽,我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他從來不覺得母親出身低微是他的耻辱,從來沒有。

  「沈君澤,不管怎麽說,我就算又天大的錯,我也生了你養了你,你現在要跟我斷絕關係?你的良心被我狗吃了嗎?」盧雅琴有些歇斯底裡。

  沈君澤也不還嘴,任由盧雅琴駡著,心中只覺得一陣陣疲憊,他的意思明明是想讓盧雅琴跟盧進才斷絕往來,而不是跟她斷絕母子關係。

  「媽,你要是覺得剛才我說的話不對,那我向你道歉,但是我說的不是玩笑話,我不允許你再跟盧進才一家來往,這些年我給你的生活費也不少,也能保證你的生活質量了,我們不需要靠他救濟,你要是還有點尊嚴,你就離他遠一點,我也實話告訴你,這次我就是打算跟他鬥到底了,爸爸的公司我一定會拿回來,當初盧進才是怎麽對我的,我就會怎麽對他,這話我今天放在這裡了,你也可以原原本本地告訴他,媽,你是我媽,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近的人,難道一個盧進才比我還重要嗎?」說到最後,沈君澤的眼底充滿了悲傷,他幷不想跟自己的母親鬧成現在這樣,說的每一句傷害他母親的話,他的心也在滴血。

  盧雅琴泪流滿面,沈君澤站起身,走到她的身邊,緩和了語氣,溫聲開口,「媽,以後我養你,我們不用看任何的臉色,我一定會努力賺錢,給你比以前更好的生活,你就跟他斷了關係好不好?」

  「真的不能好好談談嗎?你舅舅……他真的知道錯了,他是想補償你的。」

  「媽,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他根本就是哄你的,他要是真的知道錯了,他早就將公司還給我了,但是你看看,現在沈氏地産還是沈氏地産嗎?它已經改名叫盧氏地産了,這些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媽,你明明心裡清楚,又何必視而不見?」

  「君澤,媽媽在這個世界上就剩下這麽兩個親人了,你不要逼媽媽了好不好?」

  神君澤眼神微暗,他其實有些不明白,盧進才到底給他媽灌了什麽迷魂湯,竟然讓他媽這樣維護他,「媽,你還有我,以後我會結婚,生孩子,你的親人還有我的未來媳婦和你的孫子孫女,你從來不是一個人。」

  最終,盧雅琴還是點了點頭,「好,我以後再也不見他,我沒有他這個哥哥。」

  沈君澤抱著他的母親,「媽,你放心,以後我一定好好孝順你。」他知道自己今天說的話太傷人了,可是有些時候,重病就要下重藥,過去的幾年,他沒有少跟他媽說這些,勸過,也吵過,可是却沒有一點用,盧雅琴該如何還是如何,這讓沈君澤很是苦惱。

  「 當。」臥室裡忽然傳來一陣巨響,沈君澤神情一變,站了起來,「誰在裡面?」

  盧雅琴一下子站起來,神情慌張,「哪有什麼人,就我一個人。」

  沈君澤的視綫停留在盧雅琴的臉上,眼神幽深,「媽,我剛才聽到了什麽東西落地的聲音,就從你的臥室裡傳來的。」

  「你肯定是聽錯了,或者是風將我陽臺上的花盆吹倒了。」盧雅琴强笑著說道,剛才她是忘記了這件事了,現在該怎麽跟沈君澤解釋呢。

  沈君澤不信,他母親根本就是在撒謊,他推開他的母親就要去看看究竟,却被盧雅琴攔住了,沈君澤看著她,「媽,裡面是誰?」

  「沒……沒誰。」盧雅琴眼神閃躲,「君澤,裡面真的沒人。」

  沈君澤眼神已經徹底冷下來,「盧進才在裡面?」他只想到了這個可能,要不是這樣,他媽爲什麽這麽緊張。

  「不是。」盧雅琴快速地說道,說完就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

  也就是說裡面確實有人,沈君澤推開他的母親,一把推開了臥室的門,一眼看去,裡面幷沒有人,盧雅琴跟著進來,微微放了心,「你看,早就說過房間裡沒人吧。」

  沈君澤的視綫在房間裡來回看了看,最後停留在衣櫃上,二話不說,上去打開了衣櫃的門,一個男人躲在衣櫃裡,年紀大約是四十多歲,「你是誰?」

  男人尷尬地看著沈君澤,在沈君澤犀利的目光中爬出衣櫃。

  客廳裡,三人呈三角之勢坐著,沈君澤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男人的身上,「說吧,這是怎麽回事。」

