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鄰居家事

聽阿父、阿爹他們說起興阿爹家的事真是一部大戲。

興阿爹家漢子叫沈興，他們家有四個兄弟，他排行第三，上面有兩個哥哥是漢子，下面還有一個小哥兒的弟弟。都是已經成親了的。

沈興17歲的時候就到了鎮上的一家飯館裡當夥計，那時候收入還不錯，就是家裡也不算富裕，阿爹又是個厲害的，家裡所有人的收入都要上交給他保管。阿父比較老實，每天只是知道下地幹活，一向少說話。家裡就阿爹說了算。大哥二哥成親後也住在一起，那時候小哥兒弟弟15歲，已經定了親事。沈興每個月的月銀全部給了阿爹，自己基本不留，因為吃住都在店裡的原因，阿爹覺得他用不到什麼銀錢。

家裡老大、老二家就按情況給點零用，就是對小哥兒的小兒子比較大方，時不時會給點銀錢買買新布料在做衣服什麼的。還好的是小弟弟是個好的，手頭寬鬆就會經常給大哥、二哥家的小侄子們買點吃的、玩的。不過大哥家的哥夫是個心眼子窄的，平時見著什麼都想占占，每次沈興回家來都是一頓抱怨。說小叔子不在家，地裡的活也輪不上幹，一會又說小叔子肯定私藏了銀錢，不然怎麼每月到月底就那麼點銀錢拿回來。

還好家裡其他人都知道沈興從小就孝順，不會少給阿爹的。就算是這樣，家裡也經常吵鬧不休的。家裡二哥夫就和二哥一樣，像阿父似的老實，每天都是靜悄悄幹活，很少出聲。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年，沈興18歲的時候。他所在的東家出了事，飯館要賣出去了，他們也就沒有活幹了。還好的是，因興一向比較機靈，東家比較看重，偶爾會被差遣到東家宅子裡跑腿。這樣一來二去見過幾次東家的小哥兒。也就是現在的興阿爹了。那時候興阿爹家裡阿父生了重病，需要大量的銀錢救命，家裡也不算大戶大貴，就一家人靠著個飯館生活。到了需要銀錢的時候就沒有辦法了，積蓄用完就把飯館出了。但是銀錢砸下去，阿父的病情也不見好轉，反而日漸沉重。阿爹的身體也不好，遇到這事身體也跨了，家裡就靠一個小哥兒撐著。

沈興當時見了這個情況，就經常往鎮上跑，幫著跑前跑後、請醫問藥的。

過了不長一段時間，東家就熬不下去了。臨去之前放不下心唯一的小哥兒，看著比較滿意的沈興就把兒子許配給了他，先定下來，成親就得等守完孝才行了。阿父一走，阿爹也撐不下去了，不久就隨著一起去了。興阿爹在沈興和親友的幫助下才安葬好了他們。發葬完後就病倒了，身體本來就不壯實，傷心勞累之下就倒下了，後面興阿爹就和爺麼一起生活，邊養病邊守孝，過了三年守孝期，就和沈興成親了。

成親的時候，家裡都沒有什麼銀錢了，宅子都賣了治病了。阿爺、阿麽還要靠著大伯吃喝，也幫不了他什麼。這樣子，成親的時候就沒有什麼嫁妝了，以前阿父置下的嫁妝都被他把一些不實用的都賣了，之是留了些衣物、布料什麼的。

成親後阿爹就一直不是很喜歡他，嫌他不會幹農活，身體還病歪歪的，三五不時就得喝藥。因為身體不好，影響了受孕，他嫁過來兩年多了還沒有孩子。這樣阿爹意見就更大了，經常摔摔打打的，就是看不慣。沈興又經常外出做事掙銀錢，很少在家，就照顧不到自己的小夫郎。這樣沈阿爹的日子就難過了。

還好的是在成親後的第三年，懷上了桃哥兒。全家都高興了好多，阿爹也不經常謾駡了，過了好一段時間的安身日子。只是這樣的日子也沒有持續多久，到桃哥兒出生時家裡氣氛又不好啦！阿爹嫌棄是個小哥兒，他喜歡大小子，能幹活。

有一次沈興從鎮上幹活回到家，就看見全家人已經在吃飯了，但是自己夫郎還在喂豬，飯桌上都沒有給他留飯。兒子餓了在那裡大聲的哭叫也沒有人哄哄，沈興眼淚都快下來了！趕快進屋幫著夫郎把豬喂完。夫郎去喂孩子吃奶果，他就直接進廚房生火準備重新做飯吃。阿爹看到他黑鐵著臉也不敢嚷嚷了，就這樣才吃了一頓飽飯。

吃完飯晚上沈興就提出來準備分家，他實在不想自己在外面辛辛苦苦掙錢，家裡夫郎和孩子都吃不飽。不過因為他能在外面掙錢，阿爹就不想他們分出去。吵到後面還是一直不吭聲的阿父說了句話，說以後他掙的錢允許他自己留一部分，有了孩子也算一個小家了，沒有一點銀錢在手肯定不行，但是分家暫時據別想了！！阿爹勉強同意了。

