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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系暖婚》帝後21:同居吧!造作吧!上!
悠揚的英文歌,毫無預兆地響起。

蕭荊禾愣愣地抬頭,桌上的紅酒杯倒著,鮮紅色的酒液一滴一滴落在地毯上。

「Inawhilemyflower,somewhereinadeserthaze……」

她木然獃滯地盯著,手機屏幕的光冷白,英文歌的曲調遊遊盪盪,不厭其煩地響著,她撐著膝蓋站起來,腿竟有些虛軟,略微踉蹌著走過去,顫著手接起了電話。

「喂。」

那邊沒有聲音。

她扶在桌上的手抖得厲害,指間碰到了冰涼的紅酒:「你是誰?說話。」

沒人說話,電話那頭只有口哨聲,吹著那首英文歌的調兒,斷斷續續的,她腿一軟,手機掉在了地毯上,聽筒裡的聲音一瞬沒了,然後漸漸的……漸漸的,口哨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她驟然回頭,手臂粗的木棍砸過來——

「容歷!」

她猛地睜開眼,刺眼的光毫無預兆地撞進來,短暫的獃滯之後,映進眼底的白色的牆頂被一個輪廓驅散了影子。

「我在這裡。」是容歷,他目光陷進她目光裡,隔得很近,在喚她,「阿禾。」

「容歷……」

一開口,濃煙熏過的嗓子啞得一塌糊塗。

容歷俯身,把她抱進懷裡:「我在,我在。」

「容歷,」她眼眶很紅,眼裡有慌亂,也有不知所措的恐懼,她抓著他的衣服,用力地抓著,「是他。」

他不停地輕拍她的後背,安撫著:「誰?」

她沒有說是誰,從病床上坐起來,臉上蒼白得毫無血色。

「容歷,知道我為什麼會當消防員嗎?」

他看著她。

她把衣服掀起來,握著他的手覆在了右邊的腰腹上,那裡有一處凹凸不平的疤痕,將近一指長。

「那場火很大,我是唯一的倖存者,」她停頓了很久,「可把我救出來的消防員犧牲了,那一年,他才二十四歲,還那麼年輕。」

「他把防護服脫給我的時候,還跟我說,消防員叔叔都是不怕火的。」她笑,眼睛彎了一下,淚就出來了,「怎麼不怕,被燒到了,一樣疼。」

他沒有說話,親她臉上的眼淚,指腹輕撫過她腹上的那個疤。

本來想勸她,不要當消防員了,現在,怎麼忍心勸。

她抬眸看他,眼通紅:「對不起容歷,我也不想讓你擔驚受怕,可是……可是我的命是別人救回來的,我得還。」

她抓著他的手,無聲無息地掉淚。

她不喜歡哭,他先前只見她哭過三回,第一回,她父兄叔伯全部戰死,她作為定西將軍府的少帥,在授印時哭了,當著十萬定西軍的面。第二回,丞相之女華卿被一頂婚轎抬進了歷親王府,他取消國禮去了西北,同她說,他隻心悅她,他不要華卿,她那時哭了,抱著他說不準要別人。第三回,涼州守軍全軍覆沒,他單槍匹馬闖進敵營,替她殺出了一條活路,她哭了,哭著罵他瘋子。

每一回她哭,他都覺得他要死在她手裡了。

「嗯,我知道了。」他抱著她,束手投降了,「沒有關係,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阿禾,我再也不會試圖牽絆住你。

你生,我就生,你死,我也死。

你別哭就好。

次日一早,警局的人就過來了,容歷沒有迴避,坐在床邊陪她。

「501的那位女士還活著嗎?」

刑偵隊的蔣隊說:「還沒有恢復意識,不過沒有生命危險。」

蕭荊禾擰了一下眉頭:「我怕兇手會回來殺人滅口。」

「我們的人會二十四小時守著,你這邊也是。」刑偵隊與消防總隊合作過多次,蔣隊同蕭荊禾也熟,語氣隨意許多,「身體怎麼樣?能做口供嗎?」

「能。」

蔣隊拿出紙筆。

蕭荊禾回憶了片刻:「我進去的時候,501的住戶已經暈倒了,應該是用了迷藥之類的,手法和之前的案件一樣,兇手給受害人塗了紅色指甲油,還套了一雙大了很多的高跟鞋,也是紅色的,桌上有紅酒杯。」

