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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你上癮︰軍爺的神秘嬌妻》第195章
199.那個人沒死?

  伊登又拿出了另一張照片,沈清瀾看了一眼,臉色立刻就變了,那張照片上,是一個背對著她的女人,女人穿著一件吊帶裙,在女人的右肩上有個暗紅色的刺青。

  對於這個刺青,在座的幾人都不陌生,曾經,他們的右肩上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刺青。這個刺青,是魔鬼基地的標誌,他們出師的那天,會有人專門在他們的右肩上烙印上這個標誌。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原本對這個女人幷不上心的沈清瀾在看到這個刺青的時候心態就完全變了。

  明明魔鬼基地已經被他們給毀了,爲何這個標誌會再次出現,還是在這樣一個女人身上?

  「這個女人該不會是我們的前輩吧?」金恩熙一臉的冷沉,猜測。

  「不會。」沈清瀾搖頭,她從來沒有在基地見過這個女人,當然,基地的人不少,她不可能每一個都認識,但是身上有這個刺青的人在基地裡就絕對不多,當初她毀滅的不僅是那個基地,還有基地裡的人。

  「難道?」忽然想到某種可能,金恩熙的臉色瞬間變了,有些慘敗,她驚懼地與沈清瀾對視了一眼,「安,那個人不會沒死吧?」

  說到那個人,在場的幾人臉色都變了,在他們的心中,那是個比惡魔還恐怖,還要讓人驚懼地存在,殘忍、嗜血、無情,這些都不足以形容那個人帶給他們的恐懼。

  「可是我是親眼看見他從懸崖上摔下去的。」金恩熙的嗓音微微發顫,那麽高的懸崖,就是他們沒有受傷的時候,在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前提下還不能保證絕對的安全,更何况,那個人掉下去的時候已經身受重傷,跟個半死之人也沒有任何區別了。

  沈清瀾一臉的清冷,只是眼底蘊含著冰霜,她看了一眼臉色都不好看的幾人,緩聲開口,「不管他是活著也好,死了也罷,我既然能殺他第一次,就可以殺他第二次,曾經他掌握著我們的命運的時候,我們可以毀了他經營多年的心血,現在他就算是真的沒死,恐怕也比不上當初,我們需要懼怕他什麽?」

  眾人如醍醐灌頂一般,驟然清醒,是啊,如果那個人真的活著,身體康健,恐怕早就來找他們幾個了,別人不知道他們的真實樣子,作爲把他們一手教出來的人,對他們自然是熟悉無比。

  更何況……幾人一致看向沈清瀾,安德烈沉聲開口,「安,我們暫時不知道這個女人跟那個人的關係,如果真的是那個人,那麽他一定會來找你,你有情况一定要第一時間跟我們說。」

  沈清瀾挑眉,「你們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才集體來京城的?」

  茜絲莉點點頭,「對啊,我們都很擔心你,那個人對你……不管怎麽樣,你一定要小心。安,曾經是你將我們拖出了那個地獄,現在我們也不會看著你不管。」她的神情認真。

  其他幾人跟著點頭。

  沈清瀾笑了,笑容清淺却溫暖,「當初是你們自己將自己拉出了那個地獄,如果光靠我一個人,就是賠上這條命,恐怕也不能毀了那個地方。」

  「不,」伊登搖頭,「安,用你們這裡的話說,你不要妄自菲薄,如果不是你,我們即便恨那個人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我們也沒有那個勇氣去反對他,更不要說是殺了他。是你救了我們。」

  沈清瀾也不與他們爭辯這個問題,是不是的,對於他們來說,根本不重要。

  金恩熙點點照片上的女人,「安,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去查這個女人嗎?」

  「不,如果她真的是那個人調教出來的,那麽她對我們的行事風格一定很瞭解,就算是去調查也查不到什麽東西,倒不如守株待兔,等著她自己找上門。」

  「這個女人的嘴巴很硬。」金恩熙開口,「當時我抓住她之後,曾經逼問過她,但是却沒有問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沈清瀾一點也不意外,如果這個女人真是那個人訓練出來的,他們想要從她的嘴裡知道些什麽,恐怕是很難的。

