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林深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他大哥了。

　　這段時間，他基本上全心撲在學習上。

　　每天除了上學，就是在刷題刷題。

　　有時候在墨爵城家，有時候乾脆就在學校。

　　林淵似乎也在忙。

　　至少林深就知道，這周他已經連續三天沒回家。

　　所以……

　　家庭日？

　　他的思緒完全被這三個字勾走。

　　楚榕還在手機裡歡快地說著什麼，林深的思緒卻飛得有點遠。

　　林淵……

　　還有他還沒真正見過的父親。

　　沒錯！

　　從林深穿到書裡到現在，他都還沒見到過書裡原主的父親。

　　他只知道，林書行是林氏集團的總裁。

　　高富帥的配置。

　　和他們的母親楚榕之間，當初也有一段感天動地的愛情童話。

　　拋開愛情童話這點不說，林書行和林深在現實世界的父親是挺像的。

　　都是家族企業的現任掌舵者。

　　都是強大英俊的中年男子。

　　林深一下就有點緊張。

　　他其實，還挺怕和這樣的人相處的。

　　他現實世界的父親，無論什麼時候看著他，總是一副冷肅又疏離的模樣。

　　不會像對大哥那樣充滿欣賞。

　　也永遠不可能對他露出面對小妹時，那種略帶寵溺溫和的目光。

　　林深很怕他父親。

　　每次他剛有一點想要任性，想要不管不顧地大鬧發洩一場的念頭。

　　總是會在父親嚴格到有些銳利的目光下，徹底煙消雲散。

　　他也見過不少和他父親身份類似的中年男子。

　　他們也都差不多。

　　嚴肅，強勢，不喜歡說話，但那雙眼睛彷彿可以看入人心。

　　小說裡面的林父也會如此嗎？

　　林深突然覺得嘴巴有些發苦。

　　這段時間過得太放鬆，他差點都要忘記還有這樣一個人存在了。

　　雖然他也記得，在他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回家時。

　　楚榕有提到過他父親。

　　還說對方因為忙於公事，無法趕回來參加慶祝他物理滿分，十分懊惱。

　　不過大概是來源於靈魂深處，那對父親的恐懼和敬畏。

　　還是讓他突然就緊張起來。

　　「小深？小深？」楚榕溫柔的聲音隔著手機傳來，「小深，你在聽嗎？」

　　她擔心地問道：「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沒有。」林深結結巴巴地應了聲。

　　他緊張地嚥了口吐沫，內心深處還有另一個更隱秘，也更擔心的念頭。

　　到現在為止，他見過的人裡面。

　　媽媽楚榕大大咧咧。

　　哥哥林淵溫和紳士，雖然聰明，但十分包容尊重自己的兩個弟弟。

　　至於小弟林澈，對他有種奇怪到爆棚的保護欲。

　　這三個人，似乎從來都沒懷疑過。

　　林深突然從一個包攬多年倒數第一的學渣，變成愛學習的好孩子，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林深也不知道是不是該覺得慶幸。

