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二伯母的屁股開了花
晚飯在一連串不間歇的怒駡中,終於是做好了,可天色也漸漸的暗了起來,為了不擺油燈吃飯,穆老太趕忙進了灶房叫住做完飯就準備跑路的林氏。
「老二媳婦,這是去哪裡哩?」
林氏眉頭突突一跳,趕忙放下了身段。「娘,這不忙活了一個下午,肚子裡積了點肥料,想去茅房屙屎。」
「啥?又要屙,你自個說說,做個晚飯,你跑了幾回茅房了?這茅房的板子怕是要被你踏爛了吧,你咋不跌茅坑裡去?整天就知道偷懶敗家,鹽罐子的鹽找到了?沒找到你還敢出來,我要是你,肯定找個尿桶憋死自己。」
鄉下環境簡陋,村裡人的茅房更是簡陋,挖個坑,埋個缸,缸上面放兩塊木板,平日裡一家人屙屎都在那個可以裝四五十斤屎的大屎缸上解決人生大事。
木板用了好些年了,平日裡站著也有些搖搖晃晃的,但大家都只是歸結於年歲舊了的緣故,誰還會說是哪個去茅房久了,將木板子踏爛了。當然,這些原則,是不能用在穆老太的身上的。
她是家中高高在上的女王,她說是林氏踩的,那就是林氏踩的,不是也是。
穆老太一陣劈裡啪啦灌風似得咒駡,罵的林氏眼睛發黑,臉色發紫,眼看著就要口吐白沫了,好在她急中生智,趕忙認錯。
「娘,我曉得錯了,鹽我遲早會找到的,我現在敢肯定就是餘四娘偷的,您就等著我用雙手捧著您的鹽和新鹽罐子,到您面前贖罪吧!」
林氏的話好聽,總算是平息了穆老太一半的怒火。
「娘,這都到吃飯的點了,我爹說不定就要回來了,要不我去喊餘四娘把飯給擺了,這家裡已經有了個殘廢了,可不能各個都做殘廢,到時候別人可以為我們老穆家的都是隻吃不做的母豬,養肥膘的。」
「我呸,就餘四娘那偷懶敗壞樣,還敢給老太婆養肥膘,你等著,老太婆我現在就去扒了她的皮。」
穆老太急匆匆的朝穆老三的屋子走去,到了門口,就被小吱攔下。
「奶,我娘下午出去了,這會兒還沒回來哩,有啥事小吱可以做嗎?」
穆小吱的出現自然不是巧合,穆雙雙沒事做,一雙耳朵就隻注意穆老太的動靜,她做了啥,罵了誰,她可是清清楚楚。
「你個小丫頭片子,慣會來事兒。」
穆老太低聲咒駡了一句,這才想起餘四娘下午確實被打發著去旱地淋棉花的肥水去了,而且那時候林氏還在場。
「奶,你可得緊著自己,您最近幹了不少活兒吧,都瘦了哩,那些人也真是,咋能自己偷懶,啥事都賴在奶‖身上哩,小吱看著都心疼。」
這句話是穆雙雙教的,穆小吱在說的時候,故意歎口氣,再搖頭擺腦的,仿佛自己真的很關心穆老太一樣。
穆老太頓時有種被林氏騙了的感覺,不過她沒去廚房,而是直接去了茅房。
「呸,老二媳婦這破爛玩意兒,居然敢偷懶,今兒不抽死她。」
正蹲著茅房的林氏一臉幸災樂禍,不就一老太太麼,她還不是想咋整,就咋整,說讓她去找餘四娘,這不還去了。
才這樣想,穆老太就掀開了茅房的門簾子,頓時一陣屎臭味湧了上來,林氏白嫩的肥屁股暴露在空氣中,她還來不及尖叫,穆老太拿著地上不知道哪裡撿起來的棍子,對著木板上的林氏屁股一陣猛抽。
「哎喲,娘……痛,好痛,屁股要爛了……」
「我打不死你這撒謊精,連老婆子我都敢糊弄,抽不死你,今兒要把你屁股抽出屎來,看你還敢偷懶敗家……」
劈裡啪啦比打屁還響的聲音,從茅房傳來,跟在穆老太后頭離茅房不算太遠的穆小吱笑的捂住了嘴巴,她剛剛看到了二伯母白嫩的屁股,她左邊屁股上還有一個小黑痣,上面還有好長一根黑毛,得趕緊告訴姐姐。
小吱一溜煙的就跑沒影兒了,等她推開自家屋子的大門,就只見自家姐姐笑得眼睛都沒了。
咋回事?她這還沒說啥情況哩。
「姐,你真的太聰明瞭,奶果然教訓了二伯母,對了,剛才奶打了二伯母的屁股,我都瞧見了,屁股好白哩,還有個黑痣,黑痣上面還要根黑毛。」
「啥?」還有黑痣?
穆雙雙的雙肩劇烈的抖動著,身上因為這抖動,開始疼了起來,可是她一點也不後悔。
俗話說,有多痛,就有多樂呵,平日裡這林氏告狀告習慣了,這一次,她反將她一軍,看她能咋地。
不過話是她教小吱說的,可她還真沒想到穆老太居然直接拎個棍子就去茅房抽,這老太婆還真是彪悍啊,簡直就是一六親不認的主兒。
這不想不要緊,一想就更要岔氣了。
可憐啊,她這小身板沒被打死,沒被臭死,結果被笑死了。
「小……吱,不……出去……這會兒!」
穆雙雙估計穆老太打了人,應該會去叫穆家老四的媳婦擺飯,她便讓讓小吱躲著,先不要出去,免得到時候撞了槍口。
等家裡人差不多都回來了,這時候小吱再出去,才不會被誤殺!
「好勒,小吱曉得了。」
茅房裡的穆老太,打累了手,這才出了茅房,就像穆雙雙說的,她直接跑到穆老四的屋子,對著老四媳婦王金花就是也是一陣臭駡。
「這都晚上了,還當太太似得窩在被窩裡等著生崽子哩?還吃不吃晚飯了?等我一個老太婆去擺飯是吧,整天就知道隻吃不做,這是準備養膘了,過年殺了吃了?」
王金花挖了一天的菜園子,這才躺下,就被穆老太發現,她一刻也不敢耽擱,趕忙去廚房。
林氏捂著被打的沒有一塊好肉的屁股出了茅房,還沒來得及躲好,就又被穆老太撞見。
「要死了你,捂著個屁股,準備當豬肘子吃了,還不給我去路口看看家裡爺們回來沒?再讓我看你捂著屁股,把你屁股切了,當下酒菜。」
林氏吞了口口水,不知怎的就想到了紅燒豬肘子,肥的流油的豬肘子,配上一根大蔥,再烙上一個餡餅,這滋味兒。
越想,林氏越覺著想吃豬肘子了,她便大著膽子道。「娘,過幾天是我們家狗蛋的生辰,咱家買個豬肘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