  自然她曾經想方設法的冒充她,還刻意接近她,那麽肯定就不會這麽算了,恐怕好戲還在後面。

  只是……沈清瀾眉頭輕皺,當初那個女人冒充冷清秋的時候,似乎幷不知道她就是冷清秋,但是却對冷清秋的一切了如指掌,這點讓人匪夷所思。

  沈清瀾是沒有懷疑過丹尼爾的,丹尼爾的為人她清楚,這就肯定不是他會做的事情,那麼為什麼這個女人知道的這麼多呢?沈清瀾想不通。

  「安,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伊登問道。

  沈清瀾搖頭,「沒什麼。其實你們沒有必要全都來這裡,那個人是就算真的要來找我,也不會這麽急。」這麽多年他們都平安無事,可見即便活著,那個人傷的也不輕,根本對他們造不成不了威脅,沒有十足的把握,那個人從來都不會隨意出手。

  「你們回去吧,要是有事,我肯定會告訴你們的。」

  茜絲莉又躺倒了沙發上,「我才不回去,安,你知道嗎,我從做了模特開始,都沒有好好的休過假,這次就當我是來度假的,我反正也沒有來過z國,正好來看看你的祖國。」

  伊登則是一臉溫和的笑意,「我來參加一個醫學研討會的,暫時也要留在這裡。」

  「不要看我。」安德烈露齒一笑,「你知道的,我是來拍電影的。」

  所以這些人是打定在主意不走了,沈清瀾無奈,心中却是暖暖的,「那你們在這裡的時間裡注意安全,要是發現任何异常,都要告訴其他人。」

  幾人點點頭,又聊了幾句其他的,安德烈他們幾個就走了,留下沈清瀾和金恩熙,沈清瀾需要等顔夕回來。

  「安,你害怕嗎?」金恩熙開口。

  沈清瀾看著地面,頭髮遮住了她的臉,金恩熙看不清她的神情,「你害怕嗎?」

  金恩熙自嘲的笑笑,「我有什麽好怕的,從小我們就是從死亡的地獄裡掙扎著活過來的,死神的鐮刀多少次架在我們的脖子上,我們不也照樣活到現在,而且日子過得比一般人舒服多了,現在多活一天都是賺的。安,你知道嗎,曾經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會有機會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不用經歷一次又一次的生死歷練,不用擔心身邊的同伴忽然把刀插進自己的身體裡,不用害怕哪一天自己的心臟就被敵人的子彈射穿了。我可以在陽光下自由的奔跑,可以在校園裡和那些單純的孩子一般縱情歡笑,安,這樣的生活都是你帶給我們的。」

  想起曾經,金恩熙的眼角有些濕潤,其實何止是這些呢,如果不是安,恐怕她早已經死在了那一場場無休止的歷練中,即便從歷練裡活下來,她也成了一個只知道殺人的冷血機器,靈魂永遠沉淪在地獄裡。

  「安,你害怕嗎?」金恩熙的嗓音有些暗啞。

  沈清瀾輕輕點頭,「我害怕。」

  金恩熙驚訝的瞪大了眼,沒想到害怕一詞竟然會從安的嘴裡說出來。

  「我害怕我的丈夫知道我的身份會離我而去,害怕我若死了,他該怎麽辦,是否還有另一個人如我這般愛著他,陪他走過這漫長的一生。恩熙,我怕死。」

  曾經爲了毀掉那個組織差點就沒命的安,竟然說她怕死。

  金恩熙此刻的心裡是震驚的,原來愛情會使一個人改變這麽大嗎?