　　但是他們的父親呢？

　　能作為林氏集團的總裁，他想必也是精明又強大的。

　　他會不會發現自己，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呢？

　　林深緊張。

　　林深焦慮。

　　林深眉頭都要擰成一團了。

　　「你在搞什麼？」一條胳膊，突然毫無徵兆地落在林深肩上。

　　墨爵城大大咧咧站在他身邊，腦袋湊得近了點，看著林深的神色：「誰的電話？你在害怕什麼？」

　　「小深？」楚榕也在電話裡問。

　　她應該聽到有人在林深身邊說話，但卻聽不太清楚：「你是和同學在一起嗎？是不是晚上有事？」

　　她的語氣溫溫柔柔的，笑聲清朗又乾淨：「但是不客氣哦，家庭日，誰都不可以缺席的。不過啊……」

　　楚榕拖長聲音，笑得有些揶揄：「如果是小深的小女朋友或者小男朋友，也不是不可以帶來。」

　　「媽！」林深的臉一下漲得通紅。

　　他才高三哎！

　　他們媽媽這樣開放真的沒問題嗎？

　　「開個玩笑啦！」楚榕笑瞇瞇地又說：「不過家庭日，必須要參加哦。快點出來吧，媽媽和小澈都在校門口等你。」

　　「好的。」林深掛斷了電話。

　　他剛才那句「媽」也讓墨爵城的身體都略微僵了下。

　　林深掛斷電話後，他站直身體，狀若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媽媽的電話啊？」

　　「嗯。」林深點點頭。

　　他抱歉地看向許晨：「不好意思啊，我家今天家庭日，所有成員必須參加，你的生日會去不了了。」

　　「生日快樂。」林深朝許晨點頭，「玩得開心。」

　　他不再耽誤，提著書包就朝學校外跑去。

　　他相信，一個會為了參加家庭日，特地從國外飛回來的父親，不會是那種對家人冷漠疏離的人。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林深反而會更擔心。

　　對方會不會對自己的改變，突然就……

　　不管了！

　　林深晃了晃腦袋。

　　反正想再多也是沒用的。

　　只是雖然是這樣想的，在他離校門口越來越近時，還是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

　　他到這裡第一天，是完全毫無準備的，就把哥哥弟弟以及母親見了個遍。

　　那時候還完全沒有被他們發現，自己已經不是原來的林深，會有什麼後果的想法。

　　然後一天天相處下來。

　　他越來越喜歡這溫暖又讓人無比放鬆的一家人。

　　這樣的念頭，彷彿就自然而然從腦海裡冒出。

　　他……

　　「林深！」陸淼淼的聲音，突然響起在林深身後。

　　林深下意識地停下腳步，轉頭看向陸淼淼。

　　星尚高中的校花，仍然是眾星捧月的存在。

　　林薇寧，歐陽影毅，還有好幾個男生女生都圍在她身邊。

　　陸淼淼仍然留著一頭黑色的齊腰長直髮，五官小巧精緻，只是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

　　「林深。」陸淼淼走到林深面前，揚起下頜，驕傲地看著他，「我，是不會輸的！」

　　她氣勢十足，聲音冷冰冰的：「下周之後，我希望再也不要在學校看到你。」

　　「等下周四門初賽結束之後再說吧。」林深淡淡回應。

　　「呵……」陸淼淼唇角微微揚起，「希望下周，你還能這樣平靜。」

　　跟在她身邊的林薇寧左右看看，確定墨爵城確實沒跟在林深身邊。

　　她這才對林深說道：「喂！今天或許是你還有心情再看看校園的最後一天了，怎麼？這樣急匆匆離開，不好好逛逛學校嗎？」

　　林薇寧說完，不等林深回答，又飛快地說道：「哎呀我忘了，你這個常年的年級倒數第一，在學校應該也沒什麼美好回憶吧，所以也沒什麼好逛的。」

　　「呵呵。」「哈哈。」

　　……

　　陸淼淼周圍的幾個學生都跟著笑了起來。

　　林深的神色仍然十分平靜：「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他知道陸淼淼他們的想法。

　　突然叫住自己，就是為了擾亂他的心思。

　　給他點壓力，最好能讓他心態崩掉。

　　心態，在重要考試中本來也非常重要。

　　這一天，再沒人比林深更清楚了。

　　林深說完轉身，繼續朝校門外走去。

　　他走出幾步，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又轉身看向陸淼淼等人：「突然想起來，這或許也是陸同學你在校園內待的最後幾天了。下周你也不一定有心情逛學校，今天好好逛逛吧。」

