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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是病嬌,得寵著!》第92章
092:織哥兒玩心主場

  江織慢慢悠悠地走著,時不時咳兩聲,道:「她最喜歡借刀殺人。」

  這薛寶怡也知道啊,不過——

  「這跟我叔有什麼關係?」

  「靳家內鬥是我家老太太挑起來的,不管最後誰勝了,老太太都安生不了,華娛和唐恆的背後,還有整個靳氏,你的寶光一口吞不了,這個時候,最好有個人去一網打盡,斷了老太太的後顧之憂。」

  借刀殺人,一勞永逸。

  江老夫人在高位上坐了那麼多年,手腕豈止一二,江織就不同了,他喜歡攻心,就挑眼瞧瞧,興致來了也會動動手,然後所有風向就按著他的心思來吹。

  老變態跟小變態啊。

  薛寶怡想不明白老變態的算盤,就問小變態:「這個人為什麼是我叔?」

  「扯上了我五姑姑,最好用的就是冰雪。」

  薛寶怡這個人嘛,是個直腸子,都是明刀明槍地幹,遇到江織這種攻心的小變態智商就告急,腦袋有點炸了:「我叔他就是個中醫。」

  江織覷了他一眼:「你薛家的祖宗本知道為什麼沒有傳到你手上嗎?」

  薛寶怡深思,難道不是因為他太浪?

  「因為你爺爺要給冰雪留著。」

  薛寶怡簡直難以置信:「他就是個傻白甜。」

  江織看他的眼神宛如看一個智障:「你比他更傻白甜。」世家的公子,長成了他這般直腸子直腦子,也是奇跡一樁。

  薛‧智障傻白甜‧寶怡:「……」

  「你薛家不比我江家簡單多少,你家老爺子最疼愛的小兒子能沒點城府?」薛冰雪只是不願意玩手段而已,三觀像他媽,太正了,可真要玩起來,也不差了誰。

  薛‧智障傻白甜‧寶怡:「……」

  這一刻,薛寶怡覺得這個世界好複雜!

  「織哥兒,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靳松這件事,江織基本沒動過手,就干玩智商,可他家老太太的一舉一動,他都猜了個八九分。

  他一副雲淡風輕的嘴臉:「因為我有腦子。」

  「……」

  這是在說他沒腦子嗎?

  說實話,薛寶怡倒不擔心他叔,江織既然都料到了,那麼結果也勢必在他的預判之內。他這個人雖然變態卑鄙陰險無恥龜毛……但他除了美色之外,還有一個優點,江織他護短,很護短。