  「安,你放心吧,就算是那個人真的還活著,我們照樣可以讓他死第二次。」金恩熙笑著說道。

  沈清瀾微微一笑。

  「安,其實一直以來我都特別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跟我們一樣都生活在那樣的環境,為什麼你還能保持你的初心?」不像他們,如果沒有她,肯定就淪爲了無情冷血的怪物。

  沈清瀾眼底有微光,「因爲無論我陷入多絕望的境地,身邊總有一些人溫暖著我。」當初那個小男孩是,後來的秦沐也是,再後來的安德烈他們同樣如此。

  他們一直用自己的行動在告訴她,這個世界其實依舊對她保持了一分的善意。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一絲的溫暖都是上帝的恩賜。

  金恩熙注意到她眼底的亮光,笑了。

  「大姐姐,你來啦?」房門被打開,顔夕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看見沈清瀾,一臉的驚喜。

  「你去哪裡了?」沈清瀾溫聲問道。

  「我去同學家補習,我給恩熙姐姐留了紙條的,我不是不告而別。」顏夕解釋,有些著急。

  「不用緊張,只是想問問你爲何沒接電話。」她給顏夕打過電話,但是沒有人接。

  顔夕連忙從包裡拿出手機,一臉的懊惱,「大姐姐,對不起,我手機靜音了,沒有看見。」

  沈清瀾倒是沒有計較,朝她招招手,顏夕走過來,坐在沈清瀾的身邊,有些忐忑的看著沈清瀾。

  「大姐姐,你要是想罵我就罵吧。」

  沈清瀾好笑,她是這麼不講道理的人?

  「跟你家裡有聯繫過嗎?」沈清瀾換了一個話題,顔夕是個獨立的個體,去哪裡是她的自由,只要不危及安全,沈清瀾幷不會過多干涉。

  顔夕神色一暗,昨天她剛接到過顔盛宇的電話,知道爸爸媽媽已經離婚了,媽媽離開了顔家。離婚的原因顔盛宇沒有告訴她,但是她多少可以猜到一些,畢竟她聽到過爸媽在電話裡的爭吵。

  「大姐姐,我爸爸媽媽離婚了。」顏夕輕聲說道。

  客廳裡只有顔夕跟沈清瀾,金恩熙見沈清瀾要跟顔夕談談,就進去了。

  「我爸爸認爲是我媽媽將我那個私生女姐姐弄丟的,所以跟我媽媽離婚了。」顔夕落了泪,泪水砸在她的手背上。

  「可是我相信我媽媽,她一定不會這麼做的,我媽媽是個很善良的人,她根本不會去做這麼惡毒的事情。」

  對於趙佳卿,沈清瀾不予置評,畢竟她自己也在懷疑當年秦沐的失踪跟趙佳卿有關,只是現在還沒有任何證據而已。

  「我是外人,對於你父母之間的事情我不好說話,對於將來,你有什麽打算嗎?」

  顏夕一臉的迷茫,她現在整個人都是迷茫的,曾經她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後來知道這個幸福是假的,而現在,就連一個假的幸福的家都散了。

  「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只想先考上b大,其他的事情我都沒有想好。」

  沈清瀾想起顏盛宇打電話擺脫她的事情,淡淡開口,「有沒有想要出國留學,換個環境或許你會覺得開心一些。」

  顏夕搖頭,「我不想出國留學,我就想留在這裡,這裡有我的親人和朋友,國外我一個人也不認識,我會害怕。」

  沈清瀾理解她的感受,在她剛剛被人販子綁走的那段時間,面對陌生的環境和陌生的人群,她也害怕,每天都活在恐懼當中,只是這種恐懼漸漸被其他的東西磨滅,從而滋生出了新的東西。

  「家人和朋友不能陪你一輩子,未來的路注定了要你一個人走,無論面對什麽,你都要勇敢一點。」沈清瀾緩緩開口。

  「大姐姐,我知道,我會堅强的,我只是一時有些想不通而已。」顏夕對著沈清瀾笑,「大姐姐,你說有一天我爸爸的另一個女兒會回來嗎?」

  「你希望她回來嗎?」沈清瀾反問她。

  顏夕搖頭,「我不知道,她的媽媽害得我爸爸媽媽離婚了,我是恨她的,但是一想到她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父母,一個人漂泊在外,不能跟自己的親人在一起,我就恨不起來。」

  沈清瀾眸光沉沉,看著顔夕的目光裡帶著她看不懂的情緒,秦沐,如果你還活著,知道自己有個這樣的妹妹,是否也會如我一樣的喜歡她。

  不,或許我只是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如你一般的溫暖,所以才會喜歡她。顏夕,願你永遠如現在這般單純善良。

