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黑暗與朝陽

　　好像……又做春夢了！

　　半睡半醒之間，劉濛濛努力的睜開雙眼，周圍還是一片漆黑。

　　她好累，就連翻個身都很困難，全身的肌肉都像是被人撕開過又拼在一起似的，又酸又疼，小穴也是酸疼腫漲的難受。總之，就是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方。

　　她記得今天早上少陽來過，他那麽熱情，把她壓在身下做了好幾次，直到小穴都被他弄腫了才肯放過她。然後他們吵架了，他要帶她離開，但是她沒有同意，所以少陽頭也不回地走了，因爲她傷了他的心。

　　然後……

　　然後她做了什麽？

　　劉濛濛在黑暗中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她怎麽也想不起來後面的事，她只記得自己好像又做了一個荒唐的春夢，又夢到宋鵬和鄭明成一起欺負她，他們一次又一次的要她，而她自己也像個淫蕩的妓女一樣迎合著他們的玩弄。

　　以前也做過這種夢吧？

　　似乎還不止這些，她還夢到了新婚期，宋鵬不停的寵愛她，沒有現實中的冷落，有的只是無盡的熱情，她沉浸在難得的幸福裡，希望把自己的一切全都交到他的手上。

　　呵呵，的確是夢！

　　想到現實裡的生活，劉濛濛唯有冷笑，她的新婚期一直是在丈夫的冷落中度過的，宋鵬從來沒有真正的愛過她。

　　就在這時，一隻大手在黑暗中覆上她的胸口，修長的手指把她的乳峰全部罩住，還輕輕地揉了兩下。

　　劉濛濛突然一驚，這個人是誰？

　　男人把她摟進懷裡，呢喃著：「老婆，別走！」

　　是宋鵬！

　　他爲什麽會在這裡？她這才察覺到自己的身上沒有衣服，小穴還酸痛不止，這種狀態充分的說明了曾經發生過的事，但她最想知道的不是和丈夫的情事，而是在這間臥室裡還有沒有其他人！

　　她閉上眼睛，心裡祈禱著事情不要像她想的那樣，然後把手伸向另一邊摸索。

　　慢慢地……

　　慢慢地……

　　指尖仿佛變成了敏感的觸角，小心翼翼的探索著身邊的環境，她的左邊躺著宋鵬，右邊應該是空無一物的，但是不久之後，她碰到了另一具火熱的身體。

　　不用想也知道，這是鄭明成！

　　剛剛恢復的理智轟然崩塌，她的手顫抖著縮了回來，連呼吸都變得不再順暢。

　　這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她極度的痛恨自己！

　　爲什麽不聽少陽的話？爲什麽不跟他一起走？爲什麽要這麽蠢？爲什麽總是要被他們欺負？就算那個人真的做過對不起他們兄弟的事，爲什麽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報復？

　　她寧願宋鵬活活掐死自己，也好過讓她生不如死！

　　他們輪流在她身上抽插、射精，完全沒有把她當成一個活生生的人！她只是他們的玩具，是他們發泄性欲的玩偶，他們只管自己痛快，完全不在乎她的感受！

　　這一刻，她對宋鵬徹底的失望了。可笑的是，她還曾經以爲宋鵬是真的想要維繫這個家，可是事實證明，他想要的只是一個可以讓他們兄弟一起玩弄的蕩婦而已！

　　不管她多麽的不願承認，眼前的情形都不允許她逃避，這早就不是什麽無傷大雅的春夢了，這是她被兩個男人一起玩弄的事實，其中一個還是她的丈夫，而且他還同意了！

　　她終於知道了心灰意冷的感覺。

　　慢慢的把宋鵬的手從自己身上移開，劉濛濛輕手輕脚的從床上爬下去，其間鄭明成含糊地說了句什麽，她沒聽清，也不想去聽。

　　劉濛濛不敢開燈，她在地上隨便摸了兩件衣服，胡亂的套在身上，這不是她的衣服，但是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悄悄退出臥室，她的眼睛已經習慣了黑暗，借著窗外的燈光，她看到了橫穿在客廳裡的那條繩子，那根充滿了邪淫的刑具。