  男人看向盧雅琴,示意她說話,盧雅琴尷尬,「那個君澤,媽媽原本是想早點跟你說的,這是你範楊宏範叔叔,是……是媽媽的男朋友。」

  「男朋友?」沈君澤嘴裡輕聲咀嚼著這三個字,看著男人的眼神越發冰冷,「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他是盧進才身邊的人吧?」剛開始他沒有認出來,後來就想起來了,這人在盧進才的身邊出現過。

  盧進才果然好本事,不僅給他媽洗腦,甚至連他媽的終身大事都給解决了,難怪他媽死活不願意跟盧進才斷絕關係,他還以爲是盧進才的洗腦功力太强大,現在看來,根本就是枕邊風。

  「什麼時候的事情?」沈君澤冷冷地問道。

  「一……一年了。」盧雅琴小聲開口,想解釋,但是看著沈君澤那張冰冷的臉,心中莫名地升起了一種羞臊的感覺,「君澤,你聽我媽媽解釋。」

  「好,你說,我聽。」沈君澤還算冷靜。

  「還是我來說吧。」範楊宏開口。

  「你閉嘴,我現在在跟我媽說話。」沈君澤輕斥。

  範楊宏神情一僵,臉有些青。再怎麼說他也是長輩,沈君澤竟然這麼跟他說話,簡直就是沒有教養。

  盧雅琴舔了舔嘴唇,「我和你楊叔叔是一年前開始交往的,本來想早點告訴你,但是你跟你舅舅的關係一直不好,媽媽擔心告訴你了你會不同意,所以就一直沒敢告訴你,君澤,媽媽不是故意瞞著你的。」

  「呵呵。」沈君澤冷笑,這還叫不是故意,他媽對故意這個詞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這次要不是我自己發現,你是不是就打算永遠瞞著我?」沈君澤的語氣很平靜,看這樣的平靜卻讓盧雅琴有些害怕。

  「不是,媽媽沒打算一直瞞著你,我是想找個合適的機會跟你說的。」盧雅琴辯解,但是這件事無論怎麼說,對沈君澤來說都是一種傷害。

  在沈君澤的眼裡,他的父親雖然常年忙於工作,但是對他的母親還是很好的,父母之間感情極好,不然當初他也不會爲了他母親就跟家人决裂,帶著她母親遠走他鄉,一直到即將不久於人世了才回來,而他父親去世的時候,他母親的悲傷與絕望他也是看在眼裡的,他沒有打算讓他媽爲了他爸守著,但是是否能長一些呢?一年前,也就是說他爸去世還不到三年,他媽就另找他人了,難道對於他媽來說,二十多年的感情就值兩年守候嗎?這真的還是那個對他爸情深不悔的母親嗎?

  這一刻,沈君澤對他的母親産生了嚴重的懷疑,而且找誰不好,竟然找盧進才身邊的人,想想還真的是諷刺。

  「媽,現在我知道了,我可以告訴你,我不同意,你找誰都可以,但是盧進才的身邊的人,這輩子我都不會同意。」沈君澤放狠話。

  「君澤,他是盧進才的身邊的人沒錯,但是他不是盧進才,他只是在爲他工作而已,難道這樣也是錯的嗎?」盧雅琴理解沈君澤因爲被欺瞞的憤怒,但是像現在這樣不講理,就因爲範楊宏是盧進才的人就否定了一切的態度讓她有些生氣。

  「君澤。」範楊宏剛開口說了兩個字,就被沈君澤一眼瞪了回來,這幾年的歷練,沈君澤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只會鬧的毛頭小子,身上自成一股氣勢,端起來的時候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這裡沒你說話的資格。」