  「顔夕,不管未來怎樣,都不要對這個世界充滿怨恨,也不要去恨你的父親,他是對不起你的母親,但是他沒有對不起你,大人的事情應該讓他們大人去解决,你是你父母的孩子,就算他們不在一起,對你的愛也不會少一分,你可明白?」這話是顔盛宇拜托沈清瀾說的,確切的說是趙佳卿拜托她的,不管趙佳卿這個人怎樣,衝著她這份對顔夕的心,她就不會拒絕這個請求,這也是今天她在這裡等顔夕回來的原因。

  顔夕楞楞地看著沈清瀾,看著沈清瀾看向她是疼惜而溫暖的眼神,眼眶又濕了,她用力點點頭,嗓音哽咽,「我明白的,大姐姐。」

  沈清瀾走出尚雅苑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還是給傅衡逸打了電話,傅衡逸還沒睡,看見沈清瀾的電話,第一時間接了起來。

  「清瀾。」低沉磁性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溫暖人心,尤其是在這樣的夜裡。

  沈清瀾嘴角輕勾,「工作很忙嗎?」

  「剛剛結束。」傅衡逸側著耳朵仔細地聽了聽,「你還在外面?」他聽見了汽車的喇叭聲。

  「耳朵可真靈。」沈清瀾說到,「剛剛跟幾個朋友聚了聚,現在正打算回家。」

  傅衡逸只以爲是跟於曉萱他們,也不多問,只是問道,「喝酒了嗎?」

  沈清瀾搖頭,「沒有,喝的果汁。」

  「冰的?」

  「不是,常溫的。」

  傅衡逸滿意了,「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中醫已經回來了,過幾天我回來一趟,讓她看看。」沈清瀾體寒,每次來例假都會疼痛异常,雖然她能忍,但是傅衡逸却心疼,他是聽別人說過,吃中藥可以調理這方面的問題。

  「其實我可以自己去的。」沈清瀾倒是不介意去看看。

  「我陪你一起去,你等我兩天。」傅衡逸堅持,沈清瀾自然也不會說不。

  「衡逸,你睡了嗎?」電話裡,忽然傳出一道女聲,沈清瀾的神情有片刻的凝滯,卻又在轉瞬間恢復自然。

  傅衡逸聽著門外的聲音,臉色有些不好看,看了一眼正在通話中的手機,輕聲解釋,「是部隊的軍醫,我今天有點頭疼,她給我送止疼藥,你不要多想。」傅衡逸今天頭疼的老毛病犯了,原本是不打算告訴沈清瀾的,但是現在要是不解釋清楚,他怕沈清瀾多心,雖然知道沈清瀾幷不是那麽小心眼的女子,但沒必要的誤會傅衡逸就絕對不會讓它存在。

  沈清瀾本來也沒有多想,只是聽到傅衡逸說頭疼,立刻緊張了,如果不是疼的厲害了,哪裡需要吃藥,「怎麽會好端端的頭疼?」

  傅衡逸淡淡一笑,「老毛病了,睡一覺就好,是軍醫小題大做了,不要擔心。」

  沈清瀾還是有些不放心,「先聊到這裡,你先去開門,軍醫既然開藥了肯定就是有吃藥的必要,你趕緊吃了藥好好休息。」

  「我真的沒事。」傅衡逸強調。

  「別讓我擔心。」沈清瀾清清淡淡的說了一句,傅衡逸立刻妥協了。

  挂了電話,起身去開門,門外,姜文靜還等在那裡,看見傅衡逸,溫婉的笑了笑,將一盒止疼藥遞給他,「我聽政委說你頭疼的毛病犯了,給你開了一點止疼藥,要是實在受不住你就吃一點。」