　　所有的記憶山呼海嘯似的紛至沓來，她想起來了！那淫亂而又荒唐的一天、他們兄弟兩個玩弄她的各種手段和所有不堪的細節，她全都想起來了。

　　宋鵬、鄭明成，你們太過分了！

　　强烈的恨意充斥心間，劉濛濛光著脚走進厨房，這裡曾經是她的家，她熟悉這裡的一切，哪怕是沒有燈光，她依然可以抽出那把雪亮的刀。

　　她悄無聲息的走回臥室，忍受著肌肉酸痛和腿間不斷傳來的粘膩感，靜靜地站在床頭，看著兩個熟睡的男人。

　　只要把手裡的刀扎在他們的脖子上，這一切都可以結束了！不過他們有兩個人，其中一個受傷，另一個馬上就會驚醒，以她的身體狀况來看，大概是沒有第二次機會了，所以她能成功殺掉的人可能只有一個！

　　視綫在兄弟兩個的身上掃來掃去，劉濛濛思考著要從誰身上下手。

　　宋鵬不是說過嗎，他們只有死別，沒有生離。

　　呵呵，那就成全他吧！

　　手裡的刀慢慢地舉了起來，但是眼前却閃過他們結婚時的畫面，宋鵬微笑著牽起她的手，爲她帶上婚戒；不久前媽媽住院時，宋鵬忙碌的身影；回憶慘痛往事時平靜而絕望的表情；以及最近才開始出現的，那種溫柔又熾熱的眼神……

　　眼泪無聲無息的滑過臉頰，劉濛濛知道，她下不去手。畢竟他們一起生活了那麽久，她真的愛過他。

　　那麽，鄭明成呢？

　　她最美好的初戀，爲什麽會變成步步緊逼的噩夢？如果說她曾經虧欠宋鵬，可這又關鄭明成什麽事呢？他爲什麽要這樣一次一次的逼她，竟然還用那種方式來羞辱她！

　　不對！

　　她突然想起自己騎在繩子上的時候，鄭明成說這些手段都是和那個人學的，因爲那個人曾經用麻繩羞辱過他的媽媽……

　　怎麽又是他？

　　他沒有盡過父親的義務，早就從她們母女的生活裡消失了，爲什麽過了這麽多年，他却還在影響她的生活？

　　怪不得媽媽要和他離婚，他實在是太過分了！

　　够了，真的够了！

　　不管是宋鵬兩兄弟還是那個不稱職的父親，劉濛濛都不想再和他們扯上關係，她把手裡的刀放在地上，步伐緩慢，却無比堅定的離開。

　　她一刻未停，徑直走出家門，這裡是噩夢聚集的巢穴，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踏進這裡一步！

　　走出電梯之後，劉濛濛發瘋似的向外跑去，脚底的刺痛不能讓她停下步伐，酸疼的肌肉不能减緩她的速度，迷蒙的泪水也不能阻擋她的决心，她急促的呼吸著，清晨冰冷的空氣切割著她的氣管，喉間嘗到一絲腥氣。

　　但是，她不肯停下，只要能够離那個家遠一點，哪怕多出一步的距離都是好的！

　　天邊漸漸發白，她的體力已經透支，劉濛濛再也堅持不住，兩腿一軟坐在了地上。

　　我該去哪？我能去哪？

　　她傷了少陽的心，這副樣子也不敢去見媽媽，諾大的城市裡，她竟然無處可去！

　　劉濛濛曲起雙腿，兩手抱膝，從默默流泪，到小聲抽泣，最後放聲大哭。

　　她想要的只是最普通的生活，和喜歡的人結婚，然後生個可愛的孩子，可是爲什麽？爲什麽連這樣微不足道的願望都這麽難以實現？

　　泪水流到唇邊，帶著苦澀的鹹，劇烈奔跑之後，嗓子火辣辣的疼，每次呼吸都帶著一股難言的腥氣。

　　劉濛濛就這樣破破爛爛的坐在街頭，只能用大哭來緩解壓抑的情緒，不久之後她聽到一陣刺耳的刹車聲，堪堪停在她的身邊。

　　終於還是追上來了嗎？

　　她心如死灰，完全不想抬頭。

　　車門打開，有人快步走了下來，他停在劉濛濛身邊，只是靜靜地站在這裡，沒有說話。

　　咦？不是來抓我的嗎，爲什麽沒有動靜呢？難道來的不是宋鵬？

　　劉濛濛察覺到有些不對，她慢慢的抬起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輪耀眼的紅日。

　　太陽終於躍出地平綫，給整個城市鍍上一層金光。男人逆光站在她面前，和暖的光綫勾勒出他的身形，高大、溫暖，帶著無盡的希望。

　　劉濛濛怔怔的看著他，呢喃著他的名字。

　　「少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