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因爲我真的很有名
「抱歉,個人原因,我也不清楚。」手機那邊的聲音依舊很禮貌。
林錦軒遺憾的挂斷電話。
他低著眼眸,睫毛垂下,看不清眼底。
沒有心情再下樓吃飯,他坐在書房的椅子上,略顯煩躁地看著手機。
不過五分鐘,信息就提示一筆錢到賬的消息。
「遇到了麻煩?」不多時,林麒推門進來,隨意的問著。
林錦軒向來天才,大一時,就跟人合作開了一家公司,具體內容林麒幷不清楚,不過也知道他有自己的主見。
鮮少看見他這麽憂慮的樣子,連飯都沒吃。
林錦軒按著眉心,點點頭。
他抽出的一根烟也沒點上,就在手上把玩著,溫潤的臉上表情淡的要命,眉宇間斂著煩躁。
「是有點兒。」半晌後,他有些認命的嘆氣。
就沒再多說。
好不容易跟那些人聯繫上,他花了大價錢,最後這一單還是被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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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川一中。
秦苒沒去上自習。
她抬頭看著校醫室的門,門上的燈是亮著的。
晚上校醫的上班時間是六點到九點。
她去的時候,陸照影正在應付一個小姑娘。
饒是再怎麽浪,應付了一天的小姑娘,陸照影也有點兒不耐了,不過還是禮貌的應答著。
好不容易請走這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姑娘,他一抬頭,就見中午那個打群架的大佬站在他幾米遠處。
秦苒長得好看,兩條腿筆直修長,睫毛又長又密,微微垂著。
「同學,你有什麽事嗎?」陸照影頓時神清氣爽。
手撑著桌子,笑問。
秦苒半眯著眼,目光在不是很大的校醫室掃了幾眼,漫不經心的,「請問你們招兼職嗎?」
陸照影一楞。
他看著秦苒。
秦苒想了想,然後低聲道:「打擾了,我挺缺錢的。」
嗯,她現在很缺錢。
陸照影目光落在秦苒身上,對方外面鬆垮的套著校服外套,裡面是一件白襯衫,那白襯衫不知道被穿了幾年,有一點點的毛邊。
對比剛剛進來的那個小姑娘,特地脫了校服,穿著漂亮的當季新款裙子,一向不知道憐香惜玉爲何物的陸少爺,目光頓時就變了。
陸照影側過頭,看了眼程隽。
今天一天,來校醫室的女學生都衝著程大公子來的。
可他連頭也沒露一個。
陸照影自己是想留,校醫室也缺人,不過明天京城伺候這位大爺的管家要到雲城了。
「抱……」
陸照影還沒說出口,一聲帶著些隱秘的笑意從裡面低低傳來:「會做飯嗎?」
聲音的主人抬頭,好看的桃花眼半眯著。
秦苒看著對方,那雙眼染了細微血色朦朧得醉人,她點頭:「會。」
「中午和晚上,工資日結,明天開始,可以嗎?」
「行。」
等秦苒走後,陸照影伸手合上了自己的下巴。
他向來藏不住話,八卦之心燃起,可不敢惹程隽,委婉開口,「你忘了明天程管家來?」
「讓他待別墅。」程隽懶洋洋的靠在沙發背上,屈指拿了根烟。
因爲剛醒沒多久,他聲音還是刻意壓低的悶。
陸照影還想問,身上的電話響了。
是京城那邊的刑警大隊隊長,他捂住手機喇叭,又抬頭看向程隽,低著聲音:「是郝隊,有……」
話還沒說完,就被程隽打斷。
「讓他去找帝都大學教授。」程隽沒找到打火機,又放下烟。
陸照影沉默了。
以前剛跟程隽一起混,他總覺得自己智商不够五十。
後來程管家告訴他,程隽韋氏智力測試的結果,陸照影就淡定了。
天才的思想跟交流方式,他不太懂。
陸照影理了理桌子上的病例卡,又想起了什麽,「隽爺,你說徐老真找到接班人了?不會吧,他兒子跟孫子都不入他的眼。」
諾大的京城人才濟濟,徐老花了大半生也沒找到一個。
雲城這個小城市不管從哪個角度上都一般都要命,這一下就找到了?
程隽半眯著眼,勾著衣領笑,「他沒必要開這種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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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苒回到九班。
晚上自習,化學物理跟英語老師發了卷子。
自習時間到六點到十點。
三張卷子做完,時間也差不多了,連下課都沒人走動。
林思然一直想找秦苒說些什麽,可這點時間做卷子都嗆,她又是個好學生,做卷子的時候不敢說話,她沒找到機會。
秦苒把卷子放到一邊,拿起自己晚上剛買的一本書翻著看。
她看得很慢,林思然偶爾看過去一眼的時候,還能看到她拿著筆似乎在寫什麽。
等下自習,各科課代表收卷子,林思然才找到機會。
林思然把卷子放到一邊,看著秦苒結結巴巴的:「你……你怎麽……」
秦苒手上還拿著書,一手支著下巴,側身懶散地倚著墻,勾著一邊嘴角,日光燈打在她臉上,那張精緻的臉有些衝破天迹的邪,「我什麽?」
「就、就是傍晚爲什麽那校……」林思然腦袋一片漿糊。
她大概是想問,魏子杭看起來很聽她的話。
秦苒將書合上,眉眼挑著,十分認真的開口,「因爲我曾經,真的很有名啊。」
林思然楞楞的,沒反應過來。
後排。
徐搖光放了筆,物理大題還有一小道空著。
「你也有不會做的啊?」喬聲凑過頭來,他空的多,大部分空著,徐搖光就空那一小個空。
「嗯,下自習問問秦語。」徐搖光目光清清冷冷的,「我先收卷子。」
他是物理課代表。
徐搖光手上拿著物理卷子,慢慢收到秦苒跟林思然那一排。
秦苒桌上的三張卷子都是空的,就寫了名字,那字迹實在算不上好看,像是剛學會寫字沒多久的。
徐搖光垂著眼眸,想起了秦語好看的一手小楷。
「啊,秦苒,物理老師就是個大魔頭,他的卷子不能不做,你抄我的!」林思然立馬把自己的卷子推給秦苒。
徐搖光垂著眼眸,頭也沒抬,冷淡又厭煩的,說了一句老師經常說的話,「抄作業不如不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