  「君澤,你過分了。再怎麼說你範叔叔也是你的長輩,你這是對長輩的態度嗎?」盧雅琴見範楊宏臉色鐵青,立即就怒了,母子兩個剛剛才緩和一點點的關係瞬間劍拔弩張。

  沈君澤冷冷地看著他媽,「媽,你是想爲了這個男人跟我繼續吵架嗎?」

  盧雅琴一噎,頓時就軟了,「君澤,你不要帶著情緒,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

  沈君澤雙腿交疊,「現在不是正在好好談嗎?我也沒有帶情緒。媽,你想要找第二春我不反對,但是咱們是不是也要挑挑,不要什麽不幹不淨的東西都往家裡帶。」

  「沈君澤,你罵誰呢。」範楊宏忍不下去了,「我和你媽是自由戀愛,你媽喪偶,我單身,我們怎麽就不能在一起了,你看我不順眼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能侮辱人。」

  見他站了起來,沈君澤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怎麼,想打我?」他要是真敢動手倒是好了,也好讓他媽看看她選的是什麽人。

  盧雅琴一下子擋在了沈君澤的面前,「楊宏,你想做什麼,他是我兒子,有話不能好好說?」

  範楊宏瞪著沈君澤,胸口劇烈起伏著,他是真的被氣到了,他活了四十多年,從來沒有被人這麽侮辱狗過,尤其對方還是一個毛頭小子。

  「雅琴,今天大家都不冷靜,再說下去也沒有意義,今天我就先走了。」範楊宏壓抑著心中的怒火,盡量平和地說道。

  「站住,今天既然遇上了,就把話說清楚。」他想走,沈君澤還不願意了呢。

  範宏宇站定,轉身定定地看這沈君澤,神色微冷,「你不同意的我和你媽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侮辱我的話你也說完了,你還想說什麽?」

  「我要你離開我媽,以後也不準再接近我媽,我媽跟任何人在一起我都沒有意見,但唯獨不能是盧進才的人。順便告訴盧進才,讓他將公司準備好,我隨時都會去接收。」

  「君澤,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範楊宏沒說什麽,盧雅琴先開口了,不贊同地看著沈君澤,她沒有想到沈君澤現在竟然連她的事情都要管了,曾經他們是最親密的母子,但是現在呢,她跟她兒子却越走越遠,而這些都是因爲沈家,要不是沈家在背後挑撥離間,破壞他們母子之間的感情,他們至於像現在這樣,說不到兩句話就要吵架嗎?

  沈君澤看都沒有看他媽,就盯著範楊宏,範楊宏脖子上青筋暴跳,顯然是氣怒到了極致,但是却狠狠壓住了自己的憤怒,「雅琴,我先走了。」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裡。

  房間裡只剩下母子二人,盧雅琴二話不說,上去就是狠狠地一巴掌,「沈君澤,你今天太過分了。」

  沈君澤的頭歪了一下,摸著臉上被打的地方,「還要打嗎?」

  盧雅琴睜大眼睛,顫抖著手,「君澤,你到底是想做什麼呀。」

  「這句話也是我想問你的,媽,你到底想做什麼?我爸死了不到三年你就去找第二春了,你就這麽離不開男人嗎?而且找的還是那樣一個男人。」

  「你够了,你爸死了我也很難過,但是我今年才四十八歲,你難道要我給你爸守一輩子寡嗎?」盧雅琴也很委屈啊,丈夫死了,婆家不認她,兒子疏遠她,自己的親大哥搶了丈夫的遺産,誰能理解她心中的痛苦,她想緩和跟沈家的關係,人家却連門都不讓她進;她是個家庭主婦,根本沒有賺錢的能力,而君澤又是個沒出息的,她只能咽下被大哥搶走遺産的痛苦,與大哥握手言和,以保證她跟沈君澤的生活,可是她這樣做,非但沒有獲得兒子的理解,她的兒子甚至因此而疏遠她,她整晚整晚的睡不著,大把大把的掉頭髮,這些又有誰知道,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對她噓寒問暖的人,關心她,照顧她,她想跟他在一起過下半輩子有錯嗎?

  退一萬步說,沈讓已經死了,她爲沈讓生兒育女,在他活著的時候盡心盡力地照顧他,照顧家庭,這些難道還不够嗎?她也沒有給沈讓戴綠帽子。

  沈君澤早就認識到了自己的母親的缺點,但是現在,她却再一次刷新了他對她的認識,她到底是真的不明白還是裝糊塗,明知道自己跟盧進才的關係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她還想做和事佬就算了,現在呢,又在做什麽?