  她的手很美,到底是拿著手術刀的手,縴長白皙,傅衡逸的視線落在她的手上的藥盒上,沒有伸手接,神色微冷,「我不需要止疼藥,你拿回去吧,時間不早了,我要睡覺了。」

  姜文靜的臉上的笑意一僵,「我只是想關心一下你,我們畢竟認識了這麽多年,即便當不成戀人,難道連朋友也做不成了嗎?」

  傅衡逸輕輕皺眉,「我已經結婚了,我不想讓別人有什麽不必要的誤會。」

  姜文靜臉上的漸消,楞楞地看著眼前這樣讓她著迷的臉,「衡逸,我知道你結婚了,我也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跟你以朋友的身份相處,這樣也不行?」

  「不行。」傅衡逸隻送給了她兩個字,然後就關上了門,姜文靜的手還舉在那裡,不尷不尬的姿勢。

  「文靜姐,你在我大哥宿舍門口做什麽?」顧陽吊兒郎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姜文靜身子一僵,收回手,轉過身子,就看見了顧陽靠在墻上,身上是一身作訓服,帽子拿在手裡晃著,站沒站相。

  姜文靜溫柔笑笑,「沒什麽,你這麽晚沒睡,來這裡做什麽?」

  「來找我大哥啊。」顧陽給了姜文靜一個「你是不是傻,這都看不出來」的表情。

  姜文靜尷尬,轉移話題,「你大哥好像睡了。」

  「哦。」顧陽隨口應了一聲,看著姜文靜,「文靜姐你的手總放到後面做什麼?你拿著什麼東西嗎?」

  「沒什麽,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睡了。」姜文靜留下一句,匆匆離開。

  顧陽嗤笑一聲,看著姜文靜狼狽的背影,搖搖頭,姜文靜是傅衡逸以前的同學,大概是初中同學,後來傅衡逸出國了,回來後直接進了部隊,後來就在部隊裡碰上了做軍醫的姜文靜。

  只是傅衡逸那時候很快就被選拔進了特種部隊,基本不再京城,姜文靜也沒有機會見到他,這次傅衡逸回來做教官,就遇上了姜文靜。

  姜文靜時常出現在傅衡逸的身側,即便一開始不明白,現在哪裡還能有人不明白,薑醫生這是看上傅隊長了。

  如果說沈清瀾沒有出現,顧陽倒是對姜文靜很是看好,畢竟長得好看,性格又好的女子大多數男人都會喜歡的,只是看過了沈清瀾之後,顧陽忽然覺得,女孩子還是要像自己的嫂子那樣能文能武才行。

  顧陽敲了敲門,「大哥,開門。」

  裡面沒有任何動靜,顧陽繼續敲,「大哥,你要是不開門,我就打電話告訴小嫂子,說你在部隊裡約會小情人。」

  門很快就開了,只是傅衡逸的神情很冷,顧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臉上揚起一抹討好的笑,「大哥,我剛剛就是開玩笑的,你別當真。」

  傅衡逸冷冷的看著他,「大半夜不睡覺,還有時間出來晃蕩,看來方連長最近對你們很是鬆懈,我明天需要找他談談。」

  方連長是顧陽所在連的連長,平常負責他們的訓練。

  顧陽苦了臉,「大哥,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真的就是跟你開個玩笑,我大哥是誰,那可是冷面戰神,除了對小嫂子,對別的女人那是連看都不屑看一眼。」

  「別耍嘴皮子,說正事。」傅衡逸頭疼得很,懶得跟顧陽在這裡浪費時間。

  「那個大哥……」顧陽一臉的躊躇,「你能不能跟外公商量一下,讓我早點退伍啊,這部隊生活真的不適合,整天就圍著一群大男人轉悠,渾身都是汗,從早到晚,衣服就沒有幹的時候。」顧陽抱怨著部隊的生活。

  他來連隊還沒有一個月,就已經是受不了了,他雖然從小寒暑假也會被傅老爺子扔到部隊裡來訓練,但是那樣的訓練跟現在這樣的正式訓練根本沒有可比性。

  「嫌苦?」傅衡逸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尤其是他頭上戴歪的帽子停留了一會兒,顧陽後知後覺得反應過來,連忙戴正了帽子。