容歷眉頭越蹙越緊。

「兇手可能記得我,我在現場接到了他的電話。」蕭荊禾補充,「鈴聲是一首英文歌。」

蔣隊停了一下筆:「他說了什麼?」

「當時警報器還在叫,我聽得不太清楚,應該沒有說話,只有口哨聲,斷斷續續的。」她抿了抿唇,額頭有汗沁出來,「我當時想到了汀南的縱火案,精神狀態很差,隱約聽到了腳步聲,回頭時就被打暈了。」

蔣隊問:「看到長相了嗎?」

蕭荊禾搖頭:「煙很大,看得很模糊。」她忍著頭疼回憶,「他身上穿了一件很長的藍色雨衣,兜帽裡面還戴了頭套。」

剩下的,就像十二年前的汀南縱火案,好像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回憶時卻只有一個模模糊糊的輪廓,亂七八糟的,屢不清。

「隊裡請了犯罪心理學的專家分析這起案件,兇手針對的都是女性,而且手段兇殘,有特定的犯罪習性,心理專家推斷他極有可能是反社會人格,連續七起縱火案,幾乎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很顯然,是高智商犯罪,這類人通常很會偽裝。」蔣隊語氣鄭重,「我們現在懷疑兇手已經盯上你了,在他落網之前,你要千萬小心,我們警方的人也會二十四小時跟著你。」

