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5章 逼問

　　老王頭倒在地上，虎生才得了機會，從老王家的院子裡逃了出去。

　　逃出來第一件事兒，就是去找穆大年的麻煩。

　　兩個人約定好的，完事兒之後，要在哪裡等。

　　等虎生到了約定的位置，穆大年果然在那裡。

　　不過這一回，神氣的成了穆大年：「喲，虎生兄弟，你這放風的咋進了老王頭家裡了？

　　耐不住寂寞，看上老王頭家裡那根老黃瓜了？不是我說你，你沒媳婦，就去花錢向人牙子買一個，總是看上那種上了年紀的，算咋回事嘛。」

　　穆大年肆無忌憚的調侃著虎生，看樣子，心情很好。

　　虎生也是急脾氣，衝著穆大年大罵：「你放屁，你知道老子被那老東西打的有多慘嗎？

　　腦袋上那一下，差點沒把我整趴下，還有屁股上，老子都快痛死了。」

　　虎生的臉，也確實因為疼痛扭曲的變了形。

　　穆大年刻意打開火摺子，朝著虎生身上來來回回的瞅了瞅，瞧見虎生屁股上，確實有幾個鐵鍬印字。

　　他捂著肚子哈哈大笑。

　　「你他娘的，真是個傻比，那個老東西都打不過！」

　　「你少給瞎比比，你到底偷著啥東西了？」虎生不耐煩的問。

　　「喏！」穆大年指了指被扔在一旁地上王富貴的衣裳道：「老東西將自己房間和王富貴那個龜孫子換了，我一個子兒都沒找到，乾脆偷了他的衣裳。

　　那龜兒子的衣裳不錯，我偷了幾件好的出來，明兒一早，咱就去鎮上賣掉。」

　　虎生有些不高興，折騰了大晚上，啥都沒有，就幾件爛衣裳……

　　「不行，馬上就要大年三十了，不可能一點錢都不撈，你聽我的，咱們這回不偷錢了，去偷雞！」

　　——

　　第二天一大早，穆雙雙從睡夢中醒來，灶房裡，已經響起了劈裡啪啦剁菜的聲音。

　　餘四娘起了個大早，給一家人做了早飯。

　　攢了老長時間的七個荷包蛋，配上一碗熱乎乎的蔬菜粥。

　　吃完之後，大夥兒剛要各自忙活各自的活兒，就村裡就傳來消息。

　　老王頭被人打傷了！

　　老陸家的雞被人偷了！

　　昨兒個夜裡，賊先是去偷老王家，結果遇上老王頭起夜，阻止了王家被盜，但是老王頭的肚子被竊賊踹了一腳，今個就起不來了。

　　大過年的，發生這麼晦氣的事兒，老王家自然不好過。

　　但是考慮到時過年，不想讓村裡人跟著不開心。

　　老王家的人原本是想著年後再去讓村長處理的，誰曉得事情被村裡幾個長舌婦知道之後，就傳開了。

　　再有就是那些盜賊半夜又轉去了老陸家，一下子摸光了老陸家所有的雞。

　　顧九蓮一大早就在院子裡哭天喊地的咒駡偷雞賊，周圍鄰居過年的氛圍都被破壞了。

　　兩件事兒，擱在一起，村裡子竟然開始人人自危，過年的氛圍也少了不少。

　　「雙丫頭，咱們也去瞅瞅吧，畢竟是村裡的大事兒。」

　　顧不上晦氣不晦氣，穆大山喊了穆雙雙，就要穆雙雙去瞅。

　　穆雙雙點了點頭：「爹，我喊上豐子一起。」

　　餘四娘留在屋裡準備年夜飯要用到的東西，穆雙雙三個人就去了老王家。

　　王家院子外頭，站了不少看熱鬧的，但是真正願意進去的人，沒有一個。

　　大夥兒都在外頭縮著腦袋瞅著裡頭情形。

　　瞅見三房之後，大夥兒互相道了句新年好，恭喜發財之類的話，就見穆大山帶頭進了王家。

　　穆雙雙趁機看了一下院子裡的狀況。

　　興許是職業病，她看的很仔細，院牆上的牆角，被壓的蔫了的小樹，被踩的變了形的泥巴地。

　　再有王富貴屋子門口，扔在地上的一件衣裳。

　　穆大山進了屋，和炕上躺著的王老爺子說了會話。

　　王老爺子紅了眼眶：「大山，我真沒想到，出了事兒，第一個來我們老王家的會是你。

　　當初我冤枉你和四娘，讓你們……讓你們……，都是我不好。」

　　畢竟是過年，王老爺子心底還是記著老祖宗傳下來的忌諱。

　　死字不能說，不好的話不能說……

　　「老爺子，那事兒都過去了，我們早就忘記了，你好好養身子，家裡年夜飯誰做呀？」穆大山問。

　　「我前些日子辭了些長工，但是短工還在，今個年夜飯有人做，大山，你等等啊！」

　　王老爺子動不了，一旁伺候的王老太聽了他的話，立刻就會心的從櫃子裡拿出三個紅包。

　　遞給穆大山幾個。

　　「這是壓歲錢，第一次發，不算多，你們莫要嫌棄。」

　　穆大山紅了臉，他道：「我不能要，都一把年紀了，還要啥紅包？」

　　穆雙雙和陸元豐也道：「我們也不要，我們也是大人了。」

　　算年紀，穆雙雙還未及笄。陸元豐也還沒弱冠，都算孩子。

　　不過他兩這麼說，是不想要老王頭的錢。

　　「哎呀，你們這是做啥，壓歲錢沒有拒絕的，老婆子，你再去拿點瓜果，給大山他們吃。」

　　老王頭說完，王老太去了旁邊的雜物間，穆雙雙跟了上去，說是去幫忙，實際上去問情況的。

　　王老太知道的不多，但是只要穆雙雙想知道的，她都說了。

　　比如是子時之後，盜賊才來的，而且是兩個人。

　　穆雙雙一下子就想起，子夜那會兒，那個賊是來過自家的。

　　要不是她睡眠淺，估計她家也要遭殃。

　　但是一番分析下來，穆雙雙總覺得這個竊賊是自己認識的，而且就是本村的。

　　-只不過今個是過年，穆雙雙也不好說太多話。

　　三個人稍作休息，接著以家裡還有活兒要忙，就出了老王家的院子。

　　才踏出去，村裡人都圍了上來，一個個關切的問老王頭的情況。

　　「大山啊，你見著老王頭了？真有那麼嚴重？他見著人了嗎？」

　　一連串的問題上來，穆大山被問的話都有些說不出來了。

　　還是穆雙雙站出來解了圍。

　　「各位叔伯嬸嬸，今個過年，我們還要忙著年夜飯了。

　　另外，王老爺子沒啥事兒，咱們都回家過年啊！」

　　有了穆雙雙搭腔，穆大山才跟著道：「是啊，大過年的，都回家過年去吧，我給大家拜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