  「不是我嫌苦,而是這部隊生活真的不適合我,你看看我這吊兒郎當的性子,哪裡像是一個當兵的,這不是侮辱了軍人這個詞嘛。」爲了早日離開部隊,顧陽也是拼的,不惜貶低自己。

  「還挺有自知之明。」傅衡逸淡淡開口。

  顧陽臉色一喜,「那我是不是可以離開部隊了?」

  「休想。」傅衡逸冷哼一聲,薄唇輕啓,吐出兩個字,顧陽臉一垮,「大哥……」

  「你就是叫祖宗也沒用,想離開部隊?可以,自己打電話給爺爺,你要是可以說服他,我就讓你離開。」

  顧陽耷拉著腦袋,這不是廢話嘛,他要是可以說服傅老爺子,早就去了,哪裡還能等到現在,「大哥,你就幫幫我吧。」

  傅衡逸也不著急趕他走了,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來,「顧陽,我們來算一筆賬。」

  顧陽下意識地站直了身子,一臉防備的看向傅衡逸,「大哥,我們之間哪裡有什麽帳啊,我也沒有像你借過錢啊。」

  「極樂賭坊。」傅衡逸說了四個字。顧陽的臉又垮了,「大哥,你怎麽還提這件事啊,我不是已經乖乖來了部隊了嘛。」

  他輕聲抱怨,當初就是因為這件事,所以他才會妥協來部隊的,誰知傅衡逸現在又拿這件事說事。

  「顧陽,傅家的家規是什麽?」傅衡逸沉聲問道。

  顧陽臉色一僵,「不準碰黃賭毒,不然趕出傅家。」傅家雖然是世家豪門,但是規矩不多,對子孫的後代的要求也沒有那麽嚴苛,唯一必須嚴格遵守的就是這個。

  「大哥,我錯了。」顧陽認錯,他雖然不信傅,但是他也是傅家的一份子,傅家的家規他同樣也要遵守。

  「顧陽,你已經二十四了,不是小孩子,做人的道理不需要我這個做大哥的來教你。當初賭坊的事情我知道是有人存心設計你,但是你自己也用腦子給我好好想想,如果你沒有動那份心思,人家能設計到你?」

  顧陽被傅衡逸說的滿臉通紅,當初賭坊的事情確實是他犯蠢,人家才會有可乘之機,他也知道自己性格中的缺陷,做事太衝動,不計後果,禁不起別人的激將法,上次賽車的事情也是這樣,他要是不受林浩的激將,其實什麼事情都沒有。

  見顧陽沉默了,傅衡逸繼續開口,「你是一個男人,將來是要扛起一個家的責任的,難道將來你有了另一半,你也做事這麽衝動不計後果?」

  「讓你來部隊,爺爺和姑父也沒指望你能在這條路上有所發展,只是希望來部隊磨礪一下你的性子,讓你成熟穩重一點,道理你不會不明白。而且對於未來,你的規劃是什麽,你將來想做什麽,難道就這樣一天天的無所事事下去?話我今天就說到這裡,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清楚,等想明白,再來跟我說話。」

  顧陽走了,一臉的沉重,剛走出門口就看到了顧凱,站在門邊,沒什麽表情。

  顧陽擺擺手,「走吧。」

  顧凱跟上顧陽的腳步。

  「顧凱,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太不懂事了?」

  「是。」不止是顧陽,他也是,他比顧陽還大一歲,看著是成熟穩重,但性子與顧陽也差不多。

  顧陽聞言,臉一黑,抬脚就往顧凱的身上踹,被顧凱躲了開來。

  「你安慰我一下會死啊。」

  「又不是小姑娘,安慰什麽?」

  顧陽繼續黑臉,却沒有再抬脚,而是跟顧凱倆人勾肩搭背的朝自己的宿舍走去。

  傅衡逸揉揉太陽穴,他的頭就真的是很痛,迅速洗了一個戰鬥澡,直接翻身睡覺。

  過了兩天,沈清瀾將方彤和於曉萱發給她的外文翻譯和畢業論文看了一遍,將其中不妥之處修改好了就打印了一份,幫他們送到導師那裡。

  因爲是周一,校園裡的人沒有像上次那麽多,沈清瀾也鬆了一口氣,她是真的不善於處理那樣的場面。只是剛走出行政樓,就用一個黑影朝著她撲了過來。

  沈清瀾眼神一冷,後退了一步,那個黑影撲了一個空,沈清瀾這才看清這個人竟然是吳倩。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吳倩了,自從去年在商場遇見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上次見到吳倩的時候她還是一身的名牌打扮,陪在一個老男人身邊,今天見到的吳倩,却是滿臉的憔悴,眼底下是濃重的青黑,看起來已經好幾天沒有睡好了。