警方的人走後,容歷沉默了很久。

「阿禾。」

「嗯。」

他嘆了一聲,蹲在她病床前:「搬到我那裡去住?」

蕭荊禾想了想:「好。」

中午,聞崢過來了一趟。

「身體怎麼樣?」

容歷上午出去了,讓容棠在醫院守著,她在門口接電話,病房裡只有蕭荊禾一個人:「沒什麼事。」

聞崢拉了把椅子,坐姿隨意。

她說:「謝謝。」

聞崢應該是剛搶險救援回來,還穿著救援的隊服:「謝什麼?」

蕭荊禾笑:「謝你扛我出來。」

「我是消防員,你還是我一手帶上來的。」他頂了頂牙,英俊的一張臉有些黝黑,語氣一貫都有點野,「還能讓你死在我眼皮子底下?」

她笑而不語。

聞崢隨手拿了把水果刀,挑了個最大的蘋果,坐在那裡,給蘋果削皮:「最近不要出任務了,休息一段時間。」

他輪廓生的硬朗,一身肌肉的,拿著蘋果在削,蕭荊禾覺得有些好笑,應了一聲『好』。

「你分隊的那兩個新人,我讓天明先帶著。」

天明是消防總隊裡,除聞崢之外,實戰最好的消防員,新人給他帶蕭荊禾也放心,說行。

聞崢默了一會兒,抬了一下頭:「你男朋友,」說到一半,他又沒聲了,手上的水果刀一歪,削掉了好大一塊果肉。

蕭荊禾看他。

他低頭,繼續削皮,動作極度笨拙,大概力氣使得太大,沒把控好,蘋果皮飛得到處都是,沒幾塊老老實實掉進垃圾桶的,隔了幾十秒,他才問出了後半句:「處得怎麼樣?」

蕭荊禾有些意外,聞崢一向不過問隊員的私事。

她答得簡單明了:「很好。」

「好就行。」他舔了一下唇,起身,把削好的蘋果給她,「吃吧,削得有點醜。」

蕭荊禾看了一眼那個坑坑窪窪的蘋果,道了聲謝,接了。

聞崢習慣性地用指腹蹭了一下唇,然後蹲下,把地上的蘋果皮都撿進垃圾桶裡,末了,抽了一張濕巾,擦了擦手。

她總是這樣,客氣,周到,卻隔著距離。

隊友說他,怎麼不早下手,讓外人摘走了消防隊唯一一朵花,那是他們不了解她,她若是有一丁點喜歡,眼睛裡都藏不住光,而他在她目光裡,與別人沒有任何的不同。

她的眼睛很好看,像月亮一樣好看,她看她喜歡的人時,就像一輪月亮墜入了清潭。

「你回來了。」

比如現在,她看容歷的樣子。

容歷推開門進來。

聞崢放下水果刀:「我先回隊裡了。」

他轉身,與容歷對視了一眼,容歷只是頷首,沒有說什麼。聞崢手抄在兜裡,也沒說什麼,擺擺手,出了病房。

一廂情願是出獨角戲,現在,他要謝幕了。

等聞崢走後,容歷去關了門,走到病床前,蕭荊禾正在啃蘋果,他問:「甜嗎?」

「嗯。」

容歷坐到她身邊:「我想吃你這個。」

他怎麼回事?

突然這麼可愛。

蕭荊禾笑著把那顆啃到一半的蘋果給他了。

容歷在她咬過的地方咬了一口,然後評價:「削得真醜。」然後,把那個削得凹凸不平的蘋果放在桌上,他說,「我給你削個漂亮的。」

削個漂亮的……

嗯,說起來容易。

蕭荊禾安靜得看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容歷。」

「嗯。」他專心致志地在削。

「你再削,蘋果肉就沒了。」

「……」

他動作停住了,蹙了一下眉頭,說:「這個刀太鈍。」

蕭荊禾哭笑不得:「嗯,是刀的問題。」怕他不相信似的,她特別補充,「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都怪刀。」

「……」

他不想說話,把刀和那個差不多只剩核的蘋果扔在了一邊,抓住她來接吻,吻得特別凶,把她吻得坐不住了,軟軟地窩在他懷裡,他才罷休。

她還張著嘴,小口小口地喘氣,動了情,眼睛裡像跳動的一汪泉,眼角泛著幾分緋色,容歷忍不住,又纏上去了,吻著她的唇,在她手裡塞了個東西。

她躲開,看手裡的東西,是一個明黃色的綉囊,很小巧,嬰兒拳頭般大小,像雲朵的樣式,表面綉著她看不懂的紋路與字元,流蘇上墜了幾顆瑩潤的翠綠珠子,她嗅了嗅,有淡淡的檀香味:「這是什麼?」

容歷說:「平安符。」

「你上午去寺廟了?」

「嗯。」他把那個綉囊別在了她衣服最下面的扣子上,「以後出任務的時候,你戴著它。」

蕭荊禾摩挲著上面的紋路:「你信佛?」

容歷毫不猶豫地點頭:「我信。」

所以,他在佛堂跪了很久很久,用他的腕上的血,替她寫了這一道平安符。

「我不信佛。」她怕丟,將那小綉囊打了一個結,抬頭看容歷,「不過,我信你。」

他抬起手,指間落在她臉上,輕撫著。

「阿禾。」

「嗯。」

他想告訴她這世間有神佛的,所以,他才來到了她身邊,只是,不知如何說,沉吟了許久:「我——」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你手怎麼了?」

他手腕上,纏了一圈繃帶,有隱隱的血紅色透出來,他拉了拉衣袖,遮住了繃帶:「沒事,被鋼筆劃了一下,破了點皮。」

台禪寺的主持說,若以血寫符,足以心誠,他信了,便割了手腕,求了這道平安符,不敢跟她說,怕她又哭。

「那你還給我削蘋果。」蕭荊禾心疼他,對著他手腕上的傷輕輕吹氣,「痛不痛?」

容歷搖頭。

這時,有人在敲門。

蕭荊禾抬頭看了眼:「進來。」

是何涼青,見容歷正坐在病床上,自己反而不好意思了:「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沒有。」容歷起身,扶著蕭荊禾躺好,「葯快吊完了,我去喊護士。」