  「媽,我不奢望你爲爸爸守寡一輩子,我也說了,你找第二春我絕對不會反對,但是你爲什麽找盧進才身邊的人,難道天下的男人都死絕了嗎?」

  「沈君澤,注意你跟我說話的態度,我是你媽,你就是這麽跟我說話的嗎?你的教養呢?」盧雅琴胸口劇烈起伏,顯然被沈君澤氣得不輕。

  沈君澤眼神很冷,眼底是濃濃的悲傷與失望,但嘴角卻輕輕揚起,「教養?我的教養不都是你教的嗎?你現在嫌弃我的教養不好,那你早幹嘛去了?」

  「你……」盧雅琴氣得再次舉起了手,沈君澤臉一揚,「你打。」

  他的臉上紅紅的巴掌印异常的顯眼,刺痛了盧雅琴的心,這一巴掌是無論如何也落不下去了,盧雅琴指著大門口,「你滾,你給我滾出去。」

  沈君澤站起來,毫無留戀地走出了家門,房門砰的一聲,被他甩的震天響,一扇門,一堵墻,將一對曾經最熟悉的母子隔絕成兩個世界。

  沈君澤沒有離開,而是靠在門口的墻上,看著天花板,眼底悲傷,眼眶通紅,却終究沒有落下泪來,他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姐,我能跟你聊聊嗎?」

  咖啡廳裡,沈清瀾靜靜地看著對面的沈君澤,從剛才到現在,沈君澤一句話都沒有說,不過從他臉上那未消的巴掌印上,沈清瀾還是能看出一些問題的。

  「你要是繼續不說話我就走了。」沈清瀾淡淡開口。

  「姐,別走。」沈君澤乞求道,「我知道現在說這樣的話有些無恥,但是姐,你能不能陪我待會兒?我不知道該找什麽人,翻遍看了通訊錄,我才發現我在京城竟然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朋友,而以前在M國的那些朋友都是一些酒肉朋友,早就不聯繫了,姐,你說我活的是不是特別失敗?」他神情頹喪。

  沈清瀾抿唇,喝了一口白開水,沒錯,她面前的放的就是一杯白開水。

  「跟你母親吵架了?」沈清瀾問道。

  沈君澤抬頭,看向她,「你怎麼知道?」

  沈清瀾指了指他的臉,沈君澤低下頭,「我今天其實就是想回去看看她,陪她一起吃頓飯,畢竟我也好久沒有回家了,誰知道就鬧成了現在這樣。」

  沈君澤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就連範楊宏的事情都說了,也不知道爲什麽,曾經怎麽看沈清瀾怎麽不順眼,覺得她總是看不起他,總是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對著他,仿佛他就是地上的垃圾,現在却覺得沈清瀾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可能會懂他的人,是唯一一個他能全身心依靠的人。

  「姐,你說我該怎麼辦?我傷害了我的母親,我的本意幷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想讓她跟盧進才撇清關係。」沈君澤捂著臉,聲音有些沉悶。

  沈清瀾也沒想到盧雅琴竟然這麽快就找到了第二春,她看向沈君澤,其實他也不過是個大男孩,要是沒有沈讓的離世,他就是一個紈褲公子哥,雖然無所事事,但是也沒有煩惱,沒有痛苦。

  現在被逼著成長到這一步,也算是臥薪嘗膽了,而現在,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要踏上復仇之路了,結果却被自己的母親在心上捅了一刀,這結果也是挺痛的。

  雖然沈君澤沒有表現的太多,但是沈清瀾看的出來,他對自己父親的感情是很深的,只是這份感情隱藏在他的心底深處,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盧雅琴現在的所作所爲,在沈君澤的眼底,無异於是對感情的背叛。

  「君澤,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換言之,二叔已經去世了,二嬸兒想怎麽選擇是她自己的事情,這一天遲早會到來。」

  「我知道,我只是沒想到竟然會這麽快,而且還是那樣的人,我甚至懷疑,他是受了盧進才的命令刻意接近我媽的。」這也是沈君澤過不去的地方,要是最後證明確實就是如他所想的那樣,那麽依照他媽的心性能受得了嗎?

  這樣的可能性不是沒有,沈清瀾想到,隨後開口說道,「君澤,這些話你跟你媽好好說了嗎?」盧雅琴這個人雖然說有些親疏不分,還有些自私自利,但是也不至於不講道理吧。

  而沈清瀾絕對沒有想到,盧雅琴的不講道理程度完全超乎她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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