  「你做什麼?」沈清瀾淡淡地問道,她跟吳倩並不存在客氣一詞,也不需要客套。

  吳倩沒有說話,而是噗通一聲直接在沈清瀾的面前跪了下來,「沈清瀾,你幫幫我,我求你幫幫我。」

  吳倩滿臉的祈求,她是真的沒有辦法了,不然也不會求到沈清瀾的面前來,畢竟她是那樣的討厭沈清瀾。

  「你先起來。」沈清瀾皺眉,她是真的很不喜歡人家動不動就下跪。

  吳倩不肯起來,「沈清瀾,你幫幫我,你答應幫我我就起來。」

  「你總要說出來什麽事情我才能知道我是不是可以幫你。」

  吳倩依舊沒有起來,只是開口,「你能不能借我一些錢,不多,只要二十萬就好。」

  沈清瀾眸光微冷,看著吳倩,「你要這筆錢做什麼?」如果是家裡有人生病了,急需用錢,她不是不可以借,但是吳倩必須給她一個合理的理由。

  「我……」吳倩一頓,「爸爸生了重病,需要開刀,醫生說起碼要二十萬,我家裡的情况你也清楚,哪裡拿得出那麽多錢,我身邊的朋友也沒有能一下子借給我這麽多錢的,我只能來求你了。」

  吳倩說的情真意切,一邊說,還一邊抽泣。

  沈清瀾眼神幽幽,看著吳倩,「你父親得的是什麼病?」

  「胃癌,已經是晚期了,醫生說要是現在開刀,起碼還可以讓我爸爸多活幾年。」吳倩說著,手指輕輕的絞著,沈清瀾的目光讓她很不舒服,但是現在她有求於人家,自然要放低姿態。

  沈清瀾看著她的小動作,若有所思,「你剛剛知道你父親的病?」

  吳倩點點頭,「今年過年才知道的,剛剛查出來,家裡的親戚都借遍了,我又不認識有錢人,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你就借我二十萬,我以後肯定還你,你讓我寫借條也是可以的。」

  「你家裡的電話多少?」

  「什麼?」吳倩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是說借錢的事情嗎,問她家的電話號碼做什麽?

  「你父母的聯繫方式,你父親現在住在哪個醫院,雖然我可以拿出二十萬借給你,但是我總得搞清楚具體情况吧。我也好問問醫生,看看你父親的病我是不是能幫上忙。」

  「我父母沒有手機,現在我爸爸住院,家裡的電話也聯繫不上,你直接把錢打給我,我明天就趕回老家,去交住院費和手術費。」吳倩說道,眼底閃過一抹慌亂。

  沈清瀾看著吳倩的目光徹底冷了,「吳倩,你的父母應該會後悔生了你這麽一個女兒。」

  吳倩臉色一變,「沈清瀾,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爲了借錢,你已經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要利用了嗎?」

  「沈清瀾,你不願意借你就直說,不要不說八道。」吳倩站起來,也不跪了。

  「我是不是胡說你心裡清楚。」沈清瀾不想與她掰扯,越過她就要離開。

  「沈清瀾,」吳倩低吼,「你就打算見死不救是吧,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沈清瀾看了她一眼,「如果你父親真的得了重病,這筆錢我肯定借你,但是事實是嗎?吳倩,做人基本的道德底線還是要有的。」

  吳倩臉色鐵青,「沈清瀾你有什麽了不起,不過就是出身好一點罷了,你要是跟我一樣,也許現在還不如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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