　　他頓了頓，對陸淼淼笑：「不打擾你們了。」

　　陸淼淼的臉色，一下沉了下去。

　　她冷冷瞥了林薇寧一眼，看著林深的背影消失在校門外。

　　「他既然這樣囂張，就別怪我了。」她語氣冷冷地問道：「都安排好了嗎？」

　　「放心。」歐陽影毅說。

　　「哼。」陸淼淼轉身，「我們走。」

　　他們剛轉過身沒走幾步，就看到在幾個人身後不遠。

　　墨爵城和許晨，還有陶然、蘇甜甜等人，就靜靜站在那裡。

　　林深離開教室後，他們很快也跟了出來。

　　陸淼淼垂在身側的手突然握緊。

　　她有點不確定，墨爵城有沒有聽到自己最後那句話。

　　她和歐陽影毅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一絲不安。

　　畢竟墨爵城的手段，他們都是親眼見過的。

　　幸好墨爵城什麼都沒說，只是冷冷瞥了幾人一眼後。

　　就和許晨他們，從陸淼淼身邊走過。

　　擦身而過的時候，只有許晨轉頭。

　　他推了推自己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看著歐陽影毅。

　　他也是精英班的學生，對自己這幾個同學還是非常瞭解的。

　　「墨少眼中……」許晨又推推眼鏡，警告幾人，「容不下沙子。千萬不要做會真正惹怒他的事，畢竟……」

　　他說：「龍之逆鱗，觸之即怒！」

　　陸淼淼的身體，明顯變得更僵硬了。

　　她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就連一旁的歐陽影毅，都一下白了臉。

　　許晨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兩人。

　　腳下卻沒有絲毫停留。

　　直到他們上了車，墨爵城才問道：「許晨，你剛才和他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道：「那個陸淼淼，想玩陰的？」

　　「我也不知道啊。」許晨聳聳肩，「詐他們一下而已。」

　　坐在後座的陶然：「……」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上了車的蘇甜甜：「……」

　　「不過看起來，陸淼淼是有什麼想法。」他又說。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陶然搶著說道：「晨哥話一出口，陸淼淼那張臉，就徹底變成了小白臉。」

　　他說道：「陸淼淼肯定是要玩陰的。」

　　「對！」許晨贊同，「這女人陰得很。」

　　他想了想，對墨爵城說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班曾經有個成績很好，拿著獎學金入學的女生，長得也很可愛，來學校第一天，差點引起轟動那個。」

　　「不記得。」墨爵城說。

　　「她當時成績是年級第一，長相清純甜美，一來就進入精英班，被好事的男聲捧為未來的校花。」

　　「校花不是陸淼淼嗎？」蘇甜甜好奇地問。

　　「對啊。」陶然點點頭，目光中又閃過一道冷光，「那女生高一下學期就轉學走了。」

　　「我想起了！」陶然也說道：「是不是那個，高一的時候，校園論壇上有人傳過，因為家庭貧窮，所以被一個有老婆的老男人包養的年級第一？」

　　「對！」許晨點點頭。

　　「哎！」陶然遺憾地錘了下自己的掌心，「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現在想起來，她長得真的很可愛啊。不過那時候……」

　　陶然想了想，才又說道：「好像除了傳她被老男人包養，還有很多人都在說，那女生行為非常不檢點，成績也沒有那麼好，她為了入學，是她的金主買通了人幫她作弊，炒的美少女學霸人設。」

　　「還有還有。」陶然又說：「我還看到很多帖子，都是男生在炫耀，說高一有個很甜很美的小學妹，請她吃頓飯都可以讓你摸什麼的……反正傳得特別不堪。我聽說，還有很多高年級的男生，以及外校的學生去騷擾她。」

　　許晨又點點頭：「後來高一第一學期的期中考試，她考砸了。」

　　他說：「被這樣的流言蜚語，還有各種騷擾糾纏了半學期，她不僅考砸了，連心態都出了問題。學校表面上是說她轉學了，但我知道，她是退學，然後去接受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心理治療。」

　　許晨家裡有好幾家醫院。

　　他這樣說了，必定就沒錯了。

　　「這樣啊……」

　　「而實際上，那些所謂的包養傳聞，作弊傳聞，其實全是假的。根本沒人能證實……」許晨又說：「我雖然沒有證據，但九成九就是陸淼淼在背後搞鬼。」

　　「不對啊！」陶然想不通，「我怎麼聽說，那個女生，真的被包養她的富商的老婆抓奸在床，還找人把她堵在學校外，狠狠教訓了一頓。當時校園論壇上不是還有視頻來著？就是這件事之後，她才退學的。」