「嗯。」

容歷出去後,何涼青怕回血,把點滴的速度調慢了些:「我給你燉了湯。」

蕭荊禾看了一眼那個很大的保溫桶:「你昨天也給我燉了。」

何涼青去給她盛:「所以今天給你換了個口味。」

保溫桶一打開,香味就飄出來了。

何涼青是蕭荊禾見過最溫柔賢惠的姑娘,嗯,她若是男人,定要娶了她。

門口,寧也盯著那碗湯,有點失魂落魄。

容歷關上病房的門:「喜歡她?」

被戳破了心思,寧也臉色有點不自然,點頭承認了:「嗯。」眉心用力擰了一下,在長輩面前老實交代,「可她拒絕我了。」

說到這裡,他很挫敗,抓了一把悶青的短髮,表情蔫兒了,聲音也蔫兒:「她也不回我微信了。」

所以,他隻敢偷偷摸摸地跟著她。

容歷摸到口袋裡的煙盒,想到蕭荊禾可能會不喜歡,轉身把煙扔進了垃圾桶,只剩了個打火機在手裡把玩:「她是你舅媽的朋友,如果只是不痛不癢的喜歡,就別去招惹人家。」

哪止不痛不癢,他都要痛徹心扉了!

「我很喜歡。」寧也重重地咬字,「特別特別喜歡。」

容歷手指摩挲著打火機上的滾輪:「那就認真追。」

寧也還真有很認真地做功課,甚至找了大院第一浪蕩子霍常尋做參謀,在舅舅面前,他有點難以啟齒:「霍常尋讓我送包送花,或者送醫院。」

容歷舔了舔槽牙:「別聽那狗東西的。」

「……」

可那狗東西是大院裡最招女人喜歡的啊,他都不用追,一大波一大波的女人往他那裡湊,就算被他分手了,也沒有一個說他壞話,對他都是讚不絕口……

第一浪蕩子的真不是吹出來的。

寧也表情很茫然:「我不知道怎麼辦。」

到底是親外甥,容歷給了點建議:「你舅媽說,她這個室友是個很心軟的人。」

寧也有點懵。

「知道怎麼做了?」

他搖頭,有點怕這個小舅舅,還是壯著膽子:「請舅舅指點。」

容歷睨了他一眼,抄著手,西裝外套沒扣好,少了兩分矜貴,多了幾分慢條斯理的慵懶:「孫子兵法裡有三十六計,第三十四計是什麼?」

「……」

寧也著實愣了一下:「我……不知道。」又不是誰都像他這個小舅舅,熟讀四書五經孫子老子韓非子。

容歷眼神有點冷,慢慢悠悠地扔了句:「多讀點書。」

言盡於此,他轉身走了。

寧也杵了一會兒,拿出手機百度了一下,哦,三十六計當中,第三十四計是苦肉計。

------題外話------

驗證群清群比較頻繁,正版要是被誤踢了,就再加哈~

我基友的書:《暖婚似陽》卷卷淚

靳家在雲城權勢梟梟,年輕一輩個個豺狼虎豹,不容小覷,唯獨他們家三少性情溫淡,矜貴優雅,與世無爭。

可他們有所不知的是那溫柔爾雅的面具下是一個多病態冷酷的劊子手。

你把一顆真心捧在他面前只有一個結果:摔的稀巴爛,他絕不稀罕一眼,直到有一天,濛濛細雨,沈千尋撐著一把紅色油紙傘,穿著旗袍,身姿曼妙婀娜,姍姍走來···

這一走,就走進靳牧寒的心徹底的霸佔,沈千尋這個女人,是他眼裡的曙光,唯一的救贖,一世的歡喜,他深陷進去再不願出來,為她偏執,又為她瘋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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