  薛寶怡開始套話了:「那問問你的腦子,我叔能把你姑搞到手嗎?」

  「如果他能卑鄙無恥一點,」江織找了個邊兒上的桌,抽了張紙擦了擦桌面和椅子,落座,「能。」

  這又是幾個意思啊?怎麼聽不懂?薛寶怡再一次智商告急,陷入深思。

  他叔這個人啊,還是太本分了。

  本分的薛冰雪這時候正在打人。

  時間撥回五分鐘前。

  「維爾。」他追了江維爾一路,到了船尾才開口叫住她。

  江維爾回頭:「怎麼了?」

  他又沒了後文。

  風吹著她的白色的裙擺盪啊蕩:「怎麼不說話了?」

  他覺得她還是穿黑色好看:「肖——」

  話被人打斷了。

  「維爾,維爾!」方理想在頂層沖江維爾使勁兒招手,簡直像勾欄院裡的媽媽,「來呀來呀~」

  游輪上風很大,江維爾的裙子露了腳踝,這樣冷的天,也不怕凍著。

  薛冰雪把外套脫了給她:「你先過去,我在這等你。」

  她沒接,說不冷,朝他揮揮手,先離開了。人走沒多久,遠處觀景房裡走出來兩個人,一男一女。

  女人遞出了個什麼東西,男人過了很久才接。

  「不要等別人來告訴她……還有轉圜……」

  聲音斷斷續續的,被海風吹得失真,後面便聽不清楚了。

  薛冰雪走近幾步。

  是肖麟書,和他的經紀人林雙。

  近了,林雙的聲音才清晰了些:「靳松那個畜生,還留了備份,恐怕東西已經落到江家人手裡了,麟書,不能再拖了,你——」

  「煙頭的燙傷是不是很疼?」

  不知道他有沒有在聽,目光落在了她手上,他抬起手,把她女士西裝的袖子拉上去,手臂上的燙傷已經結痂了,有些猙獰。

  風太大,將林雙的眼睛吹紅了,她搖搖頭:「不疼。」

  肖麟書鬆了手,聲音低低的,柔柔的,幾乎要聽不見,他喃喃自語似的:「怎麼會不疼。」

  煙頭燙人,最疼了,比鞭子還疼。

  「肖麟書!」

  是薛冰雪。

  他怒紅了眼睛,衝過來,一腳踹在了肖麟書的胸口,肖麟書結結實實挨了一腳,踉蹌著摔倒。

  薛冰雪不等他爬起來,用膝蓋頂著他的腹,勒住他,像頭被惹怒了的獸:「你敢騙她,你敢騙她!」他掄起拳頭就朝他腹部砸下去。

  林雙愣了一下,回過神來:「薛先生,有什麼事請好好說,不要動粗。」

  「滾開!」

  薛冰雪眼裡全是血絲。

  沒有人見過他發怒,以為他這樣溫順乖巧的人絕不會對人拳腳相向,這也是唯一一次,他失了理智,用了所有蠻勁兒,一拳一拳落在肖麟書的身上、臉上。

  「你這個禽獸!」他不會罵人,僅會的幾句也都是薛寶怡教的,可他很生氣,想用最狠毒的話去罵他,用最大的力氣去教訓他,「你他媽是不是人,維爾以前從來不穿裙子,一次都沒有!」

  林雙拉不住,他發了狠地打人。

  肖麟書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你媽的還手啊!」

  肖麟書抹了嘴角的血,目光是空的,像在笑,不知道笑什麼。

  薛冰雪手上全是血,他扯掉領帶:「不還手,好,那我就打死你!」他摁著肖麟書,抬起拳頭就砸。

  「薛冰雪!」

  是維爾的聲音。

  他動作僵住了,呆滯又遲緩地回頭。

  江維爾目光熱得燙人,走近了,拽住了他的手,聲音夾著海風,帶著涼意:「不要鬧了,薛冰雪。」

  原本面紅耳赤的薛冰雪在看到她後,神色全亂了,臉上血色一點一點褪掉:「我沒有鬧。」

  她在看肖麟書,所有心疼、所有不捨全寫在臉上。

  薛冰雪一直知道的,她很喜歡很喜歡別人,一直知道的。

  「我沒有鬧!」他眼眶微微紅了,這是第一次,他衝著江維爾吼,「我只是見不得他欺負你。」

  她並不知情,稍愣了一下:「有什麼事過後再說。」她蹲下去扶肖麟書,「有沒有事?」

  肖麟書搖頭,撐著身子站起來。

  「先去客房。」

  她扶著他,轉身要走。

  薛冰雪在後面喊她:「我有話跟你說。」聲音低得發顫,「維爾,你別跟他走。」他在示弱,向她央求。

  江維爾與他認識二十多年了,怎麼會不瞭解他,他不會無端打人,只是,感情的事,她不便讓他插手。

  「理想,把你老闆叫過來。」

  還拿著自拍桿的方理想有點懵:「……哦。」哦,這位薛先生是老闆他叔。

  江維爾盡量鎮定,回頭看著薛冰雪:「你的手腫了,先去處理一下。」他們兩個都需要靜一靜,不能待在一塊兒,她也需要縷一縷。

  留下話後,江維爾扶著肖麟書離開了。

  薛冰雪站在原地,失落心慌覆了滿眼。

  烏雲遮了月,夜風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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