　　「既然有傳言，再收買幾個人來做戲做全套，很難嗎？」許晨說。

　　「也是。」陶然點點頭。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許晨，突然反應過來：「所以這次陸淼淼又會這樣搞林深？」

　　「你們還記不記得？」許晨突然又說：「老大怎麼和林深走得近的？」

　　陶然的目光，一下落在蘇甜甜身上。

　　當時可不就是有人告訴他，林深在教室裡想要欺負蘇甜甜。

　　那時候雖然他們老大和蘇甜甜看起來有點不對付。

　　但是陶然和墨爵城認識十多年了，還是覺得蘇甜甜對他來書或許有點不一樣。

　　畢竟，「冰山惡魔」校草之稱的墨爵城，可是真的冷如冰山。

　　平時很少表現出對什麼感興趣的模樣。

　　只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

　　英雄救美沒救成，墨爵城還被全年級倒數第一的學渣感化成了愛學習的乖寶寶。

　　這段時間F班整天瘋狂自習。

　　好幾次他去找墨爵城，都被那濃郁的學習氛圍感動得有點害怕了。

　　「老大後來找人查過，我也查過。」許晨又說：「如果沒弄錯的話，也是陸淼淼讓林深去做這件事的。而且……」

　　「他似乎是被威脅了。」

　　「威脅？」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蘇甜甜突然開口問道。

　　她認真回憶了下，回想起那天的情況：「說起來，我也覺得好奇怪的，林深同學那天把我堵在教室最後面，然後手撐著牆。」

　　她比劃著說道：「但是滿臉都是痛苦掙扎的樣子，好像在努力和什麼搏鬥似的。他其實什麼都沒對我做，就是堵著我不讓我離開。直到墨爵城進了教室。」

　　「這樣就說得通啦！」陶然又用力捶了捶自己的掌心，「這樣看來，肯定是陸淼淼威脅林深，讓他不得不這樣做。然而他善良柔軟的內心讓他無法對你真正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所以只好做個樣子。」

　　他說著，崇拜地看向墨爵城：「直到老大出現，將他從那樣尷尬又為難，充滿了矛盾和掙扎的情況中拯救出來！」

　　「老大，我現在算是明白為啥林深會辛辛苦苦為你整理例題，為了你連陸淼淼的威脅都不怕，要和她決鬥！還為你做愛心便當……」

　　陶然總結：「因為對他來說，你就是拯救他超級英雄啊！」

　　墨爵城的表情，總算有了絲變化。

　　他從後視鏡中瞥了陶然一眼，唇角微翹：「也還好吧。」

　　「所以我就說嘛，那天籃球場裡，老大為了林深和歐陽影毅他們鬥牛，我們看著都已經帥得飛天遁地了。所以難怪林深會控制不住自己，連籃球場都等不及離開，就對老大這樣那樣……嘿嘿嘿嘿……」