沒有辦法，就這樣也算讓家裡夫郎孩子好過點呐。就這樣又過了一年多，弟弟成親嫁出去後才請來了族老、村長的見證下分家了。只是阿爹覺得他能外出掙到錢，就沒有分好田給他們家，就只有5畝地，中等的才2畝，下等的就占了3畝。當時為了能分家另過，沈興也咬牙同意了。只是這樣一來，他家整年種地就都不夠吃飽的，沈興又得經常進鎮找活幹了。雖然也能掙點錢，但是家裡養個孩子，還要時不時的給夫郎買點藥，再給點阿父、阿麽的養老錢！家裡就越過越拮据了。

寶寶撐著沉重的眼皮聽完全程後才入睡。

第二天起床吃了朝食後，阿爺繼續鼓搗他的竹片，看看再編點什麼；阿父和小叔叔就下地了，給黃粒除除草、間間苗什麼的；阿麼就和小叔爹、阿爹在家帶孩子、喂牲畜、順便做點針線了。

毛毛是吃完飯，等小狗狗圓圓喝完米湯就抱著來和弟弟玩了。圓圓很喜歡親近小魚兒，看到就想用舔的。這次也是一樣，不過它不舔臉了，改舔手指。這也讓寶寶有機會把空間的泉水偷渡到圓圓口中。圓圓舔到泉水就變得更興奮了，不斷的向寶寶伸爪。嗯嗯，這個人類聞著好香啊！還給我喝甜甜的水，喝了這個甜甜的水後發現身體好舒服！還想要更多，更多的！寶寶看它喜歡，就不斷的引著泉水給圓圓喝。他也想看看從小就給圓圓喝泉水，以後長大了會怎麼樣！希望能變得聰明點就好啦！

圓圓小肚子肉眼可見的鼓起來啦！嘿嘿，不能再喝了！

毛毛把它放在地上，把它擺成各種形狀。這是想訓練成馬戲團的節奏嗎？？呵呵噠！圓圓都快被哥哥玩壞了！

正在圓圓覺得生無可戀的時候，家裡來客人啦！

興阿爹帶著桃哥兒進屋來了，用小竹籃子裝了幾塊棗糕提過來。棗子是他們家院子裡自己種的棗樹結的果子，才是第一茬，結的果不多。平時就是興阿爹和桃哥兒放幾粒用來煮粥喝，剩下的也不多了，這次過來串門就把僅有的棗子都用來做成棗糕提過來了。是把棗子煮爛後用捍面杖壓碎，然後混入黃粒面裡放水蒸熟的，放了少少一點粗糖，吃著不會很甜，大都數還是棗子本身的甜味；混著黃粒面的清香吃著還不錯，就是寶寶是肯定又沒有口福了的！其實一般做這個都是為了給孩子嘗鮮的。興阿爹就是各種點心做得不錯，很得孩子喜歡。就是在鄉下材料少，加上他身體不好，還得帶孩子，也就很少能嘗到興阿爹的手藝了。

剛打開毛毛就立馬圍上去了！看來吃習慣了都。阿爹趕快催著他去洗手，邊走過去接著籃子，拿出來用碗盛著給大家都嘗嘗。先就分了一塊給一直安安靜靜的桃哥兒，就拉著興阿爹坐下說話。

興阿爹帶著桃哥兒坐下，接過小叔爹遞來的水喝了一口，就從一個小包袱裡拿出了一雙大紅色的、小巧可愛的虎頭鞋。小魚兒看了就喜歡上了！真的很漂亮！鞋面上的刺繡看上去活靈活現的！是用了心做的。寶寶就是糾結那個顏色！！為啥誰做的衣服、鞋子啥的都是往紅色上靠啊？小孩子就沒有選擇的權利了啊！！他現在穿的、用的都是紅色系的，區別只是顏色深淺而已！真是心累！咳咳，不過能收到禮物還是很開心怎麼辦？！

寶寶伸出爪子抓住就不放了！我摸摸，我上嘴啃啃！啊呀！真是不錯！現代那些機器刺繡簡直弱爆了有木有！？興阿爹太能幹了啦！能做點心，還能做出漂漂的刺繡！真好！家裡就阿爹的繡活還不錯，不過做的鞋子也比不上興阿爹做的就是了。至於阿麼就是再差了點了，最差的要數小叔爹了！他是比較活潑的性子，坐不住，很難靜下來做針線。不過他的廚藝還不錯，家裡都是小叔爹做菜的，一般阿麼和阿爹就是打打下手、燒燒火什麼的了。

寶寶自己玩得不亦樂乎，毛毛洗完手就一手拿一塊棗糕，一手拉著桃哥兒就去看家裡的新成員圓圓了！嗯哼！主要是為了向小夥伴顯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