　　陶然笑得有點猥瑣：「他這是愛慘老大了吧！」

　　「呵呵。」墨爵城又笑了笑，「是嗎？」

　　「當然是啊！」陶然說：「你想想，常年的倒數第一，現在為了老大你，悍然挑戰精英班的學霸，而且是賭競賽！」

　　「如果有人願意這樣對我，我立刻就跪了！」他繼續說道：「不過想想晨哥說的話，我覺得陸淼淼這個心機女，肯定也會對林深下手的！」

　　「嗯。」許晨緩緩點頭，「我也這麼想。」

　　墨爵城沉默了會兒。

　　他突然問許晨：「你介不介意，生日會換個地方辦？」

　　「我都可以的。」許晨聳聳肩，「只要通知一聲，讓人去接我妹妹他們就行。」

　　「好。」墨爵城點點頭。

　　他撥通了一個電話，聲音嚴肅：「十分鐘後，我要知道，林家的家庭日所在地點。然後在同一個地方，為許少準備十八歲生日宴，並且讓人去許家接許小姐。」

　　和林澈並肩坐在車後座的林深突然打了個噴嚏。

　　「小深！」開車的楚榕立刻擔心地從後視鏡看向他，「是不是冷？」

　　「沒有。」林深揉了揉鼻尖。

　　「哥這段時間學習太拼了。」坐在他身邊的林澈心疼地就要脫自己的校服外套給林深，「好幾次我半夜起來喝水，哥房間的燈都還亮著。」

　　「小深。」楚榕擔心地看著林深，「你喜歡上學習，願意好好學習，媽媽當然很開心。」

　　她說著微微笑了起來，坦坦蕩蕩地對林深說道：「畢竟世上所有的父母，都會希望自己的孩子陳偉最優秀的那個。但是啊……」

　　她從後視鏡裡，和林深對視著：「媽媽從來不覺得學習好就是優秀的唯一標誌。善良，寬容，甚至體貼的孩子，也是一樣優秀的。所以小深，你不需要這麼拚命的。」

　　楚榕和林澈一樣，都知道林深這段時間突然開始拚命學習了。

　　她什麼都沒說，但卻把一切都看在眼裡。

　　兒子努力，她固然很高興。

　　不過她更希望的，是自己的孩子健康平安地長大。

　　「我知道。」林深鼻子又有些酸了。

　　他有些不自在地轉開頭，不敢和目光這樣真摯又清透的楚榕對視。

　　「我身體沒問題的！」林深說著瞪了林澈一眼，「只是剛才鼻子突然有點癢而已。」

　　「那就好。」楚榕又對他微微一笑。

　　「不管怎樣，這兩天可以好好放鬆一下。」她說著對林深眨眨眼，「這次媽媽訂的是S市旁邊的溫泉酒店，你肯定會很喜歡的。」

　　林深對溫泉酒店還真挺喜歡的。

　　他記憶中僅有的兩三次全家出遊，最放鬆的一次就是他們全家一起去日本滑雪泡溫泉。

　　那時候他還小學，還不知道自己和天才哥哥之間的巨大差別。

　　小妹也還小，雖然已經被捧在掌心寵成公主。

　　但林深也很喜歡這個妹妹，那時候還沒有太大的感覺，覺得自己是被忽略的。

　　所以那算得上是，他為數不多的，稱得上是無憂無慮的美好回憶了。

　　現在聽楚榕提到溫泉酒店，一下就勾起了林深的那些記憶。

　　他下意識開始期待起來，和這樣的家人一起度假，想必會是更好的體驗吧。

　　一瞬間，就連對還沒見過的林爸爸的擔心，都被林深拋在腦後。

　　楚榕開車不快。

　　等他們到達溫泉酒店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有服務生主動去幫他們停車。

　　林深和林澈並肩跟在楚榕身後，在另一名服務生的帶領下，朝溫泉酒店深處走去。

　　林家包下了一套獨立的度假別墅，環境自然沒得說。

　　林淵和林書行到得比他們還要早些。

　　林深他們到的時候，已經看到別墅獨立的院門口，站著一名高大的中年男子。

　　他穿著黑色的西裝，和站在他身邊的林淵長相很像，只是要更成熟一些。

　　歲月在他臉上留下滄桑的同時，也賦予了他年輕人沒有的，屬於他這個年紀男子獨有的味道。

　　林深他們到的時候，林書行和林淵正在和人說話。

　　站在他們對面的男子背對著林深他們，身上穿著星尚學院的校服。

　　他個子很高。

　　就連背影都讓林深覺得非常熟悉——

　　墨爵城？！

　　他怎麼會在這裡？！

　　林深瞬間驚呆了。

　　他不是給許晨過生日去了嗎？

　　不會那麼巧吧，許晨的生日會也訂在這裡？！

　　正好在這時，他哥哥林淵目光飄向了他。

　　在對上林深目瞪口呆的目光後，林淵輕咳一聲。

　　他的目光中甚至都染上了淺淺笑意。

　　然後林淵飛快地，對林深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